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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屹楠缓缓推开衣柜门,走了出来。他瞪着钟可欣,眸中几乎喷出火来。
钟可欣吓了一跳,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屹楠,你……你刚刚不是出去了,怎么会躲在柜子里?”陆屹楠将柜门拉到极致,露出里面的构造来:“星湖大厦的设计,都是情侣套房,两间房是一体的,中间的暗格就是衣柜,锁放在女方的衣柜内侧,女方根据自己的喜好,
可以决定让不让男方进屋。”
钟可欣捂住嘴巴,“所以,你刚刚出去后,就进了隔壁的房间——”
“不错。”陆屹楠目光一狠,“我觉得小墨的话,有几分道理,留一个危险的女人在身边,实在不是我该做出来的事!”
钟可欣意识到自己的罪行败露,僵硬着脑袋,转头望向钟可情,灼热的视线似乎要将她脸上的纱布灼焦。
钟可情便在她的注视着,缓缓撕开了面上的纱布,露出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来。
钟可欣身子颤了颤,几乎摔倒在地,她仰起头来,盯着陆屹楠,仓皇笑出声:“你当我的是危险的女人?那季子墨算什么?她可是比我更加危险的女人!”
陆屹楠面色阴郁,只是冷冷道:“你嫉妒心太重。”“是她不对!”钟可欣厉声呵斥,“若不是她先跑去我和你的婚礼上捣乱,根本就没有之后的事!是!确实是我雇了人,冒充化妆师,往她身上泼浓硫酸,但我也只是以其人
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强词夺理!”陆屹楠薄唇紧抿,额上青筋跳起。“你能不能听我说完!”钟可欣“呸”了他一口,爱他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与他叫嚣!“我之所以找人冒充化妆师折腾她,是因为她在我的婚礼上冒充发型师折磨我!我这
么做,不过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罢了!”
陆屹楠不支声,钟可情也不发话,只等她静静地说下去。钟可欣以为自己的话令陆屹楠的心有所动摇,便继续道:“为了毁掉我们的婚礼,她不仅仅是折磨我,还联合音响师将我们的《结婚进行曲》改成《小三》,让我们在亲友
和媒体面前丢进颜面!”“屹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她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你居然想要娶回来替代我的位置!你不但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自己!”钟可欣字字诛心,只希望能在陆屹楠面
前揭开钟可情黑暗的面纱。
钟可情虽然事先给陆屹楠打过预防针,但看他现在的神情,一双墨黑色的瞳仁深渊一般漫无边际,面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良久,陆屹楠缓缓转过头,薄唇紧抿,一本正经地望着钟可情道:“丫头,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钟可欣斜视着钟可情,满面愁苦之下渐渐展露出残酷的笑意。钟可情脑中飞速地转动着,回想着陆屹楠和钟可欣结婚之时的情景,眸中精光一闪,抿了抿唇沙哑着声音问道:“屹楠,你还记得么?你和她在神父面前起誓,神父问你是
否愿意的时候,你收到过一条短信——”
陆屹楠的眼眸如同幽深的瀚海,投入石块之后,溅起微小的波纹,但那波纹随着浪花越涌越大,最后终于不能抚平,被黑暗吞噬。
“我做那么多事,全都是因为那条短信。”钟可情镇定自若地解释。
钟可欣面露惊恐,她只是想不到那丫头会抢先一步承认!
陆屹楠当然记得那条短信,原本他确实有心要取钟可欣,为了她那张脸,也为了可情的心脏,可是那条短信击破了他心底最后的防线。“你在七年前怀了屹楠的孩子,而后自己残忍地将它杀害了……”钟可情静默望向陆屹楠,“我进流光医院之后不久,舅母曾经找过我,说是可情表姐不在了,没人盯着你的
病了,让我多关注关注你的病情,我这才知道你曾经堕过胎——”
“就算我堕过胎,也轮不到你来破坏我的婚姻!”钟可欣心痛不已。钟可情摇了摇头,“我不是想破坏你的婚姻,我只是不想你毁了屹楠一辈子而已。那时候,我已经对屹楠萌生好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我知道发出那条短信
会让屹楠伤心,所以在此之前我尝试进化妆间威胁你、扰乱婚礼现场,希望能通过别的途径搞砸你们的婚礼!”
