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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你用冷了。”程澈冷然一声,傲娇的偏头,伸手将暖手捂给抱在了怀里。
风扶摇与他一言一语的说了起来,风晗脸上含着笑坐在一边对他们两个人看着,一个念头很快浮了上来,越发觉得可能。
时过酉时,风扶摇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风晗命人做了小点心送了进来,三人围着吃格外的温馨。
程澈回了客房,小厮忙着收拾碗筷,琉璃的棚子里只剩下风晗和风扶摇两个人。
风晗瞅着程澈的背影,又回头对风扶摇问道:“你对程家大公子倒是熟悉的很。”
风晗这话也不是随意乱说的,毕竟一个暖手捂都是共同用着,何况程澈嘴上说着嫌弃,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
风扶摇微愣,也不是很懂风晗说这话的意思,微微蹙眉,轻声道:“程夫人是摇儿的干娘,程澈哥哥自然就是摇儿的哥哥,自是比一般陌生之人熟悉一些。”
风晗仰起头沉吟了一声:“哥哥啊。”
复又回头,望着风扶摇的眼神有几分奇怪,轻咳问道:“你可曾听过程家公子与谁定过亲?”
风扶摇惊讶的抬头,“不曾听过。”
风晗满意的点头,道:“说起来若是定过亲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程府到与我们门当户对,你若是有空,常去程府看看程,程夫人。”
门当户对?风扶摇越发望着风晗的脸色就觉得不对劲,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
僵硬的点了头,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风晗道:“我看着程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为人光明磊落又不屑于阴谋,和他多接触对你也有好处。”
“摇儿知道。”风扶摇身上多了一层鸡皮疙瘩,轻声应和。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竟是长时间的默默无语。
“我没想到你今日,会为你娘庆祝生辰。”良久,风晗开了口,沉默的神情里也多了几分寂寞。
风扶摇微微愕然,抿唇道:“十年来,第一次替娘庆祝生辰。”
风扶摇抬起头对风晗定定的看着,唇角抿起,也没有说话,站起身对风晗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她不想问为什么风晗这么多年多年都没有和她说过有关娘亲的任何事,也许有苦衷也许只是不爱,风扶摇此时都不想在乎。
风扶摇出了门,碰见冬雪,冬雪气喘吁吁,看见她脸上浮现庆幸的笑意:“三小姐,夫人有请。”
“母亲请我?”风扶摇冷笑,对冬雪问道。
冬雪点点头,抬眼对风扶摇看着几眼,伸出手就将风扶摇给拉了走:“夫人找您很久,却不想您原是在这里。”
风扶摇扯唇,任由冬雪带着她拉着出发上春院。
风晗依旧留在原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梅花玉佩来,那是当初强行娶下心然之时留给她的聘礼。
望着那块玉佩,风晗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你的女儿长大了,现在也知道孝顺了。虽然你并不曾爱过我,可是我还是要费心给你的女儿找个好归宿。”
说起这话,风晗眼里的柔情猛然散了去,尽力压制住了眼底的恨意,抬起眸,对门外小厮道:“去,从书房里拿出十本珍藏本,去一趟程府,只需说过几日我会亲自拜访足够。”
小厮闻言匆匆离去,正巧风石走了来,风石刚刚与陈老夫人见过,这会子是特意来寻他的。
却不料风晗见了风石面上闪过恼怒,风石见了风晗,正要与风晗打招呼,却只听风晗沉声开口:“我要去母亲处,你若是不嫌膈应,就来吧。”
风石的身子僵住,诧异与风晗的怒火,一头雾水之下,却又不敢询问,只得站在原地。
“摇儿,你哪里去了,母亲一直在找你。”大夫人就守在上春院门前,关切的伸手神色焦急的拉住风扶摇的手,眼神里全是担心,“你这孩子太让人担心了。”
风扶摇也不知道大夫人想做什么,左右围观的人数众多,又想着陈老夫人还在。
扬起一抹感动的笑,慌忙弯身福了个礼:“母亲有心,是摇儿太过顽劣。”
“你这傻孩子,今日,是姐姐的生辰,你心里难受在所难免的。”大夫人叹口气,撇着眼竟是落下泪来,忙伸手擦拭眼角,抬眼对风扶摇热络道:“屋外凉,摇儿快进来。”
风扶摇同样沾了沾眼角,配合的感激点头。
院内温情戏散了场,围观的丫鬟婆子露出失望的神情,相互努了努嘴,被冬雪赶了出去。
掀开棉帘,屋内上好的竹炭散着霹雳啪啦的声音,风扶摇抽回自己的手,收了笑,正了神色对大夫人看着,冷声道:“母亲这是何意?”
