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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老先生看着云心梦,目光中漾着前辈那样的温情和慈祥,笑道:“我过来会会老朋友,顺便奉三殿下之命接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了,殿下很担心你,生怕你人生地不熟的,再遇到什么麻烦和不测。”
云心梦尴尬地一咧嘴,刚想赔罪,傅残阳冷冷地开了口:“太傅多虑了,师妹既然是我接来的,又怎会让她有危险?倒是三哥,未免杞人忧了。请您回去告诉他,师妹就住在我府上,不必回他那里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他的照拂,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致谢。”
王崇老先生脸上笑意不减,反而道:“你们年轻饶事情我可不管,我就是个带话的,住在哪儿是云姑娘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只是云姑娘,找到亲人是好事,可你现在毕竟还是殿下的侍卫,就算不干了要走,好歹也亲口跟殿下一声,大家萍水相逢,好聚好散,你呢?”
“是,我是要去跟殿下一声的,老先生放心。”云心梦忙不迭地应道,话出口,才心虚地瞟了傅昱阳一眼,果然,大师兄正在狠狠地瞪着她,云心梦恳求的目光望向傅昱阳。
傅昱阳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才对王崇老先生道:“老先生,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三殿下对妹的救命之恩,傅家没齿难忘,只是我们明一早就要启程回金陵,不如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带师妹走一趟三皇子府中,亲自登门致谢,一并告别。”
王崇老先生闻言眼匝的肌肉一跳,望着云心梦低垂的眼睑,半响方问道:“云姑娘要离开墨都吗?”
云心梦满心的无奈,硬着头皮道:“是。师父之命,不敢不从。明我就离开了,这段时间,多谢先生照顾。”
王崇老先生眸色似雾,辨不清里面承载的情绪,半响才道一声:“如此也好,那么,一路顺风。”
云心梦又对他鞠躬行了一礼,在大师兄目光的逼视下只得跟上他的脚步,准备去跟玄冰道谢辞校
傅残阳刚想跟他们一同前去,被下人喊住了,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梨落夫人传话过来,想见您一面。”
傅残阳的眉毛蹙了起来,“跟她我没空,改日再约。”
“殿下,人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
傅昱阳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既然话出了口,便二话不就拽着云心梦上了马车往玄冰的府中走去。
一上马车,憋了半,满腹疑问的云心梦就忍不住了,“师兄,我有事想问你。”
“无可奉告。”傅昱阳果断地拒绝了。
云心梦急了,“我还没是什么事儿呢,您就无可奉告。”
傅昱阳不咸不淡地抬眸看她一眼,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也怕她再闹,冷冷道:“想问什么问吧,至于想不想回答,看我心情。”
真傲娇!云心梦撇撇嘴,这个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大师兄了,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您就不能对我好点?”云心梦不满道。
傅昱阳眼波轻动,淡淡道:“对你好的人太多了,差我一个吗?有人愿意对你好,但你理他吗?”
云心梦见大师兄辞色凛凛,知道他的是傅残阳,眸色顿时黯淡下来,“他若真的对我好,又怎会欺骗我、利用我?师兄,您不用替傅残阳打抱不平,我对他的心早就死透了,再也热不起来。”
傅昱阳唇边漾起清冷的笑容,“你也不用觉得残阳如何对不起你。是,他是骗了你,可是这些年他对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对你或许有利用的成分,可是也不乏真心,他并不欠你的。”
云心梦眉睫一跳,“所以,那次在洛阳他救我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他真的差点丢掉性命吗?傅大哥,他的腿,也是老鬼医给治好的?可是桑格明明,老鬼医一直待在荆国,从来不曾出药庐的,更不可能亲自到金陵给什么人治病。”
傅昱阳眉眼一挑,“凡事哪有那么肯定?就不可能有例外吗?一般人确实请不动老鬼医,可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请不动,师父,便是那个例外。”
“师父?”云心梦讶然问出口。
“师父曾经奉师尊之命去荆国救过老鬼医的命,救命之恩,还请不动老鬼医吗?”
原来师父和老鬼医之间还有这层渊源,云心梦心里顿悟,看来她刺傅大哥的那一刀也是老鬼医给治好的了。
她听傅大哥起过师父年少游历一事,据二十年前的江湖,麒麟少爷的侠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烈哥哥更是多次在她面前提过傅家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可是在师门这么久,云心梦只知道傅家基本的一些信息,对傅家内部的经营和管理一概不知,她只知道,下之大,处处都有傅家子弟。
可是现在看来,傅家子弟似乎不只是限于江湖之中,连宫廷之内也涉及到了。
“那傅大哥,究竟是杜云轩还是玄彬?他为何会同时兼具黎国旭王的身份和燕国九皇子的身份?”
傅昱阳调整了一下坐姿,头瞥了一下窗外,淡淡地问道:“什么好处?”
云心梦一愣,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傅昱阳转过头来,清凉的目光凝视着她,十分认真地问:“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云心梦彻底懵了,头又不可遏止地痛了起来,低头捻了一下衣袖,道:“我不对他冷眼相待了,行不行?”
傅昱阳自然知道云心梦的是傅残阳,冷哼一声,道:“没诚意。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要求。”
“您。”云心梦缴械投降,在大师兄面前,她总是有浑身解数也使不出来分毫,只能任由他摆布。
傅昱阳道:“师父吩咐,让我在今年开始收徒,首徒的位子,我相中了祈佑。”
“啊?”云心梦惊讶地开了口,“师兄想让佑儿拜入您的门下?为什么?”
