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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攻击来到眼前时，苏意手中一道灵符飞出。
那攻击顷刻间便消散在空气中，暮芸还没来得及惊讶，忽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男子，俊朗的脸庞，下巴微微抬起，眼角眉梢尽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沈霁月？”莫说是暮芸，就连扔出符纸的苏意也惊呆了。
刚才情急之下，她没多想，就把进来仙宫之前，沈霁月说可以保命的灵符扔了出去，却没想到这道灵符忽然变成了他，不止挡下了攻击，还以快得令人看不清的速度飞到了暮芸面前。
暮芸乃是妖仙，从修炼到成仙再到身死，经历了无数战役，她直觉，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得危险！
沈霁月轻笑一声，在她拨动琴弦前，就一掌拍了下去。
他五指间闪动着流动的电光，堂堂一把仙器，居然顷刻间被拍得四分五裂。
“这......”暮芸脸色大变，惊骇不已，“这怎么可能？你区区一介人修，怎么能打碎仙器？”
她的目光随之落到他的手指上，却见他中指上有一枚不起眼的古铜色戒指，表情更为惊恐了：“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的脖子就被沈霁月掐住了。
“只不过是个魂魄而已......”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暮芸的魂魄居然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他捏碎了，淡淡的光华在空中飘了一会儿后，便消失无踪了。
“你......该不会把她的魂魄打散了吧？”苏意震惊地看着刚刚这一幕，虽说暮芸是想置他们于死地，但她所处的那个世界里，从来没有这样拼得你死我活的战斗，自然也不会见过杀人，所以对他的做法，她并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无法认同。
沈霁月并未转身，他懒懒地侧过头，眼里的流光闪着危险的气息，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残忍，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她刚刚想杀你们，我打得她魂飞魄散，永绝后患，你觉得很过分吗？”
“我......”苏意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之前，她一直在师父的保护下修炼、成长，就连去秘境历练、去幽影崖除妖，师父都事无巨细地给她安排好了能保护她的人，因此她从未接触过这个世界的残酷。
其实，她之前就因为世家门派的争斗，心里隐隐有些意识到了，但这一次，暮芸和沈霁月将这个世界的真相血淋淋地呈现给她看，让她终于彻底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沈霁月见她脸色变幻不定，似有所明了，又继续道：“小意，弱肉强食，你的心软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苏意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出现的？”
“一个小小的法术而已，给你的那道符，是我的本体，外面那个沈霁月才是符纸变的。”
“还有这种法术吗？”
“当然，想学吗？不如你改拜我为师？”
“才不要！”
洛卿在旁边轻咳了两声：“多谢沈家主出手相救。”
“不用客气，把你徒弟让给我就行了。”
“......”
“不是要谢我吗？”
“沈家主真会开玩笑。”
“我可是很认真的！”
“沈家主是想要娶小意吗？”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你徒弟天资聪颖，想讨来做我徒弟！”
“......不行！”一向循规蹈矩的洛卿见沈霁月不像开玩笑，终于变了脸色。
刚才，他虽在暮芸的琴声下，牵动了过去与慕容玥之间的往事而心神大恸，但他也听到了她对苏意说的话。
忆起刚捡到苏意时，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满身伤痕，后来遇到花妖时又有寻死之意，再后来，她虽然整天笑盈盈的，对人也十分和气，可那和气中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从不与人交心，而她如水般潋滟的眸子，本该极为动人，却总是隐隐有着哀伤。
今天，在她与暮芸的对话和她后来也被琴声引出了心魔，他便知道，她当初为何会不想再活下去了。
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爱人的姑娘，想必早已心如死灰，过去应该过得十分艰难，难怪爱好会有些不正常。
他本想，给她寻个好男子，就不会再想看那些奇怪的羞羞小本子了，原来，她心里的创伤是来源于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样一个心灵深受重创的姑娘，是自己的亲传弟子，是他的家人，他必要为她寻一个可以打开她心扉、温暖她心灵的男人。
那么，他便不能把她交给沈霁月了，他虽条件甚好，却太过高傲，怕是不适合她，而其他男人......还是等她自己看吧。
苏意觉得自家师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从一开始的怜悯到后来慢慢的坚定，他是又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啊？
她正疑惑着，洛卿忽然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意，我明白，不怪你，有师父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师父......”苏意心里一酸，感动地看着他。
“所以，以后不要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羞羞小本子了！”
“......”谁会看那种东西啊？师父，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
沈霁月在一边斜睨着她，笑声极为愉悦：“怎么？看来我之前送你的东西很满意嘛！天天都躲在被窝里看吗？”
“看你妹！”苏意恨恨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没良心的丫头，我特地来救你们，你不肯做我徒弟也就罢了，好歹说声谢谢啊！”
“谢谢！”
“我怎么听着这么没诚意呢？”
“那你还想怎么样？”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沈霁月抚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对了，无极大陆最大的书店——天元阁知道不？不如你陪我......”
“我才不要陪你去买羞羞小本子！！！”苏意下意识地怒吼出来。
“谁说要你陪我去买这些了？我是想说，让你陪我去买几张信笺罢了。当然，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由你出钱。不过，没想到你对羞羞小本子的执念这么深？要不要顺便......”沈霁月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她
“......”苏意转过头，不想再搭理他。
这时，月灵兽带着伤哼哼唧唧地跑了过来。
洛卿查看了下它的伤势，虽然比较严重，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他拍了拍它的头：“刚才，谢谢你。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