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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的众人,又过了半晌,方才醒过神来,各个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不过所有人瞧向西门庆的目光里,都透着一股欣赏和赞许~多好的酗儿啊!
“来呀!赏西门庆黄金一百两!苏杭丝绸二十匹!对了西门庆,你方才所唱这首曲子可有名字么?”
此时的赵煦是全场最开心畅快的一位,西门庆的这首歌唱出了他的心声,自有宋一来,那被辽国占据的燕云十六州就是他们老赵家时代帝王心中甩不掉,解不开的结。
“谢陛下赏赐,回陛下,这首歌曲,我把它取名为精忠报国!”
“好C一个精忠报国!我大宋儿郎如果都似你这般,何愁国之不兴?你且入座吧!”
“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西门庆这般良才!”
没想到第一个开口提点西门庆的人却是宰相章敦。
“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西门庆这般良才!”
曾布、许将、蔡卞和其他在座的官员尽皆起身拱手道。
西门庆谢恩之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身旁那位慈眉善目的和蔼小老头又是客气的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西门庆心中不禁又开始好奇,自己身旁这位到底是谁呢?
“西门贤侄,来,与老夫同饮一杯!方才你所弹唱的精忠报国,深得陛下和我等之心呐!直听得老夫热血沸腾,恍若年轻了二十岁!”
一口喝干杯中酒,感冒说道:
“大人您自谦了,您如今依旧生龙活虎,晚辈看您精神面貌,不亚于我等~真是老当益壮啊!请恕晚辈眼拙,不知大人您是......”
嘶~这老头叫我贤侄,难道有什么交集?先盘盘道再说。
“哈哈哈,你那天上人间的匾额还是出自老夫之手,老夫正是蔡京,蔡元长!”
“额?啊!!您,您便是我大宋书法四大家之一,礼部尚书蔡大人?晚辈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老夫前些日子在家中经常听犬子提起你,说你风流潇洒,文采卓绝,又善于经商,且今日在京中到处流传你的大名,老夫找就叫攸儿得空邀请你在家中小聚,没想到今日便见到贤侄!老夫甚是喜悦!”
尼玛,原来这便是蔡京,怎么,怎么他竟生的如此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奸贼啊~如果历史上的评价不是冤枉他,那结果只有一个,便是此人城府极深,极会伪装~如果是这样的话,和他打交道要万般的小心谨慎。
“哈哈,蔡伯伯日理万机,能想到小侄已是我的荣幸,改日小侄定当上门拜会~”
“哈哈哈,好!老夫一见贤侄就甚是喜欢,如此就说定了,老夫家的大门,随时为贤侄敞开~来,再陪老夫饮上一杯~”
俩人又是具备一饮而尽。
之后西门庆又和在座的章敦、曾布、蔡卞、许将以及其他官员喝了酒,其中也包括赵佶和赵煦。之后又有不少宫廷的歌女舞女上来表演,不过西门庆献唱造成的小高潮,她们始终无法超越。
宴会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散去,西门庆满怀郁闷的准备离开之时,却被赵煦叫住。
“西门庆,你且不要走,朕还有事要与你商谈!尔等都下去吧!”
随着赵煦的话,众人都离开了集英殿,包括侍女和太监,此时偌大的殿内,只有西门庆和赵煦二人。
“西门庆,朕且问你!先前你说你的那位神仙师长叮嘱你要保我大宋江山百年太平,此时可是真?”
“回陛下,此时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瞒陛下!”
“嗯!朕且信你,就凭你方才弹唱那一曲精忠报国,就不是凡俗之人能够写出来的~直听的朕热血沸腾,想要立刻御驾亲征了!一会儿你把这首曲子谱写下来,朕要让宫内的乐师日日为朕弹唱!哦,对了,还有那三字经!”
“小人遵命!不过陛下,三字经小人可以写,但这曲谱我却是不会,仙师教我抚琴,却是从未教我谱曲,仙师所言,词曲知道皆是小道尔,用时信手拈来便可,您可教乐师前来,我弹唱让他们记录便是!”
