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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纸终究包不尊。
又有哪个男人心这么大，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私生活如此淫乱。
更甚至…觊觎自己的兄弟。
多么可笑。
顾云峰那么喜欢萧灵儿，怎么可能不来看她。
唯有他知晓真相，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不想见萧灵儿。
“我早该想到了。”萧灵儿悲凉一笑。
她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所以一直用顾云峰很忙的借口安慰自己。
可是起月的话，将她的伪装击碎。
她心如绞痛，急急喘了口气。
“只怪我自己，我太贪心。”萧灵儿捂着胸口，悲叹一声。
他曾说过，无论做什么都会原谅她。
她哪有脸，再求他原谅？
既然如此，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不敢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会有多难受。
萧灵儿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周身斑驳的气运肉眼可见的变为纯黑。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上猛地迸发出来，雪白的肌肤如破碎的瓷器，一点点皲裂破碎，如同蛋壳一般剥落。
那一双桃花眼变得纯黑空洞，就这么诡谲地凝视着起月，鲜红的血液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淌下，滑过坑坑巴巴如厉鬼般恐怖的脸，从她尖削的下巴滴落。
在她的身侧，三条巨尾虚影优雅地晃动着。
起月心头警铃大作。
不动神色地将手背到身后，一个草色的玉瓶凭空出现，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
萧灵儿咧嘴笑了笑，破碎的皮肤落下得更快，能清晰看到她脸上血红的肌肉。
“我们一起死吧。”她语气极为平静，眼里是翻腾不止的疯狂。
柳予安不是忌惮起月的气运么，卢翰司不是喜欢起月到不行么？
她之所以答应合作，不过是对起月的气运动了心思。
如果起月因为气运压她一筹，那么得到她的气运，卢翰司自然也会是她的。
可惜她连起月的衣角都碰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一起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她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可怖的身体陡然暴起，像一支箭飞快地朝起月射过来。
在起月竖起的屏障前，停滞一瞬，哗啦一声透明的屏障碎裂，飘散在空中。
萧灵儿速度极快，在屏障碎裂的那一刻，她的身形急剧膨胀起来，如同一个吹足气的皮球。
起月眼疾手快地将瓶塞拔开。
萧灵儿的身子停止膨胀，她感受着空间里巨大的撕扯和吸力，惊骇地看着起月手中的玉瓶。
“你怎么会有净妖瓶？”
净妖瓶，上古时期妖族的克星。
可不是已经消失千年了吗，怎么会在起月的手里。
起月轻轻摇了摇净妖瓶，空灵的清鸣由瓶口传出。
她神色自若道，“我怎么不能有？”
身为龙族，起月最喜欢的就是四处淘宝，特别是好看的东西，她爱不释手得狠。
说来这净妖瓶，也是偶然在凡界的屠夫家中得来的。
那时候净妖瓶已失传百年，谁又曾想竟会流入凡界，为一介屠夫做盛水的容器？
好在起月运气够好，被她寻得了。
如今也派上了用场。
萧灵儿听着净妖瓶里传出的声音，头像猛地炸开一般，痛得她神情混沌，面色扭曲，耳边轰鸣越来越刺耳。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身子迅速干瘪下去，如同一具干尸。
她心里怒吼着，不甘着。
不甘心就这么失败。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起月不想再纠缠，屈指规律地轻敲着瓶身，由缓至急，调子愈加沉重。
不过数秒，头疼得在地上翻滚的萧灵儿，化作一道流光，被收进净妖瓶中。
起月盖上瓶塞，心思一动，净妖瓶就消失在她的手中。
捕捉到大脑的一丝波动，她冷冷开口，“系统…”
系统默默窥屏好久了，它被起月吓懵了。
总部啥时候签了个这么强悍的实力型选手，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它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正默默想着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起月讨厌的事儿，就被起月一嗓子吓了个透心凉。
连忙谄媚道，“诶，我在，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啊。”
称呼直接从亲变成了大人。
语气也小心翼翼的。
“你觉得这位面可爱吗？”起月微眯着眼，危险地说道。
艹！
是很可爱，遇到了可爱的小妖狐，还差点自爆要跟她同归于尽。
她这么怕死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惊吓？
不行，得算账，要个赔偿啥的。
系统苦着脸，差点哭出声，“大人，您听我解释，这是总部给筛选的最简单的位面，里面的人物最简单，初体验是最轻松的。”
系统连忙甩锅。
“嗯？”起月声音更冷。
系统直接哭了，它不走程序了，“呜呜呜…的确是总部筛选，人家负责传送啦，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初体验位面会遇到这些东西。”
系统哭得稀里哗啦的，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停不下来。
它能怎么办，它也好绝望。
qwq。
起月感觉自己脑子里下起了雨，轻轻摇一摇头，就能听见水晃动的声音。
系统的声音在她颅内，荡起阵阵回音，犹如环绕立体声，清晰明亮。
她被烦得不行，“停，再哭我灭了你。”
哭声戛然而止，系统无声抽噎着。
小心翼翼开口，“大…大人…”
“把我送回去，你要在这过夜吗？”起月指了指眼前一望无际的黑。
既然解决了萧灵儿，她可不想在这没有人气儿的地方呆着。
系统赶忙连接位面管理系统，打开一个通道，讨好道，“好了，大人您出去就行了。”
身前空间一阵波动，凭空裂开一条缝，那条缝慢慢扩大，扩散成一个一人宽高的黑洞。
人高的白洞开始散发阵阵白光，起月抬脚便踏了进去。
起月这一动，她身后的龟缩的黑气翻腾着，争先恐后地想要黏上她的身。
可还没触到衣角，洞口劈出一道白光。
黑气吃疼地扭曲着身子，空间里响起一阵尖锐的嘶吼。
起月挑眉，微微偏头看向空间某处。
她已经完全踏出那个空间，时空裂缝开始缩小，慢慢消失。
空间又恢复寂静和无际的黑暗。
黑气安静下来，突然从中间撕裂开。
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男人缓步走出，静静看着起月消失的地方，邪气一笑。
“果然是天运之人呐。”他轻叹。
居然发现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