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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刮的越来越大了,地上的女子已经昏迷,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梦到了她最喜爱的事情。
忆瑶上前踢了踢她的身子,鄙夷道:“都这模样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面具男阴沉了脸色:“你不应该让她昏迷。”
“只有这样子她才会长记性。我们且将她扔在这,待她醒来自会明白怎么做。哼,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忆瑶幸灾乐祸的看着狼狈的流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她转身看向面具男,不解的问道:“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办这件事?为了让嗜血蝎毒快些毒发,竟然喂她吃下了万毒丸,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不是想她早些死?”
“呵…虽然你的这个理由会让我感到很开心,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大风中,她长发飞舞,却笑得异常妩媚漂亮:“你想要提早拿到虎符,并改变了一直以来的复仇计划,我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会大到可以改变你的初衷,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改变计划呢?”
“哼,我说了你岂会相信?”面具男说着向远处走去,忆瑶急忙追上去,扬起小脸说道:“只要不是因为某个女人,其他的所有理由我都能够接受。”
两道人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了踪迹,大风依旧咆哮着,流年孤零零的躺在大街上,如同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
流年醒来的时候已是天亮十分,她先是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疼不止的身体,然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体太过疼痛,以至于几次踉跄的跌倒在地,即便如此,她依旧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她必须尽快赶回去,不能让玉尘宵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
回到客栈的房间,她先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并将划破的衣衫塞进包裹的大里面,然后整理了下头发便躺在了床上,她睡不着,这次毒发明显与之前不同,之前笛声响起,不管如何的煎熬,待笛声停止,她便可以像没事人一样,但此时明显不同,她感觉到自己的每个关节都酸疼不止,她必须极力的忍耐才能够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这样的痛楚,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何时,她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管怎样,她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天亮时,玉尘宵前来敲门,敲了半晌,屋内都没有半点动静,他不由紧张,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门发出一声巨响,房间内却依旧寂静声一片,并无半点声音。
难道流年不在?玉尘宵环视了下四周,不由心中紧张,他急忙来到床边,当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他的心才缓缓落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便发现了不对劲,流年太过安静了,安静的像是…像是一个死人。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前所未有的慌乱,一把扶起流年用力的椅,剑眉深锁,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流年…流年…流年…”
流年被一股力道摇醒,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玉尘宵那紧张的神色,是自己吓到他了吗?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太过疼痛而昏迷了…
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原本粉嫩的唇略显干裂,玉尘宵更加的紧张了,双手死死的捏住她的肩膀,急迫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年勾起唇角,扬起自认为灿烂的笑:“看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睡着了,你知道的,我一向睡的很沉,别人若是趁我睡着,把我抬到街上去,我都不会有知觉的,我睡觉就是这么死的啊……”
她的笑容是那般的虚弱,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脆,说她没事谁会相信?看到她如此逞强,玉尘宵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惜与心疼,他沉声说道:“我们即刻回逍遥居。”
赶到逍遥居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玉尘宵等人下了马车便见白千化老前辈从逍遥居走出来。
玉尘宵急忙迎了上去:“白师伯,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白千化抬眸一见是他,和蔼的笑了:“尘儿,你为何到此时才归来?老夫来了两三日了,正打算回去。”
“路上有事耽搁了,师伯,你正巧在这里,尘儿便必须多留您几日。”玉尘宵请求道:“流年的情况有些糟糕,还需要您老的帮忙。”
白千化看向流年的方向,却被那道白色身影吸引了目光,他微微蹙眉,仿佛是怕自己会认错人般走近那道身影,细一打量,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吟霜?”
“白爷爷,是我。”
白千化甚是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红了眼眶:“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爷爷的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思及家中惨案,吟霜也觉心痛不已,垂了眸默默落泪。
“白师伯,我们还是先回逍遥居吧。总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玉尘宵说着走过来搀扶着流年,她的样子太过虚弱,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看到他如此紧张,流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几个人返回逍遥居,玉静轩出去办事并未归来,白瑾瑜躲在听雨轩不出来,玉尘宵蹙了眉头:“这两三日,您老就一个人在这里的?”
白千化无奈的笑笑:“还有厨房准备膳食的人啊。静轩他总是天南海北的跑,你也是知道的,至于瑾瑜……”
“他还是不肯见你?”玉尘宵眉头深锁,见到白千化点头,他说道:“走,我们去听雨轩,找白老三说道说道。”
几个人匆匆赶往听雨轩,此时白瑾瑜正坐在屋子内发呆,听到门响的声音,不由心中紧张,抬眸看向门口,见到来人是玉尘宵后,便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的。并且我也把他带来了。”玉尘宵说着一拉身后的人,白千化便被拽进了屋子。
在见到白千化的那一刻,白瑾瑜别过脸去,白了脸色,沉着声音说道:“若是没有事情,你们便出去吧,你们知道,我一向喜欢清静。”
“瑾瑜……”白千化看着他,满脸的内疚,本就苍老的面容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白老三,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想开了吧?”玉尘宵愤怒的走向白瑾瑜,揪住他的衣襟,迫使他看着自己:“你自己想一想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白师伯的错?他不是神仙,他预测不到你们会发生意外,你闹了五年也该闹够了吧?你还打算闹一辈子吗?”
玉尘宵的身后,白千化忍不住老泪众横。
可白瑾瑜压根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他用力的推开玉尘宵,滑动轮椅向门外走去:“你们不走,我走。”
玉尘宵愤怒的喊道:“白老三,难道你要瘸一辈子吗?”
白瑾瑜忍不纂身发抖,他的心隐隐作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母被杀时候的场景,他用力的滑动轮椅向外面走,刚出门口,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流年和吟霜。
流年的脸色苍白,对着白瑾瑜漏出一抹浅笑。
看到她的脸色,白瑾瑜便知道她一定是出问题了,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流年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不小心就这个样子了。”
“进来,我帮你瞧瞧。”
流年上前帮助他推动轮椅,两个人返回了房间内,白瑾瑜目光清冷的看向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淡漠的说:“我要为我的病人瞧病,你们还请出去。”
玉尘宵紧接着说:“白师伯也能够帮的上忙,他不必出去了吧。”
“都出去。”白瑾瑜愤怒的喊道。
白千化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道:“尘儿,我们先出去吧。先为流年看明情况要紧。”
看到白瑾瑜动怒,玉尘宵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他看了眼流年后,和白千化一起走出了房间。
看到白千化沉痛的神色,玉尘宵也深感无奈,当年的事情给白瑾瑜的打击是致命的,自己的亲生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任谁都会难以接受。
“白师伯,你也不要太过伤心难过,给他一点时间。”
看到白千化的样子,吟霜隐隐也知道他们说的事情,五年前第一医药堂发生的不幸,她也是听说过的,白千化外出躲过一劫,他的儿子和儿媳惨遭杀害,孙子白瑾瑜下落不明,当时这件事在江湖中被传的沸沸扬扬,只是这白瑾瑜为何如此记恨自己的爷爷?难道是另有隐情?
“这件事本不怪他会记恨我,当年若不是我执意离开,执意护着虎符,他的父母也不会惨死。”白千化目光中透露着哀愁,哽咽了声音:“他们虽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一手养大,最后竟也因为我而惨死。”
“那不是白师伯的错,是那些执意要得到虎符的人,是他们才该死。”玉尘宵阴郁了神色,因为那几块虎符,有多少人惨死,百里无忧你可知道你这一个计谋害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