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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皇帝一再警告瑞王, 让他多顾及皇家颜面, 别太上赶着,叫人看笑话, 京城里的流言还是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瑞王爷对安国公的妹妹一见倾心,这已经是旧闻,如今人们都在谈论:今天, 王爷又在安国公府外徘徊了么?
从那位苏姑娘和离,成为众人暗自不屑的对象才多久?
转眼, 竟就引得瑞王爷为她神魂颠倒, 照这样下去,恐怕娶她进府只是早晚的事。
多少闺中少女嫉妒得直咬牙, 只恨男人庸俗, 光知道看脸,却不在意德行品性,那样一个和离的女人,又丝毫没有贤良淑德可言,却叫他们一个个上赶着献殷勤,连堂堂王爷也不例外。
也有人冷眼看着,在她们看来, 瑞王爷也是男人, 既然是男人,就免不了好美色的毛病,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 难道王妃那样尊贵的位置,真的能轮到一个再嫁的女人去坐?别说陛下,太后娘娘也不会答应。
苏府里,苏伊仍然潇洒自得,苏老爷也老神在在,只有柳氏,因近日发生的事颇为伤神。
这段时间,她都不敢与别的夫人们应酬,但凡一见面,那些人就要明里暗里打探,企图从她这儿知道苏伊与瑞王的事。
可柳氏当真一点都不知情,端午节那天,因瑞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她遭受的惊吓丝毫不比别人少。
从前,她觉得苏老爷不上进,担忧家况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府里得了陛下的赏,苏伊又引得瑞王倾心,安国公府一时风头无二,可柳氏反倒不踏实起来了。
月余后,宫里来人传话,让柳氏的担忧到达极点。
中宫的皇后娘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传召一些命妇进宫,说说话,笼络笼络感情,以示恩宠。
能得到传召的,莫不是丈夫深受朝廷重用、或者正得皇帝欣赏的臣子之妻,柳氏以往可从未有这样的荣幸。
但她知道,皇后的目的绝不是她,更不是苏老爷,而是苏伊,根据内侍的暗示,皇后是要她把苏伊带上,好叫对方好好看看。
她的小姑子真的入了皇家眼。这是柳氏心里第一个念头。
但她很快又忧心忡忡,那毕竟是天家,绝非一个小小沈府能够相提并论,苏伊若嫁去那样的地方,真的能适应么?
再担心也无用,入宫那天很快来临。
柳氏与苏伊踏入高高的宫墙,一路跟在内侍身后,被带到一处偏殿,“请诸位夫人们稍等,娘娘很快便会召见。”
偏殿里除了她们,已经坐了不少妇人,也有几名小姑娘,本都小声交谈着,见她们两人进来,说话声就停了。
这些人里,眼熟的少,多是平日未曾来往的,柳氏心中忐忑,也不好贸然与人攀谈,带着苏伊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
其余人打量了她们一会儿,亦不曾有人过来打招呼,很快,交谈声重新响起。
苏伊坐在柳氏身边,看她端起茶盏时,手微微打颤,引得杯盖与茶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不由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嫂子放宽心,只当去了别人家做客,只不过主人身份不同罢了。”
柳氏心中苦笑,说得容易,只当主人身份不同,可想到一会儿要见的是皇后娘娘,谁能不紧张?