陆屹楠有些吃惊,但那丫头解释得合情合理,似乎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好。
“现在堕胎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凭什么……”钟可欣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仅仅是堕胎,我不会那么做。”钟可情突然扭过头望向陆屹楠,“屹楠,时隔七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陆惜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东西,陆屹楠最在乎的不是已故的钟可情,亦不是现在的季子墨,而是那个停留在记忆中的活泼可爱的傻妹妹。陆屹楠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不同于先前的愤怒,这一次甚至有些可怖。他扭过头,正视着钟可情,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撇过钟可欣的脸,钟可欣便
吓得双唇冰冷颤抖,舌头几乎要打结,“屹楠,你……你不要听那个臭丫头胡说八道。”
陆屹楠冷哼了一声,眼风凌厉:“小墨都还没有开口,你就敢肯定她是胡说八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钟可欣连忙认错,但突然听钟可情提起陆惜月,她并不知对方手上掌握了多少证据。
“那就陪我一起,认真听小墨,慢、慢、说!”陆屹楠语调缓慢,看上去漫不经心,但那股威慑的寒意已经传达到了钟可欣心底。
钟可情清了清嗓子,“本来我与惜月姐姐不熟,她的事我并不清楚。但在我继承可情表姐留下的那栋老宅之后,警察找上了我。”
陆屹楠眉头一紧,“警察为什么会找你?我才是直系亲属。”“可惜你这个亲哥哥从来没怀疑过妹妹的死。”钟可情无奈地摇头,“倒是可情表姐有心,怀疑惜月姐姐并非死于坠楼意外。可情表姐在七年前给警方提供过意外现场的照片
,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警方可以跟进。”
陆屹楠面露茫然之色,“她从来没跟我说过。”钟可情在心底冷笑。当初陆惜月摔下楼梯坠亡,身上又有猫的抓痕,钟可欣和殷氏一口咬定是太阳突然发疯,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了一只无辜的宠物猫。陆屹楠盛怒之下,将太阳几乎摔成重伤,苟延残喘几天之后,连同它肚子里还没出生的三只小猫,一同辞世。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敢讲出她的怀疑?若是讲了,只怕陆屹楠又要
说她是推卸责任!
“这件案子原本是要在一年前结案的,警察按照联系地址找到了我,告诉我当年失踪的疑犯有眉目了……”钟可情敛起眉头,认真地望着陆屹楠。
“疑犯?”陆屹楠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罗着那些目击者的身影,很快便锁定住其中一个人,“你是说当初那个女佣!”
“屹楠,那可不是什么女佣。”
陆屹楠眉头一拧,“那是谁?”“这就要问可欣表姐了。”钟可情淡淡挑眉,目光狠狠扫向钟可欣,“可欣表姐可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她在医院服侍了可欣表姐十八年,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决计不会突然
失踪!”钟可欣心中惊恐不已,手掌心已经满是汗水,她目光呆滞地盯着钟可情,声嘶力竭:“姓季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吃奶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出生,你凭什么在这里胡扯?
”
“我是没出生,但警察这个职业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钟可情耸了耸肩,“怕你抵赖,我早有准备。”
钟可情拍了拍手,张小蝶便抱着个盒子,悄悄推门进来。钟可情将那个盒子推到钟可欣面前:“这里面是收拾老家的时候发现的,姨母留给你的遗物,一直想交给你,但却没有找到机会。有次不小心打翻了,我就瞄了两眼。里面记录着从你出生开始到你差一点儿嫁给屹楠时候的照片……一岁大的时候,有一张照片,是你和那个奶娘合照的,当时她在给你喂奶。只要把照片拿出来,让屹楠看一眼,
便知道这照片里的人是不是——”钟可情一句话还没说完,钟可欣便饿狼扑食似的,冲过去抢下那个盒子。来不及多想,她便点燃其中一张照片扔进纸篓,而后将剩余的照片尽数倒了进去,试图毁尸灭迹
!
陆屹楠见状,连忙冲过去想要抢那些照片……却被钟可情一把拦下。
钟可情镇定自若,冷静得可怕,眼睁睁看着所有的照片烧成灰烬,看着钟可欣稍稍喘了一口气,她才懒懒出声:“大表姐,你就这么害怕那个女佣的身份被屹楠看穿?”
“我没……没有害怕!”
“你不害怕的话,抢那些照片做什么?你不害怕的话,为什么要把那盒照片全数烧掉?”钟可情咄咄相逼。
“我……”
“大表姐如果什么亏心事都没做,根本不用急于毁尸灭迹。”钟可情清眸如刀,闪着寒光,面上坚忍不拔,似要逼当年的罪人伏法认诛!
