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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飞华盛顿,在自家宅中休息过晚,翌日晨,杜鲁门即紧急召见。王倩年纪虽轻,按中国人的说法,却是罗斯福时代的老臣,杜鲁门出身寒门,做总统的诸多技巧至今尚不熟练,显得有些过份踊跃,王倩跟在宋美龄身后与江五、李虎走在一排,才近白宫一楼,杜鲁门从二楼小办公室窗户口看见王倩来,抢步出门走下半截旋转楼梯将相迎,而他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准备去日本劝降的特使沙文利,沙文利见杜鲁门连一点总统的谱都不会摆,自顾埋在沙发里吸烟,骂道:“老土包子,真他奶奶的丢美国的脸!”
在楼道中途,杜鲁门和宋美龄当然听不见二楼房中沙文利低声的骂语,但江五、王倩、李虎都是世外高人,把这句美国粗话听得清清楚楚。李虎端详着正在和宋美龄说话的杜鲁门,想:老杜戴着黑边眼镜,一副教授相貌,怎么也不象土包子啊!
江五笑而不言,想:什么美国文明,不也跟中国人一样背后骂人!
王倩从声音已听出楼上暗骂杜鲁门的人是沙利文。沙利文只是麦克阿瑟身边的一名随军参谋,本事没有多少,却从麦帅身上学了不少傲慢的脾气,王倩知道美方派出这样一个人作为劝降使团代表对劝降工作极为不利,遂将杜鲁门扯到一边,低声问道:“总统,让沙利文做劝降代表报不合适,能否换掉?”
杜鲁门吃惊,见王倩人未上楼竟然已经知道劝降代表是沙利文,回望一眼楼上,亦压低声音对王倩道:“沙利文是个草包,但他是麦克阿瑟指定的人选,一切全仗王长官和李将军左右周旋,力求达成满意之局!”王倩道:“岂有此理,您是民选总统,三军统帅,劝降使团的人选应该由您指派,怎么轮得着麦帅插手!”
杜鲁门道:“这件事也有我的考虑在内,我以前是个农民,经常用马车赶一些农产品进城去卖,做买卖总是要讨价还价的,先让这个傲慢的家伙去探探日本人的底很有必要,生意一次不成,还可以回头再谈!”
闻听此言,王倩心中恍然明白:老杜之言深藏智慧啊!
宋美龄就在楼梯上向杜鲁门请辞:“总统先生,我和江五这就准备回国,来和您告个别!”杜鲁门握住宋的双手:“宋女士,您和罗斯福先生是良师益友。我与您亦复如是!我租一架专机送您!”
“不!”宋拒绝道,“眼下还是非常时期,还是乘坐贵国的运输机安全。这些士兵们为了援助中国不惧危险不辞辛苦,能坐他们的飞机非常荣幸!詹已替我们联系好了运输机!”
杜鲁门还想说什么,江五看一眼墙上挂钟叫道:“宋姐,时间快到了!”拽了宋美龄一道奔下楼去了,詹已把NASH车开上白宫草场,接了宋、江二字调车头急驶而去奔向运输机场。
杜鲁门领李虎、王倩上二楼小办公室与沙利文见面,关上门,四人会商去日本劝降的要领和底线。沙利文对王倩并不陌生,知道王倩是国际特工组织的头目,不敢轻视,却听白宫传闻李虎如何了得,存心要试一下李虎本事,与李虎握手时猛然使出手力。沙利文吃错药在铁钳手面前班门弄斧,王倩向李虎速递了一个“不要”的眼色,尽管李虎收了手上功力不予较量,但沙利文仍然吃了暗亏,因为李虎撤收手上功力之时,亦将沙利文那一个寻常男人一身有限的力气一吸而光,沙利文刹时间全身无力,瘫倒在沙发上气喘不止。
杜鲁门见沙利文只和李虎握了个手便变成这样,已知底细,招呼李虎与沙利文坐在一起,他则与王倩打开各自文件簿对正各项谈判要领。李虎悄然将手合在沙利文手掌上,将沙利文那一点气力徐徐送还输入沙利文体内,并输多了一点利息。沙利文一时浑身舒坦神清气爽,美国人性情直爽,沙利文“欧吔”一声大叫:“上帝,我见到上帝啦!李将军,你的身上具有上帝的力量,太神奇了!难怪罗斯福总统临终前都把你留在白宫!”
王倩与杜鲁门相视一笑,她的目光在说:您这个劝降代表虽然傲慢无礼,却也是个率真坦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