“摇儿你说什么?”大夫人面露惊疑:“母亲不懂摇儿的意思。”
说罢又低下了头,“该是之前对母亲的误会还没有解除。”
说罢手又覆上了风扶摇的头上,眼神柔和:“摇儿长大了,还这样孝顺,夫人姐姐和老爷定是欣喜不已。”
原来是为了试探她下午在风晗那做什么,风扶摇明了勾了勾唇,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来:“整整十年摇儿才想起替娘亲庆祝生辰,有我这样的女儿,父亲哪里会欣喜。”
大夫人摇头将风扶摇紧紧搂在怀里脸上感叹:“摇儿不该这样想,老爷他,也不会这样想的。”
大夫人听闻她与父亲相聊不欢,竟是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
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愉悦,风扶摇听在耳里只觉可笑,抬起眸冷笑着对大夫人对视,两人一派母慈子孝的局面。
水云阁,陈嬷嬷奉命将卿水然送回院子便要告退离开,身子未动陈阿婆已经拦在了身前。
“嬷嬷走这样快做什么。”卿水然手腕微动,盈盈的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一双秋水含情的眸子泛着水光,含着笑对陈嬷嬷盯着,水色红光的唇微微抿起,轻声问道:“嬷嬷,在姑母身边伺候多久了?”
陈嬷嬷身子微微顿住,也不知道卿水然是什么意思,恭敬的福了个礼低声回道:“二十余载。”
卿水然一双柳眉轻佻,微微点头,抬起手腕对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眸对地面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
陈嬷嬷额前略微浮现汗珠,水云阁里摆放着大量的取暖用品,即使冬季也是温暖如春,然而陈嬷嬷此刻却只觉得彻骨的冷意。
陈阿婆对卿水然打量了一眼,缓缓的退下了身,走到卿水然的身后。
卿水然手里的白瓷茶杯在桌面上碰撞出声响,清脆的声音却让陈嬷嬷的心猛地一颤。
陈嬷嬷不敢看向卿水然,此时她的身上好像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毒蛇越缠越紧,冰冷窒息的惊悚感如何也褪不下去。
只要卿水然没有下令,陈嬷嬷也就不能动。保持着福礼屈膝弯身的姿势,陈嬷嬷的后背已已经要撑不住。
卿水然静静的对陈嬷嬷看着,勾了勾唇,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眼底浮现一丝笑。
从主位上站起身,轻轻地走到陈嬷嬷的身边,伸出手在陈嬷嬷的肩膀上拍了拍,陈嬷嬷一惊,后背立刻僵硬起来。
卿水然抬手顿在空中,倾城的容貌浮现几分狠历,被刻意修饰的笑掩下,“嬷嬷似乎很怕我?”
“还是,对我有意见?”卿水然挑眉笑的更深。
那笑容仿若毒素,陈嬷嬷身子微颤,她后背的衬衣早已被冷汗浸湿,张嘴冒着汗勉强笑道:“表小姐这说的什么话,老奴哪里敢对您有意见!”