她这些日子发现了一点,这位小姑子,与她的丈夫是一样一样的,兄妹二人,似乎浑然不知害怕为何物,瑞王爷看上她,这样大的事情,她一个外人知道都觉得辗转难安,小姑子反倒没事人一样,整天喝茶看戏,无忧无虑得跟个神仙似的。
柳氏是又苦恼,又羡慕。
苏伊安抚完柳氏,便管自己低头喝茶,她打定了主意,今日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就算有人找茬,也不能当池击,有账日后再算,以免把她的嫂嫂吓坏,回去叫苏老爷心疼。
她察觉到有不少视线落在她身上,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惯,并不在意,只有当发觉有一道视线停留得特别久时,才抬头看了一眼。
对方正好坐在她对面,年纪与她相仿,做妇人打扮,相貌不算出众,身材有些丰满,旁边还坐着个老妇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婆婆。
见她看过去,对方便移开了视线。
苏伊觉得这两人看着都有些眼熟,正以为是自己错觉,便看到柳氏也注意到对面的人,面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她这样与人友好的人,竟不太客气地哼了一声。
苏伊心下好奇,在脑海里挖了挖,这才想起来,对面这两个,不就是原主那位青梅竹马的老娘和夫人?正是当初抛弃了苏小姐,另娶他人的那个。
这下轮到柳氏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说:“过去的就叫他过去,咱们只当自己瞎了眼,不值得再为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伤神。”
苏伊笑笑,道:“多谢嫂子,我早已经忘了。”
“忘了就好。”柳氏忙道,不过看她的表情,显然不太相信,以为苏伊是在安慰自己呢。
苏伊无奈地摇摇头,并未再做无用的解释。
喝了半盏茶,皇后终于召见了她们。
皇后是皇帝的发妻,两人成亲三十多年,不说情深义重,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皇后尽管不曾生育,却将后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朝内朝外一片赞叹之声,皇帝对她十分敬重,就是一些宠妃,也不敢太过放肆。
她坐在高高的凤座上,若不是周身装扮雍容华贵,看起来就如一名寻常的中年妇人,眉眼温和,嘴角带笑。
但并没有人敢因此就小瞧了她,众人恭恭敬敬行礼。
“都起来吧,赐座。”皇后道。
入座后,皇后先与几位老王妃、郡王妃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到各位臣子的夫人们,她言语和善,内容并不涉及朝堂之事,只问各家姑娘哥儿如何,又说诸位夫人虽位居后宅,功劳却一点也不比外面的男人小,正是有了她们,各位大臣才能全心为朝廷尽忠,她与陛下,都感念各位夫人的辛劳,从未忘记她们。
寥寥数语,就引得在场众人感动不已,纷纷谢恩。
皇后叫人重新上了茶,然后笑着道:“这些日子,京中的传闻,本宫也有所耳闻,都说苏姑娘容貌倾城,今天可把她请来了,给大家开开眼。苏姑娘可在?”
柳氏担忧地看了苏伊一眼,苏伊面色从容,从位置上起身,大大方方行了一礼,“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仔细打量她,眼里俱是赞叹,“好,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十多年前,你跟着老安国公夫人进宫,本宫那时就说,必定是个倾城的美人胚子,如今再见,却比当年更美三分,天底下竟有这样钟灵毓秀的人,果真是老天爷偏爱。”
“多谢娘娘抬爱。”苏伊垂眸道。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心头滋味复杂。
原本,她们都是不相信瑞王真的会娶苏伊的人,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今日得知皇后召见的人里竟有她,不少人心中已经狐疑,等皇后这番夸人的话说出来,在场的都是机灵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皇后娘娘,对这位苏姑娘很满意,甚至,这或许还是陛下的意思。
一时间,各种赞美的话在殿上响起,仿佛她们之前都眼神不好,没看到苏伊,等皇后夸完了,才看见她似的。
正说着,殿外响起一道声音,“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这嗓音清脆中含着娇媚,叫人一听便知,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而内侍的通报,也证明了这点,来的是丽妃,如今后宫圣宠最浓的妃子。
丽妃年约三十,并不算年轻,却有一股别样的憨娇妩媚,加之体态风流,身段匀称,虽已经育有一子一女,仍旧圣宠不断。
她在内侍通报之前就已走了进来,到皇后面前草草行了个礼,语带嗔意,“娘娘这儿好生热闹,怎么也不知会妹妹一声,妹妹在宫里可无趣极了。”
皇后依然笑着,神色里带着些无奈,好似真的看着自己家中妹妹似的,“前几次叫人请你,你嫌乏味,如今又怪起我来了。”
丽妃掩唇娇笑,“往日是往日,今儿特别不同,我可听说了,娘娘把京中第一美人请了来,妹妹怎能不来见识见识?”
说着,她转头面向苏伊,看清她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便又笑道:“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引得咱们的瑞王爷朝思暮想,神魂颠倒,听说还因此叫陛下说了一顿呢。”
众人一时默然,虽然大家都知道丽妃说的是事实,可再不客气的人,也不会当面说出来,这不是暗指苏伊为人不端,甚至是祸水么?
苏伊看了丽妃一眼,见对方虽美,却美不过自己,身段固然不错,但不如她窈窕,身高都比她矮了些,更不要提武力值,肯定连她一根指头都打不过,于是便大方不予计较,又垂下眼皮,淡淡道:“娘娘说笑了。”
丽妃还是笑盈盈的,“苏姑娘不要谦虚,既然你能叫瑞王爷倾心,定然不止一张脸蛋漂亮,多半还有其他过人之处,不知苏姑娘琴棋书画如何?”
