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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凭空出现的少年,接下来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没有一个人相信,这少年真能把萧城主的公子怎么样。
茶楼外,先前被苏小七一刀打出去的老人这时候颤颤巍巍的走进茶馆,这位大名鼎鼎的左手剑,此刻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无数,那那只曾经站满无数人鲜血的左手,此刻却拿着一把剑柄,发着轻微的颤抖。
人们很快让出一条道路,都想知道这位老英雄想要做什么。
老人走到苏小七对面,抬了抬手,似乎才意识到手中还握着一把剑柄,便将之直接丢在地上,然后对着苏小七抱拳道:“多谢!”
茶楼中,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人打得重伤,连剑修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本命飞剑都给对方毁掉,不跟对方拼命就算了,竟然还道谢,这闹的是哪一出。
苏小七看了老人一眼,到没想到这老人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否则也就不会有这一声道谢,无非是谢自己留了他一条命。
苏小七淡然道:“我先前说了,只是路过,撞到我,只怪你们运气不好。”
老人继续道:“老夫有一个请求,还请七公子能够放过我家公子一马,只要七公子答应,就算要取老夫这剩下的半条命,老夫也绝无怨言。”
苏小七皱眉道:“就这么个货色,值得你这位左手剑如此?”
老人摇了摇头,“老夫这条命,本就是萧城主给的,老夫不过是想还给城主府而已。”
苏小七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缓缓道:“你们走吧,我晚点会亲自去见那位萧城主一面,有几个问题,我还真想跟这位城主大人请教请教。”
老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位七公子会答应放过他们,有些错愕,然后抱拳弯腰,对着那背着游子山的狐裘少年,深深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拉着那位不明所以的萧公子就往外走。
整个茶楼中,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只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蝶香城的街道上,老人走出茶馆很远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添了另一种担忧。
那汉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此刻皱眉问道:“李先生,对方到底什么身份?”
脸色苍白的老人看向那位萧公子,叹息道:“这一次,城主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那位萧公子觉得这位李老先生不像是在吓唬他,也开始有了一些担忧,但却冷声道:“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就算实力高一些,难道还能把我父亲怎样不成,我父亲在天机阁,可是有熟人的。”
老人惨然一笑,“小子,天机阁在这人面前,也只能听从他的差遣。”
那魁梧汉子眉头皱得更深,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呼道:“七公子?他难道就是那位……”
老人点头道:“没错,就是苏小七,帝国皇室流落在外的七公子,帝国帝位唯一的继承人。”
魁梧汉子咽了一口唾沫,惨然道:“要真是他,城主大人这一次,恐怕真要……”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长长叹息一声。
那位萧公子听得云里雾里,却已经吓得面色苍白。
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这次回去,父亲非得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父亲这一次都要被自己连累。
一念及此,他整个人直接软倒在地,不停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茶楼中,苏小七坐会原来的位置,慢悠悠的喝着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位萧城主找上门来,人们不由得又开始猜测这少年的身份。
在这片天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打了小的,老的肯定就要出来,可这少年将对方放了回去之后,不但没有急着跑路,还有心气在这喝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么他的身份,必然不低。
那边,三个女子站起身,走向苏小七这边,那一直带着斗笠的女子更是直接摘下了斗笠,对着苏小七施了一个万福,柔声道:“方士胡青竹,见过七公子。”
苏小七早知道这三人肯定会上来打招呼,但实在没想到这高大的女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
难不成大元州那边取名都这么随意?自己的弟子,就叫白青,白青的父亲,叫白秋生,现在这女子倒好,胡青竹。
他实在有些好奇,另外那两个女子,到底都有一个怎样的名字。
苏小七笑着道:“真没想到还能遇上三位,倒是难得。”
自称胡青竹的高大女子看了康文霜一眼,皱眉道:“这位是……”
苏小七还没回答,白青便笑着道:“这是我师父找来给我们试剑的,没啥关系。”
这句话让苏小七眉头微微皱起,而康文霜这是脸色阴沉。
她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高大女子,竟是觉得有些嫉妒,天底下竟然能有这般好看的女子,女人皆爱美,但同样的,女人也都善妒,若是可以,她真想在那张脸上划上几刀。
胡青竹点了点头,继续道:“上次一别,我等知道七公子肯定要回神都,就想着先行一步,去那边等着七公子,不曾想在此遇上,如果七公子不介意,我们不妨结伴而行,这一路上,贫尼也好给公子讲解我佛门秘法的妙处。”
苏小七一听这话,编觉得浑身不自在,急忙道:“还是算了吧,在下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回神都,就不耽搁三位的行程了。”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就要转身落荒而逃。
茶楼外,却有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少年站在门前,然后就这么跪在茶楼的门前,朗声道:“萧逝水前来请罪,请七公子责罚!”
苏小七眉头皱了皱,得,想走也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见见这位萧城主,说道说道。
苏小七移步走到门前,淡然道:“地上凉,萧城主就别跪着了。”
苏小七这般说,男人却不敢起身,身体伏得更低,几乎贴着地面。
苏小七当然不会在意这位城主大人起不起身,笑着问道:“城主大人说有罪,可我并不知道城主大人所犯何罪,而且城主大人有没有罪,跟我似乎也没多大关系吧。”
这位萧城主伏在地上,颤声道:“是属下管教不严,才使得犬子冲撞了七公子,还请七公子责罚。”
苏小七皱眉问道:“就这么简单?”
