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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轻轻梳理着,一双素手轻轻挑起发丝,归拢盘编,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发丝自然垂下,并束结其肖尾,垂于肩上。
又见惜玉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枚蓝羽绣花纹簪,轻轻插在发髻上。
这种发髻是平常女儿家梳的发式。
陆绝尘感激惜玉的好意,而这簪子看着好生别致。
他便问道:“惜玉,这簪子是从何而来?”
惜玉道:“这是夫人曾经戴过的簪子。”
陆绝尘嘴角不自觉上扬,对着铜镜多看了自己一会儿,便让惜玉将这发髻拆散,重新梳成男子的发髻。
就算对女儿家的身份有所迷恋,但他的自知不许他过多的停留,他只要将这记住便好。其他的,他便不再多求。
一番梳洗之后。
陆绝尘随意问了一句,“惜玉,那蜡烛可有什么不妥吗?”
惜玉回答道:“蜡烛已经被人拿走了,不过我已经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陆绝尘道:“我从未留意过,这蜡烛会有什么不对劲,惜玉,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惜玉道:“烛火熄灭冒起了青烟,燃烧时看不出蹊跷,但是燃倔就暴露了。那青烟是一种药粉燃后升起来的。若不是昨晚我仔细闻到了气味,恐怕至今还无法发现。”
“是毒药吗?”
惜玉否认,解释道:“不是毒药,但是长期接触,会对身体有害,毒性不大。我熬些中药给少爷调理身子,便能将余毒清理出去。”
陆绝尘一直都知道惜玉的医术很是高明。
她也是天山老人的弟子,惜玉曾经对他说过。
说起天山老人,就是个传说中的人了,到了这里也只是后话了。
府里的人知道她懂医术,但并不知道她的来头是这般大。若是这身份让他人知道了,恐怕这陆府更加不安逸了。
陆绝尘又问:“那我中毒多久了?”
“少爷,虽然有两个月不在府中,但是这毒也有半年之久了。”
惜玉又接着说:“而我在府中,倒是没有察觉到谁动过这个手脚,不过我已经嘱咐过暗卫了,要对东院的动静多加留心。昨晚必定有人来过,取走了蜡烛,少爷只需问暗卫,便知此人是谁。”
陆绝尘手里拿着那支蓝羽花簪,略有思索,便说道:“我自有打算,先不要惊动那人,想必那人也是在观察情形,只是又麻烦了你,还要给我煎药驱毒。”
“惜玉一点不觉麻烦,倒是很乐意为少爷做些事情。”
陆绝尘淡然一笑。
中午时分,陆绝尘来到了醉红楼。
昨日慕容楚便说好要请他来这里有事商谈。
陆绝尘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狂草大字,又是描绣了金边,又是修整的精致。
不得不在心里说了一句,安陵王府果然财大气粗。
慕容楚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老远就看见陆绝尘的马车过来了。待陆绝尘下车之后,慕容楚便对他招手示意,让他上楼来。
酒楼门口的小厮也一眼认出了陆绝尘,连忙引他去了二楼,进了慕容楚包下的雅间。
这雅间里只有慕容楚一人,并没有见着安陵王。
陆绝尘入了座。
慕容楚便让小厮叫人来上菜。
陆绝尘看着一道道精致菜肴被端了上来,便问了一句:“慕容楚,你有什么话要说,为什么非要约在这醉红楼呢?”
