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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陈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的老公王劲芃从外面进来,陈蔚就像看到救星,拉住老公的胳膊急忙说:“老公,赶紧把他拉下来,照他这样,林斦没下葬他也得跟着去”。
王劲芃两步上前,两只手把王可玉抱住往下拖。
王可玉使劲挣扎,可他这会心里悲伤,身上力气也小了很多,根本挣不开,很快就被好哥们按到了地上,他见死活挣扎不开,垂着头呜呜的哭着。
陈蔚给王可玉把解开的衣服穿好,叹口气看着身边的老公说:“怎么办啊?”
王劲芃拍拍老婆的肩膀:“先陪着他吧,我也没办法,这种事跟他说什么大道理都没用,我们只能防着他做傻事”。
王劲芃和陈蔚一起把王可玉拽到了椅子上,三个人坐在一起,王可玉在中间被两个人按着,他动不了,只好睁着双眼看着不远处林斦的尸体,眼泪再一次从脸上滚落。
陈蔚一直都觉得王可玉很痴情,现在看着他的模样,深深知道闺蜜的所有想法都是她胡思乱想,她很幸运,找到一个重情义真心实意爱着她的男人,可她怎么就突然去了,留着王可玉和两个孩子怎么过下去。
陈蔚按着王可玉,心里想着和林斦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情景,再看着她躺在那生气全无想到早上还帮她绑纱幔,这会她就不在了,陈蔚瞬时红了眼眶。
王劲芃看着眼前哥们哭得悲痛欲绝的模样,一个大男人心里也止不住悲伤,再苦苦不过小时丧母,不到中年再丧偶,王劲芃只觉得眼泪立马不受控制。
三个人各怀心事,王可玉也安静了下来,不再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想着过往,时间静悄悄的很快就到了夜半三更。
三更时……,勾魂来……
牛头马面踩着点飘飘然进了放林斦尸体的地方。
牛头看了看尸体,疑惑地跟马面说:“这人明明已经死了,魂怎么还没离体?”
马面晃着脑袋回:“管他呢,我们勾出来交差就是了,阎王叫她三更死,你我这种小喽啰还能留她到五更?”
牛头想想马面说得挺对,管它怎么回事。
牛头把手里的勾魂索扔出去,轻轻一拽,林斦白色透明的魂魄就随着索飞出来。
林斦不明所以,突然发现自己飘到了空中,刚一转眼就被眼前的牛头马面骇了一跳。
眼前这两人一个头上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眼如铜铃,口鼻狰狞丑陋,牛头的嘴里漏出巨大的獠牙,很是吓人!
牛头马面?!
什么情况?
林斦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白色透明,这完全不是人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胳膊,竟是虚的!
牛头瓮声瓮气的开口:“别摸了,你已经死了,跟我们走吧,带你去地府”。
死了?怎么回事?
我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来着?
对了,我得到老公确认说买了车,之后就觉得心脏特别难受,应该是那一刻我心脏病发了,后来又偏偏没救回来,就这么死了!
林斦想明白原因悲从中来,本想着和老公找回曾经的感觉,老公还买了车,两件事凑一起不应该非常开心吗?谁想自己却这么不中用,竟这样死了。
我的老公孩子,还有我的亲人,我以后都不能见,也不能陪,更不能看着我的儿女长大成人了?我平时总是想着以后儿子娶了媳妇,我会做一个好婆婆,女儿嫁人,我会帮她物色一个好女婿,我还要和我老公白头到老,甜蜜一辈子,谁曾想我竟是个短命的。
“呔,走着”。
林斦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呼喝,抬眼只见马面拉着自己被锁住的魂魄正要前行。
我不想离开,我更不想死,老公孩子生活那么美好,我为什么要这么离开?
