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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的事情让我一直心不在焉,环顾四周总觉得林天会从哪里跳出来,他那张脸让我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着。
我的内心开始拒绝回到大姨家。
整个下午的课,我都浑浑噩噩的,浑身发冷,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有些晃。
最后我只能趴在桌子上。
“许如尘?许如尘?”老师喊了我两声。
我强撑着意志站了起来,“老师,我不舒服,我去一下医务室。”
我不能晕倒,如果别人送我去医务室就会被发现我是个女生。
没等到老师的回答,我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明明不过一楼层的路而已,我却觉得医务室好远好远。
每一步都觉得腿在发软,最后我眼前一黑,扶着墙就滑了下去。
再次醒来后,我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
空气里飘荡着窗外的花香,微风卷起透光的纱帘,这种静谧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纯洁,干净。
“醒了的话,把退烧药吃了。”
医务室的医生指了指桌上的药片。
我惊慌的起身,不知所措。
我捂着脑袋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
“有个男同学送你来的,说你发烧了就走了。”
我感激的接过水,吞下药片,但是始终想不起来什么男同学。
我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全身一遍,学校制服领带都没有松,确定没有人碰过我。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医务室的老师接了一个电话,很快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说让我好好睡一觉,有力气了再回教室。
刚放松的心情,随着医务室门咯哒一声落锁的声音,不禁浑身都开始紧绷。
“岑辞……”
我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
“打算继续躲在你大姨家?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你犯下的错误了?”
“我,我没有。”
我百口莫辩,半跪在病床上。
“想弥补就听话。”他站在床尾,目光危险。
“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我知道我谁也反抗不了,只能顺从。
但是岑辞的靠近,还是让我想起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疼痛,我不由得抓紧了被子,身体也往后躲了躲。
“把衣服脱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却让我四肢发僵。
我不敢看他,迟疑了好久,指尖轻颤解开了领带和扣子。
是我活该的,是我毁了岑辞的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的。
我默念着,闭上眼褪下了衣服。
我的身体并不好看,身上的伤口没有好全就会添加新的伤口,如今身上全是柳条抽打留下的伤痕。
我咽了咽口水,抬手遮住胸口。
最后一层裹胸布像是一块遮羞布一样将我四分五裂的心小心翼翼的包裹着,遮住每一道裂缝。
突然,双肩被岑辞扣住,我吃痛的睁开眼睛,对上他神色渐浓的双眸。
“闭上眼干什么?很享受吗?”
岑辞的手越来越用力,手指像是要抠进我的血肉。
我咬住内唇,任由他侮辱。
“果然贱!”他用力的推开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今天放学就给我回岑家。”
我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只能用力点头。
不回大姨家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至少现在可以避开林天。
临走岑辞目光复杂,对我的厌恶却只增不减。
我没有想过用一身伤换取他的同情,我欠他的根本就不是这一身伤痛能弥补的。
至少我还不起赵雅的命,换不回岑辞原本应该开心的一生。
岑辞离开后,我快速的穿上衣服。
鼻尖的花香还在,但是却不再那么美好。
我所向往的一点点被我的噩梦纠缠着,无法解脱。
我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放学了。
医务室老师安静的在办公桌前整理药瓶。
老师看我醒了,就给了我一个药袋,“按时服用,学习重也不要不顾身体。”
“谢谢,老师,送我来的同学叫什么?”
我想和别人说一声谢谢,这也许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了。
“不是刚才进来了吗?你没见到吗?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老师比划了一下。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师。
不,不可能是岑辞。
岑辞对我恨之入骨。
即便是救我,也是为了让我还欠下的债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看到了岑辞,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生,我认识,公认的校花,杜清雅。
岑辞对别人,斯文有礼。
对我则是阴冷无情。
但是,对杜清雅,温暖和煦,毫不掩饰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