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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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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祸起萧墙。”往日容易冲动的祝融,此时倒是显得异常平静。

他缓缓收起了眼中的凶光,以淡然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怒气横生,眼含杀气的吴回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要这王位,给你便是。”。似乎,什么争斗,什么王位他都在这一刻看淡了。

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缓缓打开了石桌上的那个四方形的石匣子。匣盖一开,里面登时迸射出一道柔和的红光。

透过红芒,可见匣中铺着黄色锦缎,上面摆着一方拳头大小的四方玺绶,小巧精致。采用整块通体圆润的血玉雕刻而成,印身上,雕刻出形状古拙而又苍劲,形态各有不一的八条火龙图腾,顶上盘着一个龙纽,钮上系着彩色丝带。

吴回一见此印,眼中登时大放光彩。不用把玺绶翻过来,他也知道这玺绶底部刻着“玄火明德”四个工整而古朴苍劲的鸟虫篆书。正是火物――玄火印。

须臾之后,看着那玺绶呆愣片刻的吴回,赶忙猛然摇了摇头,定了定神收起方才浮现的喜悦,随即张口沉声道:“老子不要你来怜悯,更不要你来施舍;我的东西我自己亲手拿回来。”。

语毕,他信步走到祝融身边,瞥了一眼祝融那张死到临头,依旧无惊无惧的脸,缓缓卷起衣袖:“你没机会了,求饶的机会都没了。”。

石桌边的石灯中,火苗摇曳了几下,把吴回那凶相毕露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你买通了玄火殿的卫兵吗?”祝融平淡的目光,看向门外宁静的黑夜,眼中依旧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与惊慌;随即又微微低头,看着吴回把手缓缓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语气从容平淡的道:“还在我灯里放了鬼草粉末。”。说着,瞥了一眼桌边石灯。

“没想到冲动易怒的你,还挺有观察力的啊。”吴回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惊愕,而是以戏谑的目光,打量着祝融那张只有平静之色的脸,缓缓道:“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拿共工给的钱,买通了你的亲兵。你可以晚死几天的,可共工说了,今晚你必须死,然后两国才能停火,永不交战。所以我偷偷的在你的石灯中,放了鬼草粉末;你应该也知晓,鬼草粉末燃烧后,会让最大限度的挥发,使得深处四周的人魂浑身麻痹;现在你连说话都费力,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不会有太多的痛苦的,安心的去死吧。”。

“所以,一开始我要打共工,萧石竹都看出了我们原有计划的端倪,你却没看出,都是装的?”祝融已觉得舌头发麻,却还是使劲说完这句话。

看着吴回动作自如,说话咬字清晰,他也料到对方一定是吃了鬼草解药后而来的;只得自顾自的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只是这笑声中,多少透着几分苦涩,好似在自嘲一般。

“对,毕竟我得把对你忠诚的军士,都调离国中。”烦躁在吴回眼中一闪而逝,他按在祝融胸口的手掌,猛然用力往下一摁:“死吧,别那么多废话了。”。

吴回说话间,身上散发出越来越烈的杀气,朝四面八方疾射而去,充斥着整个玄火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再多言,一股火气立刻从掌心肌肤下疾射而出,转瞬之间便透过祝融的衣服,朝着他那胸口上张开的毛孔,渗入了祝融体内。解开了祝融用自身火气在胸口内形成的封印,催动了压制着的毒素。

浑身肌肉都已经完全麻痹的祝融,猛然觉得胸中泛起一股接着一股寒意,如把胸口浸泡在三九天的冰水之中一般。却因为舌头早已发麻,而连哼唧都哼不出来。

顷刻之后,寒气顺着他的周身经络流遍全身,让他冷的浑身颤抖起来,周身肌肤也渐渐的变成了青色。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从他皮上毛孔中散发而出,在他肌肤上凝聚成了一层皑皑薄霜。

随之那体内寒毒也撕扯着他的周身经脉。不到片刻,祝融便觉喉咙一甜,一口带毒的黑血随之被他喷吐而出,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黑色血雾。

