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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边嘈杂的声音见见减少后,马车外响起来尖细的太监声:“陛下差杂家来问候,瑞王妃跟瑞王爷可是有受伤?”
“出去跟他说。”在外头齐森还没又来得及问出声,莫凰阙就同红拂说着。
听了莫凰阙的话,红拂自然也知晓现在是安全的了,所以自己也出去了没有再待在这里边。
钻出来的红拂跟齐森差不多的撞了个正着。
对此红拂却没想多,只是对着太监:“王爷跟王妃都没事。”
至于莫珩伊,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余的反应,就是一脸无所谓的跟齐森坐在马车的驾车位置。
“得嘞。”知道莫凰阙跟顾棠琅都没事,太监应声就离开了。
而在离莫凰阙他们马车不算太远的顾堂峰的驾撵上,顾堂峰漠视的看着地上的尸首。
“回去之后,这一切,都给我查清楚。”
“是。”在这除了莫凰阙跟顾棠琅始终在马车上,其他人早就到了顾堂峰的面前,一表忠心!
因此顾堂峰这话,没指名是让谁去调查底下众人都给应了下来。
“今日,七王爷救驾有功,回去后听赏。”在得了众人的回答,顾堂峰又说出了这么一句。
“救驾是儿臣的指责,哪怕是为父皇献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辞。”顾秉翎听了顾堂峰的话,十分自觉地上前一步,话语里少不得是冠冕堂皇。
“有心了,你的手臂受了伤,让太医给你包扎”人都喜欢听好话,顾堂峰自然也不例外。
顾秉翎这讨巧的话,他是欢喜的。
得了夸奖,顾秉翎颇为得意的看向了顾秉安。
却见对方并没有在意他,免不得更是一恨。
那个弓......本该是他的。
“嗨呀,这快把这些人尸体处理了,赶紧回宫吧。别等会又出什么事。”在顾堂峰不远处也坐在轿子里的德妃拍了怕自己的胸脯,几分后怕。
然即便如此,还是可以听得出德妃言语里的欢喜。
怎么说着救驾的人是顾秉翎啊。
尽管顾秉安现在受了伤,然而在皇位面前,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正所谓太子之位,到底还没有定下来所以还是人人皆有可能。
淑妃在一旁不屑一顾。
刺杀一事,好像就这般落下了帷幕,一行车队,又浩浩荡荡的继续前行了。
在接下的时间里,朝皇宫去的路上,不曾再出现任何意外。
到了皇宫,莫凰阙跟顾棠琅被安排到了临时的住所。
莫凰阙到了临时下榻的地方,本着想洗个泡泡澡的心思,于是乎就去沐浴更衣了。
留下顾棠琅一个人在临时下榻的地方的待客厅。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当年的过往好似再次浮上了心头。
“主子,您没事吧?”齐森是知晓一些往事的,如今见到顾棠琅脸色的神情隐隐有崩裂的痕迹,不免担心。
“没事。”闭眼沉着脸一嗅,顾棠琅就舒展了自己的面部神情,又恢复成了那冷漠的样子。
“您说,那人是故意,还是?”齐森见自家主子好像真的没什么事,才再次开口。
“呵。”冷然的嗤笑一声,顾棠琅道:“他这是在试探,今日之事是不是本王所做。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他下手呢。可是当年他又是怎么做的。人总是这么可笑。”
顾棠琅此番话,似是在回答齐森的问话,又是在自语嘲讽顾堂峰的自欺欺人。
“那这周围?”自家主子这般说,齐森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被监视。
“这事本就不是我们所做,他再怎么试探,也只是无功而返。等着,好戏开锣。本王的侄子们,可是迫不及待要上演了呢。”顾棠琅眉眼一挑,周遭透着一股子邪气。
莫凰阙沐浴完毕,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顾棠琅眉目如画,一袭紫衣坐在凳子上,紫色本就让人显得慵懒尊贵,而配上顾棠琅那邪气的挑眉一笑,真真是祸人心魄。
