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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砚卿说道:“因为我的长相。”
“虽然只是匆忙一瞥,毫不夸张地讲,真是一模一样。”舒易说道:“年轻时的大哥,就是这幅模样,要说差在哪里,你虽然也沉稳,可是不像大哥,那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你就还差一点了,到底是年纪轻了一些。”
他果然了解,爷爷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淡泊的人物,印象中没有激动的时刻,唯一一的一次剧烈的情绪起伏,恐怕就是临死前交代遗言时,提到奶奶和母亲,还有那个错。
“那之后的事情就是到现在了。”舒易说道:“能在人海里重逢,真是巧妙。”
“您就没有想过去找爷爷吗?”杨砚卿问道。
“想过,可是当初分开的时候,大哥说过了,我们仍有缘,只要等着就好了。”舒易说道:“不要主动去找他,终有一日,他会回来的。”
“回来的却是我。”杨砚卿说道。
“样子九成相似,看到的一刻,就觉得是大哥回来了。”舒易说道:“刺青连把无名逼得紧,那家伙心狠手辣,居然杀了五名洪门弟子,这以后,在南方是没有他立足的余地了,我知道华天的性子。”
杨砚卿说道:“如此就好,对了,三爷爷,江城四杰各有所长,不知道四爷爷有什么所长?爷爷擅长堪舆阴阳,二爷爷擅长倒斗,三爷爷擅长易容,四爷爷是什么?”
“他没有特长。”舒易不禁笑了:“四人当中,独独他没有特长,和我们在一块,纯粹因为他是个彻底的聆听者。”
杨砚卿有些意外:“原来如此,那么,《气运录》?”
舒易收了脸上的笑容:“你说你已经拿到了两本,一本是大哥的,一本是鹏飞的,只要找到剩下的两本就齐聚了,可是,你真要这么做吗?”
“爷爷的遗命,我一定会去执行。”杨砚卿说道:“非但如此,我还要找到杀害奶奶和母亲的凶手,她们去世这么久,我这个不孝子孙连去坟头烧纸的机会也没有。”
“你难道不知道吗?”舒易有些意外:“她们的尸身被存放在一个特别的地方,大哥没有告诉你,你爹也没有提过啊。”
杨砚卿头一回听说此事:“在什么地方?”
“也罢,结束了这里的事情,我带你去。”舒易说道:“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
杨砚卿说道:“那么《气运录》……”
舒易说道:“五年前,我去拜祭大嫂和侄媳,心念一转,就将我的那一本《气运录》藏在了那里,这一次带你去见自己的亲人,也顺便蓉来。”
杨砚卿立刻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齐石此时又插话道:“怎么训服老鼠?”
“呵呵,老鼠本身是没有恶意的,只是生活在昏暗的地方,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压力,好像很恐怖的样子,但是,它们不过是些觅食的小东西罢了,我用草药去了他们身上的毒性。”舒易说道:“再利用一些清口的草药吸引他们过来,时间长了,自然就培养起出感情来了,他们对树叶发出的声音十分敏感,所以,我就尝试着用长短音来进行训练,长音等于同召唤,短音等同于发起攻击命令,一长一短,等同于撤退,它们都是机灵的小东西,十分懂得反应。”
“那将粉末放在地面,然后等下雨又是为了什么?”齐石问道。
舒易免不了解释鼠王的事情,关于鼠王,舒易还另有话讲:“从这只鼠王的骨架和皮肤的硬度来看,至少有百年的寿命,灵气很足,在记载中,左峰曾经训养过一只黑皮鼠,我怀疑,这只鼠王就是当年的那一只,在瘟疫中幸存下来,一直活到现在,它的性格比较温润,但一旦受到外来的刺激和攻击,也会爆发出来,不好对付,皮实坚硬,恐怕子弹都无法穿过。”
“所以您是想利用鼠王去对付那群闯入者。”杨砚卿担心道:“可是,它会不会误伤到其他人,比如易堂主他们。”
“那药的作用有限,最多持续半个小时。”舒易说道:“再加上有华天在,他知道如何掌握分寸,不碍事的,放心。”
杨砚卿点头:“有易堂主在,自然放心了。”
此时,屋外突然大亮,雨停以后,天空放晴,与昨天的情况截然不同,说了这么久的话,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齐石送上杨砚卿的外套:“大哥,衣服已经干了,穿上吧,早上凉。”
“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情况。”杨砚卿拖着疲惫的双腿站起来,走到洞口往下望去,经历了一夜的雨,绿意越发明显,茂密的森林里,无名会在哪里?还是已经抽身离开?
