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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我不要理你了。”杜云汐嗔道,脸色布满晕红,明明两个人还不熟,明明两个人刚刚还在针锋相对,可不知怎么,相处起来仿佛真的像是两口一样,话没个忌讳。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她也不知道。可是除了缘分,还有什么解释得通呢?
“哈哈哈……”杜云烈刚刚踏进御书房,便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他不由一愣,鲜少见皇兄高兴成这样,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臣弟给皇兄请安。”杜云烈屈膝行礼。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平身,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他,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看看这是什么?”
杜云烈狐疑地接过手中的奏折,见上书之人是云丞相,不知何事,匆匆扫了一眼,原来是丞相大饶请罪表,折子上禀告道多谢皇上厚爱,愿意让公主和他儿子相亲,只可惜孽障半年前就离家出走,现如今不知到了何处,至今杳无音讯,只好辜负皇上一片苦心了……
杜云烈能想象到云丞相书写请罪表时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唇角不由一扬,笑道:“都丞相恪子极严,没想到相府公子也会离家出走呢,只是不知,他因何负气出走,又去了何处,连丞相都找不到他?”
皇上故作玄虚地一笑,“你不知道啊,朕知道。你可知道,丞相公子叫什么?”
杜云烈一愣,打趣道:“总归是姓云的吧。”
皇上瞪他一眼:“废话,那还用得着你。”
杜云烈讪讪一笑,他确实不知道嘛。
皇上一字一顿道:“云烨。”
云烨?杜云烈猛地抬起头,一个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名字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哦……杜云烈瞪大眼睛,“南烨……该不会就是云烨吧?”
皇上打了一个响指,“真聪明。朕派人查了,这南烨正是半年前才入的军营,一进去就赶上打仗了,和相府公子出走的时间刚好吻合,他隐姓埋名藏身于军营之中,难怪云丞相寻遍了下也找不到儿子的下落。”
一语惊醒梦中人,杜云烈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南烨给他的感觉不俗,绝非门户出身,更非池中之水,原来,竟是相府世子,现在想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个云烨胆子倒是挺大的,子脚下,明目张胆地欺尊灭上,这绝对是找死的节奏啊。
杜云烈刚想到自己和皇兄都被骗了,一声冷哼传入耳中,“这个云烨,胆子不,居然敢在朕的面前玩猫腻,还叫什么南烨,把朕哄骗的团团转,真是该死。”
杜云烈心里一惊,感觉到一抹扑面而来的煞气,忙道:“皇兄息怒,想来云烨也不是存心欺骗于您,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更何况,云汐这么喜欢他,原本我们还担心他们身份悬殊,可是现在,这个难题也迎刃而解了,在母后那里,也好交代不是?”
皇上闻言,脸上的怒意缓和了些,沉吟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需要告诉云丞相他苦苦寻觅的儿子远在边近在眼前吗?”皇上完这句话,忍不住又笑了,看来被玩的团团转的不只自己一人呢。
杜云烈见皇兄笑了,便知道他虽然有些微怒,却还不至于真想要云烨的命,便也跟着笑道:“皇兄何苦做那个恶人?想来云烨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得已,臣弟看得出那云烨是个有骨气、有才华的,他之所以离家出走,又进入军营从兵做起,定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地,不想活在父亲的阴影下,皇兄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再者,照云烨的本事,迟早会被封为一品大将,到时候还愁没机会见到云丞相吗?臣弟真想看看,云丞相在军营见到儿子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杜云烈看着杜云卿,两个人对视一刻,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关于南烨的真实身份,杜云卿和杜云烈两个知情人士瞒得密不透风,既没有告诉云丞相,也没有告诉杜云汐,任由事情这么顺其自然发展着,他们也确实想看看,云烨实际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没过多久,荆国在北面挑起战事,皇帝封黎峰将军为平北大将,率领部队前往平乱,云烨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仗又打了半年多,杜云汐在宫中盼着云烨回来,真是望穿秋水,更是往御书房里钻,打探军事动态,随着战事的变化每的心情也是跟着七上八下、起起落落的。
就是在这样持续半年的焦灼等待中,仗终于打完了,最后的结果是双方讲和,但只要不再继续打仗,便已经是胜利,黎峰将军率领部下凯旋而归,麒王杜云烈亲自出城迎接,颁布圣旨,嘉奖全军。
云烨在这场战争中的出色表现可圈可点,在黎峰将军的保荐和称赞下,皇帝亲封云烨为飞星将军,官拜一品,成为本朝第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将军,一时间春风得意。
皇上的赏赐刚下,朝野上下无一不惊,既惊讶于南烨的年龄,亦惊讶于他平步青云的速度。
云丞相也被这消息刺激得不轻,惊讶的同时也是凄然,瞧瞧人家也是二十岁出头就当上了将军,再瞅瞅自己的儿子,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会不会在哪个穷乡僻壤做起农夫了,一想到找到儿子可能会是那样的局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没生过儿子才好,省得来惹他生气。
抱着一颗好奇的心,云丞相来到军营,想要见识一下传中的少年将军。
一仗打完,照例是要休假两日的。云烨正在营帐收拾包裹,觉得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报——将军,黎将军请您去他营帐走一趟。”部下前来禀告。
云烨将行李打包成一个结,漫不经心地:“知道了,我这就去。可知是何要事?”
那人拱手应道:“属下不知,只知道贵客莅临。”
“贵客?”云烨站直身子,寻思着何等贵客,难道是公主殿下?
不会啊,若是云汐,一定直接闯进他的营帐了,还会让黎将军代为通传吗?
正想着,那人禀道:“回将军,来人好像是,云丞相。”
云烨身子一个激灵,什么?父亲来了!
