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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国家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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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自宣布无条件投降之后,国民自杀之风流行一时。民众因不愿做“亡国奴”而自杀者有之,身居高位者因不愿做“阶下囚”而自杀者亦有之。他们或则切腹自裁,“以身殉国”;或则夫妻双双服毒,同归于尽。这种举动虽是日本“大和魂”、“武士道”法西斯教育多年熏陶的结果,然其死事之悲壮,决心之坚定,也还不能不令人感动,亦与东条英机的自杀丑剧形成鲜明对比。

东条被捕的第二天,盟军总司令部接到报告,并未上第一批逮捕名单的陆军元帅杉山元在办公场所自尽。李虎和克劳斯以及另名英军少校一道受命前往杉山元办公地勘查登记。

原来,前一天,驻日盟军总司令部公布了第一批日本甲级战犯名单,名单公开的方式,既有广播,也有打印的张贴。今日一早,杉山元的妻子扮成菜农的样子,戴上斗笠去街上看了名单,从头看至尾,没有发现丈夫杉山元的名字,心中稍安,回家向杉山元报喜。杉山元听了对妻子道:“这只是侥幸,我是发动对华战争时的陆相,又是发动太平洋战争时的参谋总长,美国人绝不会放过我!”

自战败以后,东京牛込区第一总军司令部内一直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后来,第一总军又被稔彦王解除武装,武器被盟军收缴,但是第一总军的编制依旧存在,作为第一总军司令的杉山元依旧每天到司令部上班,而且,与已解除武装的士兵不同,他还可以随身佩带一把手枪。9月12日,杉山元和往常一样戎装整肃,胸佩勋章,按时来这里上班,处理完公务,他便拒绝任何人进入他的办公室。下午5时55分,随着一声枪响,他的头部右侧太阳穴被洞穿,一股黑血涂满了铺在桌上的遗书。

他的启子得知消息后,即披上全白的丧服,喝了一些氰化钾后,走到自家佛间的佛像前坐下,用一把短刀刺进了心窝。她要仿效那位在甲午海战中罪行累累的乃木希典元帅的夫人,随夫为日本军国主义殉葬。

第一总军司令部的工作人员见司令官自杀身亡,不敢怠慢,在第一时间告知家属,也赶紧向盟军总司令部汇报。李虎等勘察现象,中美英三国代表验明死者的确为杉山元签字后,即驱车前往杉山元家中,看到杉山元妻子也已切腹自尽,留下的老人和儿女哭作一团。李虎等人照例搜查杉山元的遗物,搜到金条若干一律充公。

李虎回到盟军总部汇报情况时对麦帅说:“逮捕战犯应以迅雷之势一网打尽,这样老牛推磨一个一个地抓,不知到时能抓到几个活人!”杉山元的自杀给了麦帅一个很大的警醒,但他并不能接受李虎的建议,而是说:“我们是文明之师,一切都得合乎法律的程序!”尽管这样说,麦帅也下令总部工作人员加班加点,赶紧推出第二批逮捕名单。

因为在日军拥有驻军的还只有美英两国,中国虽拥有驻军资格,但国民政府委任的驻日占领军至今未至。麦帅霸道至极,奉行美军单独占领日本的政策,把北俄人的势力彻底封锁在日本之外,但对中国又极为友善,很早就发出邀请,让中国派军进驻日本,可是,由于中国人挚爱内战,此时国内的两股势力正在为争夺皇权天下积极备战,蒋介石竟然把军事占领日本的千载良机抛诸脑后。身在东京的王倩深深地失望,她的祖国正在成为国际的笑柄。麦帅不止一次劝说王倩:“王长官,带上你的夫君,归入美利坚的怀抱吧,忘记那个不可救药的国家!”

王倩原本的考虑是:尚在中国战区的日军战犯自然难逃中国军队的天罗地网,必定会被逮捕,或就地正法,或送往南京军事法庭受审;但那些在中国作恶却已回到日本本土的战犯怎么办?中国还不是足够强大,不可能如同强大的美军一样长驱而入日本?王倩,这位民国史上的第一奇女子依仗自己出神入化的智慧抢先和丈夫李虎一道进入日本,目的之一,就是肩负着一个国家的荣誉:用中国人的双手,将侵犯中国的日军战犯在日本本土绳之以法。夫妻二人一文一武,供职于盟军总部,王倩在总部与一众盟国工作人员一道整合资料,李虎则外出逮捕战犯。

王倩向李虎及美军下令二号逮捕令:“立即逮捕岛田繁太郎!”

岛田繁太郎:日本海军大将。1930年任第一舰队兼联合舰队参谋长。1932年任第三舰队参谋长,参与对上海的进攻和停战谈判。1933年任军令部作战部长。1935年升任军令部次长。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后,任第二舰队司令长官,吴镇守府司令长官。1940年调任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同年晋升海军大将。1941年9月任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同年10月就任东条内阁的海军大臣。1944年2月又兼任军令部总长,积极追随东条英机,推行侵略计划。

李虎和克劳斯等人赶至岛田家宅,岛田已等在门口,用英语对上前拘捕他的宪兵说:“请放心,我是不会自杀的,我会遵照天皇的诏书执行的。”

李虎在一旁心道:这老鬼也他玛太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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