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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茉喜欢的那种风格,浪漫但不俗气,精致中带点酷。
斐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比起坐在角落扮雕像的绿,今晚的斐更像是陈茉的贴心好闺蜜。
陈茉广发英雄帖后,自己也搞不清到底会来多少人,好在斐细心地准备了签名簿,到时候一看便知。
此外,今晚要求和寿星合影的人也不少,斐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就没摘下来过。
让绿有点吃味的是,斐居然能和陈茉的其他朋友玩得很合拍,要知道那些和陈茉一起玩音乐的朋友都有怪脾气。
不是自以为荷尔蒙满点,就是酷得吓人,总之,都是绿惹不起的。
“你给她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绿从斐身上抽回视线,随口答道:“随便准备了点。”
“有多随便啊?”任晓棠轻笑。
绿转头看她,她脸上的妒意太过明显,还懒得掩饰。
诚然,任晓棠试图离间她和陈茉。
但叫人匪夷所思的是,绿并不讨厌她嫉妒的样子。
绿不答反问:“你呢?”
你又给你的情敌准备了什么?
任晓棠撇撇嘴,审视绿半响,最后低声咕哝了一句:“真是搞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我和你做朋友。”
绿好笑,心想:你爸爸那种老狐狸,居然生出你这样的小白兔才叫人咋舌呐。
千恩万谢,八点钟了,眼前这群人终于想起许愿吃蛋糕这件事。
打着蝴蝶领结的侍应生推着点好蜡烛的蛋糕进来,张传殷勤地跑到门边关上所有灯。
跳跃的火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抵达陈茉面前,这时候她并不耍酷,反而很传统地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唱生日歌。
黑暗中,有男生起哄道:“陈茉你许什么愿啊?”
陈茉睁开眼睛,漂亮的眼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她笑了下,然后一口气吹灭17根蜡烛。
陈茉话音刚落,绿忽然感觉身边的任晓棠僵硬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对面的张传站了起来。
侍应生退场时,顺手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
绿看见张传将一个用黑色包装纸包着,还扎着黑色缎带的礼盒递给陈茉。
陈茉一边道谢一边打开。
盒子里铺着厚厚一层碎纸,一整套华丽的七星墨水安详地镶嵌在里头。
墨水瓶设计地十分漂亮,流沙般的墨水犹如宇宙的尘埃一样在瓶中流动,让众人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哇”。
识货的斐立即说:“花了不少钱吧?”
张传腼腆地挠挠后脑勺,“也没多少。”
绿差点笑出声。
饶是她对奢侈品了解不多,也认出了礼盒上印着的硕大品牌logo。此前她一直以为这个牌子只卖丝巾和包,今天倒是涨见识了,原来人家还出文具呢。
张传出手如此阔绰,神态又如此扭捏,想不叫人误会都不行。
不过大家也只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并没把他揭穿。
“谢谢,我很喜欢。”陈茉坦然道谢,盖上盒子,把礼物放在一边。
张传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坐回沙发上,手足无措地拿起不知道是谁的饮料就喝。
有了这样一份用心且昂贵的礼物打头阵,其他人送地贺礼纷纷黯然失色。诸如钢笔,毛绒玩具之类,绿几乎可以预见它们被丢进仓库的惨淡的未来。
姜孜送了一瓶很漂亮的香水,名字叫“玫瑰陛下”。绿看出陈茉对此还算满意,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这款香水,绿觉得她只是纯粹喜欢香水的名字。
玫瑰陛下。
呐,完全是陈茉想要拥有的title。
任晓棠送了一副sony的防水运动耳机,白色的,小巧且实用。
绿由衷赞美:“啊,这个好,以后你可以一边跑步一边听音乐啦。”
陈茉合上礼盒,浅笑道谢。
轮到叶南爵,礼物一打开,大家都笑了。
这人送了陈茉一组糖果,好看是好看,包装也十分精美,就是量大到吃完全部极有可能需要上牙科挂个号。
最后作为压轴,斐送了一台拍立得相机。
大红色的复古机身让陈茉很喜欢,拆开的当下就将离她最近的绿拉到身边,自拍了一张。
拍摄效果一级棒,但绿只看见陈茉和斐很海派地拥抱了一下,有些置身事外地不是滋味。
“还有人要送礼物吗?没有我们进行下一part了哦。”姜孜意味深长地看向一众男生,视点落在绿身上时,猛地想起,“啊,小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绿发完短信合上手机,问:“你们都送完了?”