云烨随着部下来到黎将军的营帐,一路上腿都在发软,心里骇得怦怦直跳,短短几步的距离走了大半。
副将一头雾水地看着云烨,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打仗之时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改其色的南将军为何现在竟有种孩子一般惴惴不安的感觉,脸色都白了,难道他有什么错犯在了黎将军手中?
云烨没理会部下的异样眼光,只是不停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泰山压顶都能不变色,在皇上面前都可以谈笑风生的云烨,在这底下最怕的人就是父亲云承霖,而现在,父亲正在营帐中等着见他。
最要命的是,他离家出走一年多,父亲肯定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待会见面,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尴尬的场面,云烨有种预感,觉得这次要是噩梦成真,自己恐怕下半年都得趴在床上过日子了。
走得再慢也终究是到了营帐外面,云烨暗吸了口气,知道躲也躲不过去,倒不如勇敢面对了,扬声告进。
“进来。”营帐里面,传来黎将军浑厚爽朗的声音。
他挑帘进去,黎将军张口就骂,“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怠慢了贵人,还不快给丞相大人赔罪!”
云承霖讳莫如深地一笑,只当他是年少轻狂,刚想给个台阶下,甫一转头,看着来人,愣住了,“烨儿?”
如此亲昵的称呼让云烨浑身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扑通跪下,俯身行了个大礼,深深叩首道:“孩儿拜见父亲。”
黎峰将军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瞬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什么……父亲,你你你……你是,丞相……”
黎峰将军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看了看云烨,又瞧了瞧云丞相,瞬间明白了两饶关系。
云承霖如鹰般的利眸在儿子身上来回扫射,咬牙切齿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少年将军,不赖嘛……”
云烨浑身一个激灵,咬了咬唇,一个字也不敢多了,隔着几步远,他也能感受到父亲泼的怒气。
完了完了,这下惨了……
云烨是被丞相父亲直接揪着耳朵拎回家中的,离家日久,还没来得及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就直接被拎进了祠堂,父亲盛怒之下,云烨半句话不敢,连声痛都不敢叫,任由父亲把气都撒在自己的耳朵上,疼得龇牙咧嘴,因为他的耳朵都快被父亲揪下来了。
“跪下!”进了祠堂,云承霖就把儿子踢跪在地,祠堂的地面铺就的都是冰冷的大理石,膝盖一着地,凉凉的触感登时袭上心头,让云烨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更让他心颤的,是父亲手中黝黑粗重的藤鞭。
云承霖已经是怒不可遏,拎着鞭子点点云烨,怒喝道:“你这一年多,都是在军营?”
“是。”云烨把头垂地低低的,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喏喏应错:“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啪啪!”云承霖没来得及挥鞭便忍不住扬手,左右开弓地赏了儿子两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响彻祠堂。
云烨便知道躲不过父亲的巴掌,早就做好了被父亲胖揍一顿的打算,忍了疼将头摆正,抬眸看着父亲,见他满脸的怒气中还夹杂着一些痛心和爱怜,一直没敢正眼瞧父亲,这样一看,激动地眼泪差点掉下来。
短短一年不见,父亲怎么变得如此憔悴,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可是太过挂念他的缘故吗?
“你这个逆子,居然敢离家出走,还敢给老子改姓,南烨……你倒是会瞒过海,怎么,叫云烨委屈你了吗,当老子的儿子给你丢人了吗?”云承霖着,扬手“啪”地又是一耳光,直接把儿子打翻在地。
云烨被打得眼前一黑,顾不得许多连忙爬起来,膝行两步扯着父亲的衣袍认错道:“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孩儿不该离家出走让父亲担心,更不该期瞒父亲让您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您只管狠狠教训儿子,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云承霖低头看着仰头巴巴地看着自己,软语认错的儿子,不由老泪纵横,其实再见儿子,见他安然无恙的欣喜早就大过了生气,更何况,儿子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将军,多么光耀门楣的一件事,这是儿子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殊荣,证明了他这些年对儿子的精心培育,花的心血没有白费,他应该骄傲才是啊。
骄傲归骄傲,可是一想到这兔崽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荡了一年,而他漫撒网都寻不到他,那份担心,那份忧虑,现在见到儿子平安无事,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只想打他一顿出出气。
云承霖板着一张肃容,将藤鞭紧握了握,冷冷地对儿子命令道:“既然认打,那就少废话。裤子脱了,趴好了。”
云烨想哭了,他知道父亲要怎么罚他了,爹啊,儿子都这么大了,您能给儿子留点脸面吗……
想归想,父亲在暴怒之中,云烨可不敢再触父亲的逆鳞,只得遵命硬着头皮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他身上还穿着将军服,外面是一身金甲,腰间束着铁扣金色束带,他褪下金甲,又解了束带,手放在腰间,有些迟疑,刚犹豫了一刻,屁股上就挨了一记狠踹,“再磨蹭下去,老子今儿就将你打死在这儿……”
云烨吓得,哪里敢再犹豫,赶紧褪了裤子,跪伏于地,脸顺带着脖子一下子红透了,从胳臂中发出蚊子哼哼的声音:“都是儿子的错,请父亲重重地打……”
不用他,云承霖也不会轻饶了他,扬手,藤鞭夹着风声“啪”地抽在云烨的臀部,疼得云烨一颤,赶紧跪直了身子,咬紧牙关承受着父亲的重责,耳边风声呼啸,“啪啪”的鞭声不绝如缕,云烨只觉得身后跟着了火似的一片灼热,身子越来越抑制不住地颤抖,冷汗啪嗒啪嗒掉落于地,想哭,又不能哭……
唉,离家出走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还是躲不掉,这都是命啊!
杜云汐在宫中犹豫了好几日,终究还是忍不住奔到了军营,却没找到云烨,问到的结果是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