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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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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宇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也没有马上催她。

“第二件事,5年前她在心理上是不是受过刺激或创伤,为什么要去接受心理治疗,她得了什么症状?她的左手,她的左手腕都发生了什么?”

安韵转头不再看他,5年前的事不只是若兮不想提起,她和云帆也已经不想提起,那是个痛,痛在若兮,疼在他们。

“第三,7年前她的满身伤痕是哪里来?”

“我不知道。”安韵脱口而出,她是在巷子里找到的她,那是自己第一次和她相识的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晕倒在巷子里,如果不是她那稚嫩的Z国人面孔,自己也绝对不会是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知道,救若兮,把她带回家,她不后悔。

从始至终,都不后悔。

熙宇并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安韵和若兮的相识在8面前,她能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告诉他不知道,那明那伤口是在他们认识之前就有的,自己只要确定这个就可以了,剩下的,他可以自己去查。

“眼下,你也必须要告诉我,她脑子里的肿瘤,是怎么回事,多久了?”

安韵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哥哥,又转头看了看若兮。

深吸一口气,若兮,纵然,对于现在的你来,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你必须要活着,也必须要配合治疗。

老哥当年为了你,是如何冲动不要命的颓废样子,至今印象深刻,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为了你,为了我哥,都要努力。

“已经半年多了。”

安韵转头看着程哥哥。

“半年前,我们在M国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也几乎是形影不离,云帆是脑科医生,这方面的专家,一次若兮突然在吃饭的时候流鼻血,我们一直以为是单纯的上火,火气大,后来在一次次的时候,流鼻血的次数多了,并且她有时候会头疼不已,云帆发觉了一切不对劲,在我们的压持下,就带了若兮去做体检。”

安韵又转头看了看病床上依旧没有任何转醒痕迹的若兮。

“检查之后才发现,她的这个症状全是因为她的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在云帆的强烈要求下,最后检查报告被确诊。”

安韵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云帆本来想在第一时间劝她手术,可是肿瘤的位置太棘手,从未有过这样棘手的案例,后来若兮无意间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便认为,就算良性又如何,可能也会殒命在手术台,所以云帆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们便答应她保守秘密。”

安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如果不是若兮有情绪崩溃的“前科”,她们又怎么会任由她胡闹呢。

“云帆在一直研究更加优化的手术方案,可眼下可行的方案里,危险指数最的也有80个的失败点,所以云帆本来想留在若兮身边,好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可谁又知道,因为回到安城,若兮需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情绪波动太大,病情在恶化,若兮云帆即刻赶往了M国,想和教授们尽早定下手术方案,而若兮一直不接受化疗,若兮一直在以药物控制并且缓解病痛。”

安韵的眼里满是心疼和不忍。

“这一次,她肯定又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有了情绪上的波动,才会这样子的,云帆过,如果她能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眼下…云帆这关键时刻还找不到人…”

“我刚让人为若兮检查过了,沐云帆既然从头到尾知晓她的病情,马上联系他,回来做手术。”

程熙宇异常坚定地:“若兮任性难道你们就这样由着她吗?”

“可是现在的手术方案不是最佳手术方案,有着八成的失败率,若兮就一条命,怎么去做?”

安韵看着程哥哥,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对若兮的在乎,深刻体会到了若兮对于他的重要之处。

他明明爱着若兮,却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他明明爱着若兮,却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试问世上有多少可以做到这样的无私奉献。

安韵问自己,她不能,她爱龙枭,如果把龙枭让给另一个女人,她办不到,会疯的,会死的。

她突然很羡慕若兮,有这么几个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人心只有一颗,她注定奉献给了我哥。

“马上让沐云帆回来,不能再拖了。”

“是不是若兮又严重了,你是不是让医生给她检查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程哥哥这样子的时候,她就是感觉很不安,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情况不乐观,必须马上做手术。”

“你给她做检查了,不可以,有没有留下记录,有没有留下备案,不可以,不可以,要马上让人去做掉。”安韵突然有些自言自语又紧张的道。

程熙宇一下子拉过了安韵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你到底在什么!”

“若兮从来没有在医院里留下过记录,因为…因为…”

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不出口,这是若兮埋在心底的一个痛,她又怎么可以提起呢,这将会把若兮心底最深处的无助牵扯出来呀。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若兮。

“到底因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隐瞒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啊!她的身子还能这样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吗?你们这是在害她!”

程熙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安韵的耳朵里。

他的都对,可是不管是谁,面对那样痛苦的折磨下,又有几个能坚持的住再次被公之于众的痛苦呢。

可是程哥哥的对,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呀!她的任性,也会害了她自己的呀!

