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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咱们娘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遣了奴婢过来,她倒是想亲自过来与太后说说,可皇上下了禁足令,娘娘也不敢轻举妄动。”林嬷嬷躬身说道,在太后跟前,她是头也不敢抬。
“她没法子,我看她的花样多得很,呈出不穷。”若非这么爱折腾,也不至于将自己折腾得禁足于寝宫,不得而出的。
说到这个,她就只觉得一阵气恼,天底下就是有这么蠢的人,明明是想算计旁人,可旁人什么事没有,倒霉的却总是她,回回都是如此,还让她有什么可说的。
林嬷嬷又岂有听不明白之理,顿时讪讪的笑,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她身边之人,我瞧你也没聪明到那里去,不定有些事儿,还是你撺掇的呢。”太后怒视道。
林嬷嬷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婢冤枉啊,太后,就是借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撺掇主子的,娘娘她也是一时忍不下这口气,想想她原本就是正室夫人,如今却要为旁人让位,这如何不委屈的,就是一般平民百姓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不是,太后你是长辈,如今除了求你做主外,也再没有旁的法子。”
“她还忍不下这口气了,也不想想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太后生气道。
“娘娘是有不对,但娘娘也有她的苦衷不是,太后最是清楚她的,对太后向来也是一片孝心,这节骨眼上,还请太后你帮扶一把才是。”林嬷嬷跪地求恳道。
太后闭了闭眼,她能有什么法子,皇上都不听她的,她又不是没为这事出过头,可皇上如今是越发强硬了,非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她就算想帮,那也帮不上忙了啊。
“你回去吧,这事儿自有皇上做主,我也插不上手。”太后挥了挥手。
林嬷嬷一阵愕然,若是放在往常,苦求几句太后也该心软了啊,难道太后是在责怪娘娘没有自己来,而是打发一个奴婢过来,也没这样的道理啊,都说清楚了,娘娘被禁足,根本出不了宫门半步。
“太后……”林嬷嬷出声唤道。
“退下吧。”太后已是不想再听她多说,挥了挥手,便有身边的老嬷嬷上来赶人了。
林嬷嬷就这么出了慈宁宫,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恍惚惚,太后都没给句话,就让她这么出来了,这让她回去如何与娘娘交代的,再说这也没道理啊,这样的大事,太后竟是撂开手不理会,静妃可是她嫡亲的侄女,没道理不护着的,让个外人来做皇后,以后太后的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她顿觉得莫不是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太后还没想到这事上头来?
这么一想,顿时掉回头去,将正往里走的袁嬷嬷给拦住了。
“袁嬷嬷,你就与我说说吧,太后这是怎么想的,要知道皇后入了宫,可就没咱们静妃什么事了啊,静妃以后在宫中,可不就成了个笑话儿,太后是静妃的亲姑姑,这节骨眼,何以不出手帮一把的?”她是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袁嬷嬷却是扯着嘴皮子轻笑了一下,道:“你拉着我这些,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我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太后怎么想,我又怎么知道呢。”
说着便要走,林嬷嬷却是硬伸出手,将人给一把拽住了:“袁嬷嬷你就别瞒我了,你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太后心里怎么想的,你是再清楚不过,这事儿你一定要给我指一条明路才是,咱们娘娘可不能这么着啊。”
袁嬷嬷心里顿时一阵厌烦,想想太后都是不怎么理世事的人,可这主仆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总来招惹太后出面,太后不管又不成,这么一来二去的,竟是将太后都牵连其中,想想大皇子、二皇子,如今可不就被得罪得透透的么。
太后虽是不惧什么,可这么得罪人,也是不好的,皇上在还好,太后也不必看他们的脸色,若皇上不在了,以后的情形可就不好说,太后总得卖些好给人家才是吧。
“你和你家娘娘都消停着些,太后每每为你们心烦的事还少了吗?要知道太后也是一把年纪,该颐养天年的人了,偏偏还整日琐事缠身,真要是个孝顺的,就该处处为太后考虑才是,而不是三五不时的惹了麻烦,就让太后帮着善后,太后就算有天大的面子,那也经不得这么折腾的。”袁嬷嬷是真的恼了。
想想太后为着这些闲杂事儿操劳个没停,前些时候,半夜还做起恶梦来,连着好几天都没歇好,一把年纪的人,本就睡眠不好,再让恶梦困扰,精神头都差了不少,而静妃却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仍是忙着自个的事,连请安都不曾来过,太后又何尝说过她什么。
林嬷嬷被她一番话,给说得一阵发懵,什么麻烦太后善后之类的话,这不几十年来都是如此的吗,但凡自家娘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不就是太后帮着处理吧,这哪儿错了?
现看袁嬷嬷这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顿时便想着,这袁嬷嬷莫不是给什么人收买了吧,如今新人要入宫,那些人怕不是早早就开始往宫里伸手了吧?一脸的疑惑之色。
“奴婢帮着我家娘娘传话而已,再说这些事儿,对于太后来说,也都不算多大的事啊,太后是长辈,若她发了话,皇上都得听她的,奴婢这会儿来寻太后做主,又哪里做错了?”林嬷嬷看向对方,脸色也有些不郁,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太后身边的嬷嬷,也给她摆起架子来了啊!
“你倒是说得轻巧,也不想想皇上虽然是晚辈,但那也是一国之君,岂是什么事都能由太后说了算的,太后若是说得多了,不免还会触怒皇上呢,你们只想着让太后出头,怎么自个不去找皇上求告去,但凡是个能耐的,就该靠自己立足脚跟,而不是靠旁人。”袁嬷嬷说完,已是懒得与她纠缠,甩开手便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