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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打开门,告诉他,你很好,你就要和我结婚了,让他彻底死了心!”陆屹楠亮出手中的寒刀,轻笑出声,“如果你不照着我说的做,我只要轻轻捅他一刀,我相信这里很快就会血流成河!我听说谢舜名的血友病是中度的,凝血功能严重障碍,从这里送去最近的医院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等到了医院,他一定已经鲜血流尽而亡……路就
在你面前,你自己选!”
谢舜名还在叫门,“姓陆的,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不要报警!”大门突然被打开,钟可情惊叫出声,陆屹楠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副新婚夫妇甜蜜恩爱的模样。
谢舜名的眉头拧成一团,禁不住质问道:“你当真要嫁给他?”
“是!”钟可情简洁明了地答了一个字。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他接近你,或许别有目的!”谢舜名向她暗示。
钟可情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无奈她现在被人威胁着,只能忍气吞声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屹楠,只要喜欢就足够了。”
谢舜名经不住轻嗤出声,“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你都打算忘掉了?就为了……”复仇?“不错!我决心已定!”钟可情咬紧牙关,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而后眸子动了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谢医生,就劳烦你将我结婚的消息转告一下沈医生,让
他也死了这条心,别再来烦我!”
“好C!你真是好样的!”谢舜名气急,捂着心口,心痛至极,“我一定转告!”
“再见s会无期!”钟可情“啪”得一下重重关上了大门。
她在猫眼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保谢舜名安全离开了别墅,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陆屹楠将她锁回座位上,感叹出声道:“做得不错。”
晚上八点。
空旷的云城建设十四楼,奶娘哄着小麒麟入睡,随后便悄悄离开。谢舜名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吹风,扶着栏杆,朝着楼底下望。
关静秋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貌似向他提供了消息,而后自己坠楼而亡。
有人要分割谢氏,谢舜名几乎可以猜出,第三个拆白党应该就是陆屹楠,但他却没有任何证据抓他,更没有任何值得信服的理由说服钟可情不嫁给他!
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落入狼口,他却无力阻止,他真是一个废物!沈让就站在对面的阳台上乘凉,看谢舜名扶着栏杆,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样,他吓了一跳,冲着对面吼了一声道:“喂!别想不开啊!老婆没了可以再娶,何况从那儿跳下去
的只是你的前妻!”谢舜名眉头一蹙,只觉得对面的声音聒噪极了,抬头看到沈让的刹那,他却突然想起方才钟可情对他说过的话。她结婚的消息,为什么要他转告沈让呢?难道她自己就不
可以告诉沈让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亲口说出来更好么?
想到这里,谢舜名突然翻身而起,直接跃上了栏杆。
“喂喂喂!你别吓我啊!”沈让以为他真的要往下跳,吓得连手中的红酒瓶都扔了,朝着屋里喊了两声,叫卓然出来一道帮忙。
谁知,谢舜名只是敏捷地一个跳跃,从对面的阳台跳到了沈让的阳台之上,而后稳稳站在他面前。
“有件事,小墨让我转达你。”谢舜名一本正经地说。
沈让狠狠拍了两下胸口,翻着白眼道:“吓死本少爷了!你有话不能电话说么?非要爬着围栏翻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跳楼自杀呢!”
谢舜名面色一沉,“我心急,一时忘了可以用手机。”沈让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钟可情了,一听说钟可情有消息要转达给他,倒也不想追究方才的荒唐事了,便仰头朝着摇篮上一倒,狠狠咒骂道:“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
里去鬼混了,她有什么消息不能电话跟我说,非要你来转达,难不成还在生我的气么?不就是个离婚协议书么?大不了下次见了她的时候,签一份给她就是了!”
“离婚协议书?什么离婚协议书?”谢舜名眉头一皱,有些听不懂他话中含义。
沈让一拍脑门,“哎哟!她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来着。我这一时糊涂,竟然说漏嘴了!”