钟可欣心下一沉,方知上当。
钟可情便缓缓笑出声道:“那盒子里不过是些普通照片罢了,根本就没那个女佣的照片,我只是想试一试你而已,想不到大表姐你这么不经试!”
“就算她是我奶娘又怎样?你有证据能证明她杀了陆惜月么?没有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钟可欣的心狂跳不止,一个外人的心脏,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
钟可情便道:“原本是没有证据的,但自从上次那只楔猫将我咬伤之后,我就突然明白了。太阳之所以会攻击陆惜月,也是一样的道理,你们给它用了药!”
陆屹楠的瞳仁骤然紧缩,面目几近狰狞,他大步上前,单手掐住钟可欣的脖颈,便将她缓缓拎了起来。
钟可欣涨得面色通红,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仍由他掐着她。“警方根据我的提示,后来找到了些蛛丝马迹,但是一直缺一个杀人动机。我也是隔了好几个月才想通,你的堕胎时间和陆惜月的死亡时间靠得实在太近,就在陆惜月死前那一天,你还去过医院复诊……病因一栏写的是术后大出血。”钟可情眸中精光四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在家的时候出现大出血的症状,而这一幕刚巧被陆惜月看到。你之所以要杀陆惜月,是因为陆惜月发现了你的秘密,并且要将这件事告诉可情表姐……你杀她,只是为了灭口,以保住自己在妹妹面前的尊严,保住屹楠对你的最后的丁
点儿的感情。”
陆屹楠心底最后的防线几乎要被这个真相击垮,他恨不得当场将钟可欣掐死!
“救……救命——”钟可欣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呼救。
殷氏闻言,风尘仆仆地闯进来,一口狠狠咬在陆屹楠的手臂上,咬得鲜血淋淋,逼她放手!“放开大小姐,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人是我杀的,不关大小姐的事!”
“尹世眉,刚刚被泼浓硫酸的时候,我就已经报了警。不论是你,还是可欣表姐,杀人偿命,一个都逃不掉!”钟可情直接当面喊出殷氏的真名。
殷氏冷着脸迎上去:“人是我杀的,祸是我闯的,你们放开大小姐!”“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潜逃的女佣!”陆屹楠惊得目眦欲裂,只恨自己只有一双手,来不及同时掐死两个人!他扭过头,愤然瞪向钟可欣,厉斥出声:“好啊!这个贱人杀死
惜月你包庇她,如今你居然还有胆子带她回到你身边!你是不是觉得我陆屹楠是傻子,可以任由你摆布?”
钟可欣气息微弱,眼角渐渐划下泪滴,“屹楠,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好一个逼不得已!我现在真恨不得逼不得已地亲手杀了你!”陆屹楠犹如一头发怒的豹子,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她嘶吼,像是随时会将她碎尸万段似的。钟可欣面如死灰,已然不想活了。她太了解陆屹楠,他此刻心中懊恼的恐怕不仅仅是陆惜月的死,还有他对钟可情的误解!正是陆惜月的死,令他对钟可情迁怒、疏远,
到最后两个人的关系再也不能修复!将钟可情囚禁地下的时候,他其实有过不忍。但上一辈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再加上丧妹之痛,几乎让他丧失人性。就连那场筹备已久的换心手术,他也是听信
了“谗言”,才会狠心下刀。“屹楠,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爱过你的啊。”钟可欣洒着血泪,单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彷徨地望着陆屹楠,“这辈子,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但是每一件错事,我都
不曾后悔过。就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样会与可情抢你,一样会为了你堕胎,一样会杀那个试图破坏我们关系的陆惜月!”钟可欣一口气说了太多地话,喘息两声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若不是她拿堕胎的事威胁我,说要告诉我的父母,说要让我上报纸头条,逼我离开你,把你完完整整地还给可
情,我不会杀她的……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钟可情的心被她最后一句话击中,痛得要命。当年那个散发着青草气息的明媚女孩儿,仿佛就在虚空中对着她笑。钟可情从来不知道,原来陆惜月是为了维护她,才被钟
可欣残忍害死的!
