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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如何恨,她始终活的好好的,而自己,活的猪狗不如。
差别如此之大,让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生无可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是,你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宋珊,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她不是跟她商量,而是用命令的语气,要求她回答她的问题。
宋珊面上努力的保持微笑,可那微笑有多瘆人她自己不知道,旁人却看的一清二楚。
“你还想问什么?”
她一生的秘密早已经被拨的一干二净,还有什么值得她问?
况且,她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想要知道什么,直接一声吩咐,下面的人自然殚尽竭力的把她想要胡消息查给她。
“当初在桑树村,是你给我下的毒还是你娘柳氏?”
她一直以为是柳氏,现在看来,倒像是她的杰作。
“呵,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她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个陈芝麻烂谷的破事。
只恨当初怎么就没直接下毒毒死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说不定,也就没有这后来的一堆事。
而自己,没有她的阻扰,这一辈子,一定活得风生水起,肆意妄为。
“真的是你?”
乔桑想象不出,她心中的恨到底有多强烈,才会让她对一个跟她一样年纪的女孩子下毒。
“对,是我,我要毁了你,自然先是毁了你的容貌,再是你的名声,明明已经被我打压到尘埃里去了,没想到这样你也能翻身,呵呵,果然是命。”
听闻,乔桑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妈妈比,翻身个毛,原主早就被你害死了,她只是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代替她活下去。
显然,宋珊也想到了。
“异世孤魂,乔桑,在这里,其实你也只是一条可怜虫!”
她想击垮自己的精神力,她就偏不如她的愿。
“不,我从来不觉得我可怜,虽然我是孤魂,但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的亲人、朋友、知己、还有我的事业,我在这里有存在的意义,而你,没有,相反,还危害他人的生命,你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上真的很悲哀。”
她都替她感到悲哀。
“你管不着,我的存在、死活还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评价!”
“事实如此,还需要我来评价,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桑树村的人,那些跟你有过接触的人,他们谁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她接触的那些人吧,还都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看看那些人,哪一个下趁?
“知道又如何,他们怎么看与我又何关系?”
即便是全世界都说她是坏人,她也无所谓。
心中没有爱,满满的都是恨,恨意已经将她的内心吞噬。
“呵呵……”
乔桑无语的笑了笑,她是真的说不通这人,既然想要的答案已经知晓,想说的话也说了,再留在这里,只会给自己添堵,不等宋珊再开口,她便决然的转身离去。
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结果,她觉得已经不重要。
走到牢房门口,她对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便停了下来,交代了牢头几句,牢头恭敬的点头,跪着目送他们离开。
开玩笑,这可是他们大央国的皇后,她的命令谁敢不听,而且,在这之前,皇上也专门下了命令,这个女囚犯交给皇后娘娘,任由处置。
前有皇上旨意,后有皇后懿旨,他们哪敢不从。
前脚乔桑一走,后脚就有人端着毒酒进来,亲自将毒酒给宋珊喂下。
这一刻到来,宋珊竟然觉得自己解脱了。
她早就不想活了,她想死,花墨辰却偏偏不让她死。
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了。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毒酒入喉,钻心的疼痛将她淹没,她的脑袋却无比清晰起来,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晰。
往事一幕幕呈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些画面,最后定格在乔槐胖嘟嘟的小脸上。
只见他脆生生的喊自己姐姐。
“姐姐,姐姐,槐儿疼,呼呼……”
“姐姐,我要吃鸡腿,不给姐姐吃,姐姐吃了要长胖,胖子不好看……”
“娘亲,不要打姐姐……”
“姐姐不哭,槐儿乖……”
那些话,看似霸道,却又那么的温馨。
乔槐,乔槐他真的是个好孩子,只是被自己带歪了,从小就讨厌乔桑和乔木。
而他们的娘亲柳氏,因为联手他们的生父杀了乔老二,一看见他们就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是恨足了他们。
也许,他们真的是一类人,内心阴暗,见不得比他们阳光的人,所以,才能成为一家人。
可怜的乔槐,唯有他,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一个人,他还是一个孩子呢。
然,一切都没用了,乔槐死了,还是被自己亲手杀的。
她似乎听见了乔槐的声音。
“姐姐,我好疼……”
“姐姐,我好冷……”
“姐姐,我好怕……”
“姐姐,我恨你……”
“姐姐,你陪我……”
一声声姐姐在召唤她,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突然露出一抹浅笑。
解脱了,这次是真的解脱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喝孟婆汤。
这一次,她一定要忘了所有。
这一次,她不想要重生了。
如果有来世,她还当乔槐的姐姐,这一次,她不会杀他,她一定会疼他如乔桑疼爱乔木一般,给他最好的呵护。
可惜,来世,谁也不知道。
宋珊死了,尸体跟其他犯人一样,丢在了乱坟岗。
消息传到乔桑这里,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无关紧要的人,她一向不会放在心上,宋珊于她而言,便是。
甘泉宫。
太后端坐在上首,乔桑请安后便一直站着,不说话,也不赐坐,就像没看见她一般。
这老太婆,把自己喊来又不吱声,到底什么个意思?
难道是怪自己一直没来给她请安,所以记恨上了自己?
可又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的好皇儿每晚夜夜笙歌,害得她每天日晒三更才起来,怎么来请安?