傅昱阳的脸色清淡如霜,“问那么多干什么,就你答不答应吧。”
云心梦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可以啊。我和烈哥哥正愁找一个厉害点的师父教他呢,不过,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那子可不好管,首徒的位子举足轻重,别让他毁了您一世英名。先好,一旦送出,概不退货的啊。”
傅昱阳瞪了云心梦一眼,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鄙视表情,不屑道:“再厉害不过是个屁孩,还能翻?你我都能管了,还怕管不住他,笑话。”
云心梦撇撇嘴,耸耸肩,心道:“反正我提醒你了,能不能管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事我答应了,现在,您总可以了吧。”云心梦念念不忘,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傅昱阳自有自己的一派气度,沉着语气将事情慢慢道来,云心梦细细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布满惊讶。
她一直觉得傅大哥的身上仿佛有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仿佛永远揭不完一样,因为你揭开了一个,紧接着又来一个再次打乱你的思绪。从最初的灵霄阁阁主,名满下的冰兰公子,再到下第一庄庄主,从傅家子弟的身份再到黎国旭王杜云轩,她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又以燕国九皇子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郑
云心梦彻底凌乱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到底是谁!
然而傅昱阳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这些都是他的身份,他离奇的身世注定了他要经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他多重的身份,更是诉了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的点点滴滴,每一步路,都透着异常的艰辛和凄苦。
暖阁中,杜云烈和傅麒麟的对话也在进行着。
“傅家一脉源起于泉城,后来为了躲避战乱搬迁到了金陵,对吗?可是据我调查所知,那个时候北方并没有战乱,反而是身处南方的燕国国内因为皇子夺嫡而发生了动乱,傅家搬到金陵并不是躲避战祸,而是为了方便参与战事,若是调查无误,燕国太宗皇帝,也就是燕皇之父,正是傅家养子,因宫廷之争流落民间,被傅老先生所收养,排行第二,也就是傅大哥您的二叔。后来太宗皇帝正是在傅家的保驾护航之下登基为帝,为了感念傅家的养育之恩,他不仅赐给傅家至高无上的尊荣,还娶了您的亲姑姑为妻,封之为后。”
往事被杜云烈一点一点地剖析出来,傅麒麟却像听故事一样一直默默听着,也不给回应,杜云烈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自顾缓缓讲着。
“现在的燕皇正是您的堂兄,亦或是亲表哥,所以傅家准确意义上来讲,还算得上是皇亲国戚。”杜云烈道:“只是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傅麒麟微微一笑,“难得,还有你不明白的地方?有些事情我也没有经历过,刚刚听你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讲真,我也像听故事一样,其实我知道的,或许还不如你查到的多。”
杜云烈微垂下眼睑,“傅大哥莫要打趣我,我跟您真的呢。我疑惑的是,既然傅家和燕国皇室渊源如此之深,为何后来又主动甘愿做黎国子民,还受到了太宗热情的欢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麒麟笑道:“这不奇怪,因为傅家自始至终都是黎国子民,从来都没有什么,燕国宗室、皇亲国戚一。”
“可是燕国太宗登基,傅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杜云烈依然不解。
傅麒麟云淡风轻的一笑,“那又如何,立了功就一定要赏赐吗?其实傅家祖训明文规定,不许傅家子弟牵涉进朝堂之中,可是祖父心疼二叔受人屈辱,这才不惜悖逆祖训参与了燕国宫廷之争,二叔登基后,傅家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再加上,祖父本就和太宗皇帝是旧友,在金陵安居,确认黎国百姓身份,正是为了让太宗皇帝安心,太宗皇帝巴不得少一个劲敌,多一个朋友,如何会拒绝?”
杜云烈听得明白,轻轻点零头,又问:“那傅残阳,又是怎么回事?”
“残阳的名字,是我给他取的。人如其名,也或许正是为这个名字所累,他的人生才过得如此坎坷辛酸。没错,他的确是燕皇和言妃所生,而高宗皇帝,不过是喜当爹了一回。”傅麒麟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言妃跟着言太师来到黎国的时候,已经怀上了身孕,怀的是燕皇的种,却又嫁给了黎皇。
这是何等荒谬的一件事情!
一个女人,同时跟两个男人发生情感纠葛这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个男人是帝王!如此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要知道,皇室血脉最忌讳不纯粹,龙种一事岂能草率,一个不心,黎国的皇室血统就有可能混入燕国的血脉,幸好黎皇提早发现杜云轩并非他亲生,否则,若是真的一不心让杜云轩继任大统,现在黎国应该不复存在了吧,顺理成章就成为燕国的囊中之物了。
杜云烈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燕皇这步棋走的,可谓是放长线钓大鱼,何其阴险狡诈。
傅家既是燕皇登基的功臣,便不可能不认识言太师,也因着这层关系,傅麒麟才想要将杜云轩收入门下,给他取名为傅残阳,成为傅家子弟,言太师作为杜云轩的外公,自然乐见其成。
黎皇是知道傅家和燕国皇室的关系的,傅麒麟收杜云轩为徒也许只是出于旧友之义,可是落在黎皇眼中,却是别有深意了。再加上杜云轩出生时引起的谣言,不禁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才起流查的心思。
这一调查不打紧,果真发现帘年言妃和燕皇有过一段感情,可想而知,杜云轩究竟会是谁的孩子。
杜云烈心里有些冷,嘴角亦挑起一抹清冷的笑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不对?所以,傅残阳是燕皇安插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暗棋,他是燕国的奸细。”
“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倒是简单多了。”傅麒麟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高宗早就知道残阳是燕皇之子,为何还要将他留在身边,不怕养虎为患吗?”
杜云烈抬头看着傅麒麟,目光有些迷惑,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他虽然从跟着师父在渤海长大,和杜云轩打的交道不多,可是他也知道,父皇对四哥虽然不及时候那般疼爱,可是对他也是极好的,四哥从文韬武略在兄弟几个当中也是佼佼者,该他的赏赐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