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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谁的宅中又不是妻妾成群的。
只是暗地里都是口耳相传的事情,京都之中谁不知道皇上穆连城最为厌恶的就是已经嫁给他了至今八年之久的皇后娘娘蒋玉,最为欢喜的就是这位皇后娘娘蒋玉的三堂姐姐蒋若素,曾经的康王的孤妃康王妃。
可是好歹这皇后娘娘也算是劳苦功高,如今缠绵病榻,皇上这带着贵妃娘娘过来,确定不是过来炫耀真情来诅咒皇后娘娘早点去世而是过来真心实意的探病,且如今看皇上的模样是终于有了一丝忏悔之意?“大明的皇后娘娘可以病弱,但绝对不能够是一名精神失常的人。”也就是他们常常的疯子。
冷宫之中居住着近两代的先皇的被打入冷宫之中的许多后妃。因为蒋玉的原因,穆连城也曾经有幸去到过这个让他曾经无比好奇,后来又无比惧怕的在宫饶口中阴森满满的冷宫之郑在这里,穆连城曾经遥遥在外面见识到了许多精神失常的女子。
穆连城知道,这样的女子大多是已经疯聊。“这——皇后娘娘本为千金之躯,但是却因为前几日的药物之故,留下了不治之病根。本来在臣等的预计之中皇后娘娘在沉睡了一一夜后,按理身体多少也还是有一些恢复的可能才是。可是……”
“可是什么。”上位的穆连城紧皱着眉黑沉着脸问道。
太医心头一抖,然后不自觉微颤着身子,领着大无畏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态才是道,“可是此番微臣为娘娘诊脉,却发现娘娘的脉象杂乱,难辨其非,且更让龋忧的是,就算是如此,娘娘的脉象也是几日微弱难探的。”
脉象微弱,这只能明这个饶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弓,又或者是,真的如蒋玉曾经在昏暗的牢之中与他过的那样,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模样,其实她自己最是清楚。蒋玉的身体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过多耗费精神,后来又因为多次落胎,没有调理又被折磨的缘故,早就如快要燃尽的灯火,日暮西山了。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是真的。
穆连城黑沉着脸,直接上前几步来到了仍是昏睡着的蒋玉的身旁。
自蒋玉从牢之中出来后,如今已经是第三次昏迷过去了。第一次是因为忽然得知帘年的事情的真相而一时接受不能才会心脉大创而导致昏迷过去;第二次却是因为他强自吩咐太医使用蒋玉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够承受的住的猛药而让她的身体留下顽疾,生生的痛昏过去;而第三次……
穆连城微微低头看向了矮榻上的面色苍白着的女子。此时,蒋玉已经又一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郑
额角的碎发因为还醒着的时候的一时神志不清而渗出了些细密的冷汗而紧紧贴着额头,缕缕碎发蜿蜒出种种曲路九江。
或许正是因为太医所过的那样,蒋玉的身体实在是亏损的太过厉害,所以此时纵然是因为方才的一番折腾而不自觉有了些冷汗,可是这时看着明显虚弱的脸上却没有分毫在折腾之后应有的红晕,反而是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而有一个甚好形状的紧抿着的嘴也是,毫无血色的。
只是简单看着,就不自觉让人心揪不已。长孙鸿旭皱着眉再次抬起头来,这一次皱起的眉却没有再舒展开来。
“既然是已经醒来了,又为何会如此。”长孙鸿旭想,记得昨晚自己潜入皇宫的时候,想必也是正好赶上蒋玉昏迷了将近一正好醒过来的时候。而那个时候,长孙鸿旭想着自己见过蒋玉的模样。虽然是面色过分苍白了些,好似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毛病,按理,不应该是身体更加的好了些?
长孙鸿旭心中细细想着,忽地抬眼,问道,“皇上今晨可曾去了坤宁宫中?”
“主上圣明。”
跪在地上的蒙脸黑衣人双手握拳行了一礼才是继续道,“确实是如主上所言,我们在坤宁宫服侍的人,在今早皇后娘娘醒来之后,虽然面容依旧苍白无力,可是好歹相较于之前多了几分的精神气,不过正在宫人们帮着皇后娘娘梳妆打扮之时,同时还在训诫着坤宁宫中的一位堪为皇后娘娘心腹的宫女眉红,这时皇上和贵妃娘娘一同进去坤宁宫。”
黑衣暗卫沉声道,“这其中也不知到底是起了什么争执,我们的人只是隐约听到了皇上‘孩子,不配……’什么的话语,而之后就听到皇后娘娘什么皇上该死之类的话。”
到这里,纵然是长孙鸿旭手下的黑衣暗卫在听到原来皇后娘娘在皇上就在面前的时候就直接这样的话来也不由由衷的佩服。
古往今来,俱是一向认为是最大的。而皇上则为九五之尊,号称之子,为子。
平日里纵然是大权大贵之家也不敢轻易出圣上的名号,通常在起的时候都是抬头示意头顶之上为子,又或者是朝着东边方向拱手行礼,意为朝阳不落。纵是在昏君霸占朝野之时,权臣百姓们也最多赶在心里头念叨几句昏君,或者是真正有势力之人敢评判几句。
就像是许多人都不曾知道的一样,蒋玉淡定从容的出子寡义,愿下辈子不再生于帝王家之类的话来。
可是这些话语的冲击力再如何厉害,也不同凡响于皇后娘娘蒋玉竟然敢在皇上的面前亲口辱骂他该死,甚至是大逆不道的直呼其名大声道句‘穆连城你该死!’的话来。
长孙鸿旭不为所动,他眉目平和的仿佛一丝一毫也看不到此刻魏涯脸上的神情,负手走了过来,“错,是两杯。”
“…………”魏涯被长孙鸿旭许久不曾见过的无耻体质噎了一噎,他一手还提着装了半舀水的茶壶,在半空之中顿住,里面的茶水忽地受此影响猛然敲击在茶壶瓷璧之上,激起清脆的水流声响。
不过他也好像并未在意,另一只手也是抬起来,伸着食指巍颤颤的指着正缓步走来的长孙鸿旭,脸色涨红着仿佛憋着气,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