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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绍陵的捷报一传过来,李丞婧传令三军立即攻城。
李家军强攻了五六个小时后非但占不到便宜,而且伤亡不断,可李丞婧没有半点要退兵的意思,依旧命令李家军的士兵全都视死如归地扑向丰雍城。
整整两天两夜,丰雍城外的战火没有片刻停歇,炮火的硝烟所过之处,黑夜也如同白昼一样通明。饶是李家军的攻势如此猛烈凌厉,丰雍城仍然没有破城的迹象。
到了第四日,黎明刚至,丰雍城下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还在前仆后继地士兵差不多都在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只是他们的脚下早已没有了知觉,只剩下军令如山的意识在支配着他们。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丰雍城依旧没有撼动的迹象。就在这时候,士兵来报:段绍陵的人马正往这边赶过来。
李丞婧大喜,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了。
果然,不但段绍陵的人马到了,马司令还派了千余名士兵运来了宋九爵的尸体。李丞婧令城下的士兵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马司令的士兵在城下高高架起了宋九爵的尸体,接着千余名士兵同时对着城上高喊:“城上的白军士兵们,你们快看,宋九爵已死,你们都被白敬义骗了,根本不会有援军到来。现在我们的马司令已经和李总司令结盟,你们赶紧开城投降,不要作困兽之斗,白白送死。”
丰雍城被围之后,白军上下抱着最大的希望就是等待宋九爵大军的援军,是以三军将士拼死守城,如今等来的却是宋大帅的尸体和北方已经和李家军结盟的事实,军心顿时涣散。
李丞婧趁机又让他们告诉城上的士兵只要开城投降,一律既往不咎,城内外士兵若有人生擒白家父子其中一人者,连升三级,生擒白家父子二人者,直接官拜丰雍城司令。
士兵们照着李丞婧的吩咐喊了数遍,果有奇效,李家军的士气越来越高,而白军的士兵逐渐低迷,防守也已呈疲惫之态。
李丞婧看出破城的缺口已经打开,亲自带领所有后援军全力进攻城下。
两个多小时后,东门告破,李丞婧终于进入了久攻不下的丰雍城。进城之前她仍不忘告诫三军对城中不抵抗的百姓和士兵秋毫不能犯,违令者斩,同时命人将这个命令传给其他几路正在攻城的主帅。
李丞婧入城之后再也没遇到一兵一卒的抵抗,一路直奔白敬义的司令府,她此刻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要抓住白敬义父子,然后千刀万剐为冷初羡报仇。
当她快到司令府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司令府大门敞开,更不见半个士兵把守。正要命人前去查探,从旁跑出十多名白军的士兵突然跪在李丞婧的面前乞告:“总司令,白司令......不,白敬义半个小时前携带家眷,在两万护卫军的保护下从西北的小道逃出丰雍城了。”
另一人道:“此去西北有一座金浮桥,只要过了桥就可以逃到四川了,白敬义退守四川,想借着四川易守难攻的地势东山再起。”
李丞婧大惊,一旦被白敬义入了川,要想抓他就难了,拔出手枪指着他们,厉声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求饶:“总司令明察,我们说的句句属实,那座金浮桥是白敬义早年就特地修建,为的就是以防会有今日之败。”
“我们本是他的护卫军,只因我们的亲人都在这里,实不愿意跟着白敬义一起背井离乡,这才趁乱一起跑了出来。”
李丞婧喝道:“那你们立马带路,如果有半句不实,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不敢有违。
李丞婧命齐司令留下接应其他几路大军入城,并暂摄军中事务,她自己又带领一万士兵去追赶白敬义父子。
猛然想起陈醉就在北门,由他带兵拦截会比她更快一步,于是就命几名士兵火速赶往北门将此事告诉陈醉,让他火速赶往金浮桥。
李丞婧带兵一路追赶,路上果然有行军过后的痕迹,证明那些士兵没有说谎,可就是看不到逃军的半点影子,真想不到白敬义败军之际行军速度还能如此之快。
她急促前行,但过了一个小时仍然不见白敬义的影子,心里开始害怕,生怕此番又被他父子逃走,那要替冷初羡报仇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也不知道陈醉来不来得及赶到金浮桥拦截......
