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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闻言，看着元春。
用力吸了几口气，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然后拎了斧头去劈柴。
元春又安慰初月。
让她烧火，准备做午饭。
就算他们吃不下去，也得给朱氏准备一些。
孟氏从二房逃走，转了几圈才去了村子里，和几个妇人唠嗑，得知朱氏小产，如今昏迷不醒，孟氏心里是害怕的，怕朱氏真死了，到时候事情闹大，她吃不了兜着走。
又想着如果朱氏死了，那二房的田地，二房的元春、初月卖掉也值不少银子，一时间害怕和恶毒在她脑海里交织着。
整个人都有些癫狂起来。
说话也大声大气，有些虚张声势，让平日就讨厌她的几个妇人，越发厌恶她，不稀得跟她说话，纷纷称自己家里有事走了。
“……”孟氏吞了吞口水，朝二房看了一眼，才起身回家。
元春煮好了吃的，又熬好了药，朱氏才幽幽醒来。
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看着屋顶有些发懵，直到元春端着药进屋子，喊了她一声，“娘！”
朱氏才惊的回过神，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那孩子来的月份善浅，她没多少希冀，但从未想过他死，也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如今再摸肚子，朱氏有种孩子已经离她远去的直觉。
“娘，喝药了！”元春轻声。
朱氏没说话，翻身背对着元春，哭了起来。
元春端着碗呼出一口气，“娘，你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没了，可你还有我们，我们已经没了爹，不能再没有娘，这个家，也不能再死人了！”
“……”
朱氏懵懵的，好一会才慢慢的坐起身，“是娘糊涂了，元春啊，把药给娘吧！”
“嗯！”元春把碗递给朱氏。
朱氏颤抖着手接过碗，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一口就吞了。
把碗递给元春的时候，朱氏轻声，“你放心吧，娘会好起来的，也不会寻死，为了你们姐弟妹三人，便是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她如果死了，那元春姐弟妹三人，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怎么舍得。
孟氏，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不会放过。
她一定要找到机会，将孟氏弄死，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偿命！
“那娘就好好养身子，家里交给我就好！”
“可是……”
元春看着朱氏，眸子格外的亮，“娘放心，我一定可以照顾好家里的！”
一定可以。
也必须可以。
朱氏看着元春，好一会才说道，“娘心疼你！”
“我是大姐，应该的！”
朱氏摇摇头，“不是这样子的，元春啊，你是娘的女儿，娘拿银子救你，是应该，因为我生下了你，就必须让你好好活着，没有银子，娘可以卖田卖地卖房子，如果这些都没有，娘会去求人，去卖身为奴，如果这都不行，那就真的没办法，至少娘努力过，但你……”
元春握住朱氏的手，“娘，孟阳、初月喊我一声大姐，我就应该保护他们，应该不应该这些都不说了，娘只管好生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再不给朱氏拒绝的机会。
元春出了屋子。
朱氏好一会才愣愣出声，“真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