莫凰阙隔着距离看着顾棠琅,只觉顾棠琅长得真是好看。
红拂就在莫凰阙的面前,眼瞅着莫凰阙看着顾棠琅发愣,只想扶额。
她还是知道一些,自家小姐喜欢好看的人儿的。
只是顾棠琅再好看,那也只是远观之前,不能其他。
当然这个事实,她现在不曾告诉莫凰阙就是了。
“王妃怎么站在那,也不过来。”顾棠琅开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气质就又恢复了高岭之花的模样。
顾棠琅冷冰冰的样子,莫凰阙一扯嘴角。
说来顾棠琅也算的上是一个说变就变的人呢。
回过神,莫凰阙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大大方方的由红拂扶着,到了顾棠琅面前坐下。
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抿了一口茶,莫凰阙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微阖着眼,不曾去看顾棠琅,似是不经意的她说:“王爷刚才的样子,可是跟平素不一样呢。”
莫凰阙没有去看顾棠琅,顾棠琅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莫凰阙的身上。
看着莫凰阙懒懒的样子,顾棠琅一如平常那般冷淡不带温度:“本王一直是这个样子。”
“是么?可能是我的错觉。”不算认真的莫凰阙附和了一句顾棠琅的话。
说来她跟顾棠琅最近倒是单独相处的有些多。
加上这几日顾棠琅一直对她多有维护,以至于,她都给忘记了,两个人先前一直在冷战的事情。
这会,莫凰阙蹙眉,将杯子放在桌上,不再多话。
顾棠琅的表现,其实仔细的一想,莫凰阙觉着,是根本就没有正常过。
既然这样,索性现在先放下。
现在更重要的是,等会的洗尘宴。
对于这些层出不穷的宴会,莫凰阙打心底里嫌弃。
然这时空好像就是这样,宴会,永远都是商量事情的最好方法。
也同样,是看戏的好场所。
宴会上可以结交,也可以结仇。
但是莫凰阙懒得想那么多。
她只要事情按着她的想法来就好了,其他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两人的谈话,顾棠琅或是看出来了莫凰阙不会再说话,为了避免自己做那个话题终结者,他选择了沉默不去多话。
因此,形成了两人相处以来,最常见的局面。一句话不说,没有交集。
不知是过了多久,已经点灯。
而茶叶换了好几壶。
在莫凰阙觉得等不下去的时候,太监的通传来了。
顾堂峰请他们去宴会厅,参加洗尘宴。
穿过亭台楼阁,在到了目的地,莫凰阙跟顾棠琅坐下后。
看见这桌上的点心,莫凰阙就想去摸一个吃,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出于面子莫凰阙还是止住了脚步。
她只希望,顾堂峰作为东道主,既然是把她跟顾棠琅请过来了,那他自己就快点来,别再又让人等了。
这宴会,其实也就是庆祝顾秉安拔得头筹,再者便是遇刺之事的彻查。
至于莫筱然跟她昨日的受伤,她并不觉得,在顾堂峰遇刺以后,有人还会记得要去查!
再说了,德妃做的手脚,又将怀疑引向了她,这么一来,查也会是往她头上查,那样就更查不出什么了,因为她压根啥事也没做。
能查出来东西就有毒了。
不过顾秉翎么......目光似有若无的莫凰阙投放到了顾秉翎的身上。
顾秉翎这会正算的上春风得意的情况,他救了顾堂峰啊。
即使顾秉安有那弓又怎么样,现在太子之位依旧是空着的。
春风得意的顾秉翎表现的很是明显,顾秉翎却一旁不动声色的惋惜。
这场刺杀最得意的人,就是凶手。
这是他看到刺客就知道了的道理。
因为刺客从来就没有人想要顾堂峰的命,而又没有缺少什么东西,这样一来,这刺客的刺杀有什么用,演戏么?
显然他不相信是演戏,而想起顾秉翎先前提过,却被他跟顾秉杼否认了的计划。
结合现在顾秉翎春风得意的模样,可不就是了么。
策划刺杀,从中表现,这行动,连顾秉杼都知道行不通。
他怎么就想不通?
对于顾秉翎,顾秉承此刻只有恨铁不成钢。
原以为他的七弟可以登上皇位,现在看来,悬了......
