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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甜默默站在唐逸身边,看着太子和官员处理此事,她问自己,是不是对难民太好了?所有这些吃不得苦的人心里不平衡,就想投机取巧?
这个想法还没想通,太子突然高声道,“此女败坏道德,不忠不孝,实在有伤风气!现,贬为奴籍,押送作牢,以恕其罪!”
作牢不是牢房,而是南商国专门规划的一处地方,长年累月的劳作,凡是进去的人,多半是累死的。
这话没人反对,不善待自己死去的父亲,不认也不想赡养母亲,可不就是不孝?还利用众人对其父的同情心,想为自己争一个“好前程”,这样的人应该乱棍打死。
不过作牢?虽然不是好地方,可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太子说完,拿过几个碎银子,递到那小男孩儿手上,“回家去吧,把你爹安葬了。”
小男孩儿和妇人看了看银子,又看看太子,立刻跪下感恩道,“多谢恩人大恩大德!”
不远处,女人剧烈的挣扎反抗着,可这一次,就连妇人和小男孩儿都没再看她一眼,女人就被拖下去了。
突然,现场彻底安静下来,唐逸拉着苏甜侧过身子站在一旁,就见皇帝站在马车之上,在众人面前很突出。
环顾一圈后,皇帝开口道,“朕,私访到此,竟遇见如此败坏道德之事,投机取巧,不劳而获,不忠不孝!万不得宣扬!今年少有难民灾害,朕深感欣慰,若再发现这般行径,必严惩不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震惊这人是皇帝,可见本地官员的态度,还有率先跪拜的动作,不信也得信了,皇帝来他们这儿了?!
又是一番跪拜,一行人离开城的时候,足足晚了一个多时辰。
马车上,苏甜端坐在唐逸面前,低着头,完全一副小媳妇模样,诚恳的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不!没有下次了,请唐大人原谅!”
“你错哪儿了?”唐逸面上含笑,可苏甜丝毫不敢怠慢。
“我错不该出头,错不该把你当男宠,不该侮辱大人您的身份。”苏甜突然抬起头,看向唐逸又道,“可是你配合的好好……”
唐逸本来还笑呢,结果因苏甜这个态度的转变,立刻黑了脸。
他配合得不好行么?
唐逸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听苏甜接着道,“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女人看上你了,当我不存在!这样不是比太子直接盘问更生动么?我不是爱多管闲事,但谁打你主意,就是不行!”
得!瞧她这理直气壮的劲儿,唐逸什么都不想了,随她高兴,他护着点儿就是了。
众人还没回到商都,这边的事儿就传出去了,再有那想占难民便宜的人,都收敛了心思,万一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
同时这些人可把那个叫南枝的女人恨死了,那么卑劣的手段,还让皇帝给碰上了,这不是连累他们一起得不到好么?
回到商都,苏甜一行人去了庄子,晚上还对唐逸感叹道,“你看吧,和皇上去秋游,就这样,名为秋游,实为办差……”
“爬山了么?”
苏甜点头,爬了是爬了,但爬上山后在山上,皇帝和当地官员讨论种果树。
“游湖了么?”
苏甜再点头,游了,大船不小呢,可是在船上,皇帝和当地官员在讨论灌溉。
“……”见苏甜委屈的小模样,唐逸都问不下去了,好像是没啥意思,“过两天,我带你秋游,你想怎么玩儿都行。”
没等到唐逸所说的秋游,眼看着苏四和和谭明霞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白展那边又传话回来,说要和翠柳彼此了解,提前体验一下夫妻生活。
翠柳还是没回来,苏甜只能顺其自然,只希望翠柳最后能幸福就好。
商都繁华地带,有一处当铺,每日里人来人往,生意热闹得很。
一身着普通百姓衣裳的女子走进当铺,将手里的锦帕递上,“我家有一祖传的簪子,如今为了给爹爹治病,只能当了,还请给个好价钱。”
“姑娘想怎么当?”
女子咬了咬唇,不舍的道,“就当死期吧,多给些银两,家里急着用呢。”
当铺的小哥仔细查看着簪子,见过的东西不少,这簪子看似普通,实则稀奇了些。
女子等急了,催促道,“快些吧,爹爹还等着银两看病呢!”