“哦?你能弹能唱,却是不懂得曲谱,哈哈哈哈,不过你这仙师也端的是仙家风范,如此高深晦涩的曲子,用时竟可信手拈来,朕向往之!恐只有仙人才能教导处这这般的怪才了~”
“西门庆,你诗词歌赋皆可称为当世之翘楚,几乎无人可以与你比肩,如此才学,按理说朕应该授与你一个文职来做。之前朕有心让你去国子监做个正五品的博士。不过方才听你那一曲精忠报国,朕突然想起,你是个文武全才,所以朕,又改主意了!”
“天~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幸福来得总是如此突然~不过还好我唱了这首精忠报国,不然真让我去什么国子监当个什么破博士,那不是要了命了么~”听到赵煦说改主意了,他开始迫切期待起来,不是文职,应该是武职了吧?这正是老子想要的,乱世即将来临,手握枪杆子,才是硬道理~
“西门庆,方才你的词中有一句“何惜百死报家国~”你是不想当文臣,想做武将?”
“陛下,我的确更想做武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开疆拓土~”
该说的时候必须要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该给你什么呢?西门庆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呵呵,你有这般心思,朕心甚慰!不过,朕暂时不舍得你去上阵杀敌,眼下我大宋,除了西北边陲与西夏的战事外,还算的上国泰民安。虽北方辽国来使警告我大宋处理好和西夏的关系,否则就会寇边,不过在朕看来,他们不会因为西夏而和我大宋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前日朕收到西北的战报,情势于我大宋有利,西夏已经全盘陷入败势,西北军中能征善战之辈甚多,所以,还不需你前去与人拼杀。”
“啊?说了半天,还是没打算给我武官做啊~尼玛,要不要这么多套路啊,这不是吊人胃口么~”西门庆的小心脏一会儿跳到半空,一会儿沉到谷底,着实被折腾的不轻,反正,赵煦绝对是他来到大宋之后碰到的第一个套路他的人。
“陛下,您所说不无道理,但,我却和陛下的看法不同!”尼玛,看来老子再不争取,今天除了被套路,就真的是一无所获了~
“哦?你且说说看!”听到西门庆这么说,赵煦显然有了兴趣。
“陛下,我斗胆一问,您就不想让西夏全境悉数变成我大宋疆土?您就不想收回那燕云十六州?您就不想让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上下齐心?您就不想重现唐太宗时代万国来朝的贞观盛世?被奉为天可汗?”
西门庆这接连几个问题问出的同时,赵煦那病态苍白的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渐渐变作了凝重,眼里精光大盛,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片刻之后他目光看向大殿的顶部,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低头看了看西门庆,叹了口气...
“哎...你说的这些,朕可谓是朝思暮想啊~不光朕想,朕的父皇,祖父,曾祖,自有了大宋以来,这是我们赵家皇室祖祖辈辈都想要完成的事~如果朕能够完成,那让朕豁出性命,朕,也知足了~”
“可如今,我大宋朝,看似强盛,实则外强中干,与西夏的战事,眼下看来,的确是胜算很大,但辽国绝不会坐视我们把西夏收入囊中,到时一但辽国插手,在我北部寇边来犯,我大宋危矣!”
“自朕亲政以来,孤注一掷,启用了父皇熙宁变法时期与元丰年间所有被贬的变法派臣子,全力打压旧党保守派,五年来,颇见成效,但毕竟新法废易却立难~~~这样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朕心中所想,朕是在是恨呐~朕是多么希望王安石还在啊~可惜,荆公仙逝那年,朕才十岁...”
看着赵煦越说越激动,并且眼里充斥着无奈,悔恨,萧索,孤独和恨,甚至隐隐还有泪光闪动,西门庆的心情是复杂的,他记忆中的赵煦是个崇拜他父亲宋神宗,一心想要变法,想要开疆扩土的偏执狂,是一个从小被高太后控制,虐待,被大臣们报以冷眼的复仇者~
此时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西门庆才知道,眼前这个大宋第七位皇帝,执政时期的成就超越历代祖先的英年早逝的帝王,是多么的可怜~
想到他去世之时,年仅二十三岁,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如果赵煦可以多活上二三十年,怕早就没有西夏,没有辽金了,更不会有后面的靖康之耻~
看着赵煦那愈发苍白的面容,西门庆忍不住说道:“陛下,我非常理解您内心的感受,事关江山社稷,事关大宋千万百姓,凡是不可操之过急,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堪称一代明君!即便唐太宗李世民遇到和您一样的情形,也不见得做的比您更好!”
