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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心急如焚,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只能安慰自己,以王保长和青青的能力,就算发生意外,他们也能够应付吧。
左右二臂无法及时赶回,我也就没有了援手。
我本想过联系第七局的,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第七局在贵州这边肯定有据点,但是只剩下半天时间,第七局的人马也是赶不过来的。
思来想去,我竟然孤立无援。
不,不对,我还是有个援手的,我家不是还有保家仙九爷吗?
九爷是个鼠仙儿,道行也不算低,多少还是能帮一些忙的。
所谓保家仙,就是保佑家中平安的,现在有外敌入侵家园,正是保家仙派上用场的时候。
一念至此,我赶紧穿过后院,来到保家楼。
这座保家楼是我专门为九爷修建的,很漂亮,九爷住在里面也很舒服。
我没在家里的时候,老爹老妈他们对九爷也不错,有什么新鲜的瓜果,总是在第一时间送来保家楼。家里杀鸡宰羊,总是要给九爷留个鸡腿。偶尔还奉上两杯老爷子泡的鹿茸酒,九爷的小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
刚走到保家楼门口,我便发现不太对劲。
保家楼的大门虚掩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从门缝里飘出来,令人闻之欲呕。
我定了定神,一颗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不祥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我几乎是颤抖着伸出双手,慢慢推开保家楼的大门。
在大门推开的一刹那,保家楼里的景象惊得我目瞪口呆。
屠宰场!
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原本干干净净,古色古香的保家楼,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座鲜血四溅的屠宰场。
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房梁木柱上,全都是飞溅的鲜血,就像是一幅幅血腥的涂鸦。
到处都是尸体,但并不是人的尸体,而是动物的尸体。
有两种动物,一种是老鼠,一种是黄皮子。
很显然,在我回来之前,一大群黄皮子跟一大群老鼠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这场战斗天昏地暗,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
相比而言,鼠群的伤亡更大,保家楼里的死老鼠,都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满地都是血淋淋的零碎儿,以及残肢断骸,脱落的老鼠毛和黄皮子毛遍地都是。
一只老鼠被黄皮子的利爪开膛剖腹,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都翻了出来;一只黄皮子被数只老鼠咬成了秃子,半边脑壳子都不见了;还有一只老鼠咬灼皮子的咽喉,黄皮子的利爪同样刺穿了老鼠的脑袋,同归于尽。
我的心疯狂地颤抖着,万万没有想到,我家的保家楼,居然遭受到了黄皮子的偷袭。
看见那些黄皮子的尸体,我眉头直跳,十多年过去,没想到黄皮子终究还是复仇来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当年一大群黄皮子聚集在我家墙头上,对着月亮朝拜。
黄皮子拜月的场景历历在目,一直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青青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黄皮子拜月,是它们对着月亮在起誓,跟你的仇恨永远都不会化解,它们一定会生生世世的纠缠你,直到你死去为止!”
黄皮子跟我的仇恨永远都不会化解?!
这是真的吗?
我踩着满地的尸体,一步步走进保家楼。
“九爷!九爷!”我一边走,一边呼唤九爷的名字,心里异常焦灼。
九爷是我唯一的帮手,如果九爷都遭遇了不测,那我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吗?
我的心抖得厉害,一直走到神龛前面。
神龛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九爷的尸体,但是却有半截血淋淋的断尾。
我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鼠仙的修行全部在它的尾巴上,尾巴越长,修为越高,九爷的鼠尾都已经断了,说明九爷……凶多吉少了……
“九爷!”
我大声叫喊九爷的名字,突然,有一点黏糊糊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脑袋上。
我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我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胸口顿时一滞,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令我无法呼吸。
我铁青着脸,瞳孔里的火焰熊熊燃烧。
九爷挂在保家楼的房梁上面,他的胸口上插着一只黄皮子的利爪,利爪贯穿他的胸膛,将他钉在房梁上,九爷低垂着脑袋,奄奄一息,鲜血从他的唇角渗出,然后从半空中滴落下来。
啊!
我一声怒吼,一拳砸在房柱上面,房柱顿时凹陷下去一大块。
我腾身跃起,爬上房梁,将九爷救下来。
九爷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鲜血从他七窍里涌出,止都止不住,胸口上插着的那只黑色利爪,格外刺眼。
“九爷,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我拼命按压九爷的人中,虽然我知道这样无济于事。
我和九爷从敌人到朋友,直至他归顺于我,成为我的保家仙,前后数年,不可能没有感情。
现在看见九爷的生命飞快流逝,而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难受,让我忍不嘴了眼眶。
九爷悠悠睁开眼睛,他沙哑着对我说:“黄皮子来了……跟幽冥门的人一起来的……”
我的心狠狠一抖,妈的,没想到幽冥门的两个王八蛋,竟然拉拢黄皮子帮他们做事。
怪不得黄皮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找我报仇,原来是幽冥门在后面给他们撑腰。
对方强强联手,而我却成了光杆司令,此消彼长,我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我长叹一口气,问九爷道:“你为什么不走?”
鼠仙最擅长遁地术,如果九爷真的想要逃走,想必那些黄皮子也是拦不住他的,但是他却选择力战而死,这让我很是感动。
九爷咧嘴笑了笑,唇角的两撇八字胡还很诙谐的抖了抖,他喘息着说:“笑……笑话……我是你们的保家仙……你们好酒好肉的伺候着我……关键时刻……我怎么能……怎么能掉链子呢?呵呵……呵呵……老爷子泡的酒……真香呵……”
九爷在我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浑身的鼠毛,也在瞬间变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