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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返潮而斑驳的墙壁剥落的白粉下是黄绿色的苔藓。比起眼前的这个黑暗潮湿的小屋,东方月辉与蓉蓉所待过的房间要好得太多。屋内同样的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而已,几件跳舞的紧身衣被随手仍在了床头,显然她的主人并不喜欢它们。
床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背对着门口吞吐着烟圈。
“听说这次是一个大主顾,出手很大方,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下子划不来了呢!”那女人捻灭了手中的香烟回头说道。
她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东方月辉这样想到。
“明知道会是大主顾你还这样懒散怠慢,也不怕得罪了客人!”东方月辉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反正来的客人想要的从来都是那几样,我打扮或者不打扮,穿衣服或者不穿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况且谁不知道我玫瑰从来都是靠老主顾们的照顾过活。像你们这种新茬子多一个少一个我无所谓。”女人慵懒的伸展着身体,使得她浑身上下越发的有女人味,使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招揽客人的手段。欲擒故纵,果然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人了。但是很可惜,我们想要的却是与常人不同,不知你给不给得了?”东方月辉道。
“来了,这就是辉哥的套供手段。继见识过辉哥的破案手段、问讯技巧后,居然可以有幸看到辉哥的巧妙地套供手段,我可一定要好好的全部都记在心里!”盖津生崇拜地在心中想到。
“哦?”东方月辉的话似乎成功引起了玫瑰的兴致。一双靓丽魅惑的眼睛看着东方月辉问道:“有什么不同?”
“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人的下落。”东方月辉道。
“谁的?”
“一个名叫翁湘红的女人。”
听到这个名字,玫瑰的眼神不自觉的黯淡了下去,但只是一瞬随即便又恢复了常态。慵懒的说道:“湘红是我的姐妹没有错,但是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再见过她了。”
“我听说这家店只要有钱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为客人达到。相反的如果做不到的话是要赔偿的。我的钱已经付了,但是你却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么你是要打算怎样赔偿我呢?”谈正雅忽然觉得东方月辉的声音很邪恶。
“那你想要我怎么赔?”朦胧的白色烟雾中,淡淡的烟草味,玫瑰一双明眸迎上说道。
“我只想你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们是不会难为你的,不过如果你想耍花样用假话来搪塞我们……”东方月辉原本靠近玫瑰的脸突然转向一边道:“阿生!”
突然被叫到的阿生吓了一跳。
“你盯着这个女人,如果她说谎立刻告诉我。”
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盖津生。
“我?不是吧!为什么是我?”阿生也惊讶的摸不着头脑道。
“你的真名叫什么?”东方月辉开始提问道。
“余霞。”玫瑰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身份证。”东方月辉向玫瑰伸出手示意到。
“你是警察吗?”玫瑰反感的说道,但还是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交给了东方月辉。
东方月辉接过了身份证,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余霞。并且很满意的看到盖津生正按照他的吩咐紧盯着余霞的脸。
“你最后一次见到翁湘红是在什么时候?”东方月辉又继续开始了问话。
“昨天中午湘红接到了吧台的一个电话,说是有客人点她的台,要她出外场。”余霞回忆道。
“是在几点接到的电话?”
“差不多十二点左右吧。我们这一行向来起的很晚。那个时候我刚起床,而我向来是在十二点左右会醒的。”余霞说道。
“知道她是去哪里吗?”东方月辉又问道。
这次玫瑰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能抢别的姐妹的客源。别说是她要去哪?就算是对方客人的姓名如果问起来也是禁忌。”
“那么在这之前翁湘红有过什么与平常不同的行为吗?”余霞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是在暗示我说湘红会背着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吗?那你可就错了,在像我们这个年纪无论多少不想屈于命运的志气都被磨光了。我们渐渐的都已经成为了残花败柳,只等着时机一到便被老板扫地出门了。”
东方月辉看向盖津生,道:“阿生,怎么样?”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说的应该是实话。”盖津生挠着头说道。
而东方月辉听后却不以为然的笑道:“她说的也许是实话。但是同时的她却在转移话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余霞否认道。
“你们当真会对以后的生活没有打算?”
“我们的命运一向如此,再说了有没有打算都不关你的事!”余霞强硬到。
“那为什么那么在意你腹中的孩子。难道说你没有把他生下来的打算吗?”东方月辉犀利道。
“孩子?!”众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堕落的女人。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已经怀孕了。在我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房间有些奇怪。明明充满了烟味,但是却并不呛人。我想你所抽的香烟,应该只是寻常的被烘干了的树叶。你事先用买来的卷烟纸和干树叶自制出外表貌似香烟的假货。在人前时就拿出来假装吸两口,目的就是不让其他人发现你怀孕的事实。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一看到我盯着你吸烟时就假装把烟熄灭了。恐怕是被我发现烧了焦油的香烟所产生的烟雾的颜色稍有不同吧。”东方月辉说着用手帕取出烟灰缸中的“香烟”,拆开一看,果然只是普通的树叶。
“就算是这样我也可以说我喜欢抽树叶。你又凭什么说我是怀孕了。”余霞反驳道。
“就凭这一屋子的证据!”东方月辉道。
“什么证据?”
“首先,是那几件胡乱摆放在床头上的衣服。”东方月辉说着用手直接将那几件贴身露骨的衣服拿了起来。“这间房间本来就很潮,但是如果说是经常被主人穿出去的衣服是没道理跟着泛潮的。但是你看现在这些衣服,显然是湿湿黏黏的,说明已经放了好几天了。然而衣服上面却并没有酒臭异味。这就说明这些衣服原本是被好好的洗过的。但是为了用于伪装所以你才把它们拿出来胡乱堆弃在一边。凭此你制造出了最近生活糜烂的假象的现撤境。
其二,就是你的态度。对于花了大价钱而见你一面的客人。无论怎样你的态度差的也太不寻常了,简直就像是想要故意轰我们走一样。也许这才是你的本意,我想待我们走之后你还会再对老板说你状态不好最近都不会接客之类的。
其三,就是这一屋子的烟味。虽然对于平日里混迹于各种场所的大男人的我们,如果不够细心的观察是发现不了这其中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近乎是在无烟室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来说……”说着把谈正雅给推到了前面来“如果忽然进到一间满是烟味的房间却一点厌恶感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加上你那慵懒的举止,还有你的年龄,不禁就让我想到如果一个曾经为了享乐生活而不惜出卖身体,而今却抽起了干树叶烟卷的伪造现场来欺骗他人的年老色衰的女人这能说明什么呢?”
众人似有所悟。
“没错,就是这个老妓女希望在自己风韵犹存的时候为自己的将来有所打算。而她的打算无疑就是费尽心思也要保重自身腹部的那个婴儿!”
余霞似被东方月辉的推理说道哑口无言。忽然间好像卸下了全身的伪装,放松的向床里边躺去。她脸朝上,望着天花板,好像刻意的在阻止眼中会有什么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