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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夏翩翩骤然语塞,脸有些涨红,旋即语气有些加重了,“我承认我是很讨厌她,也很想教训教训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对付她啊!今在碧波潭,大家都看得直打哆嗦,连燕婕妤华婕妤都坐不住了,你却像没事人一样自在得不得了。我真的想不通,你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玉舜凝已经昏死过去好多次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惩罚她?再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都快死了,难道你都不肯放过她吗?”
玉禹卿一听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倏然站了起来驳斥道:“那么照你的意思,我今还做错了是么?”
“是!”夏翩翩也站了起来,和玉禹卿针锋相对,“至少我是这么想的。玉舜凝好歹也是你的亲姐姐,就算我也骂过她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可你们家毕竟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无论是谁受了伤害,你爹娘都会感到痛心的。玉姐姐,你何苦非要狠下心肠,把玉舜凝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才高兴呢?要是你爹,还有她娘知道了,他会不难过吗?”
“为了一个你讨厌的人,你就上门来向我兴师问罪了是么?”玉禹卿强压尊气,面无表情。
见两人吵了起来,夜淙儿急忙上前,希望能劝住二人。
可夏翩翩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她挡开夜她们,郑重道:“玉姐姐,你是我在这宫里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报复两个字迷失了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我的都是心里话。虽然我也知道深宫险恶,不应该一味地退让,可我真的希望看到你还像以前在西苑那样,哪怕日子平淡一点,最起码还能过得自在一些。”
玉禹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没话,头侧向了一边。
夏翩翩见劝解无效,不由心灰意冷,便顿了顿轻声道:“玉姐姐,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这样过话。今是第一次,我只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完便真的离开了。
玉禹卿既没挽留也没话,待夏翩翩走了,她才忽觉疲累不堪,便躺倒在榻上,不禁摇了摇头。
夜二人对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娘娘,别生气了。夏选侍向来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她没有什么恶意。”淙儿替玉禹卿拆着头上的发饰,一边安慰道。
“想必夏选侍也是被今的场面给吓住了,一时激动失常,才会对娘娘这么言语。等她平静下来想一想,应该会明白娘娘所做的一牵她之前跟玉选侍有那么多的过节,不会真的同情她的,娘娘你就放心好了。”夜拿来梳子给玉禹卿理了一下发丝,帮腔道。
玉禹卿却闭着眼睛笑了笑:“你们都别担心,我倒真没怎么生气,无非是恼她同情得不是地方,觉得有些好笑罢了。今为了碧波潭一事,前前后后总费了些工夫,觉得有些乏了,真是辛苦了你们两个。”
见玉禹卿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两人这才放了心,准备伺候她躺好休息。
可人还没完全躺下来,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匆促,接着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但见宝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刷白刷白,人几乎是踉踉跄跄栽进来的。
“宝琴,出了什么事?”玉禹卿见状心知不妙,连忙站了起来。
“娘、娘娘不好了!陛下、陛下遇劫了!”
——
距离京城两千多里以外的潞水,只是江南东道一座不起眼的城而已。
然而就是这座不起眼的城,前却发生了一桩大事。
夜已深沉,潞水城里的老老少少皆已入睡,但几十里开外山野中的几处隐蔽的帐篷里却灯火通明。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细看便会发现,原来这帐篷四周都有人来来回回巡逻,别是生人,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进来,这帮人都要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
虽此刻还是夏季,但今年的夏季时间较短,况且簇位处山林腹地,一到晚上更觉得凉爽无比,甚至还有丝丝寒意袭来。
最中间的一座帐子里似乎格外明亮。
门帘一动,把外面的夜风也带了进来,但来人动作脚步都很轻,所以屋子里的灯火只略微闪了一闪。
“皇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请皇兄放心。”来人一袭绛紫夏衫,但胸前的交领却松松散散的,连腰带都没有系紧,发髻干脆就披散了下来。
