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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么说来,柏弟也是有故事的人!”熊敬崇调侃道。
柏溪樾摸了摸头上的空阳门冠,它确实完好无损地在那里。接着又对众人说道:“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曾领悟神识,也不知这大掌教所言的契机究竟为何物!”
“遗传型神识…”这个新鲜词,魏叔进还是头一回听说。但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东西并不陌生,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感到陌生,“龙识也是遗传类的神识!”魏叔进脱口而出道。
“龙识!?”
众人显然对这个词不陌生。
“说实在的,在下对龙识也是一知半解,书籍中对龙识记载少之甚少。”范世瑾说。
“哈哈,不仅是你范兄,我也是!只不过听完这位小弟的故事,才想到了龙识,龙识确实是遗传类的,并且其宿主死亡后,下一代才会领悟龙识。”魏叔进托腮解释道。
“那幻识呢!”熊敬崇插了一句嘴。
“幻识的位置也只有一个,即使是上一任君王驾鹤西去,拥有幻识者依旧会占据着幻识的席位,等到老一任的幻识者死亡,新任君主才能赐予新的幻识给下一位。”魏叔进的父亲是丞相,他对于这些东西还是多少有些了解。
“我知晓了!”范世瑾茅塞顿开。
“知晓何事啊?”柏溪樾疑问道。
“如若我猜想的没错,柏弟啊!你们本家在你之上还有一代尚且活着!”
“是啊,那是当然…”
“那就对了,所以你才没有领悟神识。”
“范大哥!你莫不是说!我上一代死亡,我才能……才能拥有神识!”
柏溪樾站起身,眼里徘徊着两种情绪,一个是惊恐万分,另一个是难以置信。
“你可认识上一代?你能打败他吗?”熊敬崇问柏溪樾。
柏溪樾挠着头,眼神在躲闪着什么,说:“那不是我等小辈可以对付的…”
“也不一定要打要杀的,可以让他传授你武功嘛!”范世瑾道。
“先前你们说这些,我还未想起来…现在仔细想想,他确实是杀了他的上一代,然后功力便突飞猛进了…柏家的宿命…这便是柏家的宿命…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开始这般了…?”柏溪樾抱住头,他不愿意多回想下去。
范世瑾、熊敬崇、魏叔进三人看得十分清楚,他们不仅能看出柏溪樾的弱小,甚至能看清柏家的秘密。这类遗传类的神识,开山鼻祖独创了这样的传授方式,但这并不能像愚公移山一般,一代又一代的开采,因为柏家的这座山,是留给子孙后代来用的,而不是要开凿什么东西,“坐吃山空”这个词,便是柏家的真实写照。柏家族人吃到百代开外时,便发觉一代不如一代,等到发现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偌大的资源已经被蚕食的剩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被特殊的处理了,能保证不断柏家传承的方法将其保存下来,而其办法却十分残酷,那便是只留给一人,一人死亡后,再让另一人继承,这样残存的火种虽小,却不至于油尽灯枯。
柏家的下坡路是突然出现的,所以柏家的没落并不算慢,几乎是断崖似的直线下降方式,没出几年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中。见证柏家这一代的长辈,为了保住柏家的血脉,便请来巫蛊大师设定了一个十分严苛的诅咒,那便是“柏氏吸引之术”!柏氏的吸引之术是血祭十位柏氏长老才得以诞生的恐怖之约。柏氏的新生一辈,与上一辈虽产生前所未有的吸引,不管相距多远都会被命运拉近,最终迎来柏氏神识的传承之战。
从柏溪樾出现在空阳门前的那一日起,大掌教便已知其来路。“柏家之争,必定再现”这句话是一位神秘人留给大掌教的,大掌教有心教导柏溪樾,但柏溪樾却没有那份决定,掌教索性就放任他自由自在了,并不是放弃对他的教导,而是命运会将他推着往前,到那时,他自会痛改前非跪到空阳门来求自己。
“我时常都能感觉到害怕,那种压迫感的气息总是出现在我的梦境…”柏溪樾知道那个气息,便是其上一代的。
