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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轻舞拿着字据细细一瞧,见没什么错漏,才放心给白无纠看。
白无纠似乎是真喝醉了,对字条看也不看,拿笔就写。
他睁着半迷半醉的眼,连笔都拿不稳,还是练轻舞给他扶着,歪歪扭扭的签了名字。
练轻舞还是不放心,又向小二讨了一盒印泥,硬要他按了指纹,这才心满意足拿了帖子,吹了又吹,等待墨痕干透。
白无纠的眼神有些朦胧,他盯着练轻舞细细瞧,那女子喜不自禁的神色映入眼帘。
他少喝酒,如今也是为难自己了,这会子,倒真有些醉了。
白无纠晃了晃脑袋,终究忍不住,一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练轻舞招呼了店小二来:“这一大桌子的菜,我也吃不完,烦,请你给我送回府上。”
一边付了饭菜银两,又多给了一小块碎银。
“好嘞!”
小二答应的爽快,而又响亮。
快到年关,来酒楼吃酒的不多,练轻舞给的这块银子,够他在家好好忙一个年了。
练轻舞自己守着昏睡的舅舅,不敢离开半分。
云楚在隔壁,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那一道菜,起身结账,却发现收账的,正是教自己做菜的师傅。
“师傅。”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会来?”
客人少了,大厨也就清闲了许多,又有两个小二出去送菜,这才代劳了。
“师傅,徒弟为隔壁女子而来。”
大厨今天也穿了一身白衣,不过难免溅上油星,显得有些脏污邋遢。
“我就说过,你这小子总有一天会开窍的,那现在,还不去见见人家吗?”
云楚挑的雅阁隐蔽了些,大厨来收账,先看到了练轻舞。
练轻舞捧着那张字据,左瞧瞧右看看,就怕这字句上的字忽然消失。
大厨觉得这女子可爱,还多看两眼。
“当然去见!”云楚起身,先让着师傅,自己也跟着出了阁子。
“你们小年轻的事,师傅就不掺和了。”大厨挥挥手和他告别,自行下楼去了。
练轻舞听着,身边白无纠的呼吸越发平稳,不出意外是睡着了。
“舅舅,舅舅?”练轻舞摇了摇白无纠身子,后者呼吸不变,显然睡得正香。
把宝贝字据细细叠好,放在胸口,练轻舞站起来,伸手去拉白无纠,哪里拉得动?
“让我帮忙吗?”
云楚卡在这时走进来,笑得如沐春风。
“你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同意给你医治了。”
云楚点头:“我一直在你的隔壁。”
“那感情好,我本想等着家里来人,把舅舅背回去,现在看来不用了,你觉得如何?”
“你说的在理,不需要有别人来帮忙。”
云楚伸手一拉,就把白无纠背在身上了。
“你武功似乎有长进,还不少。”
练轻舞看他的动作,格外吃惊。
“若是不有所长进,以后再遇星洛,还怎么履行对你的承诺?”
练轻舞想起当初二人初见,她求微生珏杀了星洛,如今,这人还在身边,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那我们走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刚刚好,云楚也不觉得累,练轻舞还是关心得不行。
“最近你母妃,没有找你麻烦吧?”练轻舞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云楚,坚决不错过他任何表情。
“找麻烦,自然是没有的,你放心。”
于云楚而言,岳平舟不与他说话,若是不找他麻烦了。
“我自是相信你说的话,对了,你身边的人呢,怎么没见他?”
练轻舞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平顺来。
“我让他自己去玩玩,别打扰……”
街角处,忽然冲出一个粉衣女孩,她飞奔而至,粉色衣裙在跑动中,随风飘成一朵花的模样。
“楚哥哥!”
“楚哥哥?这女子是哪家郡主?”
练轻舞听别家世子唤云楚“阿楚弟弟”,只道是这个女子,是世子的妹妹。
“不是郡主,你见过的。”
那女子来速不慢,云楚一眼认出,正是当初自己从马上救下的女子。
练轻舞一下挡在了云楚面前,那女子靠着练轻舞身体,眼神颇为迷醉。
“楚哥哥,你的救命之恩,文嫣还没报答呢,”文嫣说着,伸出手来把玩着五彩流星珠,“咦,楚哥哥,你最近变矮了吗?”
练轻舞看她抚摸着,挂在自己胸前的五彩流星珠,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放下你玩的东西。”
文嫣听着一道女声,你极快的速度向后跳了半步,震惊之下,竟然没顾得上云楚就在身边不远处。
“你这个贱人!怎么骗得我楚哥哥的彩珠!”
练轻舞胸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火来:“文小姐,请你注意言辞。”
“我怎么了?”文嫣顿时两眼含泪,抬起头来,让自己的脸倒映在云楚双目之中。
“楚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不记得嫣儿了吗?”
云楚一点头:“有什么事你说便罢,我能记得你什么,不用在意了。”
“楚哥哥,您心肠好,记不得曾经救我一命,可我记着呀,后天就该走亲访友,你去我们文家可好?”
“文家?”云楚嘴角一抹冷笑,转瞬即逝。
“是啊,文家,是丞相府。”
“王府从不掺和朝臣家事,不会去。”云楚转而对练轻舞笑道,“舞儿,我们走吧。”
“我不许你们走!”文嫣气急了,伸开了双臂挡在二人面前。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不用把自己堂堂一个小姐,变成一个泼妇。”
云楚眉头大皱,这女子,丝毫不可爱。
“楚哥哥,你身边这女人就这么好吗,你就舍得把戴了多年的东西,拱手送给她,对吗?”
