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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那扇铁门,一枚大锁用锁链紧紧的拴在一起,厚厚堆积起来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取出雪给我的盒子,正是一枚精致的大号钥匙,插进锁眼里,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那锁链滑落在地上,溅起厚重的灰尘,我捂住口鼻,都止不住的咳嗽。
推开铁门,一条绿草铺就的小路,直直从门口往里蔓延着,走在小路上,看着眼前不起眼的破旧老房,都是明清时期的风格,由于常年没有人打扫,有些房屋都接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有的甚至已经倒塌的不成样子!这和我起初想象的什么密冢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往里走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凄凉,蛮夷,我心里就凉了半截,这种地方作为禁地,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吧!一路上吼起的尘土都有几尺高了!
一处转角,我分明看见那无数扬起的白帆,就像的白色的旗帜,迎风飘着,我慢慢靠近,那简直是成群结队的白帆,一眼望去,每一个白帆下,都静静的躺着棺材,只是挖了个坑,让棺材嵌在其中,裸露的棺材盖,简直能组成一个军团了!
那正中间的一片空地,赫然是一面十米多长的石碑,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名字,只是奇怪的是,全都是女人的名字!我不禁猜想起来,难不成这里葬的都是女人,但也没有必要这么多吧!难道有什么风俗习惯。
我越发的有些不解,心里就像是被一根钢丝紧紧的揪起来,看着那数以千记的棺材,我脊背都不住的发凉,我仔细的看着那石碑上的每一个字。
其中最前排的名字,张云方,生于一九五二年,终年二十五岁,婚一年,留下一子,猝死。死因,诅咒。
李本嫣,生于一九八三年,终年二十岁,未婚先孕,一年中死,母子无一幸免于难。死因,诅咒。
江雁子,生于依一九七零年,终年三十岁,婚半年是,猝死,无子女!死因,诅咒。
后面都是一系列的介绍,但都是死于什么诅咒。而张云芳这个名字,却让我感觉那样是熟悉,我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又强烈的压制下去,那是我祖父第一个妻子,也是我的亲祖母,生下父亲就早早的去了!
我猛然想起那个五大家族所谓的诅咒,颜家人嗜血成性,卓家女人活不过二十五岁,等等之类的,却唯独没有听说过,萧家什么所谓的诅咒,而这些女人都是死于诅咒,这又是什么样的。盗墓贼本来就是缺德的行当,要说有什么诅咒,也是不为过的,但也祸不及亲人啊!这些女眷又怎么能年少殒命了!
“你来了!”一个凄然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这明显是女人的声音,我往后一看,却见以为白发苍苍的老妇,拄着一根拐杖,腰弯曲的已经不成样子,而更加可怕的是,这老妇两只扭曲的眼眶里,居然黑洞洞的没有眼睛,还好这是白天,不然我非得以为自己见到一只恶鬼!
我心悸的走上前去“您是!”
老妇低垂着脑袋,说到“是我这老太婆,吓着你了!你既然来了!跟我来。”
我跟着老妇的脚步,慢慢走进一间破旧的祠堂,老妇双腿跪在坐垫上,面前都是密密麻麻的灵位,我放眼望去,只见都是萧姓人,从中我甚至看见祖父的名字!我暗暗心惊,这里居然是萧氏祠堂,我看着祖父的排位,心里一阵发酸,发痛,这二十多年的种种,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的接受,我多想问他,为什么这样骗我,只是此时所以的一切都化作泪水,萦绕在眼眶里。
老妇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什么表情,只是让我坐在对面的蒲团上,看着老妇,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有她能给我解答。
我没有开口,只是坐在那里。
就这样静坐着,有好一会,老妇轻轻张嘴“你这后生,还真是比我老太太还沉得住气,你不想知道什么吗?”
我说到“我想知道,你也会告诉我,就是我不知道从哪问起。”
老妇忽然笑了,虽然沉闷的刺耳难听,她枯槁的手指,指着一个排位,正是祖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你不愧是他孙子!”
我连忙说到“我不是他。”
老妇摇了摇头“你就是比他的性子,还要坚韧的多,你所要承受和失去的也会更多啊s生。”
我不由的可笑,“我,从来都没有得到什么,就算是得到之后也会立马失去!习惯已经成了自然。”
老妇拄着拐杖,满脸尽是沧桑,将一枚金色的晶石放在地上,“这是玉玦之心,你是萧主了!”
我一愣“就这么简单吗?”
老妇端坐的蒲团上“不简单啊!凡是萧家的诅咒就破除不了!”
我调侃的说到“会害死自己最爱的人,成为天煞孤星,就像那石壁上,所有死的女人一样。”
老妇垂头不语,继而说到“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怨气,亦正亦邪间相互压制,千万不能邪念控制你左右,不然的后果将是痛苦难耐的煎熬。”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前辈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是真切的感受到,那女人墓的诡异气氛。她像是一记警钟,让我不能动情,爱她,只是害死她,可是现在我连自己的那个她,都已经丢了!
走出铁门,我才意识到,并不算所谓的密冢有多么凶险,只是潜藏着萧家的机密,每一任家主都必须知道的诅咒,但是也都欠了情债!
看着那个白色倩影,我心里居然庆幸了许多,她慢慢靠近,每一步都是那么轻盈“我就知道你会出来!”
我刚想开口,但是一触碰到她那炙热的目光,硬是压了下去,“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你呆在这儿,就是想把我当做一个死人吗?”
雪脸色一变“我……我不是!”