“姑娘稍等,你这是好东西,我得叫掌柜的来,不然我不敢定价。”小哥安抚道,“别急,我们定会给你一个好价钱。”
说完,小哥将簪子放在女子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去后面找掌柜。
“掌柜的,前面有个姑娘当簪子,死期,我看那簪子奇怪,不敢决定,还请您亲自去瞧瞧。”
掌柜放下手里的算盘,边走边问道,“什么样的簪子?怎么个奇怪法儿?”
“那簪子上的花纹少见,好像不是咱们南商国的样式……”
掌柜的不敢耽搁,快步来到前面,细看那簪子,余光却不时的打量女子,女子越发的不耐烦,又催了两遍。
掌柜的才道,“姑娘想当个什么价钱?”
“一百两银子如何?”女子见掌柜的皱眉,急道,“那就八十两!我家爹爹急着看病,掌柜的你就通融一下吧!”
掌柜的皱眉,看着簪子,“好,那就八十两吧!”
其实这簪子看似普通,但少说也能值二百两,那女子有问题!
等女子离开后,掌柜的吩咐小哥,“快些,让人跟着那个女的,别露出马脚!”
一听这吩咐,小哥立刻去办,当铺里没少做过这事儿,也因为此,当铺帮官府破过不少的案子,掌柜的开口了,那女子定有问题。
而掌柜的拿了簪子,立刻离开当铺,直奔申王府,这当铺,是申王府的产业!
掌柜的来到申王府,直接求见了申王,“王爷,刚有人来当铺当了簪子,小的看这簪子可疑,特拿来给王爷过目。”
“什么簪子?”申王拿过簪子,仔细打量起来。
当铺一天见过的东西千奇百怪,掌柜的能特意拿个簪子来,申王也得当回事儿看看。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儿不同,这簪子是不常见,但他也只是觉得陌生而已。
两人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世子带着世子妃过来的时候,世子妃惊讶的道,“这不是素纯夫人给孩子把玩的簪子么?”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世子妃身上,申王皱着眉头,“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看错?”
若这簪子属于素纯夫人,怎会落到当铺来?
见申王的紧张态度,世子妃不敢马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才确定说道,“没错,我去找素纯夫人的时候,就见孩子拿着这簪子把玩,当时我还劝素纯夫人说,簪子给孩子玩儿,容易伤着,素纯夫人并不在意,只说孩子喜欢,反正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顿了顿,世子妃又道,“就是那个小名叫宁宁的孩子!我不会记错!”
申王紧握手里的簪子,看向掌柜问道,“那来当簪子的人呢?”
“那女子焦急的很,小的怕打草惊蛇,就让人去跟踪的了。”掌柜自信的道,“丢不了!”这种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了。
“好!做的好!”申王立刻来了精神,“更衣!本王要进宫!”
这会儿,唐逸应该在宫里,不管如何,注意一些总是好的。
而此时的闲月庄内,苏甜正看着各个铺子的账本,听着丫鬟说着翠柳和白展的事儿,还纠结着翠柳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不远处,一奶娘急匆匆的跑来,跪在苏甜身前,慌张的道,“少夫人!不好了,小主子的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哪个小主子的东西?”苏甜啪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过去才确定这奶娘是宁宁的奶娘,“你说清楚!”
“是!少夫人!”奶娘跪着抬头,“今儿上午奴婢坏了肚子,没敢近宁小主子的身,让人帮忙照看,下午回去的时候,给小主子换衣裳,发现小主子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还在,可是那玉佩不见了!奴婢知那玉佩的重要性,又想起簪子,再去找那簪子的时候,发现那簪子也不见了!今儿早上奴婢还看见的。”
刚奶娘说到玉佩的时候,苏甜立刻紧张起来,宁宁的玉佩,象征的是她的身份!
等到奶娘说完,苏甜忙吩咐道,“叫管事的来9有,封锁庄子,只许进,不许出!把今儿靠近宁宁的人都看管起来!一个不许放过!”
“是!”
得了苏甜的吩咐,没人敢怠慢,那簪子他们还是知道的,听说是抓周的时候,琉太子亲自放的,意义不一般。
人都跑去做事,奶娘跪着上前两步,来到苏甜跟前,小声道,“少夫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奴婢该死!”
“你先起来。”这会儿不是怪责奶娘的时候,关键是要把东西找回来,“你去照顾宁宁,万不能再马虎了。”
“是!奴婢豁出去这条命,也不敢再出差错了!”