“说清楚!”谢舜名面色阴沉,冷冷吐出三个字。沈让便躺在摇篮之上,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先前我受伤入院需要动手术,但我的家属都不在国内,医院又联系不上他们。这丫头救人心切,一时冲动,就跟我领了证,暂时成为了我的家属。后来……”沈让的声音顿了顿,不太愿意出卖自己内心的情感,便吞吞吐吐解释道,“后来,我见这丫头好玩,便故意逗弄了她一番,不愿意同她离婚,
她这才跟我生了气。”
谢舜名虽然惊诧不已,但立刻明白过来钟可情话中含义,他一把揪住沈让的衣领,急切问道:“那你最后没签那份离婚协议书?”
“没签啊。”沈让摇了摇头。
这时,卓然从屋子里走出来,将那份一早打用的离婚协议书扔到两人面前,懒散道:“他本来是打算签的,但那丫头一直不来上班,也就一直这么拖着了。”谢舜名面色惨白,像是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冷声对沈让道:“她让我向你转达,她就要和陆屹楠结婚了,让你死了这条心,以后别再联系她!她都没有跟你离婚,如何
跟陆屹楠结婚?她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
“陆屹楠?”沈让眉头一蹙,“你说什么?她现在跟陆屹楠在一起,她又跑去陆家了?”
“这些天,她一直呆在陆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陆屹楠对外的解释是,他们要结婚了。”谢舜名的眉头拧成一团。
沈让重重拍了一下摇篮,一个翻身便站直了身子,狠狠一跺脚道:“出事了!那丫头一定是出事了!”
陆家。童谣将打用的文件递到陆屹楠手中,解释道:“KILLER三年前发给我们的文档,这是精简版。我将手术的步骤又重新梳理了一遍,与一年前的换心手术做了详细的对照,
将那些被我们忽视掉的微小细节重新标注了出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有差错!”
陆屹楠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话音刚落,二楼的警铃便开始响个不停。
童谣诧异地望向他:“怎……怎么回事?”陆屹楠的嘴角残忍的勾起,“为了推进手术,我在可欣的膳食里面加了一些药,可以让她早些发病。她床头一直挂着警铃,眼下警铃响个不停,定然是她发病了,正在向我
求助——”
“那——”童谣茫然站在原地。
陆屹楠便道:“拿着钥匙,带季子墨去地下室二层,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童谣默默点了点头。
打开地下室二层的刹那,童谣和钟可情都傻了眼。
那是一个十分完善的手术室,手术台、手术器具,还有各类仪器全都齐全,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麻醉药、止痛药等各种各样的药物。
这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家,反倒像是一个小型的医疗诊所。
钟可情不敢想象,原来陆屹楠对医学的饥渴,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童谣捆着她的手,逼着她躺上了手术台。钟可情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一年之前,躺在手术台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只是,她不知道,在下面这场手术当中,她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供体
?受体?
不出片刻,陆屹楠便将钟可欣从二楼抱了下来。
钟可欣惊惶无措地望着他,满目狰狞:“屹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么?只要有你在,我的心脏不会出问题的!”陆屹楠万分同情地抚摸着她的脸,叹息道:“只要是手术,都会有风险。我也曾经向可情保证过,一定会护她安全,可是她最后还不是死了么?我又不是神,我不能保证所
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钟可欣被他惊悚的表情吓到,心脏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屹楠,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她绝望地望着他,口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陆屹楠将她放在钟可情身侧的手术台上,而后一面抚着她的心口,一面安慰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努力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能治好你!”钟可欣拼命地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做小白鼠!我上网查过,做两次心脏移植,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我不想再做了!我宁愿就这么拖着,一天天等死,好歹也还能
拖上一两年的命——”
“那可不行!”陆屹楠目光一狠,“我养你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这场手术,你不配合怎么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钟可欣心情慌乱地望着他,“屹楠,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突然变了?你好像不是从前那个屹楠了。”“早就不是了!”陆屹楠冷冷瞪了她一眼,“爱你一生一世?你生为钟家的人,身为季韵萱的女儿,凭什么要我爱你一生一世?钟家、季家和谢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
欠我的,我要一一讨回!”
