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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这话说的,折煞我了。小李,叫我小李就行!”李福成受宠若惊。
“你李家弟子可还在待命?”牛二又道。
“等待牛老吩咐。”
李福成哪里不明白牛二的意思,躬身请命。
“嗯,这件事李家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牛二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我要你即刻安排人手,将李家和南宫世家的关系公布出去,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同时将我在李家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是!”
李福成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发布命令去了。
牛二的计划,他不去过问,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问,只要去落实就好了。
很快,李府的大门之外,一队队的人马策马而出,向着不同方向赶去,将消息带到四面八方。
在李家弟子行动的同时,牛二也拎出一只巨大鸟笼。只见鸟笼横三纵四,分做十二格栏,而前十个格栏上,每个栏门上贴着一只标签。
“甲,乙,丙……”
以十天干命名,对应的正好是圣堂十子。
牛二将已经写好的字条,分别插入那十只鸽子脚上的竹筒之中,接着一一放飞。
看着信鸽展翅离去,牛二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祈祷自己所思是正确的。
此时笼中仅剩的两只信鸽,瞪着自己绿豆般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老人,轻轻“咕”了一声,似乎是不满老人将同伴放飞,独留它们。
当然,牛二不懂信鸽的想法,信鸽也不见得就是这般想的。
缓缓收回自己的思绪,牛二转身打算坐下休息,却是突然眉头一皱,回头向着远方天边看去。
没过多久,一只信鸽却是飞了回来,一个俯冲,接着拍打了两下翅膀,正好落进还开着栏的笼子中。
“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转瞬便返回来的这只以“庚”为名的信鸽,牛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它脚上竹筒打开,从里面取出纸条。
只见不过短短的盏茶功夫,里面的字条已然被人换过,牛二将手中字条看过两遍,在手中一搓化作糜粉。
起身从房中出来,接着便一路向着来时李家大门走去。
这李家虽说是豪门大户,府中如同迷宫一般,来回曲折,不过相比较于南宫山庄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稍大一些的别院罢了。
牛二几个折转,便是能够看到李府大门的方向,脚下不停,朝着那里走去。
而得了下人通报的李福成,这个时候也终于追赶上来,跟在牛二的身边。
“牛老,您这是?”
不知道牛二想做什么,李福成也不敢明着发问。
“来洛水城这么久了,还没出去看看。年轻时候倒是来过一次,想着再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大的变化。”牛二道。
“是在下怠慢了,想来牛老这两日在府中一定甚是烦闷,应该先带着牛老出来散散心的。”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李福成心中可没天真的信以为真。
如今,南宫大小姐还生死未卜,牛二会有心情去散心?既然不说,那自然不是自己可以问的,李福成知道该怎么办。
心中打着盘算,嘴上不停。
“还望牛老见谅。”
而牛二也是极为通情达理,挥手道:“无妨。”
一边说着,两人则是已经来到了李府的大门口,门外值岗的弟子看到家主出行,自是躬身施礼。
两名门子也赶紧将家主坐骑牵了出来,不忘为牛二也拣选出一匹好马。
李福成从下人手中接过缰绳,亲自牵到牛二的跟前。
只是,还不等他客气一声,牛二却是先开口说道:“不必了,既然是散心,还是走着更舒心一些。”
“是是是……”
李福成自然不会反对,一个劲儿点头称是。
牛二又道:“不知这城中乐福楼可还在?年轻时候在那里下过一顿馆子,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嘴馋。”
“有有,在下为牛老带路,您这边请。”
李福成笑着来到台阶下,做出请的手势,为牛二头前带路。
两人也不带任何手下,一老年一中年漫步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如果不细看的话,确实更像是一对父子上街去打牙祭一样。
不过,此时的洛水城中的另外一处庭院之中,有一人显然没有牛二和李福成这般“闲情逸致”,面对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却是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水城的一城长官,太守杜江信。
大夏王朝自千年前立国,分封九州,掌管天下。而九州之下,城郭如同天上繁星无数,有城自然就需要有人管理。
而太守作为一城之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对下要负责辖区百姓的安居乐业,对上则受本州刺史的生杀任免。
所以,对于当地政务,刺史一般定期会进行考校,作为政绩来决定去留。
三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
而今年,正好是杜江信五年一度的大考。
好死不死,洛水山庄居然在这个骨节眼上被人灭门,半个洛水都被鲜血染红。
这要是传出去,一夜之间在自己的辖区上死了几百号人,这对于杜江信来说,无疑也是灭顶之灾。
“怎么办,怎么办?老秦,你说我该怎么办?”
口中不断碎碎念叨,太守杜江信一双小眼中满是幽怨。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不算高大,却是偏偏吃的滚圆,脂肪将他全身的皮肉撑得紧绷绷的。
明明快要知天命的年纪了,却是没有生出一丝皱纹,只是在两鬓依稀可见得几根银丝。
如果不是此时身上穿的是王朝官服,倒更像是一位普通的富家翁。
而被他称作老秦的,则与他的白胖正好相反,是一名肤色黝黑体型瘦弱的男子。仔细看去,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凡英气。
只见那被称作老秦的男子,仿佛没有听到杜江信的话,将心思全部用在了面前的酒菜上。
连筷子也省了,直接从面前的一桌酒菜中,抄起一只肥蟹大力肥肉放进嘴里,用力吮吸着蟹黄,再就着杯中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