“呔,再不走误了时辰可是要受刑的”。
林斦急了,“受刑就受刑,有什么大不了,我不要跟你们走”。
“嗨,这可由不得你,走”。
牛头转过头瞪一眼林斦,把勾魂索用力拽了拽,转身就向空中飘去。
林斦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用不上力,那锁着自己的链子像有千斤重,它往哪个方向,自己就只能跟着,毫无抵抗力。
林斦放声大哭,可只有声音没有眼泪,原来成了鬼魂是没泪的。
牛头马面飞得很快,林斦被吊拽在后面,她眼巴巴望着老公和朋友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里的痛在这时候无限放大。
“走一趟黄泉路,踏一回轮回道…………”
牛头唱着不知名的调子,词却只有前面两句,后面就变成了哼哼唧唧,他不紧不慢的拉着勾魂索,离林斦进地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也不着急。
马面性子急,见不得他慢悠悠的磨洋工,催促他,“赶紧走吧,时辰马上到了,你不想以后再不能唱你这破歌,就赶着点时间”。
“好嘞,这就快点”。
林斦感觉到索链勒紧,飘荡的速度更快,身后都能看见有白色的虚影。
林斦被拖着飞了许久,到了鬼门关前时,牛头马面先落下地来。
眼前一片黄沙地,阴风阵阵,视线顶多能看到伸出手的范围,偶尔有莫名的恐怖声音传来,因为一点也看不见,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恐慌,眼前的一切吓得林斦当时就不敢动了。
“终于到了,累死俺老牛了”,牛头说着话把头摇了摇,露出一张憨厚的脸,长相还颇讨喜,身上的衣服一转眼就换成了休闲装。
马面没说话,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俊美少年,眼神脸色属于冷酷型。
林斦心里悲伤,突然离开老公孩子还有所有亲人,连个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哭得戚戚惨惨切切,再加上被地府里的形状吓到了,根本没留神牛头马面竟改头换面了。
牛头把林斦拉了拉,看她落下来,随手解了索链。
林斦一路哭,牛头实在听不下去了跟她说:“别哭了,不就是惦记着阳间的亲人嘛,一会就带你去忘川,让你在望乡石上看看家里人”。
林斦一听可以看家人,急忙问:“能见着吗?是我能看见他们对吧,那他们能见着我吗”?
马面听见这话,觉得这人怕是智商有问题,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和阳间的人见面?他给了林斦一个冷眼,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牛头倒不想这些,给林斦解释说:“你已经死了,望乡石只是让你最后看一眼最记挂的人和身后事,看过后你就得喝孟婆汤,喝了汤就该转世投胎去了”。
转什么世,投什么胎,这一世我还没活够,我怎么忍心留下我最爱的老公孩子,还有我瞎了一只眼的老母亲,我怎么能让他们难受?我怎么可以撇下他们!
林斦想着家人所有的好,放声大哭,震耳欲聋。
马面捂着耳朵实在听不下去,用冰冷冷的语气说:“不管你想什么,都没用。
到了我们手里,你就必须跟着走,必须按地府的规定来,投胎都是有时辰的,错过了时辰,你可就得投生畜生道,别忘了,现在的阳间畜生可没好果子吃”。
林斦这会心思全在家人身上,马面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自己哭的天昏地暗,哪管旁边值守的鬼差露出什么样不满怨恨的表情。
马面实在受不了鬼哭的声音,动手在林斦嘴上划了一下,一道黑色的弧光飘过,林斦的嘴就再也张不开了,想哭也哭不出来。气的林斦鼓着腮帮子满眼都是怨念,抬脚把马面狠狠踩了一脚。
马面抽了抽嘴角,没搭理她,牛头在边上说:“瞧把你能耐的,还敢踩鬼差,不想活了啊”。
本来就死了,还说什么不想活,我想活你们肯放吗?敢放吗?林斦被封了嘴,怨气满满在心里咒牛头马面让阎王捏死。
“我们带你来不就是给你活路吗,跟着我们走,看你长得模样还不赖,给你投个好人家,下辈子一准让你过好日子”,牛头笑意满满忽略掉林斦的念头,跟林斦在耳边念叨着,带着她走在地府里,脚边都是黄沙,头顶上却是一个倒扣的天眼。
林斦哭不能哭,说话不能说,脾气更是不能发,满心的难受不由得抬起头看。
看见天眼时,林斦心里惊异,这不是刚研制成功的天眼吗?我活着时候在网页上见过,和这个倒扣在头顶的一模一样,这竟是把人间的天眼给倒扣下来,盖在了整个地府上空,没想到阎王的审美还挺有点档次啊,那个天眼确实是鬼斧神工之作。
牛头一脸得意:“前几十年,我们住白金汉宫,10年前,北京奥运,地府就成了鸟巢样,现在天眼一出,阳间举世皆惊,阎王更是拍案叫绝,当即一挥手,就把地府变成了这样,震撼吧”。
林斦不理会他的话,心情不好很沉重,再往前走时,她就懒得去看周围是什么模样,一心想着老公这会该怎么伤心欲绝,母亲姐姐哥哥还有陈蔚,我一朝死去,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样,真想留在他们身边啊。
牛头感知到她的想法,脚步不停跟她说:“先别想了,过了黄泉路前面就是忘川,离望乡石不远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斦在心里想,我的亲人们,你们现在会是个什么凄惨模样?
我的两个小宝贝,想妈妈时千万少哭几声,要哭也小点声,别让人厌烦,没了妈可就再没人会耐着性子哄你们开心了,要学会懂事点,千万不能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