苏甜摆了摆手,让奶娘下去了,她以为将玉佩戴在宁宁身上最安全,那簪子多半被宁宁当玩具了,现在却一起丢了,让人不安。
尤其是那玉佩,那可是龙纹玉佩啊!就怕被有心之人偷走,怀疑了宁宁的身份,她不担心凌祁钰如何,倒是不放心宁宁。
一边控制着庄子,苏甜一边着唐逸的心腹去商都告知一声,这么大的事儿,她怕自己兜不住。
顺便,再把曹御医请来。
虽说现在风平浪静,可苏甜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缓了缓,苏甜起身前往孩子们的屋子,只有她亲眼看见了,才能安心,不然这心里总是上上下下的不安稳。
还没走到孩子们的院子,只见之前那奶娘,苍白着脸色,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见到苏甜后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边,“少夫人……少夫人……小主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这一回,苏甜彻底不淡定了,抬起脚步,小跑着进了屋子。
从奶娘来给她说东西丢了,到现在孩子不见了,前后不过就那么一嗅儿!
进了屋子,只见其余两个奶娘抱着帅帅和萌萌,一脸惊慌,见到苏甜就跪下,“少夫人,宁小主子她……”
苏甜来不及细听奶娘的话,在屋子里四周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甚至连柜子箱子都掀开了,都没有看见宁宁的身影。
跟来的丫鬟扶着苏甜的身子,“少夫人,您别慌,庄子里已经被封锁了,很快就能找到小主子。”
这要她如何不慌?
“快去……快去通知皇上,皇后还有太子,找成将军,白元帅!”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话,凡事苏甜能想到的人都提到了。
宁宁的身份是凌祁钰的女儿,若真的是被歹人,尤其是被凌祁钰的敌对抓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况且,凌祁钰的女儿,是在南商国,是在她手里丢的,这其中莫大的干系,是怎么也推脱不掉的。
此时消息还没传到商都,庄子里的事儿都得靠自己。
苏甜镇定下来后,看见门口刚赶过来的广七,“广七!这庄子上有多少人手?”
“明里暗里的高手有三十余人,请少夫人吩咐!”
已经有人去商都报信,宁宁的身份又不能明说,苏甜命令道,“庄子内找不到人,就向周围找,尤其是去往琉国的方向!”
“是!”
庄子上的管事经过一番排查后,皱着眉来到苏甜面前,“少夫人,庄子里有几个小厮和丫鬟不见了,有几个可疑的已经绑起来了。”
“平时照顾宁宁的丫鬟呢?宁宁去哪儿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苏甜急问道,她现在不关心那玉佩和簪子的去向,关键是孩子得找回来。
管事摇了摇头,抱着萌萌的奶娘道,“少夫人,当时照顾宁小主子的丫鬟说要将宁小主子抱给您看,我们没多心,奴婢想……”
“是那个大眼睛薄嘴唇的丫鬟?”苏甜问奶娘,她对那个丫鬟有印象。
平时在宁宁身边的人,除了奶娘,就数那个大眼睛丫鬟最勤快了。
竟不防,这人存了歹毒的心思!
“正是!”
管事的也道,“那丫鬟叫春兰,正是失踪的人之一,同时失踪的,还有宁小主子身边的一个丫鬟,叫秋慧,据盘查,这秋慧今儿一早有事离开就没回来。”
庄子上发生了这等事,管事等人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苏甜握着双手,她一直以为宁宁身边的人是安全的,都是皇帝允许的,不然怎么可能近了宁宁的身?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把那几个可疑的人押过来!我亲自审问!”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本事不小,这么短时间就将人手插在了宁宁身边。
若让她抓到偷走宁宁的人,她要亲手抽死他!
而商都内,申王风风火火进了宫,就连平时的礼仪都不注意了,路上遇见了几个大臣,也都没来得及打招呼,纷纷猜测这申王今儿是怎么了?
得知唐逸和皇帝在御书房,申王连通报都不等了,直接进去。
御书房内还有几个朝臣,看向申王,申王看向皇帝急道,“皇兄!臣弟有事要奏!”
这一声皇兄叫出口,在场的臣子是想退下的。
外人面前,申王很少叫皇帝为皇兄,待到人要走,申王叫住了唐逸,“唐大人留步!”
这下,臣子们退得更快了,专门把唐大人留下?!他们细思恐极!
“如此着急,何事?”
听了皇帝的话,申王看了唐逸一眼,将簪子拿出来,递到皇帝面前,“皇兄,这簪子是我当铺,今儿有人来当的。”
簪子一露面,皇帝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来,唐逸更是激动的不顾规矩,伸手拿过那簪子,“王爷,当簪子的人呢?”