慕容楚其实就是想约陆绝尘出来而已,并没有什么要紧事,若是约在小地方,陆绝尘或许就一口回绝了,而在醉红楼这里,达官显贵常谈的地方,陆绝尘定是会赶来赴约。
慕容楚被他这么一问,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答他了。
陆绝尘许是猜到了慕容楚犹豫的原由。
他最近身子不太好,正是调理的时候,所以在朝堂上也一直称病,没去上朝。其中还有别的原因,那一晚上,他目睹太多人的死去,心中不由阴郁沉闷。皇上的阴狠一面,又对他施压,他自然也有些承受不住,所以便一直称病在家。
他称病的这期间,慕容楚几次前来探望,都被老管家给婉拒在外。老管家本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老管家始终没让慕容楚进陆府。
不过老管家也细心为慕容楚解释,今日登门探望少爷的人实在太多,少爷的身子不太好,怕吵闹,若是等少爷身子好了,老奴自然不会拦着世子少爷的。
慕容楚心里担心,又向管家问了问陆绝尘的身体状况,这才一脸担心的走了。
也就是昨日,陆绝尘身子好了许多,才去上朝。
皇上还顺便问了问他的身体如何,陆绝尘便回答并未大碍,其他便一律带过了。
下朝的时候,慕容楚就将陆绝尘给拦住,对他说,明日中午,醉红楼,安陵王请他去一趟。
陆绝尘听了还觉得很是奇怪,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安陵王。
若是真有事情商谈,何不让他去安陵王府里谈,何必约在醉红楼。
安陵王难道不知醉红楼是谁的产业。
而慕容楚此时正坐在对面,拿着筷子给他夹菜,还差开话题说道:“你身体刚好,所以我便吩咐这里的厨子上些清淡的菜品,你尝尝,这味道合不合你心意。”
陆绝尘现在倒是明白了。
这一出不过是慕容楚的自作主张,和安陵王半点干系都没有。
何况安陵王对他并无好感,慕容楚与自己从小就惹出了不好的流言,而今慕容楚又是对自己如此殷勤,安陵王更加看自己不顺眼了,又怎么会请自己在醉红楼里一掷千金呢。
陆绝尘看着自己碗里被慕容楚夹来的菜堆得老高,他提起筷子夹了一片,并未送进口中,而是打量着这一片菜叶,对着慕容楚说道:“要是王爷知道了世子如此挥霍,肯定日后更加看我不顺眼了。”
慕容楚一听王爷这两个字,心里又开始别扭上了,有些不屑说道:“我花的是自己得来的俸禄,皇上也给了我不少赏赐,难道就不许我花钱吃顿好的,这银子再多,到死不也是带不走的,还不如及时行乐。”
陆绝尘笑着打趣道:“世子的及时行乐可真是大手笔了。陆某真是佩服。”
慕容楚听得他这样取笑自己,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他的话。
心里不得惭愧,当年在国子监真是应该好好用心读书才是,也就不至于被陆绝尘给堵得反驳不得了。
倒真是奇怪,每次陆绝尘说些什么,自己便辩驳不了,若是唤作旁人,他早就不知唇语相讥多少次了,就是安陵王,他也是不留余地的和安陵王对着干,不给对方让半点余地。
而对陆绝尘,他倒真是收敛起自己的一身骄傲了。
果真还是自己太喜欢陆绝尘了不是?
慕容楚为自己的这一理由感到庆幸,不由得嘴角弯起,挂着深深的笑容。
陆绝尘将菜送入口中,品尝味道,果然味道不错,不是油腻,也并非平淡,清淡之中有着另一层的回味。
也算是对得起这昂贵的价格了。
陆绝尘并无继续为难慕容楚的打算,只是专心吃东西,毕竟这是慕容楚的一片好心,他也不能拂了慕容楚的好意。
慕容楚见他吃东西了,也就没再好意思说别的。
直到陆绝尘夸赞一句,这蘑菇酿的丸子倒是不错,他说着又夹了一个,送到慕容楚的碗里。慕容楚心中一喜,夹着这丸子就往嘴里送。
刚要上一口,里面滚烫的汤汁就烫了他的嘴,慕容楚忍住热烫,将这丸子吃掉。
陆绝尘看他脸上的纠结挣扎的表情,终于憋不住,畅快的笑了出来。
慕容楚知道是他给自己使坏,但见他又笑的开心,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宠溺的说了一句,“你倒是笑的开心了,把我这嘴里都要烫得没知觉了。”
慕容楚的语气甚是轻柔,让陆绝尘不由得恍惚起来。
陆绝尘回想起第一次来这醉红楼时,也是慕容楚带着自己来的,那个时候,他明知道自己不喜与别的大臣多做交流,他还应是用身份强压着自己跟着一起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醉红楼,你总是为难我,而如今也不过几个月的时日,龙城就已变了副模样,我与你也能坐在这里说笑,真是时过境迁,人心善变——”
慕容楚也想起旧事,便说道:“那天晚上,你还跳下了马车,受了伤也不让我管,真是倔强得很。”
慕容楚说到这里,又想起来那名在花月楼里现身的男子,他问道:“你的如烟公子似乎也了无音信了。”
陆绝尘道:“我与那位如烟并无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用人一时罢了。”
呵,如烟,他应是恨了自己,再也不会出现了,不过这样也何尝不好。
慕容楚接着说道:“那行宫里的那名男子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他想得没错的话,那名男子与如烟定是有什么联系,又或者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一个人。而这也不过是陆绝尘想不想说的问题,想起那晚自己去找他,本是有话想说,但却碰见了陆绝尘与那男子的纠缠,陆绝尘留下了自己,赶走了那男子,他那时不知为何会暗自窃喜,难道是因为陆绝尘终于愿意被他庇护左右,还是因为陆绝尘第一次没有这么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