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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司命殿内。
“大人,那边的人找上冥王大人了。”一个仙吏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对鬼丞道。
“呵,果然。”她将目光从面前的竹卷上移开,看着那个仙吏问道:“你可知去的是何人,目的是什么?”
“这……小人只知道是一位身着黑色袍服束着一个邪龙冠的年轻人,旁的……小人却是不知。”他答道。
“啧,怎么是他……难不成……”一个念头自她脑海中闪出,令她打了个寒颤,却又不好在下属面前透露出太多情绪来,于是抬头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且去看着些,必要时再来找我便是。”
那仙吏应了一声,自大门而出,消失在了这片广阔的大海里了。
“最好永远别来找我。”这样想着,她又将目光放回到面前的书笺上去了。只是这一次却再也无法集中起精力去看了。是的,她走神了,几百年里第一次走神了。
在这片刻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从她初次踏入这里开始,一直想到如今这个已经在尘世中生活了这么久的冥王转世。
她觉得,这里几百年前和几百年后从来都是一样的冷,因为这里,根本连一丝活气都没有。
桃花源。
沈翼辰醒了,惊醒的。之所以用“醒”这个字,是因为他方才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一段黑暗而深邃的墓道,他好像在追着什么人。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是,他知道那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拼了命的追着,喊着,可是那个人总是比他快上那么几步,就好像刻意不想被他追上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追的筋皮力尽时,那人停了。转身去看沈翼辰,笑了,那笑容很是意味深长。他看清了,那是冉爷的脸。
他笑了,正想要跟她说什么,可是,就在下一秒,墓道就坍塌了。
当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又不见了。替代的是一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熊熊大火,火中不断传来哀嚎声,男女老少皆有。
“放开我!”一个稚嫩的童音突兀的自身旁的空地处响起,惊得沈翼辰一哆嗦。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说话的是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五官看起来竟有几分日后冉爷的神韵。只不过,这个孝子还没有那种猩红如血的眸子。此时,她的手正被一个男人反钳在背后,动弹不得。
沈翼辰上前几步,想要掰开他的手,却看见自己的手竟然径直的从他们二人的手上穿了过去。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他这样反复的告诉自己,继而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或还在燃烧着,越烧越大。
男人腾出一只手来椅手中有些泛了铜绿的铃铛。那铃声在空荡的废墟上响起,伴着铃声而来的,是两具已烧至焦黑的尸体。他们自火场中,踏着烈焰而来,神情木然,动作僵硬,却又精准的停在他们面前半步的地方。那孩子惊叫着,嘶吼着,拼尽全力的捶打着身旁的男人,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依然还是被紧紧禁锢在那里不动分毫。
在她小小的眼睛里,原本深黑色的眼仁,一点一点被红色充满了。那一瞬间,她仿佛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的狞笑着,身后的土地里不断有铁链冒出,一点点缠绕住那个男人还有沈翼辰,然后一起带上半空。
突然,那张孝子的脸开始不断抽搐,扭曲变形,到最后竟变成了他日后常见的那张,属于霍冉湘的脸,她此刻正冷冷的盯着他,脸上是一种愤怒到了极点的的表情。脸红红的仿佛眸中的星光溢出来了一样。
“她要杀了我吗?为什么?”沈翼辰这样想着,正欲开口问她,却感受到颈肩的铁链越缠越紧了。他试着挣了几下,发现挣不开,于是认命的开始等死了。
意识因缺氧变得愈发的模糊了起来,最后一眼她只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个人也在看着他,脸上满是幸哉乐祸的笑意,到底怎么了呢?他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了,罢了,就当作是一场普通的梦吧。
这样想着,他又闭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丝毫不在意被躺在身子底下的是冷硬的地板。
就在他即将又睡着时,他听到身边有了动静,是谁呢?他想不起来了,却也不打算因为这一星半点的好奇而重新睁开眼睛。
那人似乎并没有要吵醒他的意图,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待着。
他不知道那人在干嘛,也不想知道。
梦里,霍冉湘用那双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如同上个梦里的小女孩看着那个大人的眼神,怨毒而不解。
怡红楼。
“挟天子以令诸侯?”
“正是。”
“亏阁下想得出来。”我看向他,语气冰寒的说道。
“司命君不必如此抗拒,我们各取所需,没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话音未落,就听得我身旁的林启明开口打断他:“没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呸,老子一辈子就毁在你手上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人能这么不要脸面,能这样的大言不惭啊。还挟天子以令诸侯呢,你也配?!”