“叫娘娘失望,臣女幼时顽劣,乃至琴棋书画一概不通。”
“哦?”丽妃又笑着道:“那女红茶艺必定不俗了?”
苏伊还是摇头。
“诗词歌赋呢?”丽妃又问。
不等苏伊回答,皇后笑道:“妹妹今日是专门做学官,考问学生来了不成?”
丽妃便叹了口,道:“娘娘不要怪罪,难得见到传闻中的第一美人,妹妹心下太过激动,所以才失礼了些,只可惜……”
她话未说完,可谁都知道,后面半句是什么。
只可惜闻名不如见面,只可惜所谓第一美人,果真只有一张脸。
皇后道:“只要瑞王喜欢,又有什么可惜的?”
她今日头一回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只差直说瑞王要娶苏伊了,原本因丽妃的评价,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人,心里顿时又一沉。
丽妃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因这话顿住,似乎突然觉得无趣了,很快便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皇后低头喝了口茶,心里摇头。
丽妃向来以自己的美貌为傲,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眼下突然来了个容貌、身段都更上一层楼的苏伊,她如何能甘心?
更何况,丽妃一直想把娘家侄女嫁给瑞王为妃,好把瑞王拉到她和五皇子的船上,可她也不想想,陛下会允许么?
这么多年,陛下信任瑞王,偏疼瑞王,甚至待他比一般皇子更好,除了瑞王是在皇帝身边养大的,更因为他对朝政不感兴趣,虽有能力,却无野心,一心只痴迷武艺,从不参与到皇位争夺、党派斗争之中。
皇帝正需要这么一个人,站位中立,有能力守护王朝,又不觊觎皇位,还能时不时满足他,偶尔生出的慈爱之心,这些,瑞王全部都附和了。
但凡瑞王的心思有了一点点变化,陛下还会像如今这样看重他么?
所以说,丽妃还是看不清,被皇上的宠爱迷了眼,以为他会纵容她一切要求,却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做一名丈夫、一位父亲之前,先是一国之君。
今日过后,京城的风向又有了变化,原先抱着看戏心态,乃至冷嘲热讽的人,都不敢公然再说话了,只在心底暗恨老天不公,让有的人光凭一张脸,就得到了一切。
等后来太后又召见苏伊,并赏了许多东西之后,众人便更清楚,此事已经尘埃落定。
果然,不久之后,赐婚的圣旨降了下来。
从那开始,苏伊就忙碌起来,虽说是第二次出嫁,但嫁的是皇家,比上回更马虎不得。
嫁衣、嫁妆、礼仪、规矩,这些足够青莲天天敦促,叫她忙得团团转。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因为谁才连戏都听不得,苏伊心里就有点火,所以当瑞王又翻墙来找她过招,苏伊理也不理,直接把他当透明人。
花园里没有其他人,青莲早在看到瑞王的身影时,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只剩苏伊卧在躺椅上,嗅着亭子外飘来的桂花香,难得偷闲。
瑞王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形遮住了最后一点夕阳。
苏伊侧卧着,从肩膀往下的身侧线条,柔和轻缓,到腰间时忽然下陷,又缓缓爬升出一个圆润饱满的弧度。
一条薄毯盖在身上,分明什么都没袒露,又似乎,什么也没遮住。
瑞王的视线停留在苏伊身上,在他自己也没发现之时,已经来回扫视了许多遍。
他又黑又深的瞳孔里,破天荒出现了一丝迷茫,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一副健壮有力的躯体,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么、这么……
这么如何?
他说不清,甚至忽然有了几分心烦意乱。
身后的人半天没动静,苏伊回头一看,结果发现对方的眼睛,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要是别的男人,此时内心必定有些猥琐的想法,结果他倒好,一副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的茫然表情,跟迷途的羔羊似的。
难道从没有人教过他男女之事?
苏伊想到这家伙的武痴程度,觉得就算有人教,他多半也没兴趣学。
不得不说,还真给她猜对了。
瑞王少年时,皇帝和太后给了他两个引教宫女,但他那一身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宫女们谁也不敢主动靠近,而他也根本没注意到府里多了两个人,一天到晚泡在营地里,时不时还要出京去,一年半载才回来,那两名宫女在王府里,留到了可以外放回家的年纪,都没叫瑞王正眼看上一眼。
等后来年岁渐长,皇帝催他成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好不容易这次他主动开口。赐婚后,宫里教导的姑姑到了王府,结果连王爷的影子都没见到,更不要说跟王爷好好说说新婚夜的事。
皇帝得知此事,想了想就叫人回宫了,他觉得瑞王都三十岁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不知道洞房花烛夜该干什么吧?