“西门庆,今日朕与你的谈话,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朕的十一弟~你,明白么?”
“是!陛下,我明白!”
“嗯,西门庆,朕相信,你的那位仙师是存在的,朕也相信既然你的仙师让你保我大宋百年太平兴盛,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朕想听听,你对目前的局势有何看法,无论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是!陛下,我认为,自您亲政以来,所做的一切举措都是正确英明的,新法要立,那旧党就必须打压到底!通过我大宋神宗皇帝熙宁与元丰年间数次变法未果,接二连三的被旧党废除,举国上下,苦的还是百姓,吃亏的却是朝廷。当年荆公尚在,变法短短数年时间,举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国库充盈,百姓富庶,兵强马壮,可谓是国富民强。元丰西征,更是开拓西夏疆土两千余里,乃有宋以来不世之功勋。可最终还是在保守派手中毁于一旦,说到底,还是愈演愈烈的新旧党争造成的,我以为,保守派必须彻底清除。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嗯,你但说无妨!”
“陛下,百余年来,我大宋从未有过斩杀帝王斩杀臣子之事,即便党派相争或者官员犯法,皆是贬谪。我曾听闻,我大宋立国以来,太祖皇帝便再宗庙之中立下一石碑,上书有云:凡我大宋,历代帝王皆不可诛杀大臣,不知,可有此事?”
“哦?你是从何处听来?真是笑话!宗庙有这样的石碑,朕如何却没见过?不过,我大宋不杀大臣之事,却是真的,不过并不是不能杀,不敢杀,而是我大宋太祖立国之时,深受后周群臣拥戴,太祖为表示对臣民之爱护,所以才有此一说,后来几代帝王也就发扬了太祖这份胸怀,逐渐似成了一种默契,仅此而已。怎么,以你的意思,是要把旧党人士,全部斩尽杀绝么?”
“不不不,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不管是新党还是旧党,他们其中不乏真正的爱国之臣,且皆有才能,不过,在我看来,变法是法家的事,治学才是儒家的事。尽可能的做到唯才是用,统兵打仗就要武将,治国安邦就要贤臣,各司其职,不可混淆。纵观历史,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秦商鞅变法,汉昭宣改革,唐永贞改革再到本朝王荆公主持的变法,效果都非常显着,但结果都很...陛下以为,原因在哪里?”
“反对派势大,君王意志不坚定?”
“没错,不过,还有两点,一则是心太软,二则是政令不够通达~~”
“心软朕理解,政令通达何解?”
“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朕不曾听过,此话何意?”
“呵呵,这句话正是底层的百姓流传的,在他们看来,不管朝廷下达怎样的政令,执行到地方,就会扭曲事实,大打折扣,甚至有些官员颠倒黑白,欺上瞒下,无论是陛下,还是朝堂上的大臣,都无法精准的看到政令执行的力度和结果,得到的只是各级官员一层层的上报反馈,单凭这些,只不过是一面之词,真正切身体会到的,还是百姓,看的最清楚的,还是百姓。正所谓人生如棋,治国亦是一场博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尔!即便是有很多下级官员看清事实,如实上报,可到了上官手上,不利于他们的自然就会被截留,陛下亲政以来,可曾看到过有哪位官员上的折子是陈述自己无能的?又有哪位官员是上报自己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又有哪位官员是说自己如何欺压百姓,倒行逆施的?恐怕,不曾有过吧?”
“唔...你说的有道理,朕明白了~西门卿,你可有解决之法?”
艾玛~竟然改口管老子叫卿了,这是个好兆头~不枉我浪费这番口水~
“陛下,我以为,此事不难解决!只需一个东西即可!”
“哦?是何物?你快快讲来!”
“报纸!”西门庆淡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