钟可欣惊恐万分,快要说不出话来。躺在一旁的钟可情霍然睁开双目,瞪直了眼睛望向陆屹楠,“反正我也快活不成了,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为什么这么恨钟家的人。奶奶囚禁你的母亲,谢云破坏你的家
庭,你恨季家人恨谢家人,我都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恨钟家人,为什么当年不肯放过可情表姐?”
“要怪就怪季韵萱!”陆屹楠的目光突然变得狠辣无比,“当年那场凶杀案,她明明亲眼目睹了,却不肯为我作证!”
“什么凶杀案?”钟可情面露惊惶。她觉得活了这么多年,她似乎遗漏掉了很多关于陆屹楠的记忆。她对他好到极致,却从来没有探讨过他的内心。
陆屹楠嘴角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忆当年的场景。“二十八年前,我母亲嫁给我父亲陆扬,随后就生下了我,一家人和和睦睦度过了八年时间。只是八年之后,母亲与初恋情人谢云旧情复燃,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了。当时谢氏陷入财政危机,母亲利用父亲的钱私下偷偷帮助谢云,可惜被父亲发现。谢云急需要那笔钱,就与母亲联手将父亲杀害,谋夺父亲的亿万万家产……八岁的我,躲在厨房里,吓得都不敢出声。”陆屹楠痛苦地握紧双拳,“当时季韵萱来找谢云,刚巧看到这一幕。我求过季韵萱好多次,给她跪下磕了很多个头,想请她帮我作证,将谢云告
上法庭,可是她从来没理会过我。”
钟可情呆呆地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我母亲和谢云将父亲的财产一分为二,一部分用来注资谢氏,助谢氏度过了难关,另一部分则留给了母亲,让母亲带着我远走高飞。”陆屹楠轻叹了一声,“不能为父亲翻案,我已经认命了。直到十一年前,季氏出现巨大的资金缺口,季兰芳想尽法子也没办法弥补空缺,这个时候季韵萱又想到了我母亲。她们事先设好了局,将母亲和我引入季家,逼迫我母亲向季氏注资。母亲当时发现了季韵萱和谢云的奸情,对季韵萱恨之入骨,自然不愿意帮季氏。季兰芳见谈不拢,干脆狠下杀手!之后的事,你都看见
了,就不用我再说了……”
“原来奶奶之所以不杀死陆宛如,而是将她囚禁起来,是为了不断地从她手中套现,而后将钱注入季氏——”真相大白的时候,钟可情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说,我和季家、钟家、谢家是不是孽缘?那些坑害过我的人,我该不该杀?”陆屹楠发狂了似的,双目瞪得通红。
钟可情痛苦地望着他,道:“可是可情表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怎么没有?”陆屹楠呵斥出声,“她背着我,心里偷偷想着谢舜名,这就是错!”
“所以你就惩罚了她?”钟可情突然间有一些心酸,如果早知道陆屹楠这样心理扭曲,她就不该这么大大咧咧地处理自己的感情。
“难道不应该惩罚么?”陆屹楠理所当然地反问。
钟可情无话可说。
陆屹楠转过身去,走到水池处,将水量调到最大,认真冲洗了自己的手臂之后,戴上口套和手套,准备开始手术。
钟可情亲眼看到陆屹楠解开了钟可欣的衣服,将她白皙如血的酥胸露了出来。钟可欣做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胸腔之上已经有一道伤疤了。
陆屹楠又回过头来,解开钟可情的衣服,而后十分认真地对她们两个说:“为了排除麻醉对报告的应承,这一场心脏移植手术,全程都不会打麻醉。”
钟可情身子一颤,几乎要昏死过去。她记得那种不打麻醉,刀子在肚皮上一刀刀割下去的感觉,简直就跟切猪肉一样,不同的是,这猪是指她自己。
陆屹楠握紧了手术刀,刀片触碰到肌肤的时候,钟可情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
恰当此时,谢舜名和沈让带着警察破门而入!“不许动!把刀子放下!”武警举着手枪,对准了陆屹楠的脑袋,“陆先生,童小姐,我们怀疑你们非法经营地下诊所,涉嫌杀,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场物证人证都在
,容不得你们狡辩了!”