再说,记忆恢复后,她之前对太后所有的尊敬和忍让都化为了虚无。
曾经,就是她,分开了自己和花墨辰,害的一一和一龙差点没了父亲。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对花墨辰并不好。
在她的眼里,花墨辰只是她筹谋权力的工具,不曾给过他半点温暖,更别说念及母子之情。
她这般对自己的男人,就不配得到自己的尊重。
要不是穿着这身象征着皇后的衣服,她早就甩脸子走人,才不在这里受她的鬼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桑腿都站麻了,身子有些僵,想着要不要装晕一下。
“哎呀,皇后站着做什么,快赐坐,嬷嬷,哀家脑袋昏沉,你也不知道提醒哀家,怎么能让皇后一直站着呢!”
那语气,充满了责备。
但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她刁难皇后找的借口。
“儿媳没事,多谢母后赐坐!”乔桑也不扭捏,直接退到旁边坐下。
再站下去,她保不揍不会软到在地。
该死的花墨辰,都怪他,不然自己好好的怎么会得了一个腿抖的毛病?
太后瞥了她一眼,面上装出慈爱的模样,“封后大典也过去好多天了,皇后对自己的新身份可还习惯?”
这话问的,她能不习惯吗?
不习惯还能退换吗?
这老太婆可真逗。
“回禀太后,儿媳还好,很多规矩还在熟悉中!”
虽然皇上已经说了,让她可以不用学那些规矩,但在太后面前,她还是不要实话实说,免得惹恼了她,不好收场。
再怎么不待见,她明面上也是太后,也是花墨辰的生母。
“规矩是要熟悉,这宫中,就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太后闷闷的应了一声。
“太后说的极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当然不该有的嘛,也该废黜了。
比如说宫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刑具,她便下令废黜了,而且严令不准在宫中动用私刑,但凡被她发现,严惩不贷。
不知道太后找她来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她一上任,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这位是坐不住了吧。
毕竟,她一直想要夺回权利,奈何花墨辰一点也不放权,她便只能把主意从朝堂转移后宫来。
然,花墨辰的后宫根本就没有女人,她想管也管不了。
现在自己入驻后宫,她便想把后宫权利夺过去,压住自己。
算盘到是打得好,可惜,不但连门都没有,窗户缝都不可能留给她。
在花墨辰哪里讨不到好处,便来她这里,真当她是软柿子,好让人拿捏是吧。
可惜,这一次,她算计错了。
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想要夺权,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
“皇后知晓便好,哀家在这宫中待了一辈子,皇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哀家,哀家反正闲来无事,帮皇后搭把手管理好后宫,也好让皇儿在前堂安心!”
瞧瞧,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呀,要是一般儿媳听了,保不准感动一番。
但,这人是乔桑,她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
这太后是不是演戏演过,还真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江湖女子?
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乔桑。
不可能啊,自己和一一一龙关系那么好,她就不怀疑?
“母后有心了,这后宫其实也没什么好管的!”
毕竟,这后宫就他们两个主子,至于那些先皇留下的太妃,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宫殿,绝不可能生事。
他们比谁都清楚,当今是谁的天下。
闻言,太后皱眉,反驳出声,“皇后此言差矣,偌大的后宫,那么多的宫人,吃穿用度,一应开销,都需要经过皇后这里,可不能大意。后宫是皇上的大后方,一旦出现乱子,岂不是给皇上添乱。”
她说的很正义,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一个识大体又慈爱的母后。
“母后教训的是,是儿媳思量不周,多谢母后提点。”
装样子嘛,谁不会。
“你能虚心接受哀家的建议,就说明你是一个好皇后,能当一个好皇后,这样哀家就放心了。好了,哀家也乏了,你跪安吧!”
说完,朝乔桑摆摆手,示意她可以滚了。
这一下,到是把乔桑弄懵了。
什么鬼,这就完事了?
太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
“是,儿媳告退!”
直到退到殿外,太后也没叫住她。
这不应该啊,太后不可能转性真的对她好,因为连她儿子,她也没用过真心,更何况是她。
“娘娘,怎么了,是太后又为难你了吗?”小翠见她出来脸色不好,赶忙上前扶着她关切的问道。
都说让自己陪她进去,她不听,娘娘肯定又被太后那老巫婆训诫了一番。
“没有!”
“那娘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累着了吗?小翠扶你回宫歇息!”
以前主子的身子多健康,可这一次大换血之后,变的羸弱不堪,吃再多的好多戏恐怕也很难补回来。
幸好主子现在身份金贵,不缺好东西,加上皇上对她那么好,只要对她身体好,想法设法的也要为她弄来,就这般养着,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能好起来。
小翠心中乐观的这般想着。
“小翠,你说,太后真的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吗?”
这天底下,真的有生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吗?
柳氏是这般,太后也是这般。
她没有体会过母爱,所以,她真的很好奇,母爱真的就那么的脆弱吗?
在她的心里,生养孩子的母亲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人,可现在,她突然有些质疑。
现代她是孤儿,连父母是谁是否活着她都不知道。
来到这里,木木让她体会到了亲情,后来,爹回来,他真诚的对自己好,也让她感觉有了依靠。
那么温暖的亲情,有些人怎么就舍得抛弃呢。
她想不通,很多人都想不通,却没有答案。
“娘娘,你胡说什么呢?”
这可是在皇宫,小心隔墙有耳。
好歹主子在宫中也住了几个月了,什么话都敢说的毛病怎么就不知道改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