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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中,一位满脸沧桑,依销须,身披麻衣的中年人屹立在中央,他身材高大,轮廓清晰,眉蹙一紧,威严之中又尽显杀气。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血泊中的铁刀和剑神,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本不想杀你,这是你逼我的。”
倒在地上的铁正心伤势严重,见父亲和剑神命亡,咬牙切齿的痛恨伍玄衣,道:“你杀我爹,此仇不报非君子。”
伍玄衣道:“你们一家害了多少人,难道没一点数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铁正心口挂鲜血,艰难的支撑着身躯,道:“你杀我爹,我要报仇。”眼见其他兄弟姐妹死的死,伤的伤,根本靠不住了,提到刚要爬起,倒了下去,嘴里不绝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伍玄衣道:“念在我和铁刀兄相交一场,我不想他绝后,你们好之为之吧。”正要带柳扶风和柳苏琦走,宗政武威拦住他们道:“你们不能走,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女儿?”
伍玄衣看宗政武威疯疯癫癫,孤苦伶仃,很是可怜,抱拳道:“老哥,你女儿没有死,他在淇英府,小弟带你去。”
宗政武威开心地道:“你说真的,哈哈哈,太好了,我女儿没死,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正要走,柳扶风向伍玄衣行礼,道:“拜见师父!”
柳苏琦也行礼道:“拜见师公!”
伍玄衣点了点头,扶着宗政武威的手向院外而去,柳扶风和柳苏琦紧随其后,看着一场喜庆热闹的寿宴,变成尸体遍布,仿佛像梦一样,或许这就是江湖,带给大家的只有没完没了的恩怨和仇杀。
院外,狂刀山庄大匾在落日斜阳的照耀下,渐渐退色,伍玄衣看看了,感慨万千道:“拼搏了一辈子,终究是一场空。”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伍玄衣扶宗政武威上了车,柳扶风父女随后,伍玄衣斜坐在车前,扬鞭一挥,赶着马车行驰而去,
车上,柳苏琦问伍玄衣,道:“师公,我们去哪?”
伍玄衣道:“蒙古大军横扫天下,统一了蒙古草原,先后灭了大辽、花剌子模、西夏、大金等国,然后依照蒙古围猎作战打法,下一步就是灭吐蕃和大理了、最后包围南宋。现在蒙古大军结集吐蕃、大理边境,有些地方战争打得非常激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去前线协助宋军抵抗蒙古东线大军南下,现在军中很多将领预料,蒙古一定违背蒙宋攻金誓盟,挥师南下。”
柳苏琦道:“蒙古铁骑所向披靡,南下灭宋是早晚的事,围猎作战打法,他们是要抢我们四川粮仓和江南粮仓,拿下大理因而拿下四川,则可以截断南宋的一个粮仓,让南宋在财力上捉襟见肘。再则,北方和西北是我们战马来源之地,一旦失去,我们没有了战斗力,力量单薄,怎能抵抗得了他们?”
伍玄衣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在人在,国亡人亡。师公这些年离开西川,久不露江湖,一直潜伏在淇英王府做卧底,为宋军打听情报,我们先去淇英王府。”
柳苏琦道:“那不是太危险了?”
伍玄衣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扶风道:“我们这样带着宗政老英雄去淇英王府恐怕不妥,毕竟他现在是个疯子,万一暴露了身份,恐怕对我们不利。”
伍玄衣道:“那依你之意呢?”
柳扶风道:“不如我们三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师父你还在淇英王府做卧底,你我里外配合,其不更妙?”
伍玄衣想想也是,道:“好!”又道:“为师在淇英王府叫龙腾拓海,辽东人,人称‘铁掌铜人’,算是王府里掌管,以后你们别搞错了。”
柳扶风道:“嗯,知道了。”
柳苏琦也道:“明白,师公!”她探头看了看外面,山青水秀,如此大好河山即将落入异族之手,心情颇是伤感,没想到曾经强盛的大宋,现在也到了亡国的命运,而他们和大宋千万子民一样也将成为亡国奴了。
伍玄衣一行四人马不停蹄,翻山越岭,连续赶路,五天后才到西安府。这一路上蒙古大军横扫千军,所到之处,残垣断壁,有的地方整个村子都被洗劫一空,战争留下的创伤随处可见,哀鸿遍野。这一路,打劫的,强盗,土匪也不少,有的是蒙古兵,有的是宋军,还有江湖中人。
伍玄衣四人如不是功夫高强,根本出不了西川,性命早就没了。
西安府虽然还在宋军掌控之中,但是蒙古大军从金人手中夺下不少大宋土地,以前被金人掠夺的宋人土地,大部分归蒙古所有,大金也只剩下一两座孤城还在垂死挣扎,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此外,蒙古、宋两国政策不一样,土地划分不明,经常发生冲突。
西安府表面上看上去很安全,但蒙古大军进攻西夏,所到之处,疯狂屠城,有一小股蒙古兵多次绕道威胁襄阳,严重危险到西安府的安全。当地百姓逃亡的逃亡,留守的留守,宋军也人心涣散,感觉到四面楚歌,抵抗力量很薄弱。
伍玄衣四人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在城外看看动静,找了一块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伍玄衣道:“我晚上进城看看动向,随便弄点吃的。”
柳扶风道:“师父,让弟子和您一起去吧。”
伍玄衣道:“不用,人多不便。我若有事,你们立即离开西安,去南方。”
柳扶风知道师父脾气,也不好推迟了,道:“是,是。”
伍玄衣正要想办法进城去,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刀光剑影的打斗声,四人一紧,隐蔽身子寻声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道上,好多宋兵围困四名骑马的老道士。像是在夺取道士手中的财物。
伍玄衣见国破家亡,忧心忡忡,这些宋兵不去前线抗蒙,却在这里欺负出家人,实在气愤,看不过去了,一展轻功,双掌挥去,啪啪啪,就听惨叫声不绝入耳,宋兵纷纷倒在地上。
伍玄衣怒道:“山河破碎,你们这些人不去前线抵抗,却在这里欺负善良百姓,你们还是人吗?”
