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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雪看着对面的云楚,总觉得这样的人要是在自己家乡,绝对是顶级的斯文男子。
这样的人理当不会变成一个斯文败类。
江未雪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和自己喝酒吹牛逼,似乎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江未雪只得君子之交淡如水,想着别人的未婚妻还在身边,总不能给人家灌酒,干脆就要了一壶好茶。
也不知道身边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说了些什么,练轻舞只觉得头越来越沉。
她其实早知道,自己来葵水以后身体似乎就变差了。
可那又怎样呢?
以前觉得这辈子终归自己过的,没有影响到生活,也就不在意。
到如今了,却只想到,白无纠所说的无方可治。
嗯,算不算在等死了?练轻舞心中忽然就多了一分惆怅。
不论如何,她确实是希望云楚能够陪她度过这一生的。
可现在自己很不舒服,云楚也只会和刚刚认识的朋友一起吃饭聊天。
人生真是很挫败呢。
至于云楚,他原本很看不惯江未雪,可也是性格使然,他从来不会主观恶意的去揣测,还没有见过面打过交道的人。
“江兄所见果然奇特,在下佩服。”
“公子客气了。”
练轻舞身体早就已经摇椅晃,可偏生就没有被两个男人注意到。
云楚似乎很关注江未雪所说的一切,练轻舞心里有些难受。
本以为云楚这个人千好万好,可现在却发觉他也是有缺点的人。
或者说这不是缺点,这是他的脾性。
都说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
“云兄……”
练轻舞已经撑不住了,这个时候咕咚一声,竟然直接栽在了地上。
这声音很大,直接截断了江未雪的话。
两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时,练轻舞已经两眼翻白。
云楚吓得很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的过来,倒是江未雪跳过凳子,看她这副模样竟然吓了一跳。
这毕竟在古代面对的也是生病的女子,不能做一些不合规矩的动作。
江未雪这么想着,先在她鼻端横了一根指头。
这一举动,直接吓得云楚趴在了桌上。
自己怎么能和她闹矛盾呢?闹矛盾也就罢了,竟然能够这么无视她。
毕竟前辈早就嘱托过,要自己照顾她的小女儿,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哪里有照顾人的意思在。
“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吗?”
江未雪看云楚依旧呆坐在原地,心里很是疑惑。
怎么他能够比自己还要冷漠呢?
古代的君子似乎不是这副模样,难道说?
“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
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练轻舞也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她想要挣扎,可四肢像是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
“怎么会呢?”云楚突然就蹦起来,“也许所有的女子都会说那样的话,可她毕竟是最特别的一个。陌生人我尚且做不到,见死不救,对她,我可是想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喜欢。”
练轻舞动了动手指,感觉黑暗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席卷过来,似乎是死亡将近。
“你不用管我了。”
练轻舞这个时候说的话很是丧气。
直到把人送进房间,安排她安睡在房间的床上,云楚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追着你出城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半路弃你而去。”
“不必了。”练轻舞心里有气,生自己的气,也在生对方的气。
“你听我说。”
“我累了,”练轻舞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我们并不是那么适合。”
“你说什么?”云楚心中有些慌张,总觉得遇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难题。
“我说我们也许并不是十分适合在一起,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放心,这些恩情我会记一辈子。如果你想要讨回,随时随地来找我。”
江未雪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探听一下情况。
三个人同桌吃饭,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只顾着谈天说地,竟然说到女孩子倒地为止。
这就很不地道,很不应该。
谁也没有想到他走到门边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虽然他不了解这个妹子,可妹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伤了心。
“你们要不要听我说两句?”
面对着近乎是陌生人的江未雪,练轻舞尽量给足了面子和风度:“只要云公子不在意,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
云楚脸色一变,只能朝着江未雪微笑,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能这么快就剥离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她的冷漠来得太快,他作为一个男子,完全没有来得及接受她变化的态度。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以说给我这外人听吗?”
江未雪有些迟疑。
穿越过来,头一回当和事佬,可别就给自己砸了招牌。
“谁先说呢?”
练轻舞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江未雪心里打起鼓来。
这女子究竟想要如何?
“女士优先自然是你来。”江未雪握了握拳头,就算拼了又怎样?
“嗯?”练轻舞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怪异的词语,再怎么冷漠的表情也有了裂缝,给疑惑让了位子。
“自然是小姐,你先来。”
江未雪干笑一声。
“我与他的关系可复杂了,可以说是救者与被救者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好朋友的关系,或者可以说,在一个时辰之前,我们是私定终身的关系。”
“那你们这是闹矛盾了,想要分手?”
练轻舞就更加迷惑了,她举起两只手翻来覆去的看:“分手?”
“怎么说呢,若是你们已经结成了婚姻,你们分开时就叫做和离,如今你们还不是夫妻,只是比较暧昧的朋友关系,就叫分手。”
“既然这样,对,我要和他分手了。”
练轻舞心中虽然有一丝不舍,她强行压下去,可这种感觉立马上升又变得明显了起来。
“那,云兄也是和这位小姐一样的看法吗?”
