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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家这么久,走的时候说是去北疆,但后来定北侯要造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花弥生唯恐她爹担心,一到京城就赶紧给她爹写信报平安,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当然是闭口不谈,信中只提及了孩子的事,还说很快就能回去。
花秀才的回信洋洋洒洒好几篇,先是安慰她,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只要人没事就好,信上的内容看着多,但其实只有这一个意思。
花弥生身体还没好透,这个时候不宜舟车劳顿的奔波,回去的事只能再往后延几天。
定北侯把李瞿带回来之后,对自己做过的一切供认不讳,他这样大方的承认自己的确有想要造反的心思,多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儿子女儿都死了,侯夫人一蹶不振,一下病倒了,躺在床上还没起来,李寄估摸着他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活着没什么意思,所以想一死求个心安。
但李勤屁股底下的皇位刚坐热乎了,这个时候急需要一件事来拉拢民心,所以定北侯求死不能,李勤没定他死罪,把他打发到寺庙反省,说是反省,其实就是被迫出家,这样做也能彰显新皇的仁政来。
接着就是李瞿了,仁政再怎么也仁不到他身上,端康王造反那次他就该死了,这次当然也饶不了他,行刑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也是未免夜长梦多。
太后之前听说李寄很定北侯混在一起的时候就劝过李勤,说他肯定是心有不甘,回去想想还是做皇帝好,所以想再把皇位抢回来。
那时候李勤根本就不信太后说的,说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太后还说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看来,却是她这个做太后的小心眼儿了。
太后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心里觉得愧对李寄跟花弥生,就在宫中设宴请他们进宫来吃饭。
他们在京城这几日都住在李寄之前的王府,宫里来人请的时候,李寄正在给花弥生捏肩,清屏觉得自己挺倒霉,每次这种不合时宜的场景都能让她遇到,李寄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
李寄居然难得好脾气,这么平和的语气,清屏听了都觉得陌生,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认识的那李寄。
“太后派人来请公子和夫人进宫赴宴呢。”
花弥生还挺惊讶,“太后忽然请我们赴什么宴?”
清屏摇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来的王公公说是家宴。”
“家宴?”李寄笑了,“我们什么时候跟太后成一家人了?”
“你跟当今皇上是堂兄弟,皇上唤你一声皇兄,你们又同是李家血脉,当然是一家人。”
李寄笑了,“太后一向看不惯我,这会儿怎么愿意承认我跟他们说一家人了?她不是巴不得李勤离我远远的吗?”
花弥生帮他整整衣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今天也算进宫辞行,我们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李寄伸个懒腰,“别不是还有什么圈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