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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本想骑马,好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留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姿,可思来想去,不如和心爱的姑娘一起逛街。
他选择马车作为交通工具,很快就到了练府所在的另一条街道。
那一条街道上,住的都是朝廷命官,大门庭之下,向来清静。
还离得远远的,就看到练府一阵轰动,围满了人。
云楚想到皇帝的话,心中不免一阵惊慌,不知自己心爱的姑娘目前如何了。
云楚跳下马车,一个箭步窜上去,十分轻易的挤开了包围的人群。
忽然被人挤了,自己好不容易占的位子,人群一阵骚动,有些汉子都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云楚咳嗽了一声:“是我。”
人们见是云楚,纷纷让开了一条道,他得以挤到最前面。
我先看到的是一个光溜溜的背。
云楚大吃一惊,如今已是数九寒冬,这人怎么如此不要命?若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那该如何是好?
“这位兄弟所谓何事,光着身子跪在这冰天雪地里。”
云楚看到这人,忽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模样,不过自己还是好多了,毕竟有衣服蔽体。
“我自然犯下了过错就必须得到人的原谅,这位兄台的心意我领了,若是想看热闹,就在一旁站着好了。”
那人一开口,云楚就听出来他的身份:“甄永?你这是做什么?”
练府大门依旧锁着,甄永一时好奇,转头看去,正见云楚,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你来是要看我笑话吗?”
“我何苦来看你笑话?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跪在人家大门口吗。”
云楚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劝这个一根筋的人,声音略微高了点。
“你得着我心爱女子的喜欢,自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云楚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你怎么能在这里说这种话!”
听出云楚语气中满是怒意,围观的众人更加兴奋,难道说今日有两趁戏可以看?
“我!我怎么就不能说了?练轻舞从来没有看我一眼,却认你做兄弟,凭什么,就凭你出身高贵吗?”
云楚还没说话,练府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呀!你们这是做什么!”
开门的是练府管家陈叔,他早就听得府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何故,忙忙的起身打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等着他的是这一幅画面。
“陈叔,七品官甄永求见小姐!”
陈叔面色一寒,这人好大的口气,都已经光着身子背着藤条跪在他们府门前,竟然还拿自己的官品来压人。
“甄永甄大人,快快请起。”
陈叔觉得自己还活着,就有人跪在门前,实在晦气。
“陈叔,还请通知小姐,若是见不到她,我今日就跪在这里,再也不起来了。”
陈叔顿时觉得头大,正要把府门给关上,却见了云楚。
他急忙放下门把手,下阶来迎。
“世子爷,老奴老眼昏花,竟没有看见你也在这里,还请世子爷恕罪!”
“无妨,如今特来拜访,福禄叔。”
福禄忙把准备好的一干礼物全都奉上。
“怎敢受世子爷如此大礼?”
云楚带了两件礼物,虽然礼物数量不多,却一个比一个精致贵重。
陈叔在京城许久,这双眼睛看多了东西自然是识货的。
“那礼物给出去了,就是要人收着的,福禄,带上礼物,与我一同进去。”
福禄自然遵命,陈叔做了两个不知是拦还是不拦的动作,到底让他们两人都进去了。
大门嘎吱一声关上,留下依旧跪在地上,垂下头看不清神色的甄永。
看笑话的路人,没想到真的看到了笑话,一时之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成,有些骚动起来。
练轻舞是早早的就起了,自己在竹林里练武。
练武的同时,各种劈砍动作也给小乖乖准备了不少食物。
小乖乖有些恹恹的,怕是因为冬天的缘故。
正练习得起劲,梅兰去竹林里头找她,开口就叫:“小姐,大事不好了!”
练轻舞知道梅兰向来咋呼,轻轻巧巧的收了枪,这才转过身来:“有什么事情?”
“明王世子来了。”
云楚来了?虽然也算是个稀客。但他过来了,有必要其成这个模样吗?
“来了便来了,我即刻去迎。”
“小姐可千万别着急,有一位官员跪在我们府门前,非得要见你呢。”
练轻舞额头青筋一跳,看来这丫头,所言非虚,果真有个棘手的。
“说,谁?”练轻舞说着已经加快了脚步,梅兰小跑跟上。
“小姐,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啊。”
“你说,”练轻舞又是一停,梅兰一下冲到她前面去了,“我听着。”
“这官员小姐认识的,是甄永,他那时候和陈叔说,陈叔,七品官甄永求见小姐!”
“他觉得自己有了这个官职,很了不起是吗。”练轻舞轻蔑一笑,又是甄永!
甄永本是她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如今不是了。
“我们先去见世子,至于那什么甄永,他想跪就让他跪去吧!”
“小姐?小姐!”梅兰觉得练轻舞做法有些不妥,可又不知是哪出了毛病,只好跟上去。
“爹!”练轻舞匆匆过来,一眼看到了练三伏。
“舞儿觉得,那人该如何处置?”
练三伏本来和已经视为未来女婿的男子聊得热乎,这时候严肃了脸色,问道。
“若是我们闭门谢客,任由那人跪在门口,实在有些不好,不如我们现在出去。好好教训他一番。”
练轻舞对此毫不犹豫。
“既然女儿如此说了,就依你此言。”练三伏笑呵呵的,又转头面向云楚,“还请世子爷稍等。”
“将军无需客气。”云楚微微一笑。
他原本想着和他们一起出去,想来自己还不是正正经经的练家女婿,还是个客人。
自己若是自请出去,难免有些太过了。
练轻舞随着父亲,加上半路遇上的白无瑕,一家三口人来到门前,再次打开了大门。
甄永以为这次自己又被羞辱,没想到一抬头,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练轻舞的脸。
一见练轻舞,甄永顿感周身严寒退散,自丹田树升起一股火热。
“手下见过将军,将军夫人。”
甄永虽然领了功劳,但好歹没有忘记,练轻舞的父母永远是长辈和上级。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错嘛,有认罪的态度哎。”
“这你就说笑了,都跪在人家门前了,还没态度,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别吵吵别吵吵,看着就行!”眼看着似乎已经达到整件事的高潮,立刻有人开口制止,四周围安静了下来。
“你今天过来是为何事。”练三伏神色淡然,这话也无半点波澜。
“为了向小姐请罪,我知道错了。”甄永低了头,挺直了背,似乎要在场的人看清楚背上的藤条。
练轻舞得到父亲的示意,这才开口:“你怎么就得罪我了?”