陆屹楠震惊地望着眼前景象,离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他根本不愿意放手。他握紧了手术刀,直朝着钟可情的胸口划去!
“不要——”
“住手——”
谢舜名和沈让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两人都快步朝着陆屹楠奔去。
伴随着“砰”得一声枪响,陆屹楠手中的手术刀落地,整个人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童谣吓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方才陆屹楠发狂的时候,她已经被吓到了,这场手术于她而言,早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眼见着陆屹楠倒地,她连忙冲了过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痛哭不止。
谢舜名夺过童谣手中的钥匙,颤抖着手打开钟可情四肢的锁链,激动不已地将她拥在怀里,唇色惨白道:“我的小墨,我的可情,幸好你没有事——”
钟可情死死抱着他的腰身,久久不能开口。
钟可欣躺在一侧的病床之上,很快被警察解救下来。她瞟了一眼地上被警察射伤的的陆屹楠,想也没想便走到警察面前道:“警察同志,我要自首。”童谣、陆屹楠和钟可欣三人先后被警察带走。谢舜名则将钟可情打横抱起,一路抱进了自己车里。沈让远远地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哑然而立,才发现他始终不肯同
钟可情离婚是怎样一种幼稚的行为。
陆屹楠被一枪打中头部,穿脑而过,幸运的是他捡回了一条命,不幸的是枪伤影响到脑部神经,他偶尔会精神错乱。
钟可欣自觉命不久矣,在警察局承认了所有罪名,并转为污点证人,帮助警方取证查案。所有的往事被揭穿,谢云、童谣、陆屹楠均因为谋杀罪被判终身监禁,就连已经瘫痪残废的陆宛如亦因为合谋谋杀入狱,谢影尘知情不报并且以此获取利益,被判三个月
有期徒刑。钟可欣入狱之后被发现怀孕三月,被判缓刑。法院判决谢氏、季氏将所有不法财产尽数归还,季氏一夜之间破产,而被抽空的谢氏也是风云飘摇。谢氏当前执行CEO和董事长纷纷入狱,股价再受冲击,一跌再跌,几
乎要跌破谷底,但这些对谢舜名和钟可情而言都已经毫无意义。
谢舜名带着钟可情搬回了云城建设。两个人日夜相依,几乎一刻都无法分别。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情侣才能够明白,相守远比相爱美好。
因为谢氏危机,唐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将自己的全副身家全都丢进了谢氏,但谢氏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缺掉得那一大块资金始终无法补齐。
无奈之下,她去了监狱,探望谢云。
谢云满脸胡茬,几天之内似乎老了十岁。过了风流不羁的年龄,他再也风流不起来了。
“夫妻一场,我再给你最后一个建议。你赌一把,如果赌赢了,你不但能守住谢氏,还能将阿名圈在谢氏!”谢云道。
唐颖眉头一蹙,“怎么堵?”
谢云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能救谢氏的只有韩家——”
唐颖眸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瞪了他一眼,笑道:“真是个老狐狸。”
谢云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夫妻一场,咱们彼此彼此。”
唐颖又道:“我看了整个案子的报导,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你说,我知无不言。”谢云耸了耸肩。反正他已经被判终身监禁,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呢?唐颖便道:“童谣和陆屹楠的供词中都有提到一个神秘的KILLER,KILLER不仅派人杀了何林副教授、还杀了关静秋,他们都将他称为秦叔,是拆白党之首。我只想知道,K
ILLER是你么?”
谢云抿唇一笑:“如果我是KILLER,我会傻到派陆屹楠回来,拆掉自己的谢氏?”
唐颖恍然。
云城建设。
钟可情和谢舜名相偎在一起,彼此亲吻着对方,床下则是一地凌乱,内衣、内裤扔得到处都是。
叮咚——
恰当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钟可情推了推他,懒声道:“你去开门。”
谢舜名用被子将她裹了严严实实地,抿唇严肃道:“老老实实坐在这儿等我——”
“遵命。”钟可情轻笑出声。
唐颖站在门外,手持一把水果刀,死死抵着自己的脖颈。
谢舜名吓了一跳,慌张地望着她:“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唐颖目光一狠,冷冷望着他,“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在做什么?谢氏风雨飘摇,你竟然还有心情同那个臭丫头一起鬼混!”
