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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皇城的动荡不过一天的时间便被镇压下来,其他的贵族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第二天契丹皇城敲起了丧钟,贵族们听着这丧钟,心里有些悚然。前段时间七皇子和八皇子以雷霆之势把控了朝政,就连同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占领了整个皇城,他们虽心有不满,可惜各家的势力都被哈齐格带走去了前线,自己以及家人们都在皇城里,就算是想做什么都投鼠忌器的,这便一直不敢擅自行动。
可惜这个时候皇城的丧钟将一众的贵族敲醒了,哈齐格是彻底的没了,那契丹落入谁的手呢?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是押错宝了,只希望信任的可汗能既往不咎,饶了自己一命吧。
而天牢里的哈齐格自然也是听到了响彻整个皇城的丧钟,他内心悲哀,可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前一天晚上老七和老八没有要了自己的命,大约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根本就不愿意再自己动手,以免以后沾上弑兄夺位的罪名吧,这不两个人便将自己关进了天牢,身边的人他们倒是处理的干干净净。即便这个时候大军到了也是于事无补了,契丹与别处不同。契丹皇室的士兵很少,更多的是依靠各个贵族,如今贵族们都被把控住了,又怎么可能再起别的心思?
只是他在天牢里还是心有不甘,怎么会这样呢?前世的他是因为贪恋了美色,最终死在了舒蔓茵的手上,重活一世,他带着复仇的心去找舒蔓茵,更是有了前世的警惕和经历,可是却不曾想舒蔓茵的身边有了一个更强大的墨瑾瑜,而自己又一次死在了女人手里,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手里。他苦苦一笑,最终长叹一声,直到临死他都还是一直不甘心的。
此时的契丹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自从哈齐格失势之后,他所掌控的贵族们大多被驯服,有些不甘心的也被拿下了,等到大军回来之后一看,哈齐格早就不再了,即便再有不甘心也是无用了。只是可惜了整个契丹王朝此时便如一盘散沙一般,老七和老八联合起来对付哈齐格的时候挺团结的,可是等到哈齐格一死,两人便为了谁能做大汗大动干戈,更是内战不已。
而舒镇远奉命守在边城,就是等着契丹内部打的纷争不已,元气大伤的时候一举进攻,彻底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因此契丹内部如今是战乱不堪,不光光是老七老八,更有其他的子女一见皇城内部大乱,契丹群龙无首,也开始动起了心思,这个时候墨瑾瑜可没有再支持哪一方了,只是冷艳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尤其契丹老可汗留下的子女不少,有不少人之前一直被哈齐格压制着,倒是不敢起什么心思,而此时老七老八隐隐有坐上大汗的趋势,其余的皇子们都坐不住了,那样无脑的兄弟都能行,自己又为什么不能上去呢?
这里面要提到两个人,一个是古曼丽,自从那日哈齐格兵败之后,古曼丽便离开了皇城,这也是她与老七老八做交易的要求,她为他们提供消息,事成之后她要远离皇城。因此在那晚结束之后古曼丽又重新回到自己原先的部落,给自己爹娘和族人们照看坟堆。
而另一个要提到的就是舒心了。那晚她跟在哈齐格的马车之后回到了契丹皇城,此时的她是被绑在马车后面的,众人见到她的时候早就已经被马拖得不成人形了,半边身子的皮都被拖没了,就这么血淋淋的吊着,众人都以为这个人是死了,所以谁都没有理会她,更是不想去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等到舒心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后半夜,不得不说恶人的命终究是硬的,即便是变成这般模样都没有让老天要了她的命,所以在她醒过来之后还是想办法解了自己手上的绳子。这绳子在地上拖了许久,早就磨掉了,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从马车后面挣脱来了。