云楚有些着急了。
他是想过,自己和她是不是有些不适合,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分开。
就算关系到了父王母妃那样,他们不也照样在一个屋子里生活。
云楚有些迷茫了。
“我……”
“我如今很累了,还请两位公子出去吧。”练轻舞觉得有些头疼。
“那你先歇着,我给你云楚请大夫。”
“不用了,多谢云公子,我知道我身体什么情况,大夫是治不好的。”
云楚心里顿时又酸又苦,难受的不行。
练轻舞方才就已经很不舒适了吧。
可到了现在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了,她才说出口。
她似乎是真的伤了心了。
云楚忽然感觉自己很是愧疚,可当着新朋友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
自己还没有被病痛折磨,就这样,而她呢?
“烦请二位出门的时候给我带上门。”
门外很快就安静下来。练轻舞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说,很快眼泪就湿了被。
怎么就能这么难过呢?
云楚一言不发直接下楼,江未雪跟在他身后总觉得有些担心上头的人。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钢铁直男,面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无能和无力。
可没想到,古人的处理方法才真让他这样的人都觉得大跌眼镜。
到头来估计还要归咎于女性的地位,并没有真正的提高吧。
也许她们能够自由的上街玩耍,甚至有一部分人还能够考取功名,站上朝堂。
可后者毕竟是少数啊。
地位该低的,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男子的爱和真正的尊重。
江未雪想了想,只觉得心情格外沉重。
算了吧,自己好好挑一挑,挑一个性子好,家世清白,最好能够门当户对,模样顺眼的,爱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也是好的。
江未雪心里暗搓搓的想这个未来的老婆呀,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云兄,不知道你打算去哪?”
云楚再次回到桌上坐下。
依旧冒着热气的菜还放在桌上,他却已经提不起任何食欲。
“我不去哪儿,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江未雪一张嘴张成o型,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云楚这样岂不是自己折腾自己?
还不知道屋里头那位女子心中作何感想。
不过想来,应该是真正放下了吧。
江未雪没别的办法,只好用话头把这事情给岔过去了。
练轻舞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明明出京城的时候自己还在想着,要云楚陪着自己走遍大好河山,到那时候过个一年半载,自己也就15岁及笄了。
到那时候……
可如今,再美好的幻想也成泡影。
她身体上十分疲累,很想入睡,可眼睛始终闭不上,总是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房间门咔嚓一声响。
练轻舞原本飘忽不定的思维立刻聚集起来,仔细听着隔壁的动。
可是除了那一声门响,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
也是呢,那人估计就是为了收拾包袱离开这里。
有什么可在意的。
不是自己先说了要分开的话吗?
练轻舞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发抖,难过的不行。
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咳嗽起来,不过咳嗽了两声就一阵干呕。
很快喉咙里涌起一阵油星。
她趴在床边,手本来想要揪住衣领子,可却一不小心摸到一个圆润的东西,不用掏出来看就知道是五彩流星珠。
握着这圆润光滑的珠子,练轻舞终于忍不住了。
隔壁房间除了那一声动静,安静的不行。看来是没有新的客人入住。
练轻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撕心裂肺,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颗颗泪珠滚落下来,化成泪水爬满了脸庞。
她的心口像是变成了一个大洞,真的是好难受,好难受啊。
云楚本来就想着,要暗自照顾着自己未来的媳妇,所以在隔壁房间里动作很轻。
这客栈用材也很好,他知道自己动静不大,隔壁房间不会听到。
可好不容易折腾好了自己,竟然听到隔壁房间毫不掩饰的哭声。
云楚披衣下床,又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练轻舞原本哭着,可心里依旧担忧。
虽然隔壁房间是空的,没住人,可谁也不能保证,这一层楼一个客人都没有。
只是云楚心细起来,练轻舞根本就无法抵挡他所要做的事情。
等到发觉已经有人来了的时候,云楚已经打开她的房门,出现在她面前了。
“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练轻舞以惊人的速度收回眼中的泪。
“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若说这时候还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练轻舞就有些虚伪了。
“公子……”练轻舞突然挣扎着起来,向他招了招手。
“我们早就熟悉了,你不要这样叫我。”听着这样无比疏离的称呼,云楚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这个时候我们很熟悉。”练轻舞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太过惨淡,比哭还难看。
云楚看她这副表情真的心惊肉跳,起步走到了她面前。
“是我错了,是我关心则乱,是我太过关心,最后伤了你。”
云楚深吸了一口气,连周报一样把这段话说完。
“是我不对。”练轻舞只说了几个字,云楚只感觉心里凉了半截。
“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言冷语,我该和你好好说。”
练轻舞摇头:“你过来,我不和你说这个。”
“要我做什么?”云楚走近了,练轻舞忽然扬手,把五彩流星珠塞到他怀里。
“这个东西还给你。”
云楚下意识的接住,在下一个瞬间,双臂环绕了练轻舞的脖颈,再次将珠子垂在了她的胸前。
练轻舞这个时候真的十分虚弱,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这是在做什么?”
“我希望这颗珠子,陪你到生命的尽头。”
练轻舞嘴唇动了动,突然想到一个不合时宜的事情。
“你怎么能让这颗珠子陪我到生命的尽头?这颗珠子你总会要回去的,毕竟要当传家宝。”
“谁说的?”
练轻舞脸色又有些难看了,这次不是因为云楚,而是因为身体更加难受。
“我记得王爷说过。”
“我爹爱我,只要不是杀人犯法,只要不是与人有害,他都听我的。”
云楚说完,无限凑近了练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