血雾落在了他身前石桌上,立刻溶出了几个直冒黑烟的小洞来,可见此旱毒极其厉害。

祝融一阵抽搐,五官方才扭曲时双眼一闭,整个鬼身子往前一倒,趴在桌上后再也没了动静。

这个曾经名震玄炎洲的火王,就在争斗的残酷中,这般悄然而逝。

看着自己的兄长断气,吴回浑身一抖,不知道是因激动还是兴奋所制?他瞥了一眼祝融那渐渐化为血色尘埃的身子,嘿嘿一笑,俯身下去在对方腰间一阵摸索。

摸索了片刻时,忽地,他脸上的得意笑容猛然僵住,整个鬼也微微一愣。

随即他便是立马惊慌失措起来,又是一阵手慌脚乱的摸索;在对方身子全部都化为尘埃后,抬起空无一物的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左看右看片刻,又看了看石椅上,祝融留下的冕服后,自言自语的反问到:“调动军队的玄火令呢?”。

没了玄火令,除了玄火殿上被他买通的卫兵,国中绝无军队会听命于他的。

惊慌失措下,吴回眉头一皱,立马思索起这玄火令倒底会在哪儿来。

同时心中暗自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这才猛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因愤恨而忽略了一个问题。兄长做了数千年的火王,绝对不可能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冲动易怒之鬼,否则祝融国早完了。

想到此,他看向祝融留下的冕服的双眼中,再次迸射出愤怒的目光;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些。电光火石间,他顿觉往日总与祝融形影不离的玄火令,无缘无故不再对方身边此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千里之外,共工国风暮郡中。

祝融军和萧家军借着夜色,摸黑打扫好梅子岭中的战丑,又继续摸黑,悄然往南而去。

当他们摸黑来到莹竹城外,千星湖北岸边时,湖中水师以及城中共工军,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萧家军不顾跋山涉水的疲惫,立马在湖岸边开始挖战壕,架设火炮。而祝融军也在长琴的指挥下,悄无声的搬来猛火油,打开罐子往湖边一放,却未急于倒油入湖。

“此湖南北长八十里,就算湖心岛再大,据此至少有二十里,你们的火炮打得到吗?”凝视着宽广湖面,有点担忧的长琴,走到萧石竹身边,面带丝丝紧张的问到。

“当然打不到了,可炮击不一定是要靠架在岸边的火炮啊。”月光下,萧石竹轻轻一笑,一瞥南面那满湖的月下波涛,淡然说到:“我有空军的。”。

“那架起火炮干嘛?”长琴又好奇的问到。

打战确实不是他强项,此次也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庞大的军队;故此临行前,火王祝融还特别叮嘱他,上了战场一切听萧石竹安排,且战略战术之事,要对这个人魂不耻下问。于是长琴每每合兵出击之时,都是端正态度,放下了些许太子的架子,变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只要和战争有关的,以及他自己捉摸不透战略问题,都要问萧石竹几句。而萧石竹也把他当朋友,因此没有觉得他烦,经常耐心的引导他去思考这些问题。

“当然是帮你炸船咯。”萧石竹席地而坐,随手抓来一根草叶,叼在嘴里摆出一副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稍有含糊不清的说到:“你们的火器也就是能与共工国这种无火器的落后国家比比,真要你们自己去对付共工的战船,打起来会很辛苦的。”。

“而且还不防水。”萧石竹笑笑,不再多言。

据说城中有共工氏族,而根据在东线战场的胡回送来塘报可知,这些自称古神的人魂氏族,是可以超控雨水的另类人魂。一旦下雨,炮击敌舰的重任就只能由萧家军扛起来了。

“难道贵国的火器,是可以防水的?”长琴听得狐疑,同时也心生几分惊愕。

“当然。”萧石竹很是自豪说的说到,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话间,他忽然想起了赖月绮来,随即露出一抹浅笑,对长琴意味深长的问到:“太子,你知道每个成功男鬼身后都是什么吗?”。