她虽然重伤,只是命硬,还是托着身子躲到了一处房根底下,第二天这房子的主人看到这么一个姑娘半死不活的靠在自己的屋子底下,倒是起了同情心,这家人家是个猎户,老夫妻两个,心善,也是费了不少的草药,总算是将舒心的命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只是半边的身子是再不能看了,所以即便是命活了过来,舒心还是用头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半边能看的脸。
正巧皇城大乱,她也随着逃难的众人离开了这个让她噩梦一辈子的契丹,凭借着自己一路以来的记忆,走到了契丹边缘,她心里明白不能去舒镇远所守的城镇,那里一旦被发现就是万劫不复,因此又搭上了一行商人,只说自己是被契丹抢过去的可怜人,人家倒是也让她上了马车,将人一路向南带着,到了新的城镇。好不容易在这新城镇落了脚,好在她之前的绣技还在,便靠着给别人做些绣活维持生计。
再说尉迟都问,这段时日他虽然一直在往京城的方向去,但是无奈朝廷反应的极快,很快他便发现各处的城防也严了不少,许多地方加紧了巡逻,硬攻了几次都是无果,便在自己的营地驻扎了下来,也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再加上这些日子听说了契丹那处的情况,更是让尉迟都问心有余悸,契丹的事若是没有朝廷中人在幕后做推手的话,他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这做事的手段他只有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九王叔——墨瑾瑜。虽说他不清楚为什么墨瑾瑜这一次愿意出手帮助尉迟泽那个庸才,但是就仅凭九王叔出手这一点,就让墨瑾瑜有些担心。这个九王叔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厉,更是出其不意,所以这段时间他也试图联系自己埋伏在京城的旧部,只是回应的少,从能回到自己手里的消息上看,墨瑾瑜已经将自己埋在京城的人手铲除了七七八八,这让他很是心惊,这里面很多人都是官职不显的,怎么就一下子被拔了个干干净净呢。
这些天的晚上,尉迟都问更是彻夜难免,这些时日他的噩梦越发的频繁起来,梦里的那个女人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只是他还是看不太清楚她的脸,只是每每都会从她尖叫着,叫嚣着来世化作厉鬼都不放过自己的噩梦里惊醒。这让他很是不安,于是在某一天,他拜访了当地一处高僧的住处。
“你们都在外面把守着,不得进入叨扰。”他带着一群人进到庙宇前,还是让人守在了外面,这些人身上煞气太重,尉迟都问既然抱着求人的心,自然是不愿意叨扰了庙里的高僧的,这一点上尉迟都问做的从来都是不落人话柄的。
庙里的型尚见到尉迟都问来了,到也没有太在意,反而像是早早的就准备了一般,不多时,一个型尚便朝他走了过来:“这位施主,主持已经等候许久了,还请施主虽小僧过来。”
“主持师傅已经知道我今日要到访?”尉迟都问有些疑惑,虽说他一直觉得佛法高深,但是他没有真正的去相信过,这会他却不由怀疑了起来。
“师傅说,一切自有定数。”型尚也不多话,一个施礼之后便带着尉迟都问向着深处的祠堂过去。
走了一会之后,尉迟都问便见到了老住持的住处,型尚双手合十:“师傅便在那边的厢房,施主请。”
等到尉迟都问进去了之后,这才心中大惊,这老和尚赫然就是当初云游至京城,为舒家姐妹解命的那位:“不知原来是高僧在此,倒是本公子施礼了。”
那老和尚微微睁开了眼睛:“施主无需多礼,你我相见本就是天定,既是天定,便是有缘。”
尉迟都问也不推辞,盘腿在老和尚的面前坐了下来:“高僧可知我今日来意?”
“自是知道的,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阴盛。施主的疑惑与前世有关,有因必有果,即种因,则得果,一切皆为命中注定。”老和尚打了个机锋。
“还请方丈为在下解惑。”尉迟都问老和尚不多言,心中疑惑无法释解。
“哎,施主本是天定之子,只可惜前世的一场姻缘,施主负了不该负之人,如今天道轮回,万般皆苦,是成是败,还是在施主的一念之中啊,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啊。”老和尚说完这句话,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表示并不愿意多说了,要不是见不得这世间陷入战争,老和尚今日也不会多话。
尉迟都问见老和尚闭上眼不再多言,自己也明白了意思,还是双手合十,在这里告辞了,只是来了一趟他又有了疑惑,既然是前世的姻缘引起的,这一点他在梦里也能猜到一二,可是现在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能改了自己的运道?能将自己一介真龙之命格,改成如今六亲不认,叛乱起兵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