再说了,就算他不清楚,不还有安国公的妹妹么。
可惜皇帝不晓得,这两个成亲,就没想洞房花烛,一心只要打架。
“你瞎看什么?”苏伊翻了个身,撑着手肘半坐起来。
瑞王这才回过神,语调低沉:“与我过几招。”
苏伊摆摆手,“我忙着呢,你倒一身轻松,说成亲就成亲,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学规矩学得多累?没空陪你玩。”
瑞王微微拧眉。
他面上很少有表情,大部分都是在苏伊拒绝他的时候,才会皱眉头。
平常就气势迫人,皱眉时更叫人不敢直视,但苏伊从来不怕,懒洋洋躺了回去,说:“让一让,别把太阳遮住了。”
瑞王又杵了一会儿,大概确定她真的不起来,才转身离去,然后直接去了宫里。
皇帝听清他的来意,当下差点又把奏折扔过去,“马上就要成亲了,这几天也忍不了?谁成亲前不用学规矩,你当个个是你么!”
他训了一通,换别人早吓坏了,瑞王就站在那,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走的架势,皇帝看到他就头大,最后只好气咻咻对身边人道:“去,把人召回来,未来的瑞王妃不用学规矩了!”
瑞王这才谢了恩,慢吞吞退下去。
皇帝当晚又叫御膳房炖鸟汤。
于是,苏伊就此解脱,潇潇洒洒到了成亲当日。
成亲的流程、礼节什么的,实在太过繁杂,她就没弄清楚,好在身边有人提醒,一举一动照着做,很快熬到送入洞房。
在洞房内,又需要喝合卺酒、吃喜饼等,等所有人都退下,夜已经深了。
苏伊穿着一身喜服,浓厚的妆容,将她的五官勾画得极为艳丽,刚刚掀开盖头时,不少伺候的人低低吸气,连瑞王都怔忡了一下。
此时无人,她也不需要伺候,自己把脸上的妆洗了,头上的首饰一一拆下,后面的发髻,有一支朱钗勾住了头发,她正苦恼,便有另一双大掌接替上来,略有点生疏地摆弄了一会儿,终于把那支钗子取下。
“多谢。”苏伊回头对他道。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去,露出原本白皙剔透的肌肤,一头黑发披散下来,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分外柔和,似乎比方才凤冠霞帔的样子更加迷人。
瑞王就站在她身后,苏伊瞥了眼他的衣服,问:“你不换衣服么?今晚咱们去哪里打架?”
“今晚便打?”他问。
苏伊轻哼一声:“之前是谁一副手痒难耐的样子,现在终于有机会,你又不积极了?”
再说,洞房花烛夜不打架,难道真的跟他洞房么?
苏伊暂时可没那个想法。
瑞王便也换了衣服,然后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个机关,墙上就出现了一扇门。
苏伊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沿着密道走了一段,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武场,武场边的架子上,各种武器应有尽有。
苏伊走过去欣赏了一番,道:“咱们这回先空手打一场,这些以后有兴趣再用上,怎么样?”
瑞王点头同意。
苏伊用发带将头发束好,两人身着寝亦,在洞房花烛夜,在不知哪个密室里,打得昏天暗地。
瑞王不是苏伊的对手,他很早就明白这点,可等苏伊真正认真和他动手,他才明白对方的身姿有多灵活,招数有多变幻无常。
但他虽然总是很坦诚地认输,却并不会轻易放弃,两人打了一场又一场,到后来,连苏伊都有些气喘。
她再一次将瑞王放倒在地,两条修长的大腿绞得他无法动弹,微微俯身,道:“承认吧,至少今晚,你赢不了我。”
她呼出的气扑在对方脸上,头发也散了几丝,在空中微微椅。
瑞王闻到了一股暖香,这当然不会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抬头看苏伊,她的脸颊微微发红,鼻尖有些细密的汗珠,神情得意而狡黠,像一只美丽的悬狸。
他没有出声,只是忽然再次反击,但是很快发现,这次落手的地方,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他为那奇异的手感怔了一下。
苏伊暴起,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瞎摸哪里!”
第二天,瑞王身形僵硬走出卧室。
他的手下偷偷窃笑。
王爷,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