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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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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东方月辉?就是因为我这一双罕见的重瞳之目?”东方月辉一脸轻松地问道。

“物有相同,人有类似,就算是世所罕见的重瞳之目也有可能会有雷同,你不一定就是东方月辉。但是让我确定这一点的却是你那死寂一般的气息,震颤灵魂的眼神。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很久以前,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酗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懂,认为只要肯付出就会有回报。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家乡,独自一个人来到历空市闯荡。那个时候的我真的为自己的人生做了各种各样的规划,甚至还在一家印刷厂找了一份工作。那家印刷厂的老板人真的很好,对什么都不会的我甚至还找人专门教授,虽然我不知道这份工作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相信无论是做什么它也是一门手艺,只要学会了手艺,我的人生理想就不再是梦。

我也真的是很努力,尽管时常会犯下很多错误。但是教授我的师傅和印刷厂的老板全都很大度的包容我,告诉我没关系再细心一点就一定可以做好。他们人真的很好,和我在家乡所听到的传闻完全不同,在家乡的时候就是常会听到有去大城市打工的人回来抱怨说自己受到老板各种各样不公平的对待,以各种不近人情的理由克扣工资、强押十几天甚至上月的工资,还强迫他们去做很多力所不及甚至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们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忍下这一切,直到在不知不觉之中连他们自己也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他们本身也变得和他们的老板一样吝啬、吸血、麻木而没有人性。

我真的很感谢我的老板和师傅,他们不仅给了我如何学习在社会上生存的机会还细心的教导我,最重要的是他们为我保留了人格和做人的尊严。而我也更加努力的工作去回报他们,想着尽可能的在我还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尽力去做。然而有一天工厂忽然闯进很多穿制服的人,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他们在翻找些什么。等到我缓过神来,我才发现我已经被抓了,罪名是伪造国家公文证件罪,原来我所工作的那家印刷厂,白天是一间普通的印刷厂,到了晚上就做起了伪造各种假证的勾当,而我则一直被蒙在鼓里替他们做着这些非法的勾当。老板一早听到了风声跑了。于是我被判刑入狱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包容关心全都是假的。人的尊严从踏入社会的那一刻起就不是那么好保留的。

如果在外面的世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和欺骗是受了委屈的话,那么在监狱中如果可以只受到如此待遇那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本不是恶人,但是却和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关在一起,为了生存,久而久之我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人性什么的全部踩在脚底。我,只要能活着,其他什么事什么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是踩在他们骨头的碎渣上。就和当年回到家乡的那些同乡一样。但是即便我再恶,再怎么丢弃人性,至少还保佑我的灵魂,至少我还有着生存下去的信念。我曾见过被判了死刑等死的人,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是最可怕的吗?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也不是深藏不露深沉腹黑的人,而是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还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死的人。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眼中沉静如死水般的绝望,如果我是活在地狱里的恶魔,那他们就是活着的亡灵,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等待死神降临来割去灵魂的寒冷的气息。没错,就和你身上所发出来的气息一样,东方月辉!

所以,当相师预言你是死神降世的时候我便深信不疑。大哥他待我恩重如山,东方家就等于是他的一切,我绝不容许你破坏。

我出狱之后,完全是以另外一种目光看待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看待我的。没有人愿意真心的待我,而我也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没有工作,挣不到钱,而我又不愿意再重新回到那个高墙内,很快的我便饿倒在街头,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他看着我说‘你好像丢弃了尊严,所以才不愿意活下去是吗?’我当时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又接着说道:‘如果我愿意给你尊严,你愿意把生命交给我吗?’我说‘只要你给得起,我就给得起。’他说‘那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说‘好的老板。’他说‘不要叫我老板,尊严这种东西老板给不起,给得起的是兄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我说‘好的,大哥。’就这样我成为了东方明的义兄弟,从一个刑满释放的犯人,摇身一变成了上流贵族。之后他就如他所说的真的待我如亲兄弟一般,而我也为了他竭尽全力,包括我脸上的这道疤。”说着伍康拨开挡在前面的头发,一道长长的血红的疤痕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所以你才会为了守住东方家的秘密甚至不惜杀掉你结义大哥亲妹妹的儿子。”东方月辉走出来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东方家没有什么秘密。”伍康一口咬定到。

“那你为什么要杀岳人?”东方月辉反问道。

伍康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渐渐露出凶光,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东方月辉,仿佛找到猎物的苍野上的狼。

“你之所以要杀岳人,难道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吗?”东方月辉的话越说越犀利,慢慢的走进还沾有血渍的地面旁。

“为什么你在留死亡信息的时候不写‘东方月辉’而特地写成‘死神’这么模糊又不确定的信息呢?那是因为如果那么些的话秘密就会被泄露。当时岳人的血是自西向东渲染开的,如果那么一直流下去迟早会被发现,这被血染红的白色的大理石的地砖下,本应被水泥封死的地面,其实确是空的。”说的东方月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揭开了那块地砖,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个老旧的开关。

“恐怕当时岳人在这里来回踱步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这地砖有什么不妥,正打算蹲下身查看,却被你从后面袭击了。”

“没错,当时是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感觉空空的。”岳人肯定到。

“这算什么,只不过是东方家很久以前的一个地下仓库的开关而已,十九年前整栋楼体大修的时候就已经废弃不用了。”伍康狡辩到。

“十九年前的楼体翻修确实是令那个什么老旧的地下仓库废弃不用了。不过相应的这个开关却被用于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地方。就是这三个月神像下所封印的死神冢。”

说话间东方月辉已经按下了开关。巨大的白色的大理石浮雕的墙面如穿越空间的大门一般被缓缓拉开,出现在眼前的确实一口巨大的漆黑了的棺木,棺木旁散落着白森森的人类的骸骨,骷髅上的空洞仿佛怨灵般盯着门口。

“啊!”谈正雅尖叫道。

“哈哈哈……”伍康忽然狂笑起来。“我还以为东方月辉有多么了不起,你想说的难道就是我杀了岳人就是为了隐藏这具尸骨的存在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具尸骨是假的。只是东方家因为迷信死神一说而立的死神冢的道具而已。”东方月辉淡定的说道:“但是……

萧岚,麻烦你把灯关掉!”

“交给我!”萧岚朗声道,熄灭了大厅内的灯光,整个会场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特别是着墙壁里的黑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地狱的走廊。黑暗的恐惧开始笼罩每一个人,甚至感觉开始出现幻觉。不然为什么在黑棺的周围会有绿色的火焰漂浮在空中。这,难道不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啊!鬼火!鬼啊!这回是真的出了鬼了!”盖津生突然大叫道。

“这才是你想要极力隐瞒的罪行!”独自一人走向黑棺的东方月辉,转过身来,银色的目光透过黑暗穿了过来,震颤了伍康的灵魂。

“不可以!”东方晴大呼道。

四周被钢钉钉的紧紧的棺木,瞬间便被东方月辉一脚踹开。另一具白骨身着黑色的斗篷,手执利刃,端正的躺在黑棺里面。

“看你都干了什么!这可是东方家十九年来竭尽全力所封印的死神。你就这样把他破坏掉了,东方家这回真的要完了!”东方晴嘶声力竭的喊道。

“东方小姐,这可不是什么死神冢,只是一具人类的尸骨,而且还是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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