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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在淡淡的云翳之间穿过,月华如水,泛起浅浅的波澜。
怀孕之后的湘以沫非常嗜睡,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湘如沫弹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睡颜,默默低语,“我这个姐姐当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所做的事了。其实,小时候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为什么我们要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们一直要被比较。我没有你听话,没有你乖巧,也没有你聪慧,什么都不如你,就好像是多余的存在。所以,我恨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显得如此残缺,如此微不足道。我就把你对我的好,当然了理所当然,觉得这是你欠我的。”
她收回了游离的神思,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换上了湘以沫的衣服,对着化妆镜,将柔亮顺直的长发卷成大波浪,随后画了一个淡妆。如此精心一打扮,恐怕连南宫寒也无法将她们两个辨析出来。
她单脚踩在椅子上,撩起裙摆,将一把手枪绑在大腿上,睇了一眼熟睡的湘以沫,“现在,我庆幸自己跟你长得一样,至少还可以为你做点事。”
说完,收回视线,果断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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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如沫直接去了“夜-色”酒吧,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
美丽的容颜,慵懒的气质,微醺的眼神,引来众多男子搭讪,但是都被她冷厉的言辞赶走了。
几杯鸡尾酒下肚,醉意朦胧,湘如沫看着绚丽的舞池傻笑,微眯的眼神带着酩酊的醉意,时不时留意着四周。
她感觉到一股凌厉幽冷的气息渐渐接近,佯装不知,敲了敲吧台,“再来一杯!”
突然,腰际一寒,某种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背影。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闷酒,难不成被南宫寒抛弃了?”
喑哑低凉的声音喷在湘如沫的耳畔,宛若地狱魔音,直刺心脏,不禁令她浑身一颤,惊呼一声,“纪战旋!是你?”
她正要回头一看究竟,就被他制止了。
“不准回头,小心我毙了你!”言辞带着杀气。
湘如沫微颤的手缓慢地伸向大腿,深吸一口气,保持镇静。眉头隆起,“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虽然五年不见,但湘如沫记得纪战旋的声音,没有这么沙哑沧桑。
“你去坐五年牢,看看会不会改变!”
湘如沫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你……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是亡命徒,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命!”
枪口对着她的后背,丝毫没有松懈之意。
湘如沫触碰到了手枪,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轻笑一声,“纪战旋,你也太天真了!我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吗?南宫寒安排的保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你只要敢动我一个汗毛,别想活着走出去!”
“湘以沫,对于我这种亡命徒来说,命早就豁出去了!”
湘如沫往舞池的方向睇视了一眼,总感觉有道灼灼的视线光芒朝她射来,心跳如雷,越来越不安,怕露出蛛丝马迹,还是速战速决吧!
她马上头一别,眼睛蓦地一亮,欣喜地大喊一声,“南宫寒!”
“他在哪里?”身后的男子一惊,循着她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
湘如沫趁他转移了注意力,蓦地转身,手枪一抬,果断地扣下扳机,“砰——”
尖锐的枪声刺穿了震耳欲聋的舞曲,如一声惊雷,震得人胆颤心惊,顿时一片混乱。
“血,好多血啊——”
“不要了,死人了!”
花容失色的顾客惊声尖叫,抱着头逃窜。
子弹没入心脏,温热的血水喷溅在了湘如沫的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湘如沫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握着手枪的手哆嗦个不停,小心翼翼地靠近到底的男子,看到他满脸的疮痍疤痕,如鬼魅般狰狞恐怖,她吓了一条,手一颤,枪掉落到了地上。胆怯地踹了他一脚,“喂!纪战旋,你死了没有?”
惊慌逃窜的人群你推我挤,在她身旁来来往往。
一抹黑暗的身影脚步飞快,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浑身充满了阴戾冷厉之气,丝毫没有惊惧之态。他的镇静从容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他顺着人流,涌向湘如沫——
那名男子的手指灵活一转,手中多了一把瑞士军刀,银色的寒芒一闪,反射入湘如沫的眼睛,那一瞬,她的眼前一片苍白,什么都看不到。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将军刀直直地刺入了湘如沫的心脏,随即压了压帽子,指尖沾染着殷红的血迹。
湘如沫全身一震,瞳孔放大,表情呆滞木然。两秒之后,她才感觉中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绞痛,抑制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啊——杀人啦——”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湘如沫木木地低下头,一把瑞士军刀不偏不倚地插在她的胸口,血水如注,喷涌而出,瞬间将她身上那条素雅的白裙染红。冷意一点一点蔓延,全身感觉被冰冻了一般,渐渐失去了知觉,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翩然到底。
惨白的脸上没有悲切、恐惧、伤心,只有释然,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南宫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理马上出来,“夜-色”早已被南宫寒买下,经理当然知道湘以沫就是南宫寒的妻子。
经理吓得两腿发软,“快,快叫救护车9有快去通知南宫寒!”他心里明白,要是南宫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饭碗不保,说不定他连小命也难保住了。
他蹲了下来,苦苦哀求着,“姑奶奶,求求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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