“是这样吗?”卿水然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害怕的发抖的陈嬷嬷。
眼底闪过冷嘲,收了笑转过身,幽幽笑道:“嬷嬷还记得前些年,表妹与摇表妹同时看中姑母手中的一个手镯,我还记得那手镯上嵌着两个蓝色的宝石,其他的却好像记不清了。”
“嬷嬷,你还记得清楚吗?”卿水然弯下身子眨着眼睛脸上浮着笑,问的天真烂漫。
陈嬷嬷喉咙一紧,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猛地跪在地上:“老奴当然记得,那时候多亏了有表小姐,不然两位小姐定是要吵起来。”
卿水然点点头,一双眼眯出冷光,“原来嬷嬷也知道我当时的目的。”
说罢又俯下了身,偏着头秀发偏到肩膀,对陈嬷嬷看着,似笑非笑:“我也是好心,却不想害的嬷嬷被杖责了二十,这一点我可一直感到很歉疚。不过嬷嬷也是在姑母身边二十余年的老人,想必为了姑母也是什么都愿意承受的,那点疼,应该算不得什么。想来嬷嬷,也该是没有记恨我的对不对。“
卿水然扬起笑,收了衣袖直勾勾的盯着陈嬷嬷的眼睛,浅笑道:”嬷嬷这样大年纪了,可千万,别让我发觉,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否则,我也担心,您的身子还能不能撑到第二个来年。”
陈嬷嬷身子发抖,猛的点头,忍着心底的惊颤,连忙开口:“表小姐放心,老奴不敢,老奴,老奴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罢,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卿水然恭敬的福了个礼,脚步不稳的,慌忙逃出水云阁。
还没跑几步,身后又传来卿水然幽幽的冷声:“嬷嬷,可千万别成为我和姑母反目的导火索。”
陈嬷嬷脚步顿了顿,心底知道卿水然这是知道了她私底下劝说夫人和二小姐之时,吓的更是不敢出气,只苦笑自己明知表小姐阴狠,还敢鸡蛋碰石头。
顿了一会,低着头不顾形象慌忙逃了出去。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迷了路的陈嬷嬷依旧在水云阁转悠,靠在冰冷的墙面大口喘着出气,深吸口气擦了脸上遮眼的汗。
现在想起卿水然那张脸,陈嬷嬷就觉得那完美的不似人间物之人如同鬼魅,那尖锐细长的獠牙好似咬着她的喉咙,直让人喘不过气。
上春院,风扶摇扯了扯笑,握住大夫人握着她的手,脸上泛着冷笑,轻声道:“还请母亲原谅,今日,摇儿不能与母亲同食晚饭了。”
大夫人本也不想与风扶摇多待一刻,但是却想起卿水然劝她的话,深感卿水然说的有理,便是硬拉着,一定要让她留下一起吃饭。
日落时分,风水月从香袭堂姗姗而来,没了卿水然以及其他人,风扶摇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水月,只觉得原来善于伪装的风水月回来了。
“三妹妹多吃一点,若是你娘见你这样消瘦,会心疼的。”风水月随意夹起一块青菜递到风扶摇的碗里,笑的一脸真诚。
风扶摇扯唇,只道他们想玩,她便奉陪。
“多谢二姐。”风扶摇夹了那青菜张嘴咬了下去,便是一脸感激的抬头,“二姐夹得青菜总是别有一番味道。”
风水月微微笑,又夹了一些菜递到她的碗里,笑的更是明媚:“瞧三妹多会说话,小嘴这样甜,以后嫁了婆家哪里不讨人喜欢呢。”
“瞧你这孩子说的,你三妹,自是能嫁给一个好人家的。”大夫人笑,亲昵的伸手扶了扶风扶摇的头发,只是眼底却闪过不以为然,风扶摇以后要嫁给谁,可是她说了算的。
唇边含着阴冷的弧度,她能让风扶摇这个小贱蹄子嫁给好人家?呵,即便不是八九十的老头,也定是伤残无能之家。
“母亲二姐说的哪里话,二姐都还没嫁人,哪里就轮到我了呢。”风扶摇自是看得出来大夫人眼底的阴狠,嘲弄的勾唇,抬眼对风水月笑的意味不明。
风水月还能不能嫁出去,还要看她的心情,当初的仇,她还没报完,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风水月被风扶摇笑的汗毛倒立,顿感不适,差点就没忍下去。
“母亲还说疼我,便是这样早就要让摇儿出府去着学堂,委实让瑶儿伤了心。”风扶摇抬起眼泪眼朦胧,刻意的想看大夫人的脸色。
大夫人脸色一变,想着不能让风扶摇将这股恨放在她身上,佯装叹气道:“摇儿这就是伤了母亲的心了。摇儿要出去母亲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只怪三婶太疼自己的儿子,竟然拿三妹做陪衬。”风水月佯装恨恨的模样,望向风扶摇的眼神充满同情,眼底却含着兴奋的嘲笑:“本以为三妹与三婶来的投机,却不料。”
“大概正是因为投机,因此你三婶才会将陪着你六弟的任务交给你三妹。”大夫人适时加了一句,表面是安慰的对风扶摇看着,实际上却是巴不得风扶摇彻底的恨上任期华。
风扶摇扯了唇,低着头抿了抿唇,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垂眸静静的看向地面,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