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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招呼周文坐下,自己在厨房里忙活半天,把做好的菜端上餐桌。何斌和周文两人吃着晚餐,何斌的厨艺还不错,一个青椒炒鸡肉,一个炒青菜,一个红烧鱼,都做的色香味俱全。
何斌拿出一瓶茅台,嘿嘿直笑,“这瓶我可是收藏了很久的,一直没舍得喝。”
“我不会喝酒。”周文看到何斌打开酒就要给他倒,连忙推辞。周文是真不会喝酒,就算是一瓶啤酒他都要慢慢喝才能喝下去,更别说这种高度数白酒。更何况,这是在何斌家里。
“喝一点,没事的。”何斌还是给周文倒了半杯,周文推辞不过,只好举杯和何斌碰杯。
一口喝下,如同刀子一般顺着周文的喉咙割下,周文满脸通红,龇牙咧嘴。
“何医生,不知道那套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文连忙喝了几口白水,询问道。
何斌沉默了一下,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六个月前,我带着雅丽回来乡下住一段时间,回去之后雅丽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对劲,一直吵着说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啊。”
“何医生为什么突然带她回乡下住?”周文突然问道,何斌愣了一下。
“那时候因为我动手术的时候失手医死病人,我东拼西凑赔钱给家属,然后引咎辞职了,就带着雅丽回乡下住一段时间。”何斌一杯接着一杯。
周文按住他的杯子,“慢点喝,何医生。”
周文紧盯着他的眼睛,周文始终防备着何斌,在他心中何斌始终是嫌疑最大的。
“那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导致回去之后宋女士精神失常?”周文问道。
“他们都说是在乡下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我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会相信这些东西。可今天这事发生之后,我信了。”何斌有些颓然,“周小兄弟,你说如果我当时带她去找找高人,像你这样子的,会不会她就不会有事了?”
“何医生,生死有命,节哀顺变。”周文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紧接着问道:“那何先生真的没有孩子吗?”
周文目光灼灼地盯着何斌。
何斌不知道是装作没听到还是真的醉了,没有回答周文的问题,软软趴在桌子上。
“……”周文皱了皱眉,椅了何斌几下,何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管何斌是装醉还是真嘴,谈话都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周文洗了个澡,侧躺在客厅的木椅上,微眯着眼睛休息。
凉风阵阵,周文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脖子。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客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周文扭头一看何斌还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悬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地,周文起身关窗,一道身影从窗前飘过。
几张纸从窗户外飘了进来,周文捡起来一看,全都是烧给死人的黄纸和冥币。
周文从窗户伸出脖子张望,窗外空无一人。周文缩回头,关上窗户。
窗户上似乎出现一张脸,周文再次打开窗户。一张满糊着血的脸出现在窗前,披头散发。
周文视若无睹,关上了窗户。窗户不断被拍打着,印上了一个个的红手印。周文回到椅子上坐着,再回头看何斌,何斌呼呼地睡着,周文嘴角上扬,不明意味。
慢慢,拍打窗户的声音消失,连同窗户上的红手印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文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时不时看向何斌。
一夜无话,何斌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周文,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何斌收拾完碗筷洗完澡,周文全身大汗地从外面回来。
“周小兄弟,你这是?”何斌疑惑地问道。
“乡下空气好,所以早上我就出去晨跑了。”周文回答道。
“晨跑好,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身体。”何斌呵呵笑道,走到客厅吓了一跳。
“何医生以后可不能再那么喝酒了,伤身。而且我们都还没谈尽兴,何医生就睡过去了。”周文意味深长地说道。
何斌似乎没有听出周文话里有话,讪讪地笑着,“是我待客不周,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就多喝了几倍。”
“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何斌说的是飘落在客厅的那些黄纸冥币。
“昨晚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周文满不在意地说道,“全身是汗,我先去冲个凉。”
周文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就进去厕所冲凉,何斌在客厅坐着,眼神一直盯着地上的冥币。
周文洗完出来,何斌急忙上前,“这是怎么回事?客厅的窗户不是都关着的吗?”
“昨晚我睡着了,半夜被风吹醒,窗户就开着的。”周文耸耸肩,示意他也不知情。
“然后呢?”何斌惊恐地问,“是不是昨天下午那个鬼又来了?”
“不知道,昨晚窗户外面是出现了一张糊满血的脸,不过应该不是昨天下午那个老太婆,昨晚那个披头散发的。”周文语气平淡,如同看到的只是一位普通路人。
“男的还是女的?”何斌抓着周文的手臂,与那日在城中村质疑周文对宋雅丽做了什么事情一般。
“没看到身子,就看到一张脸,应该是女的吧?”周文也不怎么确定,那张脸糊血,实在是分不清男女,只能从头发猜测是女的。
“我昨晚梦到雅丽了,她说她在下面被欺负了,她说她在下面过得不好,她说她要来找我。”何斌眼中布满血丝,“你说,会不会是她来找我了?”
“为什么不说是你的孩子来找你呢?何医生。”周文笑着对何斌说道。
何斌脸色突变,“周兄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