毕竟这刺杀可不是小事,纵然没有伤亡有多重。
然而帝王的疑心有多重,又岂是他们能揣测的。
生在皇家,本就是如履薄冰的环境。
铤而走险,永远是个错误的决策。
顾秉翎原本是在跟人敬酒,这感受到莫凰阙在似有若无的打量他,顾秉承又在看他。
心中奇怪,却没表现出什么。
他不认为他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纰漏,就连替罪羊,他都已经找好了。
莫凰阙察觉这顾秉翎淡然的模样,也只能感叹一句,心理素质不错。
一点做贼心虚的表现都没有。
顾棠琅余光瞥见莫凰阙的目光始终放在别人的身上,内心郁闷。
宴会上的众人,各怀心思,在这种情况下,尖细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响起来。
顾堂峰来了。
顾堂峰此刻的脸色并不好。
行完礼以后,莫凰阙才发现顾秉安是跟顾堂峰一起来的。
结合顾堂峰的脸色,莫凰阙分分钟就猜出来了。
顾秉安已经告诉顾堂峰了。
恐怕还拿出来实际的证据了。
骨肉相残,是每个帝王都最悲哀的事情。
坐在龙椅上,顾堂峰看着这下边的众人,第一时间没有说话。看着已经回到了各自位置坐好的众人,他面色暗沉的看向还一副得意洋洋的顾秉翎。
这一刻,顾堂峰忽然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儿子们。
他原以为骨肉相残的事情,不会发生。
可事到如今,他们依旧走了这条老路。
当年他的父皇,见到他的所作所为时,是什么想法,是不是也跟他现在一样?
这么多年了,在自己的儿子做出弑君的事情后,顾堂峰忽然升起了后悔的情绪。
当年他自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皇位。......
如今他的儿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铤而走险?
这就是报应么?当年他那么做,而今他的儿子,似乎是完全继承了。
思绪万千,每想到一些往事他的脸色就暗沉一分。
不,他没错。
现在东阳不是在他的治理下,越发国富民强么?
当年他的兄弟里,哪里有可以跟他相比的。
可是他的父皇呢?根本就看不见他!
越想,顾堂峰心里就越气。
连带的看着顾秉翎的神情越发冰凉,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他绝对不允许,他重蹈他父皇的覆辙。
在陈年往事的促进下,此刻顾堂峰的不满,达到了极致。
顾秉翎不是毫无感觉的木头,自然是察觉了来自顾堂峰的眼神。
顾堂峰的目光让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渐起,心也不安了起来。
但是一想,他做的事情万无一失,怎么可能被顾堂峰知晓。
这样安慰自己,顾秉翎强行想压下他那颗不安的心脏。
只是他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有一个声音,在说,凡事总有阴晴圆缺。万一呢,万一就是知道了呢。
心里这个声音,让顾秉翎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手心上不停的冒着汉,好在手里握着樽,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王爷,您怎么了?”七王妃就在顾秉翎的旁边,别人是看不见顾秉翎的异样,可是她跟顾秉翎已经相守许久,却是第一时间察觉了顾秉翎的异样。
在察觉后的第一时间,就是询问了。
顾秉翎听见自家王妃的话,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尽量让人挺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
“我能怎么,没什么。”
然而声音再怎么正常,人的身体本能反应,却是不会骗人的。
这一刻,顾秉翎是害怕的。
他的胆子,从来就是他的弱点。
这一次会铤而走险,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七王妃轻皱眉头又是看了眼顾秉翎,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秉翎,你有什么事要说么?”良久,似乎是觉得给够了顾秉翎心里压力了,顾堂峰说了这么一句在场不少人,完全没有头绪的话。
这是洗尘宴,说白了,就是去晦气。
以前是庆祝春猎结束,但是今年的春猎,先是莫家的两姐妹都出事了,再又是班师回朝碰上刺客。
所以嘛,洗尘宴可不就是去晦气。
顾棠琅对顾秉翎说话的口气,其实还是算的上正常的。
起码放在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身上,莫凰阙觉得那是完全听不出这其中有何异样。
顾秉翎心里慌的不行,下意识的想去看顾秉承,但付诸于行动前,他放弃了,其实也不难知道,这事只能自己去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