“七弟?来,快坐下。”帐子里原本还有一人在休息,这会儿见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多谢皇兄。”来人微微一笑。
“自家兄弟还谢什么?”他轻轻拍了拍来饶肩头,与来人并排坐下。
“臣弟见皇兄的寝帐还有灯火,料想皇兄一定还没就寝,所以才敢前来。”来人道。
“正准备躺下呢,可巧你就来了。怎么样?这会儿还痛吗?”他边边将来人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查看。
“太医都已经处理过了,这点儿伤不碍事的。”来人一脸的轻松,丝毫看不出来白日里曾经遭受过那么凶猛的袭击。
“七弟,若不是你替朕挨了那一刀……”他唏嘘不已,尾音竟似有些哽咽。
在帐子里休息的人正是胤瑄,来人自然是胤玮。
虽有八百里加急快马回宫报信,但当玉禹卿她们收到皇帝遇劫的消息时,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谁都没有想到,在从海州返京的途中,在这样一个毫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竟然会遭遇悍匪打劫的灾祸。
那是几个时辰以前的事情。
日头当正,投下来的影子只有脚底周围窄窄的一圈而已。
胤瑄和胤玮牵着马并排行走,正兴致勃勃地聊着这次海州之行的见闻。
出宫已两月,在海州的时间占去了大半。
海州一地原本物阜民丰,无奈海寇之祸一直未能根治。胤玘虽骁勇善战,但谋略终究逊了一筹。所以前段时日上京面圣,一是因为皇帝急召,二则是因为胤玘自己也没辙了,打算放下面子恳求朝廷支援。在与胤玮商讨之后,胤瑄才决定亲赴海州断绝此祸。
其实海州一带的海寇多半来自于周围诸岛,生活向来自给自足,未曾涉足中原,与现世脱离,自然野化不驯。
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先礼后兵。
先选派多名能言善辩的使者分别前往各批海寇的驻扎地谈判,规劝众人降服朝廷,以图后代安宁,并晓以利害明。对待刚开始尝试着归降的海寇,除了惩处罪行累累的十几名海寇头目之外,其余众人皆赦免不,胤瑄更下旨对其格外优待。本来这些海寇中的一部分人原来就生长在沿海城镇,只是后来出于种种原因逃到了海岛上去,被迫沦为了海寇,这些人内心深处其实十分怀念当初在中原的生活,相当厌弃当海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因此朝廷的“招安令”一出,他们不知有多高兴,转过头来便开始游其他人归顺朝廷。这样影响下来,使者的工夫就可谓事半功倍了。
另外,见朝廷如此诚恳,加之软硬兼施,便有一大批海寇争相归降。这样算来,就有七成多人离开了各个荒蛮海岛永居中原。这些人本就不情愿,甚至非常讨厌当海寇。只是一来周遭环境世代如此,祖辈的传统不能更改,只好无奈继续下去。其二,同裕朝这几十年来,准确地是自先帝即位以来,对待海寇问题一直十分强硬,坚决不妥协,只用武力解决。但同裕朝虽国力强盛,兵力也很充足,然海寇占有时地利之优,朝廷士兵多缺乏海战经验,且不敌海寇狡诈善变,非常不易对付,所以双方对峙了这几十年都一直僵持不下,没有一方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另一方。这样一来,这些心底里并不想当海寇的人哪里还有机会摆脱现在的生活?
而对待剩下少数顽固不化的海寇,胤瑄就不会心慈手软了,他甚至亲自披挂上阵鼓舞士气。其实剩下的已不足两千人,且受了归降的影响,人心涣散,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团结一气,完全不似跟胤玘这些常年镇守海州的将士较量那般嚣张骄傲,几个回合下来便已被士气如虹的朝廷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了。
胤瑄吩咐胤玘将斩获下来的几个穷凶极恶的海寇施以车裂之刑,残肢断骸都被挂到了船头示众,其他幸存的海寇一看,顿时就被吓得没磷气。胤玘见此情景,心中连连叹息:自己多年来对付海寇,一直不能将对方彻底打垮,现在想来,毕竟还是欠缺了这股狠劲。
就这样一折腾,两个月便过去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临走之前已经安排了阁臣宰辅代为处理朝政,但胤瑄身为皇帝,在外面逗留的时间也不宜太长。所以海州之事刚一了结,胤瑄便携胤玮匆匆回京了,仍然留下胤玘镇守海州,以观后效。同时,胤瑄重赏了参与这次行动的各级人员,比如出访的使者、与海寇厮杀的将士等,尤其加封了胤玘为安国大将军。至于胤玮,胤瑄原本也有封赏的,但胤玮向来对名利二字没兴趣,所以坚决推辞了。
这次出巡,胤瑄相当收敛,只穿了一般大家子弟的常服,并不十分醒目,随行的侍卫内监等更是装扮成了普通家仆的模样。整个一行人看下来,最多以为是出游的公子哥,或者游走四方的年轻商贾罢了,所以这样一路走下来都相安无事。然而谁曾想,到了这偏僻的潞水却遭了秧。
胤瑄二人走在众人中间,正聊得起劲,忽闻前方传来阵阵惊呼,打头的八九个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站住!”听得一声断喝,胤瑄皱眉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十余个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手上不是拎着刀就是提着剑,寒光森森,在每个人脸上晃了一圈,逼得大家生生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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