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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红衣女子感激地看着江熙宸和云阮,不复之前的颓靡,珍重地重新戴上护身符,双手轻轻按在胸口,泪水划过两腮,却笑得极为温柔。
她由衷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名叫甄雨欣,丈夫是珠宝商齐远,家住南郊青山别墅。二位高人若是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定然鼎力相助。”
云阮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她哪里是什么高人啊,哈哈,只是此时看着女子满足的笑意觉得心里暖暖的,便也随着她笑了。
江熙宸未置一词,召唤嘲风上前,将红衣女子和她女儿的灵体安全地送出了空间。
如此,也算是圆满解决。
江熙宸望着云阮的笑颜,一时间也是春风满面不自知,笑道:“想不到阮阮小小年龄竟有这样的本事,还会护魂的咒语。”
云阮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祖母教我的。”
也许是二人共同经历了这么一场有惊无险的意外,云阮面对他也不像平日那般害羞自卑,甚至是有了几分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拥有的直接爽朗:“还是熙宸哥哥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熙宸哥哥这样金光万丈能量强大的人!不过……”
云阮皱了皱小鼻子,嗔怪道:“熙宸哥哥,你刚才对豆豆他们……未免太冷酷了。”
啪——
嘲风好像听到江少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阮阮”一向从容的江少不淡定了,“阮阮妹妹,我,我是担心……”
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伸手轻点在云阮眉心,金光一闪,云阮便向后倒去,他稳稳地扶住她,将她带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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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熙百货里,依旧是人来人往,没有半点异常,也无人察觉任何异样。江熙宸自专用通道抱着云阮上了车,从瑞熙地下车库驶出。
一小时后。
云阮站在邢家门口,手里提着满满几袋衣服,有些迷茫地问胖胖:“胖胖,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兔子胖胖坐在她的肩膀上,道:“我也有这种感觉,难道那场大火之后咱们得了后遗症?”
明明记得是和邢紫熏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变成自己一个人了?云阮心道,难道真的得了什么健忘的后遗症?她上前按响了邢家的门铃——
叮铃……
门打开了,云阮看到韩妈惊讶的表情,懵懵懂懂地进了门。
见她安然回到邢家,不远处的黑色宾利缓缓关起车窗。
“那位……已经进去很久了。既然如此担心,为什么不及早出手?”嘲风问。
江熙宸终于收回似是要钉在邢家门板上的目光,答得冷静,“暗中观察,试探她的能力,不想被她发现的这么早。她和以前一样,小小年纪遇事沉着,咒语也念得好,真不错。”
嘲风道:“为什么要将那位的记忆消除?你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
江熙宸双腿交叠,坐的端正,“她心性单纯,又有道法灵根,要是我早早暴露了身份,她与我熟稔了定然装不出不熟的样子,到时怕师尊因为我而不愿收她为徒。”
嘲风了然:“嗯……元清真人确实是恨极了你这个首徒。”
江熙宸:“……”
嘲风又问:“最后还不是要护着,以后也会一直护着,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这份心意?”
江熙宸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欠她的。我不要她念我的恩。”
嘲风看了他一眼,鲜少得语有踟蹰:“没想到你竟愿意让她拜元清真人为师。我以为……”顿了顿,嘲风又道:“不过,若是她真的拜在元清真人门下,恐怕有一天会忆起前世种种,到时候你——”
江熙宸别过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淡淡打断:“到时候再说……她元神法力皆被封印,需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不是有你在么?”
“有我在,无人能伤她分毫,没我在,我也要保她此生安宁。”
嘲风不再说话,发动车子,过了许久,从后车镜看见后排的江熙宸突然双手插进头发里,原本一个清隽少年,狼狈又颓废,懊恼道:“阮阮说我冷酷……她说我冷酷……我哪里冷酷……我真的很冷酷么……”
嘲风沉默地点头:很好,这才是实话……
想要靠近你,想要在你身边,却又害怕被你讨厌,如此矛盾,又如此小心翼翼。
千万年的执念,早已深入骨髓,成疯成魔,敏感如斯,风吹草动皆经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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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云阮进了门,便觉气氛不对,韩妈欲言又止地接过她手中的手提袋,示意她先回房间。
云阮不明所以,却看懂了韩妈眼神里的意思,安静地回到楼上,还未坐定,便听到大厅里白百灵尖锐的话语传来——
“那个小野种回来了?嗬,她居然还有心情买衣服!”
“太太!”
楼下传来韩妈的惊呼声,伴随着刺啦的裂帛声,白百灵失控怒骂。不一会儿,门外高跟鞋哒哒哒哒的踩踏声开始步步逼近,云阮在房间里不自禁地缩起了肩膀。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白,白阿姨……”云阮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白百灵怒气冲冲地进了房间,不由分说便抬脚便踹在了云阮肚子上。尖尖的高跟鞋的鞋跟重重地击在柔软的腹部,云阮立时疼的跪在了地上,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可白百灵却仍不解气,她一把抓住云阮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来,伸手恨恨地扇了一耳光,一边打一边怒骂:“为什么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我的女儿儿子却不省人事!谁知道你那水性杨花的妈和谁有了你这个野种,也敢跑到我们家来当女儿,还真以为自己是邢家的小姐了?谁给你的胆子!邢战么?”
早上儿子被那小野种说会死,中午女儿和她一起出门,下午她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却发现儿子不见了,正是惊慌之际,女儿和儿子却横着被人送回家来,而那小野种却春风得意的提了大包小包的漂亮衣裳,装的一脸无辜,还有韩妈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护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邢家的小姐了!
可恨!简直可恨!
这些年来,她与丈夫貌合神离,只有这一双儿女是她的命根子!本想过些日子潜移默化地将这小野种送走,只一天便出了这种事,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