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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月了然，看着眼前冲过来的女人，抬手，轻飘飘地就钳制住眼前快要戳到她脸上的双手，在萧灵儿惊愕的目光下，轻轻一使劲。
咔嚓…
一声骨骼错位的轻响传来。
双手撕裂般的痛顺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萧灵儿痛苦地闷哼一声，极速往身后退去，她远远地瞪着起月，双目泛红脸色阴沉。
起月不甚在意，似笑非笑道，“你为了杀我还真费了不少的劲儿啊。”
萧灵儿轻嗤一声，别过脸去，“可还不是没能杀死你么。”
她的双手已经疼得麻木，垂在身侧微微发颤。
柳予安不是说在这里，起月就不是她的对手了吗？
怎么会？
难道柳予安骗她？
起月看着离她十步开外的萧灵儿，冷冷一笑，“怎么，就这么想杀我？”
她向前踏出一步，萧灵儿警惕地往身后退一步，心下有些惶恐，“谁叫你这么可恨。”
“哦？”起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看着她眼神难掩的惊慌，她轻笑道，“可惜，你拿我没办法，不然柳予安不会选择牺牲你。”
萧灵儿倏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为什么？
他们不是合作吗？
柳予安给了她一个神器，用这个神器能窥探和剥夺别人的气运。
而这个神器的使用则会献祭使用者本身的躯体，因为夺取别人的气运是为天道所不容的，所以以肉身死亡躲避天道的探查，从而躲过天罚。
柳予安在她身上布了个阵法，一旦气运极强的人靠近她的尸体，就会被阵法自动吸入一个隔绝天道的地方。
她想不明白柳予安为什么这么确定，在她“死亡”过后，起月会来看她。
当然，事实证明柳予安是对的，起月的确来了。
但是事实并不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进行。
起月太强，她虽恨，却束手无策。
而如今，她心中开始怀疑柳予安的目的。
他知晓自己斗不过起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以身涉险。
难道真如起月所说，柳予安只不过是让她来当炮灰的？
起月笑容依旧，看着萧灵儿复杂怀疑的神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那些前男友？”
说到自己的前男友，萧灵儿神色有些癫狂，“那是他们活该，如果真心待我，他们何至于死？”
她看着起月，嫉妒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语气哀怨又阴冷道，“我去过几个世界，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背叛我的，我以为这个世界会不一样，没想到我错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萧灵儿眼神阴冷得像一条毒蛇，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所以，我就全都杀光了。”
不等起月开口，她开始自言自语，“神曾说过，在这个世界我将拥有我的爱情，事业和家庭，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渴望亲情，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跟爱情一样奢侈。可是无论我付出多少，他们总觉得还不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睡咯。”
萧灵儿说得风轻云淡，“至于那个废物弟弟，他不是嚷嚷着要把我的皮都扒了么？那我就让他的皮肉都烂掉好了，每天闻着自己腐烂的味道，享受肉体溃烂的滋味，多好啊。”
起月听着，眉头一皱。
她觉得萧灵儿太过变态，变态得让人犯恶心。
萧灵儿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还不让他死，看着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的表情多有趣啊。惊恐、绝望与不甘交织…”
她慢慢闭上眼，眼前好似出现了萧家弟弟那枯瘦死寂的脸，愉悦地笑了出声，“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过瘾？”
“你真变态。”起月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女人，至少以前没有。
“过奖过奖。”萧灵儿把起月的话当做赞赏，娇笑了声。
目光又重新落在起月的脸上，让她恍惚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初见的那天，她面色逐渐扭曲，嫉妒的目光像是要把起月烧灼成灰。
“你知道吗，我真羡慕你，也非常恨你。”萧灵儿慢慢走近，“你一出现，卢翰司就不再看我一眼，哪怕我使用上媚术，在你面前都崩析瓦解。”
她喜欢那个，隔着山海，对她微微一笑的男孩。
可是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变了。
“你一出现，就能轻易得到我渴望的东西，而我却竭尽所能都触及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萧灵儿停下脚步，站在起月三步开外的地方，她目光幽幽，“而你可恨至极？”
起月无言，半晌，她嘴唇勾起一抹弧度，“那顾云峰呢？”
萧灵儿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恍惚。
“你并不是得不到你渴望的东西，而是你渴望太多，你的心太大。”起月静静看着萧灵儿，目光似嘲似讽，像是把她看穿了一般，“你要的不是爱情，只是证明你魅力的存在罢了。”
起月垂下眸子，嘲弄一笑，抬眉继续道，“你的魅力很大，但同时你又非常可悲，你在期望你本不该期望的爱情，你知道妖狐族的媚术不过是为了方便种上蚕种，但并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你，可你又心存侥幸，所以你不甘心。”
“你便杀了他们。”起月的语气万分冷冽，她看着萧灵儿的目光平淡无波，“你得不到，所以你想毁掉，毁掉他们，同时夺取他们的气运裨补自身。”
萧灵儿越听越心惊，她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层一层扒开，被曝晒在烈日下，快化为一滩血水。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生为什么把她看得这么透彻，可她不想承认。
不，不是。
明明是他们变了心，他们怎么会不爱她？
明明一开始很爱的。
她也并非是想要剥夺他们的气运，只是觉得这样，他们就永远在她身边。
她又没做错。
萧灵儿抗拒地摇了摇头。
不！她不听！
看着起月的眼睛顷刻间变得猩红无比，她咬牙切齿，嘶吼着，嗓音变得沙哑低沉，“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起月挑眉，笑得轻蔑，“所有的因果皆是你自己种下的，所以你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萧灵儿说什么渴望爱情，可是她自己并没有打算付出真心对待一份感情，到头来还怪着男人们不够真心。
媚术的确能够让一个人第一眼就爱上她，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媚术的影响会越来越弱，从而完全失效。
自然而然的，这些男人就不会再爱她了。
“我要杀了你！”萧灵儿突然出手，身后墨色的长发飞舞着，红纱翻飞下，肌肤透着渗人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