“就差你了啊。”
“是吗?”她轻扯嘴角,不紧不慢地打开沙发上的书包,从中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走到陈茉身边,双手奉上,“生日快乐,陈茉。”
陈茉接过盒子。“谢谢。”
“打开看看啊。”大家起哄。
绿走到一边,给大家腾出视野。只不过她挺得笔直的腰板和微扬的下巴,早就出卖了她的志得意满。
她没打算要和别人争风头,但若能脱颖而出她也不介意。
她准备地礼物可能不是现场最贵的,但她保证将是独一无二的。
果然,当陈茉取出琴盒中的那把尤克里里时,绿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光彩。
陈茉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扫,音色明亮悦耳,很特别。
陈茉嘴角上扬,今晚她一直在笑,但每一种笑容都有不同的意义。
墨水昂贵而精致,耳机也同样价值不菲,因此,笑容来源于暗恋者和潜在对手对她的“尊重”。
香水虽然不贵,但也绝不便宜,想必姜孜是下了一番决心才入手的,所以笑容建立于“感动”上。
对糖果的笑,是啼笑皆非。
对相机的笑,则是基于“喜欢”,终于“恰到好处”。
至于最后这把尤克里里,不夸张地说,那是一种蓬勃的喜悦。犹如缓缓升起的炙热恒星,驱散森林中忧郁的绿雾,来自宇宙的光,一束一束,透过叶子的间隙直达地表。
这个笑容,令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大概头一次看到不那么酷的陈茉,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心原来也能被打动。
“谢谢你。”她抱着琴上前拥抱绿,语气激动,“我很喜欢这把琴,非常非常喜欢!”
绿回拥她,“你喜欢就好。”
其实,早在去年绿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陈茉的生日礼物。只不过为了不惯坏她,又或者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很在乎她,所以才一直没说。
秘密地筹备很久,期间也淘汰了四五个选项,最后才确定了这个。
说来,这还得感谢父亲突然决定给公司搬家,要不然绿也不会发现那张盖着西班牙邮戳的明信片。
明信片是父亲的一个学生寄来的,上面印着一把尤克里里。
绿对乐器的认知不足以使她立即叫出这种乐器的名字,她跑去问父亲,父亲看了十分惊讶:“你从哪里找到它的?我还以为这张被我弄丢了呢。”
陈先生很喜欢学生寄来的明信片,他有个抽屉专门放这些,陆陆续续收集了很多年,抽屉已经爆满,绿猜这张八成是被“挤出来”的。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她有些焦急:“爸爸,你知道这种乐器叫什么吗?”
“这是尤克里里啊。”
尤克里里?
好怪的名字。
绿专程去了一趟乐器行,店老板跟她介绍了很多相关知识,原来同样一种乐器,价差却这么大。她不懂其中门道,怕被宰,于是联系了寄明信片的那个男生。
男生回信说:好巧,我手里刚好就有一把琴。
琴的原主人是个专门弹奏尤克里里的艺人,老爷爷过世后,他的家人在集市上处理他的遗物,男生见保存得很好,于是买下了五把琴中的一把。
男生即将赴英国攻读博士学位,刚好需要处理许多个人用品。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把琴卖掉?”
“是啊,英国的宿舍很小,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有音乐相伴,就不会显得房子小了嘛。”
“哈哈,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我已经学会怎么弹它了,而我还有三把吉他一只非洲鼓。”
绿愣了会儿,好半天才回复:“那你可不可以把琴卖给我?”
按下回车键后,光标在对话框闪烁了十七次,她才等来男生的回复。
他说:“没问题。”
绿掩饰不住喜悦之情,飞快回复了一个笑脸给他。
足足等了二十天,包裹才寄到她手中。
这把琴比照片上所呈现的样子还要美丽,金色的琴弦不奏也动人。
她很喜欢它。
并且笃定陈茉也一定会喜欢它。
她曾向琴保证:“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你的新主人。”
此时此刻,陈茉脸上的笑容让她很确定,她完满地兑现了当时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