我立即打断她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开“赶紧回去吧!”我不想去看她,哪怕就只是残存着一丝的情感,我不希望有一天那些棺材里,会躺着一个雪,或者是卓贝贝!我忽然想到了颜如玉,我居然忘了这么个女人,看来还得抽空把那个婚约给退了!一顿饭下来,我也吃的不少,就是可乐掺着牛肉这滋味还真是不和胃口。雪倒是不停的动着筷子,却都是给我加菜,一直笑吟吟的看着我,可以说这可真是我活二十多年,吃的最肉麻的一顿饭。总是被她看着心里发毛,但是咱现在作为人家的领导,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雪手指架着一碗棕黄色的液体,放在我手里,说到“来把这碗药喝了,这可是用你包里那个佛手熬制的,补的很。”
我讶然失色“佛手……就是那个我从船棺里拿出来的佛手!”
雪笑了笑“应该是吧!”
看着她那无所谓的笑容,我的心都在滴血,那东西我几次想吃都舍不得碰,千金难求啊!本来还打算卖一个好价钱,到时候真的被五大家族逼得走投无路,我也好跑路啊!我暗暗骂了一句“败家娘们!”
但一见雪那锋利的目光,硬是从嘴角挤出来一抹笑意,一把接过药碗“好,谢谢雪,我喝,我喝。”
雪忽然站起身来,一袭白色纱群,轻轻起伏着,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色茉莉,幽夜中纯白的光泽,让人惬意。她忽然伏在我耳边,呼着香风,轻柔说到“我第一次见你就把你当场了他,你们很像。”
我一怔,看着她,那个美丽的脸庞,此时竟然那样平静,柔和,清冷的眼眸中,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温柔,我微微慌神,随即尴尬的笑了“雪,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雪眼眸凝着一层白雾,透着晶莹的光彩,她手指轻轻的放在我嘴唇上,语气恳切,甚至近乎与哀求“别说……别说!就让我把你当成他,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就满足了!”
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钢刺,扎在我心底最柔软的部位,我无法自拔。她静静的椅在我怀里,柔软的身子,我第一次竟然感觉这个女人居然有了温度,我第一次见她,她冰冷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当时她的心死了。我不知道我们那一次意外的接吻,居然让她有了希望,虽然是假的,她在我身上只是为了得到情感的寄托。
我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个女人的幻想,哪怕是不存在的人和感情。现实都残酷已经让她遍体鳞伤,有时候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爱情和依赖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直到失去了!才会想要紧紧抓住!我们穷近追逐的情感,只是因为触不可及的,得不到,往往才是刻骨铭心吧!
只是多年以后,我再回味今天,就只剩下醉人的心痛,一样的刻骨铭心!
雪紧闭的眼眸,泪珠不停的下滑,浸湿了我的衬衫,我看着女人,有些心疼,就算是个男人,见到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女人,也会动一动恻隐之心。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雪,咱们商量件事吧!”
雪抚过脸上的泪珠,“你说!”
“你把我衬衫哭成这样,再给我买个新的呗!”
雪噗嗤一笑“给你买十件都行!”忽然她尴尬的看着我“别告诉其他人,我哭的事。”
我笑了笑“可以,就是你下次请我吃饭,别让我可乐蘸牛肉。”
雪一下笑开了花,眼泪又渗出来,“不行!下次我还要你吃……!”
那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美的绚丽,我看的愣神“你笑起来,很美,要是天天能看见,就算让我顿顿吃牛肉蘸可乐都行。”
雪笑容慢慢变淡了,说到“你别对我这么好啊!我怕我真的会爱上你的,就不忍心让你去那种地方了!”
我疑声说到“什么地方!”
雪缓缓的走到一处书柜旁,取出一本厚重的字典,放在我面前,轻轻的打开,那字典居然在中间的书页上,挖出一个方形的小洞,里面镶嵌着一个小巧红色木盒,雪缓缓的将盒子递给我,“这里面是萧家祠堂密冢的钥匙,每一位萧家继承者,都有闯进去,取得玉玦的玉芯,并且活着出来,才是真正的萧家之主。”
我停滞了一秒钟“就是闯关呗!反正每一任都要闯,密冢里葬的都是萧家人吗?”
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我深吸一口气,祖父作为上一代萧家主人,一定也会埋葬在那里的,我想他,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出了阁楼,雪一直走在前面,她脚步很慢,几乎一步能分成两步走,我暗暗有些好笑,这女人还真是心肠软,和她以往我霸气简直是不搭啊!又或者那只是她使命的伪装罢了!而真实的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雪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很是玩味,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座气势恢宏的铁门,有十多米高,高耸的墙壁几乎和铁门同等高度,包裹的就像是一座,铜墙铁壁都城池,两边矗立着两座硕大的石狮,只是染成了血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
我不禁黯然神伤,我会不会终于一天被送进去,和祖父他们真正都团聚,只是谁也不知道,我前面的路要走的多么艰难。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些坚定了许多,有时候自己的路并不是自己想怎样的选择,就能怎样选择的。该怎么走,有时候冥冥之中已经悄然注定,再半年以前,我估计死也不会想到今天我倒是成了,名副其实的盗墓贼,还草淡的扯出什么五大家族。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雪,投给她一抹笑容“雪,别等我了!看你脸色不好!去休息要紧。”
雪摇摇头“别这样说,我等你出来!你也一定会一出来的。”
我淡淡笑了“随你吧!”说着就朝那铁门处走去!
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真挚的说了句“小心点!”
“好!”
靠近那扇铁门,一股强烈的肃穆朝我袭来,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洒了一地,但是停不住脚步了!看着那两个狮子双目圆睁的瞪着我,就像是不停的敲打者我的心,一遍遍的质疑着我。
只是眼前只有祖父的音容笑貌,我终于知道他的心结,他一辈子的继业,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对亲人的怜惜,对自己愤恨,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我好像在这一刻慢慢体会到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