“我们走吧,舞儿。”
云楚的眼神和表情都温温柔柔,心中却对文嫣这个女人厌恶的很。
“好,阿楚。”练轻舞脸微微一红,云楚可就乐呵了。
“以后,记得这么唤我。”
文嫣一阵跳脚,自己顾不上未出嫁女儿的名誉,冒着寒风,每日出来蹲点寻找情郎,总是见不着。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却见这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打情骂俏。
文嫣顿时就委屈的不行。
“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大家快来看啊,始乱终弃呀……求大家为我做主,我真的好委屈!”
文嫣大声嚷嚷着,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眼泪也纷纷坠下,别提有多难过了。
“文嫣,你就没有参加过宫宴吗,我怎么对舞儿,你瞧不见?”
文嫣这一嗓子真的招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男人,在家里也不需要打扫,自然出来看热闹。
云楚很是烦躁,喝醉酒的人,若是吹多了凉风,一定会生病的。
既便他是神医,也难逃厄运。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动作还那么温和,怕我摔下去呢?”
“因为我若是不温和一点,就会和你一起摔下去。”
云楚这话说完已经不耐烦了,完全不想继续说话,拔腿就走。
“哎?这就完了,真没劲儿。”
围观人群出现骚动,已经开始散去,文嫣顿时就着急了,脑子一抽,把矛头指向了练轻舞。
“都怪这个女人!妖言魅惑了我的楚哥哥!我的楚哥哥本是我的情郎,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用了怎样的恶毒招数,竟然让彩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练轻舞头一回,遇到这样睁一眼说瞎话的。
“你口口声声说彩珠彩珠,云楚就没和你说过,它究竟是什么吗?”
“它本就是一颗彩珠!你别想用言语迷惑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算我劝你。快些把我的楚哥哥还给我吧!”
“阿楚,你瞧瞧这个女人,非得说你是她的楚哥哥呢,她若说的是真话,我是不会要你的。”
练轻舞觉得十分烦人,云楚他娘不喜欢她,非得将他们二人分开也就罢了,毕竟是长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可如今,竟然还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文嫣,当街对她辱骂侮辱,自己不过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难道这也是错吗?
“舞儿,你可休要为她的话伤心,我们与她而言不过是过客,我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啊,为何要为一个过客,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呢。”
云楚拼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身为世子,在老百姓面前,若是失仪了,可就是丢的皇家人的面子。
“嗯。”
“你这个贱人!”文嫣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里人千娇万宠,这时候竟然顾不上自己的颜面,冲上来就要撕打。
练轻舞眉头一皱,果断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你冷静一点,我和他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都是我们父母亲手转交,你明白吗?”
“父母之命,我们已有,待到年龄够了,自然去官媒处,求得媒妁之言,到时我们自然喜结连理,共度一生。大家都散了吧。”
练轻舞出奇得平静,平静到自己都觉得吃惊。
“原来这样,散了散了吧。”
“这文小姐也真是,明明子虚乌有的事儿,偏偏到她嘴里像是真存在一样,真的是要啥啥没有,只剩一张嘴了。”
“就是。”
“瞧瞧人家练小姐,一指头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练轻舞听着这话,背后忽然就升起一股奇怪的冷意:“散了吧大家,这天怪冷的。”
抬手解了文嫣的穴道,练轻舞轻咳一声:“你也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文嫣刚刚能动,紧急手快抓住了练轻舞伸出来,给她解穴道的那根指头。
“啊!”
练轻舞手指吃痛收回,却发现上面有一排浅浅的牙印。
“这是在做什么!”云楚伸手将文嫣推开,对方弱不禁风一样,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就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我吗?”
“你是陌生人,她是我爱人,可懂?”
云楚说完拂袖而去,却一直盯着练轻舞手上浅浅的牙印,心疼的不行。
“你怎么这般维护我?”练轻舞还觉得奇怪,云楚头一回这么做呢。
“我不维护你,以后还要维护谁去?”
云楚心里有些酸楚,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她,第一次出手却让人家觉得误会了。
“对了,你们王府,真的不能交友吗?想来也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了。”
练轻舞把那根指头在手绢上擦了又擦,随手把手绢丢进了路边用来放置垃圾的箱子。
“我没有骗她,王府里头也就互相走动来往,若是想要与朝臣有所交集,大概就是结了婚以后,成了一家人也就无所畏惧了。”
“那,几年以后,不就能与练家走动了?”
“那是自然。”
远远的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人大声叫道:“小姐!舅爷可在?”
“在的在的,快快快,别再背着了,舅舅肯定也重着呢。”
“我亲爱的未婚妻,这是在顾念我的劳苦吗?”
云楚微微一笑,心里也像吃了蜜那样泛着甜泡泡。
“谁是你未婚妻呀。”
“除了你还有谁呢,你这个小傻瓜。”
“你才傻!”
云楚笑容越发扩大:“好好好,我傻啊,以后你嫁给一个傻夫君,可不许哭鼻子哦。”
“幼稚!”
“好,我幼稚,以后你嫁的人,又傻又幼稚,那样,我就辛苦娘子你照顾一辈子。”
练轻舞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你快回去吧你!”
云楚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一路回到家中,见着了自己母妃也笑容以对:“儿子见过母妃。”
“柿子爷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高兴成这副模样?”
岳平舟这个时候心里不舒坦,正在找人不痛快
“是的母妃,儿子这就去找父王。”
“哼,三句不理你父王,你怎么就没从你父王肚子里出来呢!去吧去吧,去吧。”
难得看见儿子这番笑脸,岳平舟心中也颇有感触,端的是五味杂陈。
哪里还想着找儿子不痛快。
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回来了?可顺利?”云明礼一见儿子,就忍不住询问道。
“父王无需挂怀,儿子得着您未来儿媳的帮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给医治的字据。”
“拿来给父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