谢舜名无奈地望着她,叹道:“母亲,我的工作是医生。”
“你也是谢氏的股东!”唐颖斥责出声,“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在你面前,血溅当场!”
谢舜名眉头拧成一团,“母亲,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不放!”唐颖狠瞪了他一眼,“除非你答应我,同语冰结婚,接受韩家对谢氏的帮助!我已经同语冰和亲家母全都商量好了,只要你们一领证,他们会立刻向谢氏注资!谢
氏不同于季氏,谢氏昂立在地产业这么多年,靠得是实力,只要有钱,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让我娶语冰?母亲,我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她疯了……我们只是彼此的前任,感情早就已经不在了。”谢舜名不得不向她摊牌。
唐颖银牙一咬:“谁说的!我问过语冰了,她一直都爱着你,只是不愿意强迫你罢了,只要你答应结婚,她是绝对没有任何异议的!”
“母亲!”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要是不肯答应,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唐颖手上微微用力,刀口已经划开了几分,有血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谢舜名苍然朝着她跪了下去,“我答应你!”
钟可情裹着毯子站在房门口,所有的笑容都僵在了唇角。
一周之后。韩语冰和谢舜名相约一起去领证,而另一边,韩氏已经做好了向谢氏注资的准备,媒体公关也已经全权准备好了,只等红本本一出,两人结婚的消息就会遍布整个娱乐圈
。
韩语冰一贯自负自傲,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声音竟带着几分怯弱:“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不如就不要……”结了吧。
谢舜名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将户口本递了过去。
民政局的阿姨,最后又确认一遍问道:“谢先生、韩小姐,你们确定要结婚么?这钢印印上去,可就不能反悔了!”
“确定。”韩语冰没有开口,谢舜名却已经出声。
“确定你个鬼——”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卓然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那位阿姨手中的户口本,而后塞回两人手中,指着谢舜名斥责道:“你妈妈的命是命,小墨肚子里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么?”
“什……什么?”谢舜名诧异不已地望着他。
卓然将手中的孕检报告砸到他脸上,“小墨怀孕了!你自己看着办!”韩语冰是什么样的人?高傲自负的女市长,怎么可能愿意容忍这样的耻辱。她想也没想,便收回了决定,最后抱住了谢舜名,附到他耳侧叹息道:“看来,我们注定一辈子
有缘无分。”
说罢,她便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去。
流光医院妇产科,谢舜名紧紧将钟可情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他也不肯放手。
卓然不悦地皱起眉头,将一纸书信砸到两个人脸上,道:“沈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疯玩失踪,这封信是留给你们的!”
钟可情微微一怔,接过书信,当面拆开。
信封里有厚厚的一沓东西,其中夹着一张十亿的支票,另外还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谢医生、季医生亲启:
姓谢的,这十亿元就当做你们的结婚礼物,送给你们了。钟可情,你要记住,你放弃掉的是一整座金山!不要再找我!
“这……”钟可情握着那张支票,有些难以置信。卓然耸了耸肩,“我查过沈让的资料,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欧洲某个知名财团的私生子。他母亲给他取名为让,应该是要他不要同他大哥争家产,这十亿应该只是他
父亲留给他的抚养金。”
钟可情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看着协议书右下角龙飞凤舞的“沈让”两个大字,心头像是不经意间被人戳了一下,微微有些疼。
谢舜名顺势将她搂紧怀里,下巴贴着她的头顶道:“我保证,我一定会比他对你好。”
“嗯!”钟可情重重点头。
六个多月后,钟可欣在狱中产下一名男婴,取名“陆想楠”,自己则并发心脏衰竭。临死之前,她请求见钟可情一面,将孩子托付给了钟可情。
钟可情虽然恨过她,但孩子是无辜的。怀孕七个多月的她,抱着刚出生的小宝贝,开心不已。
“季医生,有个犯人,也想见你一面。”临走之前,钟可情突然被人叫住。
童谣坐在玻璃窗后,握着电话,用一种大彻大悟地语气对她道:“钟可情,你应该就是钟可情吧?”