他忽然莫名一问,倒让长琴微微一愣,随即面带疑惑的摇摇头。

“女鬼。”萧石竹又是笑笑后,再次很自豪的说到:“每个成功的男鬼身后,都有好几个厉害的女鬼。”。

“你是说,你的身后有鬼母吗?”长琴若有所思的问到。

萧石竹正要开口,就见脚边土地如涟漪一动,随之分别了半晌的肉芝从地下钻了出来,道:“大王,按你的吩咐我的族人已在城中,共工氏族所住的屋舍四周,布好了雷管。”。

“干得漂亮。”萧石竹举动的站起身来,道:“夜袭开始。”。

千星湖上那四四方方的莹竹城;东西南北四面城墙正中处,各有一道水门,左右又有两道稍小的城门。

湖水正是就顺着这些水门倒灌入城,汇聚成涓涓溪流,沿着由鹅卵石铺就的街径,贯穿于城中屋舍之间。使得这座多有密集建筑的城市街巷,稍显狭小。

同时也构成了一幅溪随街巷趟,水绕屋舍流,家家小桥连流水,户户通卵石坦途的美景。

翠竹白墙黑瓦,满是沧桑的青石镂花窗户,还有那雕梁画栋的古韵门楼,在夜幕中的清冷月光下,透着一股宁静的美。

城市正中处,有一座被竹林环抱着的四合院,檩木梁全部封砌在山墙内的硬山式屋顶,于竹林中若隐若现。

清凉的夜风下,翠竹每每随风摇曳,便泛起沙沙之声,使得这清静的院落,更是优美动人。

院中梁柱上的雕饰与彩绘,既不是寓意“福寿双全”的蝙蝠、寿字组成的图案,也不是铭处世之学,或咏鸿鹄之志,而是刻画出一只只古怪的蛤蟆。

皆为三足,前面两只,健硕而矫健,后面一只却是长在臀后,名曰金蟾。它们造型多样,富贵自足。只是随处可见模样一致,看上去倒显得单一了些。

这别致而宁静的院落,向来都水虎氏族的族长居所;但句龙来了后,水虎一族为了阿谀奉承这位太子爷,特意把这本就很是干净的院落,又里里外外打扫了十几遍后,腾出来给句龙下榻。

句龙从城楼上下来后,就直奔此地而来。

入院后径直往后院而去,进了卧房躺倒在床榻上,胡乱一扯被子盖在肚子上,没多会就睡了过去。

几天下来他太累了,浑身神经也是一直紧绷着,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觉。此时一下子放松下来,句龙不一会就熟睡了过去;屋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本还睡得好好的句龙,在睡梦中被一突如其来的巨响声给惊醒,迷迷糊糊间,顿觉头疼的他感到大地也随之颤栗。

这猛颤之下,句龙身子随着大地的颤栗微微左右摇摆;他还以为是不是地震了呢,登时睡意全消,从床榻上猛然坐起。听得屋外声声嘈杂,接二连三的传来,听得他心头一紧。

嘈杂声中,还有如春雷般的巨响,每每响起,大地也好,房梁也罢都会随之颤抖。梁上立刻有一层尘埃,被抖落下来。

句龙又是一怔,惊骇之余赶忙跃下了床后,赤脚快步走到门前;他要看看外面倒底怎么了?

可方才开门,还未能开口问问守在门外的士兵,就见一个面带惶恐之色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冲入院中,朝着他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高声喊道:“太子,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敌军夜袭来了。”。连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句龙惊愕的目光环视四周,可见院落墙外城中,随处可见火光滔天,阵阵呛鼻的浓烟,从城中各处角落之中升腾而起;再举目望向天空,就见本该黑暗的夜空,被地上的火光照亮得如同血色。

借着火光,可以依稀看到空中有无数黑影快速闪过,每每掠过城头之上,这些黑影都会往城中丢下一些物件。也正是这些物件,一经落地,不是迸发出耀眼的炙热火墙,将街道屋舍点燃,就是让城中的门楼院落,转瞬之间化为一片淹没于尘埃中的废墟。

“哪来的敌军?”哭喊声,叫骂声,惨叫声越来越大;句龙努力压制着心中惊愕,干嘛对前来报信的士兵质问道:“是萧家军吗?”。

说话间他再次抬头一看空中的那些快速闪过的黑影,脑中猛然灵光一现,闪过“飞头部队”四个字。

早就听闻,萧家军有一只由羽民组成的飞天部队,擅用各类火器;上次在瞑海上浮游就是吃了这支部队的亏。

此起彼伏的巨响声下,大地继续震撼着,只见得那个报信的士兵闻言,赶忙抬手一指自己头顶,道:“天,天上!。”。也证实了句龙的猜测。

“跟我来。”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惊愕在句龙脸上淡去,渐渐的化为了胸有成竹之色;他对身边的那些紧张的卫兵们一招手,道:“速速通知我的族人,开始降雨。”。说着,就大步朝着院落外走去。