“小姐。”甄永迅速抬头,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练轻舞不为所动:“你说一说,你哪里得罪了我?”
“这个小姐还真不解风情呢。”
人群中又有为甄永说话的,练轻舞不胜其烦。
面前的练轻舞像块冰又像块木疙瘩,甄永真想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不会真的是一块木头做的吧?
他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啊,她怎么能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来。
“我,不该当众向当今世上求求娶你的圣旨。”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关注焦点开始向练轻舞偏侧。
“求娶也就求娶吧,他怎么能到皇上面前呢?”
作为第一个拥有自主嫁娶权的女子,练轻舞可谓是红极一时。
虽说她本人不甚在意,甚至不太知晓自己在百姓中的知名度,但她早就是茶余饭后最佳的谈资了。
练轻舞眉头一挑,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有呢,你莫不是以为你就错了这么一点吧?”
“是的小姐,我爱慕你,从无过错,因为我爱你,我将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在你的面前。”
练轻舞只觉喉咙口咕噜一声,差点儿把刚吃的早餐,尽数吐在地上。
“你果真不知?”练轻舞已经开始皱眉。
甄永这样的人啊,真是到了京城,还当在阙城关一样。
“不知。”
围观路人已经叽叽喳喳,控制不住局势。
练轻舞嘴角一抽,甄永这样的人,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划清界限。
不然练府遭了什么灾祸,灾祸临门,自己还蒙在鼓里。
“你在皇上面前求娶我,还要皇上下一道赐婚圣旨,那是抗旨不尊你知道吗?”
练轻舞说这话是气得直哆嗦。
“抗旨不尊……”甄永倒抽了一口凉气,“岂不是要杀头的大罪?”
练轻舞一声冷笑:“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小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救救我吧!”
练轻舞迅速闪开,甄永才没能抱住她的小腿。
这时候的她,心中满了对甄永的厌恶:“你别忙着求我救你,你不知你还有一项罪名,一旦坐实了这一项罪名,惩罚也是挺厉害的哦。”
练轻舞说到最后,语调调皮地上扬。
“小姐,你又何必吓我呢?”甄永已经吓得面如死灰,手指更是不受自身控制的抖起来。
原先,他已经想到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绝妙法子,如今,这法子能不能行得通还未可知。
练轻舞忽然又给他抛出一枚炸弹,他差点浑身颤抖。
他原本打算,去了练府,一定能进入府中,以至于早餐都没吃就跪在门前。
如今看来还真是明智之举,否则早已吐的满地都是。
“何必吓你?”练轻舞哼了声,“是啊,我何必吓你呢?你也是认识几个字的人,岂不知道,求娶未满十四岁的童女,要坐牢的。”
甄永听了这话以后立刻目瞪口呆,没错,练轻舞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的补救方法完全无用了。
原本他想,哪怕是跪着求,也要让将军将宝贝女儿嫁给他为妻,那样,便可万事大吉。
即便是在皇帝面前丢了面子,似乎升迁无望,可将军也不是好惹的不是。
作为岳丈,为女婿谋个一官半职,也算常态不是?
可现如今,于他而言不过像一场晴天霹雳。
“小姐,可是你忘了,你大可收下我的定情信物,我等你到十五岁及笄。”
甄永原本还有些志得意满,现在凝视着练轻舞的眸子中是满了祈求。
“定情信物吗?”练轻舞微微一笑,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五彩流星珠来。
“那人给我的定情信物,我随身携带,你瞧,很漂亮吧?”
甄永原本跪得笔挺的身影一下子瘫了。
男女之间互赠定情信物,私定终身,等到双方皆已长大,就可通过官媒,为他们证婚。
只是若一方未满年龄,另一方强行求娶或是求嫁,都会遭到惩罚。
“为什么?是谁给你的,你为什么要将它带在身上?你忘了我们边关三年同生共死,你忘了我对你那么好!”
“我们一直在一处英勇作战,难道你就忘了吗?”
甄永知道,如今自己已经无望,只能发出这愤怒而又带着委屈的嘶吼。
“我没有忘,但感情这时并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是喜欢一人,即便他姗姗来迟,我也愿意等他。”
练轻舞说完自己咂舌,怎么在这股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些话来如鱼得水?
或者说说起谎话来如鱼得水呢。
“他是谁?”甄永已经面露凶光。
“你以为我还会将他的身份告知于你?”练轻舞摇摇头,转身回了府中。
“你回去吧,若是这会儿不回,休怪本将不认你这个士兵。”
练三伏瞥了一眼女儿的背影,心中暗自称奇。
军中各样规定,练轻舞大多都一直听着,从未见过她有异样的举动。
甄永得功劳的那天,听儿子说,女儿反应很大,似乎想要拼命阻止。
如今,果然是女儿对了。
“将军!就算我官品低下,但也算是给您争了光啊!”
甄永知道,练三伏真的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了,若是自己抓不住,那便坠入无限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