钟可情不想再隐瞒,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童谣茫然笑出声来:“是你就好。有件事已经困扰了我许多年,我几乎每晚都要做恶梦,我必须要告诉你。”
钟可情微微一怔:“你说。”“其实两年前你儿子刚刚出生后不久,就被屹楠拿来做了换心手术,是和另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婴儿做的手术。术后你儿子感染了各类并发症,我尽了力,但没能救活他。那个原本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你认识的,就是谢麒麟。”童谣惶然一笑,“我以你的名义领养了谢麒麟,又因为害怕事情暴露,一天后就将
他送回了福利院——”
所以谢舜名应该是看到了她的领养记录,才会领养那个孩子。
钟可情终于明白过来。
“去看看屹楠吧!”童谣突然开口,“我听说他快不行了。”
钟可情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会……”
她记得,七个月前他虽然中了一枪,但应该伤得不重才是。“他为了完成KILLER交给我们的任务,曾经将TNY病毒用在了自己身上,可惜实验失败了。他现在神智不清,经常嚷嚷着能看到鬼,我想他是在梦里看见你了。”童谣叹了
口气,“他虽然很坏,但他都是被现实逼的,他爱过你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杀死你,那郴心手术失败,他一直懊恼着,无时不刻都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钟可情是在监狱的医疗中心看到陆屹楠的。
彼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不停地伸手捉着空气,口中嚷嚷着:“可情,可情……”
钟可情叹息了一声,“是我,我来了。”
陆屹楠的眼神突然澄澈了不少,像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似的,他突然大笑出声:“我就知道是你!我知道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角,咽了气。一个月后,谢氏向流光医院捐赠了一笔钱,自主成立了稀有血型血库。钟可情虽然是罕见的RH阴性O型血,有谢舜名全程监守,同样顺利健康地诞下一名女儿。夫妻两为
孩子取名“谢以墨”,算作是对季子墨的一种怀念吧。卓然亦不是傻子,守护了两年之久,他终于明白心爱的人早已死去。只是,他依然固执的守在原地——
二十年之后。
谢氏仍旧由唐颖掌管,她的孙子、孙女,没有一个对家族生意感兴趣的,个个都继承了谢舜名和钟可情医学细胞,投生医学领域。
“以墨以墨,你可算是来了!”
谢以墨扔下书包,换上白大褂,冲着对面的闺蜜甜甜地笑,“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今儿个有个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谢医生动得刀,这会儿正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打算绝食呢!”闺蜜半夏夸张地描述。
“哪个谢医生?老谢医生,还是小谢医生?”谢以墨淡然自若地问。半夏白了她一眼,“当然是小谢医生!谢麒麟谢医生!你老爹忙着和你老妈卿卿我我,哪有时间接病人!我查过,他们两单这个月,就瞒着你们两兄妹在医院对面的希尔顿
开房十六次!”
谢以墨耸了耸肩:“好说!我老爸一夜十六次也没问题!”
“拜托大小姐,那也得你老妈吃得消才行!”半夏白了她一眼,“自打我上班以来,你老妈一直都是带着黑眼圈上班的,可想而知,他们两个人晚上的战况得有多激烈!”
“是啊是啊!”谢以墨懒散地附和,“你没瞧见我也是每天带着黑眼圈上班的么?都老夫老妻了,还不知道节制,每晚动静都那么大,害得儿子和女儿都睡不好觉!”
“好了好了!别瞎扯了!快进去劝劝小谢医生吧!”半夏推搡了她一下。
“大哥,大哥……”谢以墨凑到谢麒麟耳畔唤了两声,确定他不会突然醒过来,便立刻跑到他办公桌前,打算先用他的电脑,打一局三国杀再说!
谢麒麟的笔记本是待机状态,谢以墨输入自己的生日,成功进入了界面。界面停留在谢麒麟的邮箱上,此时刚巧有新邮件提示。谢以墨有些好奇他每天都在研究些什么,便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邮件正文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任务在附件”,谢以墨便立刻去点击附件,可惜附件加了密,她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便是发件人的署名——KIL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