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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几只布谷鸟从寂静的洛阳城上空飞过,把睡梦中的人们叫醒劳作,也把第一缕阳光带给了这座充满故事的斑驳老城。
起早的商贩,挑着扁担,推着独轮车打着哈欠,在街市奔走,路过府衙门前的时候,习惯性的朝大门处瞟了一眼。
可习惯性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习惯性的收回,就被他们发现了,门头上的大灯笼好像有点不对劲。
“咦?左边灯笼,怎么多了一个?”
卖炊饼的汉子,搜了揉怀疑自己看错的眼睛,再次看过去。
“妈耶!!!出人命啦!那是颗脑袋!”
“啊!!9滴血呢!”
同行的商贩吓得一哆嗦,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手里的独轮车也脱了手,歪倒在路旁,木盆翻倒外地,里面的大包子滚的四处都是。
“快!快报官呐!”
“报什么官!这不就是官府嘛!w鼓叫人!赶紧!”
两个商贩鼓起勇气,哆哆嗦嗦走上台阶,来到衙门口的大鼓前,抄起鼓锤用力击打。
沉闷且杂乱的鼓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周围几里大半个城都能听见。
半刻不到,周围的街坊四邻,一个个走出家门,边搓脸,边往衙门口凑来。
这年月,没啥娱乐节目,有热闹看,寻常人都不愿错过。
毕竟这大清早就有人击鼓鸣冤,很不寻常。
若是不赶紧来抢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就错过了此后老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听人,哪里有亲眼目睹的爽利?身临其境了,吹牛的时候也会更有底气。
奇怪的是,鼓声响了良久,官府大门依旧紧闭着,不见有人出来,也听不见里头有丝毫的动静。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有衙门口的公人官差不紧不慢的过来点卯。
其实,从听到鼓声到赶来,住得近的,盏茶时间就到了。
只不过,人人都有私心,他们和看热闹的寻常百姓毕竟不一样。
大清早击鼓鸣冤,八成是个麻烦事儿,来早了万一碰上是熟人。
难免不会被人求到眼前,无论管不管,也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官差们看到衙门口挂着的人头,也瞬间傻眼了,心,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敢把人头挂在府衙门头上,在他们当差生涯中,还是头一回。
一个班头心惊胆战的凑近一看,嘴里大叫一声“我里个乖乖!要翻了!!!”
手忙脚乱的就往后退,被阶梯绊了一跤,向后摔倒,手下的衙役眼疾手快一拥而上将他扶住,一脸关切和不解。
“大!大!大!大!是大人!”
班头颤抖着手指向灯笼旁的人头,嘴里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
这会连官差衙役们都惊了……
围观的百姓中也突然哄得一声,乱作一团。
“听见了嘛?!那官爷上头挂着的是什么大人!!!我滴个乖乖!见不得了!”
“唉!我就看着咋这眼熟嘛!感情死的是知府大人嘛?!”
“快!将百姓驱散!去请提刑官和都头大人前来!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
就在洛阳城乱作一团的时候,杨再兴一行,已经远在百里之外了。
昨夜里,杀了洛阳知府,将他府上的财物搜罗了七七八八之后,连夜出城离去。
按理,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应当隐藏行迹,待到明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出城才是。
可杨再兴对西门庆的指示精神向来是贯彻到底的。
别的他不管,他只知道来之前西门庆交代过,让下人知道,他西门庆的人,不能动!
既然要震慑宵,那必然得雁过留影,人过留名。借此告诉下人,没错!这事儿就是俺西门庆让干的!怎么滴吧!
因此,一帮人趁着夜色,溜着墙根儿,在值夜的守城士兵打盹儿的功夫,将他们一个个五花大绑,嘴里塞上臭袜子,或者裤腰带,叠罗汉似得丢在了门楼上,随后,径直打开城门,溜之大吉。
甚至临了儿还不忘拍打着城防军官那迷迷瞪瞪的脸,笑嘻嘻了句:“嘿嘿,兄弟,委屈一下X头到了山东,别忘了在阳谷县拐个弯儿!杨某必将盛情款待!这是我家侯爷赏的!”,完放下一包银锭。
反正是洛阳知府的钱财,怎么用也不心疼,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出了洛阳城这一路上,他们专门挑着有村庄的地方走,骑在马上的锦衣卫们,人人背囊里都装着洛阳知府那搜来财物,金锭,银锭,首饰珠宝,翡翠,玉石玛瑙五花八门。
看见哪家宅子破败,日子贫苦,就隔着院墙往里丢。
不得不,即便早就知道这洛阳知府贪赃枉法,爱财如命的他们,也还是被搜出来的财物数额给惊了一把。
一个从三品的辅京知府,虽然已经站在了朝堂金字塔顶尖位置,可年俸充其量也不过三四千两。
可他们搜出来的财物,粗略估计也有数十万两之多。
藏宝库就在洛阳知府的卧室地下,大箱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屋子。
若不是有厚厚一叠银票充做大头,而全部是银锭的话,那杨再兴就必须得哭了。
毕竟,数十万两的银锭,可不是两百人就能拿的走的。
两百人,平均每人背五十斤,也只能背走十六万两而已。
毕竟,他们骑的是马,而不是马车,准备的唯一一辆马车,也用来安置断了腿的刘掌柜了。
两之后,杨再兴回到了山东,刘掌柜的腿,得到医治,算是保住了,尽管以后走路可能会有些跛,却不会对对日常生活有太大影响。
这样的结果,让西门庆多少有些心安。
与此同时,京师也乱了。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吏部等各单位大佬,几乎同时接到洛阳传来的消息。
洛阳知府被杀,人头挂在衙门口示众。
洛阳提刑司已经调查清楚,且有城防官兵等人证证明,此案乃是西门庆授意。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各部大佬们在一起碰头拿主意。
无论是章敦集团还是曾布集团,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懵了,是的,彻底懵了。
谁也没能想到,传闻中昏迷不醒的西门庆,做出这等惊大案。
无论他们以前和西门庆的关系远近,是敌是友,这一回,他们都认为西门庆错了,西门庆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底线,越过了他们的敏感神经。
“诸位!杀害朝廷命官,且还是堂堂三品大员!杀人后还玷污尸首拿去示众,掠夺官员财物!等同造反!
这西门庆是要造反呐!这次,无论如何,绝然不能姑息!”
“哼哼!西门庆,这一回,定叫你上无路,入地无门,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