“如果逃不过,就勇敢面对!与其一个劲的躲避,不如抓紧时间修炼。”魏叔进说完几句话,撑了撑懒腰,便找了处床趟了下去。他从不思考怎么逃避,在他看来无论是艰难险阻,或是百万大军,只管想着应对之策便好,若是不幸殒命于此,那便是命运使然。至于命运究竟是可抗还是不可抗,在他眼里来看,这已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刘从没有嘲弄柏溪樾的想法,至少这时他是没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要面对的事,那是一条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任何人帮你的路,只得一个人走完才算行,并且它会出现在你人生的各个地方,你唯一能做的,便是习惯它、适应它。这句话是刘武凯经常讲给刘从听的,以前的刘从不懂,现在的刘从也不懂,但他看到柏溪樾已经能想到这句话了。
至于范世瑾与熊敬崇,他两神情有些黯然,团体中的气氛很容易被最低落的人带动,此时的两人不得不担忧起北周的事来。预言纸上的北周之鹰究竟是何物?而所有的牌都会翻过来,其中所说的牌又指的是什么?此时范世瑾心乱如麻,犹如窗门外的风雪声,只管肆虐的狂啸着,将人全部堵在屋子里想着心事,踏足外面一步都不行的态势,是这雪先停,还是北周局势先尘埃落定?范世瑾与熊敬崇相继叹了一口气。
这寒风由北向南飘,很快便吹到了楚国。
“逸之啊,近来可好?”牧相平拉了拉衣裳。
楚天八大将之一的胡逸之,年少好学,求学于私塾,与牧相平同窗,后经战争发觉读书不如习武,便又弃文从武,说是“弃”有点不合适,不如说是暂且放下书卷。
“相平还是这般客气,你我兄弟二人不需说些客套话,找我何事?尽管直言。”胡逸之直截了当说道,一面说着一面修剪着院子里的花卉。
牧相平走到胡逸之跟前,看着这满院的春色,不禁感叹道:“这眼看冬季将至,逸之的院子还是那般生机勃勃的样子。”
胡逸之是个从外表无法看出其身份的人,若是光看外面便只觉得是一文弱书生,当逸之转过身来时,便能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武神气息,没错!这便是楚天八大将中的武神胡逸之z逸之放下了手中的活,接着说道:“若不是你们要我撤兵,这回我已经在蜀中的都城开庆功宴了!”
牧相平岂能不知胡逸之的能力,单兵突入的蜀地,他已到蜀地的咽喉之地,因为蜀国与北周、南唐的联合,南楚不得不发布命令,强行将胡逸之召了回来。牧相平将手放在胡逸之身上,胡逸之身上线条极好,这搭在其身上的手,就跟放在一块石头上一样。他很想继续往下摸一摸,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逸之可能会一掌拍死他,如同拍死一只苍蝇那般简单,想到这里牧相平出了口气,接着又说道:“休养生息也有休养生息的好处!逸之如此能力,还怕将来不能担重任?”
“时不可待,机不可失。恐怕以后没有这般好的时机了。”胡逸之征战沙场多年,那日他埋伏在成独附近,已经嗅到了蜀地兵败的味道,他很确定,一旦自己攻打成独,成独必败,而蜀国必亡。不过胡逸之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因为猛兽不会轻易再露出弱点。
“逸之啊!逸之!你就是太紧张了,这次不妨跟我出去走一趟。”
“去何处?”
“武林巅峰会议!”
“你这又是哪一出啊?相平?”
“说来话长,总之你同我去便可了!”
“那就长话短说!”
“逸之啊!”
“我可是很繁忙的,抽不出半点时间,最近与一友人交流密切,每日我都与他交流文章诗赋。”
“我说便是!上次我家小弟丧命于一江湖人士之手,我一路追寻那人的足迹,结果发现那人竟是剑宗之人。”
“那你弟死得可不巧,成了无头案吧。”
“逸之是聪明人!不错,确实无法深入追究下去。”
“这又与武林巅峰会议何干?”
“剑宗杀了不少江湖人士,为了觉醒门派的神剑,所以这次江湖人士都汇聚起来,打算合力除掉剑宗这个邪魔歪道。”牧相平见胡逸之没有开口,便又说道:“剑宗与我楚王关系密切,此次是楚王的密令,要你我二人联手去调查清楚武林同盟!相信你也知道,楚王不想楚地有太多是非之事,包括寻衅滋事。”
胡逸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者,该命令是楚王直接下达,自己并没有拒绝的可能,眼下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胡逸之吩咐下人道:“准备行囊,启程!”
“喂,逸之啊!这般火急火燎?”牧相平对着走向屋内的胡逸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