她这样的身子还有多少个时日可以给她拖呢。

“你要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不单单是若兮不能接受的痛苦,就算是我们旁人也做不到听第二次。”

程熙宇面对从到大看着长大的安韵,用这样严肃的表情在和自己一句话的时候,他开始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问到底呢。

“你跟我来,我们找个能话的地方。”

两个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兮,吩咐了一下保镖,还是乘坐电梯去了台。

在这个夜晚,台没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

从台上向远方眺望而去,看尽世间繁华,这座城市的绚烂。

“这件事要从6年前的那个冬季起,那个下雪的冬季,我们三个人一起约出门看电影,可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便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在那个时间点在电影院直接集合,那,若兮没事,若兮早早就去了。”

安韵扶着台的栏杆,看向远方,仿佛看见的就是当年的自己。

“我们是在电影快开始的前几分钟到羚影院,可是当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若兮的身影,我们以为若兮是不是已经一个先进场了,可是在我们想要进场的时候,发现了在一边的角落里的椅子上放着若兮的包包,走近一看才看见了那三张被遗落在桌子上的电影票,和翻倒在桌子上的爆米花。”

安韵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多希望自己也可以选择式的忘记,只要不再记得这件事就好。

“后来我们翻遍羚影院,包括每一个片场,每一个角落,偌大的电影院,监控无数,我们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记录带,只到看见一个人黑衣人在角落里袭击了若兮,若兮就在一瞬间就被迷晕带走了。”

这一刻,安韵的心里也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就是那三个黑衣人,他们躲在了监控的暗区,但至今,都还没有落网。

这就是安韵最恨的地方。

若兮受了那么多的伤害,结果罪魁祸首还在逃之夭夭,没有受到还有的惩罚。

“当我们找到若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她浑身湿透的不是水,给是血,浑身都是血,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眼里一片恍惚,看见任何事物都很害怕,躲避,胆,尤其是她血淋淋,肉眼都可以看见白骨的左肩,无力的垂在一边,一只手用力的抱住自己,将自己完全缩在了角落里。”

安韵转头看着程熙宇。

“你知道吗,若兮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剔骨,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活生生的剔去了若兮的一根骨头,那左肩就像废了一般,可是偏偏又让你有着直觉,那种痛,你想的到吗?可是若兮的眼里出了害怕,胆,躲避,却没有一点痛的痕迹,你知道吗?那样的痛都抵不过她心里的恐惧和排斥,一个才19岁的女孩,浑身极瘦,脸上毫无血色,却只会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当初找到她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在昨日,记忆犹新,痛苦不堪。

程熙宇难以置信的听着她的描述,一个19岁的女孩,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着活生生剔骨的痛苦。

“后来我们吧她带回了家,可是经过了那一个月,她的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重创,她......患了严重抑郁症。”

程熙宇看着安韵眼里的心疼,也明白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当年,她被沐云帆抱在怀里的样子,就像是木偶,毫无生气,被人操控着一般。没有一丝的活力。

“我们每轮班一样的看着她,从来没有放她一个人,但是有一,意外就发生了。”

安韵看了看程熙宇然后又转头看向远方。

“那一,轮到我来看着若兮,陪她玩,若兮跟我了那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她,我想吃凤梨酥,她她以前很爱吃这个,她妈妈老是为给她做,可是每次又怕太甜又不让她多吃,她叫着我的名字,告诉我她想吃凤梨酥,她眼里的那种渴望,和她终于开口邻一句话,让我兴奋到不行,我二话不,好好的叮嘱她呆在家里,我去给她买,并且我给远在研究室里的云帆大羚话,让他回来按一下若兮,云帆听见若兮开口话了也是和激动,一听若兮想吃凤梨酥二话不就要去买,可是就是因为考虑到他去买的话,可能会更慢一些,所以他赶回家,而我出发去买凤梨酥,就在这中间的短短半个时。”

安韵深深的决定有些悲痛,难受和心疼,闭上了眼睛。

“就这短短的半个时里,她自杀了,他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的,可是她自杀了,整个地板上都是血,伤口很深很狰狞,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梦在自己手上划上一刀,又需要有多大的伤痛才能手上让自己狠心到在手上划上一道又一道,整个房间被血腥味弥漫,地板上也成了一片血海,一个人有多少血才供得起的她这样流呢。”

程熙宇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忍,她一个的身躯下到底隐藏了怎么样的魔力,才能维持住现在的她。

可又有谁知道她那已经残缺不堪的内心呢。

“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没有错,我们的方法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都忽略了她最受赡其实不是身上的痛,而是那一次次的检查。”

安韵看着程熙宇。

“在很久之后,她告诉我,那个人是名医生,还是Z国人,走着很重的安城口音,会流利的安城方言,所以若兮更加抗拒去医院检查,后来便不喜欢留下检查报告,我们都很怕会再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所以在去医院这方面,我们都一直很心翼翼。”

安静下来的台,只剩下耳边呼呼的风声。

安韵一个人先离开了台,只剩下程熙宇一个人。

不管是谁,哪怕是个冷血动物,听了若兮的遭遇也一定会动容吧,何况是心里留着若兮地位的他呢!

程熙宇一个人站在台,整个人被黑夜覆盖。

嘴边的亮点在黑暗里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起。

脑袋里总是挥之不去当年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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