孩子们抓周那天,申王并不在场,只知道这簪子可疑,并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
见两人如此紧张,申王知道自己来对了,“那丫头可疑,掌柜的已经派人去跟踪了,世子妃说她在素纯夫人那里见过这簪子,还是那宁宁小姐把玩的,才想着找唐大人确认一下。”
若是换做其他孩子,申王也不会这么敏感,可他是皇家的王爷,他将皇帝皇后甚至太子,对唐逸子女的关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要上心很多。
御书房内,皇帝和唐逸正准备安排,福顺总管一脸凝重的进来,说道,“皇上,素纯夫人派人来找唐大人,怕是……有大事!”
“快传!”
皇帝一声下令,苏甜派来的人就进来,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庄子上,丢了宁小主子的玉佩和簪子,只一会儿的功夫,宁小主子失踪下落不明!少夫人已下令封锁庄子,并向四周搜查!”
这一下,皇帝和唐逸都不淡定了,就连福顺总管也一脸惊吓的模样,尤其看见唐逸手上的簪子,一时被吓得不轻。
当日抓周,福顺总管在场,自然认得那簪子。
宁宁失踪了?!
御书房内只沉寂了瞬间,皇帝命令道,“申王,朕准你调兵,立刻封锁商都!商都内外严加盘查!发现可疑人,立刻捉拿,押送刑部审问!”
“唐逸,你快回去,全权负责此事!”
唐逸一拱手,话都来不及说,就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要给申王商都的调兵符,申王疑惑的道,“皇兄,臣弟斗胆一问,素纯夫人带回来的宁宁,那个孩子……”
话没完全问出口,皇帝来到申王身前,拍着他的肩膀,咬牙道,“此女,关乎我南商与琉国未来几十年的交好!”
得此一句话,申王一惊,而后跪下领命,“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望!”
唐逸快马加鞭的赶回闲月庄的时候,苏甜正在审人,院子内捆了三人,两个小厮,一个丫鬟。
三人被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清楚了。
其中一小厮道,“少夫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为何与失踪的那几个人频繁接触?”苏甜站在那小厮面前,抬眼看见唐逸向这边走来,差点撑不住了。
唐逸来到近前,揽着苏甜坐下,“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的手段你们最清楚!”
“说……奴才都说……”
“奴婢都说……”
可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等了有一会儿,唯一的丫鬟突然睁大了眼睛,“奴婢想起来!”
“想起来就说!”
丫鬟被唐逸阴沉的脸色吓得往后退了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道,“前几日,那个叫春兰的找奴婢,说喜欢小主子,想代替奴婢照顾小主子,奴婢没同意,昨天奴婢还看见春兰和秋慧说什么,等奴婢走近的时候,两人就禁了声。”
“对对,奴才也想起来了!”小厮也说道,“前几天,新来的几个人跟奴才打听小主子的事儿,可是奴才什么都没说啊……”
唐逸一把摔着手边的杯子,怒道,“为何不早些上报?”
以此看来,那些人偷玉佩偷孩子,都是早就有预谋的。
“奴婢该死!”“奴才该死!”
他们哪里就知道事情这么严重了?平日里喜欢小主子的人不少,都想往跟前做事。
苏甜咬牙,恨死了那些偷宁宁的人。
唐逸还要问什么,庄子上的管事带着人来。
“见过唐大人,见过素纯夫人!”来人行礼,脸色很不好的道,“小的是申王府下当铺的掌柜,之前派人跟踪当簪子的女子,已经有了结果。”
目光绕过管事,唐逸和苏甜看向其身后,一浑身是血的人被扔在地上。
掌柜的道,“这就是那当簪子的女子,路上被人暗杀,小的无能,没能留下活口。”
唐逸摆手,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对方是想杀人灭口,他们又处在被动一方。
庄子的管事让平时在宁宁身边的丫鬟去辨认,很快就出了结果,“少夫人!是宁小主子身边的秋慧!”
秋慧?就是刚才那丫鬟说与失踪的春兰接触的秋慧?
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还被人杀人灭口了……
“唐逸,只要抓回重要的人来!我就有办法!”
唐逸收紧握着苏甜的手,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小声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允许你用你的法子!”
他还记得上次,她身子虚弱了那么久。
唐逸再看向之前被绑的三人,“押下去!严加看管!”现在暂且留他们一命,就当做为宁宁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