当中一宋兵见这人武功极高,不敢冒犯了,道:“我们西安府的城门兵,不是打战的。”
伍玄衣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管是什么兵,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职责。”
那宋兵道:“你怎么不去?”
伍玄衣道:“在下上战场,你们还没出生呢。我警告你们,如再欺负百姓,在下一定要你们的狗命。”
一帮宋兵不敢顶嘴了,害怕他的武功,灰溜溜的的跑了。
见宋兵走远,四位老道士上前作揖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伍玄衣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何足挂齿。”
当中一道士道:“贫道终南山丘处机,这三位是贫道师兄弟马钰、谭处端和刘处玄。”
伍玄衣抱拳道:“在下伍玄衣,见过四位道长。”
丘处机欣喜道:“原来是名震江湖的傲剑伍玄衣大侠,幸会幸会。”
伍玄衣问道:“道长,你们这是去哪?”
丘处机道:“贫道四人回终南山将家师灵骨迁葬。”
伍玄衣问道:“尊师王重阳怎么了?”
丘处机道:“三年前,家师灵骨被盗,贫道师兄弟四人历尽千辛万苦,在洛河旁夺得,正要将灵骨迁葬,不巧适才被西安府城门兵搜查,以为是什么宝贝,强行横夺,于是我们便打了起来。”
伍玄衣道:“尊师王重阳一生为国为民,令人敬佩,想不到至死也不得安息,哎!”
丘处机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是家师的座右铭,我等一直谨遵教诲。”
谭处端感叹道:“国破家亡,连师父灵骨都不能入土为安,贫道等实在不孝。”
马钰叹道:“惭愧!这是我等第二次灵骨迁葬了。第一次师父在汴梁升天,我等奉命灵骨迁葬。这次被人要挟,庆幸我等找回了师父灵骨,希望不要有第三次了,不然我等一辈子愧对家师。”
伍玄衣问道:“不知是谁盗偷王重阳真人灵骨?”
刘处玄道:“淇英王府。”
伍玄衣一听淇英王府,心头一凛,问道:“他们这么做何意?”
刘处玄道:“淇英王爷要我们全真教协助蒙古大军南下,推翻宋室江山,贫道等不肯,他们就以灵骨要挟。”
丘处机道:“贫道等人出家,是弘扬全真道,教人向善,绝不助纣为虐。”
伍玄衣感慨万千,道:“即使国破家亡,我们也绝对不做缩头乌龟。”
五人正说着,忽然,就听不远处马蹄声不断,有远而近飞驰过来,五人一紧,心想不会是蒙古大军攻城来了吧?马上躲了起来。伍玄衣伏地听马蹄声音,不像是宋军,倒像是蒙古军。
果然,不会儿,几百铁骑飞驰过来,伍玄衣一看旗号,上面写着‘淇英王’,心想这不是淇英王的队伍吗?他们去哪里呢?
丘处机四人见是蒙古军,生怕灵骨再次被抢,辞别伍玄衣,急忙上马,飞奔而去。
伍玄衣对这支队伍再熟悉不过了,心想他们这次来,必定有大事发生。连忙安抚柳扶风父女和宗政武威,一展轻功,紧跟蒙古铁骑后面一看究竟。
那蒙古铁骑行驰如飞,行动极快,真不愧是草原上的精兵强将,一般宋军根本不是敌手。
伍玄衣施展轻功,以树为隐蔽物,紧跟其后,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进入了一个大山深谷里。当中一人劝道:“世子,我们跑的太远了,万一遇到宋兵就麻烦了。”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的战将,刚要回他话,当听一阵鹿嘶,战将便不理他了,勒起马绳冲向谷里。身后的蒙古铁骑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一边喊道:“是梅花鹿,抓住它,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