“呵呵,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能成为司命君的转世是你的荣幸。你该感谢我的。”他颇为不屑的看着林启明,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任他摆布的物品似的。
“感谢你,我是该好好感谢感谢你。”他说完便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剑锋直指那个男人。
“就凭你?”他冷哼一声,随手甩出一团法力。
我见势不妙连忙用铁链缚住林启明,将他带向半空,然后又回敬了那个男人一团法力。
“呦,司命君有进步啊,这修为虽不及我,但对付一般的小鬼修罗也足够了。”他有些惊讶的看我半晌,笑了,那笑容里饱含了期待的味道。
“过奖,只不过这笔生意恕在下不能答应。”我看着他淡淡的的道。“嗯,我知道了。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想起今夜之事。你妹妹已入了轮回,是不可能再复活的了。你要做的,就是带着对亡人的思念好好活着,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你可明白?”我继续诱导道。
“好。”她应完铃声也停了,她脚下的阵法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我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苏沐,将她放在了靠着墙角的廊柱边,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的理由我能理解,甚至还能理解为人之常情。
可是,说到底她还是为了私欲背叛了我。原则上我绝对不能将她留在身边了,于情于理,都不能。
但是这对她而言,兴许不是一件坏事。离开我,离开外八行,离开这些暗潮涌动的纷争,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哥哥你可以啊,本来以为我就算藏的最深的了,想不到哥哥你才是啊。”一旁的林启明显然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此时他身边已站了三四个人,不,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死尸。
那姑娘显然是修为不够,此时她的动作看起来已经十分吃力了。
“此言差矣,“小王爷”能在林府中藏了这么多年都不被精明的林老爷发现,可要比我要厉害上许多。”我淡淡的开口提点道。
“果然瞒不过哥哥,可是您现在点破我,就不怕我杀人灭口?”他虽和我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未停,生怕对方有机会翻身一般。
“你敢?!”一旁已陷入苦战的修远朝着这边吼道。
此时的凌灵早已不同于往日那个什么都不会,都不懂的她了。
手中一边操纵死尸,一边用一柄峨眉刺去干扰修远的注意力。动作要多娴熟有多娴熟,已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你看你如今自顾不暇的样子,我又有何不敢呢?”林启明那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因此,他也就有了转头对修远坏笑的空暇了。倒是,真把他气的不轻。于是乎,林启明在看到他那气恼的表情后,心情大好。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凌厉迅速了起来。
“你放心,他的确不敢。”我颇为自信的安慰修远。
“你就那么确定?”他意味深长的问道。
“嗯。”我应完这一声就转身去帮看起来比较需要帮助的修远去了。
林府。
“哥哥对儿臣的茶可还算满意?”林以澈透过新煮的热水所散发出来的水蒸气,看着因一无所获而发窘的林老爷,开口问道。
“咳,还不错,你的茶艺又精进了些。”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答道。
“哥哥喜欢就好,只是今日,儿臣并非只是想要哥哥品茶的。”林以澈淡淡一笑,开始讲话题往今日的目的上去靠。却又深知这件事情的敏感程度,因此,也不急功近利。一点点引诱着,希望不要这么早将他激怒了才好。
林老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那表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追上我,直到我们两个人谁都没了力气。
“到了。”我将气喘匀,然后转头看着白泽说道。
“啊?这里?主人你确定?”他看着我颇为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吗?怎么还来问我啊?”我十分调皮的笑了笑,开口调侃道。
“你啊,真是一点都不像曾经的大人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放在我的发间轻轻揉了起来。
“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人啊。”我笑了笑把他那只蹄子从我头顶上拿了下来。
“是啊。他……他是神,你是人。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在树上掏鸟窝的熊孩子呢。”他十分怀念的说道。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容里渐渐被苦涩充满。
“看来你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啊。”我看着白泽,眼中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咳咳,怎么会呢。呐,主人你不是说这里有你要买的东西吗?快去吧。”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奈何脸上已经泛起了绯红色,令他的掩饰也看起来颇为可疑。
“嗯,跟我进去吧。”我用
一种十分怀疑的眼神瞥他。他装作没有看见转头说道:“啊,那事不宜迟咱们进去吧。”
“好。”我淡淡的道。
他看着前面的霍冉湘有一种晚节不保了的感觉。毕竟他这个老人家一直在昆仑山上偷偷看人家一个孝子的事情,要是被上古大神们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嘛。
面前的是一排红木雕花的推拉门。门上镶着柠檬黄色的琉璃窗,凑近了往里面望。里面很黑,再加上厚厚的黄色玻璃的确是连里面东西的轮廓都看不清。
“别干站在这里了,进去吧。”白泽把心情平复了以后连忙追了上来凑我我身边问道。
“好。”我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然后伸手将面前那扇古色古香的门推开。
原本挂在屋檐上的陶瓷风铃响了起来清脆悦耳。也正是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声音将原本坐在内堂的老板引了过来。
他身穿一袭深黑色中山装,与大多数人一样,在上衣口袋里别了两只钢笔。那两只钢笔都被擦的锃亮锃亮的,能看出来此人应该是十分好洁的了。
他脸上带着一副金丝框眼睛,二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让人很有好感。
“两位,小店已经打烊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吧。”他冲我们连鞠了两躬然后说道。
“公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来自华夏十年吧。”我身旁的白泽浅笑着说道。
“你们……”
“公子不必介怀,我们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在下也知道您这里是专门给我们这样的来自不同时空的人服务的。那么,我们二人如今有惑未解,还请您……”白泽上前几步拱手鞠躬施了一礼。
“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得知在下心中所思所想。另外,先生您身边这位又是什么人?若是您能把这些告诉在下,在下也定会为先生解惑。”他看着白泽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