“禽兽!疯子!”钟可情发狂了一般,上前就甩了钟可欣两个巴掌,打得她嘴角出血!此时此刻,她站在陆屹楠的立场之上,终于可以亲手暴打恶徒,以泄心头之恨!警车随后而到,穿过拥挤的人群,引来所有到场宾客的注目。正常人家结婚向来都是喜喜庆庆的,唯独陆屹楠,他两次结婚,现场都是乱七八糟,媒体随便乱写,胡乱报
导。两个警察上前,将钟可欣从陆屹楠手中抢救下来,而后给钟可欣拷上了手铐,“钟小姐,关于七年前发生在钟家的一场命案,我们怀疑你涉嫌参与,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
调查。”
殷氏刚想替钟可欣辩驳,另一名警察已经上前,将她的双手也拷上:“尹世眉女士,你涉嫌谋杀,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钟可欣的脸上火辣辣的,她满腹心思都在陆屹楠和钟可情的婚礼上。今天,她本是怀着必胜之心而来,却不料搞得落魄而归,毁掉的名声不算,怕是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
度过了。历经风雨,钟可情将这一切早已看淡,她朝着钟可欣投去同情的目光。钟可欣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她曾经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拉她回头是岸,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但她一心
往火坑里跳,她也阻止不了。
钟可欣刚巧瞥见钟可情脸上那一抹薄凉的笑意,她厌恶钟可情那种同情的眼光,因为这代表她斗输了。她斗了一辈子,输给谁都行,唯独输给钟可情,她不服!就在被警察强行带走的时候,她突然扭过头来,对着钟可情发狂地笑,残忍的话语试图戳进对方的心窝:“你赢了陆屹楠这个人又怎么样?我也曾得到过他,你别忘了,他
曾经搞大过我的肚子!你拍拍胸脯问问,你真得能忍受一个曾经跟别的女人上过床的男人么?你敢肯定他内心深处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么?”
来不及说太多,钟可欣便被警察强行带走。
殷氏最后回眸深深瞪了钟可情一眼,仿佛在说:你斗了两辈子才斗赢,如果我也有来世,你必定死在我手上!
钟可情对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屋子里该抓的人走抓尽了,空落落的化妆间一片狼藉。这时,司仪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喘着粗气问道:“陆先生,季小姐,今天的婚礼还需要继续么?”
“继续!”
“暂停!”
两个人给出了不同地回答,司仪一脸为难,不知道要听谁的。钟可情拧紧眉头,叹了口气,对上陆屹楠沉寂的黑眸,心力交瘁道:“屹楠,虽然大表姐和殷氏现在已经伏法,但是大表姐的最后一句话……真的戳到了我的心。我想,我
们的婚礼不能操之过急。”钟可情了解陆屹楠的性格,若是此时此刻不表现出一点醋意,不表现出一点点生气,陆屹楠必然会起疑心。她虽然急于想要完成这抽礼,跟深入地挖掘他的秘密,但戏
必须要做足。
陆屹楠拧了拧眉,双瞳骤然紧缩,快步上前,握紧了她的双肩,认真解释道:“我跟她上床是因为……”
理由,他有些难以启齿。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内心真是黑暗到了极致,他一心想的只是夺了钟可情的清白,而偏偏在那个时候——
“不管因为什么,你都对不起可情表姐。”钟可情神情冰冷至极,面上的怒气虽没有表现出来,却已经渗透到了陆屹楠的心底。
“因为……我认错了人。”陆屹楠原本一直高傲的头颅突然微垂下来,灰头丧气的模样,“我把她错认成了可情。”
钟可情想过很多种陆屹楠出轨的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她一直以为陆屹楠厌恶她的冷淡,以为陆屹楠喜欢性感妖娆的姐姐……
“她穿了可情往日里穿的睡衣,喷着可情最喜欢的香水,就连纹身,她也去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陆屹楠生涩地解释,眸中满是后悔,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撒谎。
钟可情整个人都僵愣住,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陆屹楠这样的解释,她真不知道是喜是悲。她原以为陆屹楠爱的是钟可欣,现在看来,倒有些扑朔迷离了。“小墨,我从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可情表姐。”陆屹楠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急躁地解释。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素来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此时此刻他急得面色通红,像是真心以待。
可是真心以待有什么用?钟可情上一世被骗得太惨,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已经不能付出真情,只能陪他演完这场戏而已。
“小墨,我对你也是真心的。”陆屹楠有些患得患失,连忙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深怕她突然跑掉。“我们好不容易才排除万难在一起,千万不要因为这种小误会而分手!小墨,跟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