三人灭了火堆,迅速地赶回村子,在村口就看到了众人,除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孔令铮正坐在地上休息,抓住的四名刺青连的成员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他们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谢七已经证实过了:“刺青和号码都确认了,的确是刺青连的成员,你们如何?”
杨砚卿说道:“让无名溜掉了,搜寻没有结果。”
“可惜,我们也一样,还是溜走了一部分。”谢七无可奈何:“天公不作美。”
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下情况,易华天的情绪颓然,看到舒易,将头垂下去:“师父,对不起。”
“师父还要谢谢你才对,要真觉得对不起,就替我收拾下东西,我要和杨老板一起离开。”舒易说道:“去吧。”
易华天瞠目结舌:“好。”
揪着抓到的四名刺青连的成员,他们火速返回广城,先将孔令铮送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没有什么大碍,孔令铮不愿意呆在医院,坚持与他们一起行动,最终也是回到了易华天的堂口,院子里,四名东瀛人被迫跪在地上,他们的嘴里都塞上木塞子,在那之前,已经将牙齿里藏着的毒药掏了出来,他们挤在一块,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这些人就交给我们的手下吧。”易华天一声令下,就有人拉着四人下去了,洪三和陈六也跟随过去。
孔令铮躺在椅子上,背上靠着一个软垫子,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杨砚卿笑道:“孔少爷现在感觉如何?”
“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孔令铮闷声道。
此时,易华天被舒易拉到一边,两人一番耳语,易华天的脸便沉了下去,杨砚卿知道,舒易一定是告诉易华天,他手下的兄弟中有人走漏了消息,这才让无名找到了左峰村,也引来了刺青连,易华天的表情沉重,挥手叫来秦海,就和秦海打起手语来,完了,易华天似乎心中有数的样子:“各位请自便,我去去就来。”
易华天走了,谢七坐在孔令铮身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孔令铮点头:“好多了,就是伤口一直发热,换药以后就一直这样。”
“发热就对了。”舒易说道:“一周以后,应该就差不多了,现在不要剧烈行动,吃些清淡的食物,保管你连疤都不留。”
孔令铮欠了欠身子,终于还是放弃,乖乖地靠在那里:“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客气了。”舒易洒脱地拱拱手。
谢七满心的内疚:“都是因为我,要是再想深一点就好了,清水是左撇子,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害你现在这么难受。”
“就算你想到清水是左撇子,也算不到他在第一个。”孔令铮不以为然:“我没死,这样就够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都,都是我愿意的。”
谢七心中感慨莫名,只有扶着孔令铮的胳膊,一言不发,看到她的手紧紧握着孔令铮的胳膊,正好折回来的陈六与洪三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待谢七进去取药的时候,两人快步跟过去,将谢七夹在中间:“七妹。”
“怎么了?”谢七正熟悉地将那些药和绷带取出来:“是时候给令铮换药了。”
“我们真是看不懂了。”洪三说道:“你的心思究竟在孔少爷那里多点,还是在杨老板那里多点,在海下地宫的时候吧,觉得你的心思全在杨老板那里,可是现在,真是让我们看不明白了,七妹,你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谢七正色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两位姐姐,令铮要换药了。”
陈六笑着横在谢七面前:“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好不容易逮个正着,七妹,在我们面前,也不能讲实话吗?”
谢七放下手里的药:“好,我就和你们讲实话,我自己希望与他们保持着现在的关系不变,做好朋友,站在同一艘船上的战友,如此就好,关心,就和给予你们的关心一样,不会有差别。”
谢七说完,便带着东西出门去,门一开,外面赫然站着杨砚卿,他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笑着说道:“并非故意偷听。”
“那你来是做什么的?”谢七没好气地问道。
杨砚卿正色道:“的确不是来偷听的,只是全部听到了。”
陈六与洪三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正想离开,杨砚卿说道:“两位不用回避了,这件事情两位知道也无所谓。”
洪三好奇道:“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