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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过,我现在怀疑……”我故意把下半句话咽了,隔着轻薄的帘子瞧他的反应。说实在的,我现在并没有完全打消对他的怀疑。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和凌灵完全有可能联合起来对付我。
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或许是我有多疑的毛病。放在平常是。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我并不觉得多疑是一件坏事,因为这可以使我时刻保持警惕。
我知道,我的怀疑是自今天而起的,或许全因为凌灵的话。又或者因为之前就有这样的疑虑,这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的怀疑合理化的契机。
“怀疑谁?”好在,他并无甚可疑的反应,仅仅只是好奇,可是这种好奇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林修远。”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白兄似乎很紧张这件事情啊,怎么,预料到是他没有?”我半开玩笑的问道。
“能不紧张嘛,幸亏是他。若是哪个权贵岂不是麻烦?”他十分诚恳的陈述道。
“白兄这城府倒是长进了许多,可是我这也仅仅是怀疑,也不能确定到底有几分对错。”我继续试探道。
“呼,这样……那,冉爷可不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听?我也好在心里有个数。”他在我说话时似乎一直不停的在思考,这一点在他每次被我喊到时的片刻恍惚里看的愈发的明显。
“今天,我回来以后按原定计划去试探林启明,在他那里我闻到了一种味道,那是一种奇异的香气,我只在他那里闻到过一次。可,就在刚刚,我在修远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构成这种味道的东西应该是草木一类的寻常之物。但是,这味道并不那么纯粹,似乎它的主人还往里面掺了些别的东西。”我故意隐瞒了关于月华的部分,因为这件事的准确性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如果要查,牵扯的人会很多。如果对方真的是沈翼辰则还罢了,可是,他会是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如此说来,那林修远的确最有可能是。因为他在你这里当值,这就代表着,他在府里有着一定的话语权。您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件事情是没有参与过的?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况且,作为你院儿里的小厮,这府里还有哪是他去不得的?他在你们府里的时间不短,想必是把该知道的想知道的,全都知道了。如果是他,您现在的处境……”沈翼辰这些日子在原主老爹那里,了解了许多在这个乱世的处世之道。加之他本身虽算不上聪明绝顶也算是八面玲珑。适应起来也要比一般人要快上些许多,因此仅听了一遍就能把利害关系理清楚了。
“白兄果真是个聪明人,几句话便把事情理清楚了。不过我要提醒您一句。还望您能记清楚。”我起身将帘子掀开缓步走到桌旁“怎么?你还真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别平白惹祸上身啊。”秦岚见我在四周转着似乎在找着什么,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开口道。
“职责所在,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没有讨到公道,若是死后还没有一个能帮他们讨到公道的人,那岂不是太惨了些?”我看着她淡淡的道。
“你还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啊。看来,这次的天泽之行对你的影响不小啊。”秦岚轻轻叹道。
“只是突然间明白了,有些东西是我注定要扛起来的。逃避是绝对逃不掉的。”我叹了口气,突然在一间教室前听了下来。闭上眼用神识仔细去感受。果真感受到了一种浓重的法力存在过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在这里等我听到什么都不要动。”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思量片刻,还是用法力将她们包裹住,然后升上半空。
没有理会身后秦岚的叫喊声,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把门一脚踹开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图书室,空间十分大,被摆满了一个又一个落满灰尘的书架。
我不由皱了皱眉,这要是一本一本的找那还不得找到明年啊。
“四方神灵,八方鬼怪,助我一力,洞悉万物,正道永存!急急如录令!”我闭上眼口中念道,手中不停的在结着法印。很快我就看到有一本书上泛着一层光华。那是一种带着地府浊气的黑色光华。
我走过去,把那本书打开,就看到那本书里正贴着一张符,正是一张能够禁锢鬼魂的符咒。
我顺着这个在这个图书室的四个角上的书柜上都找到了同样的符纸。全部撕下来烧掉后,我看到,从四面八方浮现出许多鬼魂。
其中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里面有一半鬼还是孕妇。
他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必惊慌,我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来救你们的。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们困在这里的?”我看着他们将语气放缓了些再说道。
另一边,校长室。
“校长,大事不好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校长瞥了他一眼责怪道。
“这……”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接着道,语速十分的快,显然是真的很着急:“这实在是事出紧急我才赶紧跑过来汇报您的。我是想说,那个封印解开了。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都跑出来了呀校长!”