在她心怀担忧之际,前方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烈又响亮的爆破声,是车子被炸裂的声响。
李丞婧命令加速前进,在她赶到的时候,总算看到了白军在她前面,白军转身一见到李家军赶来拼命向前逃窜。李丞婧哪能放过,命令士兵追上,全力歼敌。
她看到地上有一辆车子被炸的四分五裂,火花四溅,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两男三女的尸体。李丞婧看到其中具男尸身穿司令府,连忙下车确认,正是白敬义。
他的胸口被炸出了一个洞,双手从身体上分离,死状极其惨烈,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不相信和死不瞑目的眼神,他作梦应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这一刻李丞婧说不上有多开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空落。
身后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李丞婧一惊,连忙向后看去,发出咳嗽之人正是不断为她提供情报的柳师傅。
李丞婧跑过去蹲下身子抱住了她,“柳师傅,你怎么样?”其实不用问也看得出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白敬义死了没有?”她虚弱地问道。
李丞婧点点头,“白敬义已经死了,是你杀死他的?”
“逃出来的时候我就偷偷在身上藏了**,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就引爆了**,同归于尽。”柳师傅伤重之余说这句话都带着说不出的的快意。
忽然看着天空,欣慰地笑了笑,“我终于替他报仇了,终于可以去见他了。丞婧,我想求你一件事,把我葬在刘教官的旁边,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李丞婧悲痛之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哽咽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柳师傅笑着闭上了眼睛。
李丞婧顿时就想大哭一场,可她还是强行忍住,命人敛装好白敬义和柳师傅的尸体,赶去和前面的士兵汇合。
最后李丞婧赶到的时候,陈醉已经带着士兵守住了金浮桥,她的士兵也拦住了白文浩的后路,这回他是插翅难逃了。
士兵赶到北门通知陈醉的时候恰逢陈醉的大军刚破门而入,陈醉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一万士兵追赶而来。
白敬义父子熟悉地形又先跑了近半个小时,以李丞婧的速度是追不上的,而陈醉的大军横向拦截,虽然路程缩短,能否及时追上也是难说。
结果因为柳师傅的复仇让白军上下措手不及,这么一耽误,结果就陈醉占了先机,抢先赶到了金浮桥。双方在桥前短兵交战之时,李丞婧的大军也赶了过来,终让白文浩大势已去。
到了此时,白文浩反而十分坦然无畏。指着李丞婧问道:“李丞婧,原来姓柳的戏子是你一早就安排在我父亲身边的棋子。”又竖起大拇指,“真是高招啊!”
“你如此卑鄙的手段,却又对世人表现出一副正义之师的模样,让那么多人甘心为你卖命,我今天总算对你是心服口服了。”说着就仰天大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笑,笑得尤其阴险和不甘。
李丞婧任由他说,她不想也没必要去跟他做任何的解释。
陈醉内心积压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手枪对着他,一步步地向他走近,“是你杀了刘教官?初羡也是你派人杀死的?”
白文浩嘿笑一声,亲口承认:“没错,刘教官是我暗算的,冷初羡也是我派人杀的,你现在一定很想把我碎尸万段吧。”
陈醉扣了扣扳机,而白文浩几乎与他同时扣下了扳机,但白文浩的枪口是指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陈李二人。
“你们猜猜看是你们杀我会快一步,还是我自杀会快一步呢?”
李丞婧冷笑道:“不管谁快,你左右都是一个死,又有什么分别。”
白文浩笑道:“当然有分别,如果我是自杀的,那就不是你们亲手报的仇,你们的心里不会遗憾么?而且我自杀总比被你们杀来得痛快,那不是便宜我了?”
陈李二人竟被他这番话挤兑地愣住了。
白文浩顿了顿,又道:“陈醉,你我之间始终没有分出个胜负,不如趁着现在,我们到桥中间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能不能亲手杀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陈醉陷入了沉思,李丞婧急忙道:“陈醉,我们一枪杀了他就了事了,别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陈醉却道:“他说的没错,我一定要亲手杀他报仇,否则我会遗憾终生。”
“可是......”
白文浩道:“李总司令,你也未免太多虑了,我只求一场公平的决斗来了结我多年的心愿,那么我也死而无憾了。”说完把枪扔在地上,同时让他的一万士兵全都弃枪投降,不要作无谓的挣扎。
陈醉把手枪交给李丞婧,请她站在桥上观看二人决斗。李丞婧明白他的意思:底下是深渊,白文浩跳下去是必死无疑,他若要逃走,唯一的生路就是借着决斗的名义逃到对面,只要自己站在桥上,一旦发现他想逃跑,立马就可以开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