三日之前他收到一份塘报,是浮游所书,上载萧家军夜袭浮游所指挥的大军之事,最后也是因为共工氏族降雨,才逼退了这支萧家军引以为傲的飞天部队。

浮游还在塘报中写到,他猜测羽民背生羽翼,故此羽翼一旦遇水则羽毛黏在一起,伸展不开难以飞翔,所以降雨是对付这支飞天部队最有效的办法。

殊不知浮游已经嗝屁了的句龙,也决定用此办法来对付这股胆敢夜袭到他头上来的飞天部队。

他身边带着三万共工族,能招来的大雨可比浮游身边的那几百共工氏族招来的,要更大更猛烈,绝对可以让空中的羽民们有来无回。

一旦落地便是火力出腾,八面旋转。转瞬间便可把一座小楼化为废墟。

“告诉城墙上的守军,立刻找寻敌军步兵踪影。”随即他又想到,既然萧家军的飞天部队在此,那说明对方的步兵和祝融军也在莹竹城附近,便立刻斩钉截铁的道:“另外速速发响箭,通知梅子岭的步兵可以开始前后夹击了。”。虽话说得语速快了一些,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之色。

可当他站到大门外时,他才知道之前自己把问题想得简单了点。

在院外,视野要比在被竹林环抱的院中时开阔了许多;可见城中周遭屋舍,十有五六已是倒塌,楼阁多数起火。烟尘漫天中,火光随处可见。整座城市空气中都散发着刺鼻的火药味,且在萧家军飞天部队的摧残下,莹竹城转瞬间已是千疮百孔。

街道上,充斥着士兵们的惨叫与叫骂声;巷子间,百姓们的哭声、哀嚎声接连不断。其中还有不少大象的惊啸声,想必是象军坐骑也在爆炸与烈焰中,惶恐了起来。

“让象军们莫慌,依序退出城外,以免慌乱而发生踩踏事件。”在惊愕半晌后,缓过神来的句龙见萧家军好像只是围着城中轰炸后,立刻思索着对策下令道:“步兵把所有床弩搬出来,架到废墟上对准空中,最大密度的射击。”。

“命令水师,立刻逼近湖岸,找寻萧家军与祝融军的踪迹。一经发现,立马发动猛攻。”就这份惊恐之余,还能冷静下来快速思索着对策的能力,便已是很难得了;不得不说,他在军事指挥方面的才能,确实要比与他同辈的长琴厉害的多。也如共工国圣女所言,行事谨慎,可以为帅。

只是运气太差,首战指挥就遇到了萧石竹这个打战毫无规律的小鬼。从夜袭开始,萧石竹的目标就都是他的象军;以及他的水师。

远处岸边的萧石竹,正愁着他的象军会躲在城中各个偏僻之地,而自己军中所带火器,也完全不够把整座城市全部夷为平地,从而让象军躲过一劫呢。

但他甚至,大象这种妖魂在威武,也怕炮火;因此才会让飞天部队尽力在城中无规律轰炸,大造声势,为的就是把句龙的象军给逼出来。或是让它们惊慌失措,互相踩踏。

可万万没想到,句龙自己居然把象军提前派出去了。这反而让钦原以及他率领的羽民和头民军士,对主要目标一目了然了。

空中眼尖的钦原,俯瞰着城中的一切,身为有着夜眼妖魂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象军在向城外撤退。他立马制定了新战术,下令手下在战象大军全部出城后,一半军士继续轰炸城中,剩下的虽他飞出城去,开始空袭象军。

“诺!”地面上,句龙话音一落,几个士兵得令纷纷转身,马不停蹄的朝着四面八方冲出,传令而去。

其他卫兵要护送他去一个隐蔽而安全的地方,句龙却拒绝了;他冒着四周炮火杵在原地,抬眼注视着空中来去自如的黑影咬牙切齿,眼中迸射出道道愤怒之火。

卫士们迫不得已,只得把他团团围住。

萧石竹的战术,前所未见也闻所未闻;至少在冥界是如此的。他的飞天部队不带弓弩,却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落地便燃烧起来的罐子,竹竿一样的火龙出水,还有大如冬瓜,装在满是内卷稻草火药棉被的木框中的燃烧式军事武器。

一旦落地便是火力出腾,八面旋转。转瞬间便可把一座小楼化为废墟。

要不是此城中屋舍比较密集,共工军还有个躲闪之处,只怕伤亡会比如今还要惨重。

这让句龙大开眼界的同时,收起了心底对萧石竹的几分轻视,暗自感叹:“之前太自大了点了。”。

城中依旧爆炸不断,尘烟四起下,烈焰顺着屋舍梁柱疯狂蔓延。空中的攻势,也丝毫没见减弱。

最让他狐疑的是,雨还未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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