“什么?!怎么可能啊,要收有人进到那栋楼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为什么等到他把符纸都摘了我还是一无所察呢!”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完全不想相信他口中的这些话。
“千真万确啊,是那个阴阳师亲口告诉我的啊。您快陪我去看看吧。”他十分急切的道。
“坏了,咱们快走。一旦这里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别说是名誉扫地了。咱们可都得掉脑袋啊。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活着出去。”他使劲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眼中有狠厉的寒光闪过。
“您是说……杀人灭口?”最后四个字他并没有发出音来,被他换成了口型说给他看。
“走,咱们带上阴阳师,一起去。我还就不信了,我们三个还治不了她一个。”说着带着他走出门去,缓缓向着那栋满是鬼魂的老楼走去。
他们走路自是不用像霍冉湘那般小心的,很快就走到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让校长严重怀疑是不是那个人谎报了情报,刚想要发火却被身边阴阳师的一句话给制止住了。
“还真是个厉害的人啊,结界竟然说用就用,老道活了这么些年。这凡人修行成这个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看来是位前辈了。不过这种行事风格可不像什么名门正派啊。今日就让老道会会这个魔道妖修好了。”他冷冷一笑,有些惊叹于那个施法之人的法力高深,又有些不屑于那个人躲躲藏藏的态度。
“那就有劳这位道长了,这次的事情要是能够解决,酬劳翻倍。”校长十分恭敬的向着面前之人拱了拱手说道。
“这次不用你说老道也会去解决的,毕竟老道这种修炼的方式也不怎么光彩,别没由来的让同道笑话,你说是不是?嗯?”他在说“同道”两个字的时候咬字故意中了起来,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这个结界。然后暗暗凝聚法力,拂尘一扫将整个结界全部摧毁了去。
他缓步上前,轻轻嗅了嗅脸上的不屑又深了几分:“本以为虽不是正道,但起码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魔教,没想到啊。这竟然是个鬼修,这阴气啊,简直都和那些冤魂厉鬼的差不多了。”
因为他们完全是有目的性的走,加上本身走廊就没有多长,所以走了没几步就走到了那个图书室门前。
此时陈淼若有所思的向下看去,发现那些人毫无反应,于是疑惑的向着秦岚问道:“奇怪,他们似乎看不见咱们啊。”
“呵,你也太小看你师父的修为了。刚才几招就能解决一个几十年的厉鬼。想变个障眼法还不容易?再者说了,又不是谁都有一双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睛。”秦岚看着她说道,眼中竟有骄傲的神情,就仿佛那几句话夸的是她自己一样开心。
“哎,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才几天啊,她的修为就突然提高了这么多。不单是这样,就连那双红眼睛也不像以前一样时隐时现的了。她怎么做到的啊。”陈淼其实自从霍冉湘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那个女鬼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直接开口问秦岚。
“这个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不过听那个老道士话里的意思,霍冉湘应该是彻底入了鬼修。”秦岚道。林启明听到我的脚步声,向我跑来。那因着他飞快脚步而带来的带着浅淡花香的凉风铺面。一点一点向我而来。
“哥哥,你回来了啊。”他一下扑进我怀中,枕在我肩上。我们两个就这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距离很近,近的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浅淡的熏香味。我分辨了些时候,却也没闻得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很复杂,像是很多种花香杂在一起,却又不只是花香。
“我给你带了佛跳墙回来,尝尝?”待他稍微松了些力气,我才将手中的食盒举起,道。
“启明最爱哥哥了!”他一脸纯真的看着我,完全看不出有伪装的痕迹。
“你爱我?你是爱爱那些好吃的吧。”我笑的颇为勉强,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来。又或者说成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眼中的情绪。
“嗯……我都爱,但更爱哥哥。嘿嘿。”他嘿嘿一笑,憨憨的,却又因那无可挑剔的五官,看不出任何一点傻气来。
“哦?为什么呢?”我故作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因为要利用我?
“因为有哥哥在启明才有好吃的吃啊。”他仿佛没有看出我情绪的变化一般,笑容依旧还是那么纯真,如一位少年一般。
“还挺聪明,得了,快回去去吧,外面天凉,免得受了风寒。”我听闻此言,半真半假的夸赞道。
他只嘿嘿的笑着,末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哥哥有没有吃啊,要不要一起?”
我轻轻点点头,嘴角向上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应了个“好”字便再无任何声音了。
他屋子比我所想象的要整洁的多。没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仅一张床,一张桌,一面屏风,几个蒲团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用手背试了试那食盒表面的温度。似乎有些凉了。转头,冲后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月华,把这些热热再盛上来罢。”
“是。”她应了一声,从我手中接过食盒。动作十分流畅,但不知道为何,总令我感觉有些不自然。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哥哥,您今日终于得了空来看我了。以前总有忙不完的公务。”他撅了撅嘴,颇为委屈的抱怨道。抱怨完,又小声嘀咕起来,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我都忘了哥哥上次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近日城中命案频发,陛下让我查明真相,这才有了如此多的闲暇。”我看着他那副纯真无害的样子,心里有什么地方只一下便被软化了,反倒是说不出什么试探的话来了。只浅笑着看着他。
此时,月华正端了一个三彩珐琅海碗向这里走来。一瞬之间,花香被食物的香气所取代,又混上他屋中若有若无的异乡,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少爷!”她因为手里端着碗也不方便行礼,于是就叫了这么一声,颔首也算做是行了礼。我没让她放下,她就一直在桌旁立着,给我一种马首是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