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想了想,方天路再次开口,道:“那些兄弟跟着我一道浴血奋战这么多年,就这么死了,要说心里没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没办法,只能说这就是他们的命,他们自己心里也什么都清楚,所以才会从容赴死。”
“不管你有没有这个觉悟,到了你我这个位置,身边出现这样的情况,终归是在所难免的。这些选择倒在我们面前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天生的命就比我们贱,而是因为他们信任我们。”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辜负他们的信任,用他们的鲜血,来完成他们相信我们能够完成的壮举。”
薛凡坐在车厢之中,静静地听着方天路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和这位从未谋面的星君,并没有太多的深交。甚至在刚一见面的时候,对方明明表现的,还有些讨厌自己。
可不知为什么,几天相处下来,现在却更像是一位循循诱导的老大哥。
方天路倒是没把自己当成大哥,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不太爱说话的,见到薛凡却忍不住想多说一些。
难道,是因为和自己相比,薛凡更加沉默?
或者,更多的是因为前日里和朱雀门的对战,薛凡明知不敌,还是愿意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愿意舍生送我一程,我自然不希望你就此沉沦。
“我想,对于洛羽仙来说,她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救你这个杀父仇人,应该也是希望从你身上看到将来吧!”
说到最后,方天路将话题引回到洛羽仙的身上,当然是不希望薛凡因为愧疚,而心生樊笼困己于其中。
等说完这句话,方天路便是不再啰嗦,一拍马臀催促马儿快跑。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剩下的,还是要看他自己。
而薛凡坐在车厢之中,听到他说起洛羽仙,久久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说实话,自从来到星辰殿之后,自己便是一门心思修炼,只为了能早日报仇。
除了练功,就是被迫修养身体,话都极少去说。
而自己的义父九阳天尊,虽说是这世间少有的大才,奈何也是一个不善于言谈的人,让他为自己的修炼答疑解惑,他能信手拈来。
可是,教做人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强他所难。
副殿主作为当代国师,教化四方,普及道义。让他来讲这些人生哲理,想来说个三天三夜都不会重复。
可也许正因为这些道理实在太大,让这三年日渐焦虑的薛凡哪里听的下去。
剩下的几人之中,也只有同为星君的霜儿平日里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贪狼星君清玄时常关心自己,还有禄存星君,被自己假借了几日名号的花浅,可能是因为天生话多,总喜欢和自己搭讪。
可没想到,这次出山行走了几日,自己被狠狠打击了一番,反而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这两天,和洛羽仙待的时间久了,一看到她便是心中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洛天该死,可洛家其他人没有理由为他陪葬,洛羽仙更是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而自己却是一句话,便让她家破人亡,后来更是有家难回。
这导致薛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看到洛羽仙之后,多少都是有些内疚。
进而又反问自己,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反应?
以往,别人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都被自己以“只求我心无愧”,给堵上了嘴巴。
现在反过头来,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不由得又问了自己一句。
而现在,洛羽仙更是为了救自己而丢了性命,自己该如何做呢?
眼睛慢慢落在了躺在车厢之中的洛羽仙身上,薛凡思忖了片刻,再次开口。
“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总归是救了我一命,都欠他们一句多谢。”
说完,俯身正视地面上的洛羽仙,郑重其事地说道:“多谢!”
听到他这句感谢,原本靠在车厢侧壁上的霜儿,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却是悄悄扬起。
而外面驾车的方天路,则是哈哈大笑一声,似是听到什么极为痛快的话语。
“或许,有一天碰上了什么事情,我也要挡在你的面前。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这句多谢说不说不要紧,记得给我的坟上放一坛好酒就行!”
一句话,将军人的豪放展现的淋漓尽致,薛凡也终于展颜一笑,心情没了先前的沉闷。
“驾~”
一声催马号子喊出来,方天路的心情便是如同这飞奔的马车一般,轻快了许多。
……
就在这边马不停蹄赶来的时分,在距离洛水山庄不远处,两人慢慢悠悠来到洛河水畔的一间茶棚之中。
只见这茶棚不大,人却是不少,不仅里面客满为患,便是棚外也站着一群闲散之人,只为听一听茶棚中唱书人新近编出的书目。
而两人挤过棚中众人,径直来到一个桌子前,只见一名黑衣年轻人独自占着一整张桌子,在这茶棚中倒是显得有些奇怪。
旁人都是挤满一桌,哪怕不认识的,也是给大家一个方便。
而这年轻人,却是一人坐下,便是自始至终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别人自然也不好意去他面前自找没趣。
也有那自视有两下子的地痞,看着这小子眼生,便打算上前探探底。
没曾想,刚一开口便是被对方一巴掌拍在地上,被同伴赶紧架出了茶棚,到现在还躺在外面的树荫下,没有缓过劲儿来。
这一下,旁人自然看出这年轻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哪里还敢上前多管闲事,都是默默背过身去,听自己的书去了。
好在,这年轻人接下来也没有再做什么,坐在长凳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茶听那棚中说书人讲的故事。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年轻人看起来似乎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而此时进来的两人,没有理会棚中之人诧异与担心的目光,招呼也不打便是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