这位城主大人一愣,不等他说话,苏小七便接着道:“其实顶不顶撞我,跟我发生了冲突,甚至骂我杀我,都没所谓,我今天若真死在这蝶香城,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江湖嘛。”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这位城主大人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苏小七接着道:“我就想知道,如果今天跟你儿子发生冲突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城主大人现在是不是也会这般赔罪,还是说城主大人已经让府中高手合围这家茶楼,给你儿子出气?”
虽是寒冬腊月,可这位城主大人,却已经满身汗水。
苏小七继续道:“所以顶不顶撞我,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城主大人对待这种事情的态度,我先前已经说了两次,我就是路过而已,所以城主大人还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是不会拿你们父子怎么样的,只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跟城主大人说说。”
一听说这位七公子不会责罚,这位城主大人顿时放心不少,此刻急忙道:“七公子尽管吩咐。”
苏小七摆了摆手,淡然道:“蝶香城是帝国的城池,是属于帝国的,不是某一个人的私家宅院,城主大人既然做了这一城之主,就该为城中百姓谋福,而不是仗着这个身份地位,肆意妄为,还是我先前所说,今日令郎遇上的若不是我,城主大人这时候的出场,恐怕就会是另一番景象,这一点,城主大人好好想想吧。”
苏小七说完这句话,便当先走向街道,走过父子二人身边的时候,他顿了顿,沉声道:“还请城主大人记住,帝国给了你们权力荣耀,不是让你们作威作福,帝国能够给予,也同样能够悉数收回。”
这位城主大人急忙转过来对着苏小七,“七公子教诲,属下一定牢记于心。”
苏小七道:“那倒不用,城主大人这些年在蝶香城劳心劳力,我也清楚,同样的,令郎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事情,我相信城主大人比我还清楚,城主大人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我不想知道,但城主大人有没有想过,今天遇上的幸好是我,若是换了别人,城主大人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那个时候,就算城主大人真杀了对方全家,难道还能换回你儿子的性命?”
说完这句话,苏小七便移步向着长街走去,围观之人急忙避开。
方欣睿和康文霜也跟着,白青走到父子两人身边,轻轻叹息一声,学着自家师父的口气道:“城主大人好好想想吧。”
说完快速追上自家师父。
茶楼中,三个女子看着四人的背影,其中一人冷声道:“这位七公子真是冥顽不化。”
高大女子笑着道:“到也未必,这位城主大人的公子,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这位七公子不过是将矛盾引到她自己身上罢了。”
两个女子一愣,另一个女子皱眉道:“一个大男人,藏藏掖掖,既然有这份心思,干嘛不直接一点?”
高大女子嫣然一笑,向着苏小七离去的方向走去。
苏小七实在觉得有些头疼,自己走了一路,那三个女人便跟了一路,要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在蝶香城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苏小七放慢脚步,觉得有必要跟这三人说清楚,最好各走各的,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环峰谷的事情以及之后的截杀,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的路,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等着自己。
自己要照顾两个弟子,就已经足够困难,哪还有心力再去顾及别人。
看到苏小七放慢脚步,三个女子也不客气,就直接走了上去,等到三人跟上来后,苏小七直接道:“不是在下觉得麻烦,而是你们跟在我身边,真的很危险,上次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这世上,不想我活着的人,很多。”
胡青竹笑着道:“七公子但请放心,我们能够照顾自己。”
苏小七皱起眉头,还想再说什么,胡青竹却是继续道:“如果真遇上了危险,七公子不必理会我们。”
苏小七叹息道:“那随你们吧,大路又不是我家的。”
离开蝶香城向北,就是荆河十六洲和燕云三晋的交界,两地之间,山高林茂,是整个华夏帝国匪寇聚集最多的地方之一。
按照天机阁情报所示,这里光是匪寇形成的势力,就足有上百之多,其中以主峰梁山上的实力为最,传言那位大当家,就是一位实力不俗的聚星境强者,手底下更是招揽了不少强者,这些人要么触犯了帝国的律法,逃到了这里,要么在某个大宗门中触犯了宗门律令,逃到此处。
这些人鱼龙混杂,做事从来不讲规矩道理,谁的拳头更硬,谁说的就更有道理。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做的原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却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特别是梁山上的那位大当家,还声称自己是什么天道散人,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也都有着千奇百怪的外号,比如什么至仁星君,至善星君,等等乱七八糟一大堆。
总而言之,许多世人所推崇的优良品德,能拼的都给他们拼出了外号。
帝国也前后几次对这片山脉的匪寇进行过围剿,只是此地地形复杂,一进入大山,连方向都难辨别,军队很难进行大规模战斗,有几次甚至派遣了天机阁的高手参与,但等到了山上,这些人早就逃之夭夭,可等大军撤走之后,这些人又会很快聚集。
如此反复,关于剿匪的奏折也就被皇帝陛下丢到一旁,然后给那位阁主大人收拢了去。
也正因为梁山附近匪患猖獗,是以一些行人宁愿多走半月的路程,也不愿走这条直插梁山,横跨两地的官道,这就使得原本宽敞的官道上长满了杂草灌木,平时也就一些附近村落的樵夫会走。
当然也会有一些不明情况的外乡人,自然而然就成了肥羊,入了虎口。
而此刻,除了苏小七四人,官道上竟然还有另一支人马,七八个扈从,一辆马车,从马车的豪华程度来看,到不想普通旅人,而像是富贵门庭出来的官老爷。
这可不就是匪寇们最喜欢的肥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