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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秦家一直像现在这样不管在金钱或者权利上都像现在这样如日中天，或者比现在更上一个层次，都会有人抢着来做秦家的当家。
当然，也有想着将这块大饼分了的人。
这事儿可能真的得像秦遇时说的那样，适当地松松，修理好内里的腐烂，才能更好地发展。
不过老爷子没和秦遇时说太多，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事情。
秦遇时见老爷子累了，便从房间里面出去。
可能先前是想着快点从家里离开去找宋攸宁，但在将老爷子送回去之后，秦遇时的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分家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自己本身在宁城的法律界就是佼佼者。
父亲前途一片光明，母亲家里又是宁城首富，舅舅在商界也是大佬……
但他知道老爷子的顾虑，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真的等到看到他们落魄的时候，能不搭把手吗？
老爷子只嘴硬心软，秦遇时多少受老爷子的影响，有那样的性格在。
他从老爷子房间出来之后，到厨房绕了一圈，拿着说好了要给宋攸宁带过去的夜宵，从后门出来往停车场去。
一来，这边离停车场更近，二来，安安静静出去不会被发现。
宅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整个城市都安安静静的。
自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条例出来了之后，秦遇时就没怎么在春节的时候听到过烟花爆竹的声音。
少了噪音，少了污染，也少了记忆中的年味。
秦遇时从口袋里面摸出车钥匙，想尽快解锁上车，就听到有细微的对话声从停车场那边传过来。
听着，像是在商讨着什么事。
来自于秦柰秦遇沛的。
他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无奈听到自己的名字，想不敢兴趣都难。
“……秦遇时刚才追着老爷子去献殷勤，你不去盯着，跑我跟前来干什么？”秦琛冷哼一声，“你们那一房的事情，别扯上我们大房这边的。”
“琛哥，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也不清楚家里到底什么情况。但老实说，遇时他的确这几年在爷爷面前博了不少好感。”
许是听到秦遇沛说了秦遇时谄媚的事儿，秦琛没刚才那么防备秦遇沛，“看来你们那一房，问题也不少。”
“其实本来没什么问题，但遇时他们家，非要拿家里的大权。虽然遇时是长孙，但说起来，我才是嫡孙。按照顺序，怎么都轮不上遇时。”
这还得从老爷子这一房的关系来说，秦遇时的父亲秦雁回是老爷子的老来子，秦雁回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
两个姐姐都嫁了出去，还有一个哥哥，那就是秦遇沛的父亲。
虽然秦遇沛的父亲结婚早，但第一胎是个女儿，夫妻两一直就想要儿子，但怎么都没怀上。
秦遇沛父亲急于想要一个儿子，名正言顺地坐稳继承人的身份，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怀了孕，生了儿子，那个女人成功地挤掉了原配，母凭子贵。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望舒和秦雁回刚结婚就有了孩子，还生得早。
于是乎，秦遇时就成了老爷子的长孙。
他们这样的家族非常注重长幼有序，并且严格地按照家里定下来的规矩选继承人。
若非当年大爷爷胡作非为，被老祖宗给废了，今天秦家的当家，就应该是大爷爷。
秦遇时就站在自己车边，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来自堂兄与堂弟的对话，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先前在餐厅的时候，并不是他揣度了秦遇沛的想法，而是他的真情流露。
秦遇时应该能猜到他们两在这儿的意图是什么了——联合除掉他这个障碍。
前头老爷子还在和秦遇时说分家不分家的事情，转头就听到兄弟们在商量这件事，秦遇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现在就过去，他们摊牌？
还是就这么安静地待在这里等他们说完？
他们的对话并不长，可能也是因为秦琛不太相信刚回来的的秦遇沛，结盟尚且需要时间。
两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走了。
秦遇时等他们两人都走了之后，又在停车场这儿抽了一支烟，才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儿：这天真冷啊。
……
宋攸宁这边吃好年夜饭，因为有秦遇时喊人送来的米其林主厨做的年夜饭，让这顿饭变得更加美味起来。
不过宋攸宁在快到年夜饭尾声的时候，一直像是有心事一样地一会儿看一下闹钟。
她这不是想着秦遇时他们吃年夜饭早，应该结束得也早。
但这都八点过了，秦遇时还没发消息过来。
所以秦遇时他们家的年夜饭是从三点吃到晚上八点的吗？
席间，季妈妈三句不离女儿结婚的事情，尤其是在知道宋攸宁和秦遇时结婚了以后，就更是担心季微被剩下来。
本来季微以为自己又要被催促一番，没想到宋攸宁母亲许芳华这回反倒是站在季微这边。
许芳华说道：“微微这么优秀，一般的男孩子看到他都会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她的。微微条件这么好，别着急，慢慢找，千万别将就。”
季妈妈倒是不同意了，说道：“女孩子啊，年纪越大就越没有优势。微微条件是好，配得上她的人少，但是那些配得上微微的人，估计喜欢年纪轻爱撒娇不强势的，我们微微啊，一个都不占。”
看来，两个母亲对季微找对象这事儿，有分歧。
季微和宋攸宁宋星河交换眼神，觉着再这么让两个妈妈讨论下去，估计会出问题。
于是，季微说：“妈，我和攸宁洗碗，你们去客厅看春晚吧！”
季微话一出，宋星河跟着问许芳华，“妈，你累不累，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还是说你也想看春晚？”
季阿姨和许芳华几乎是同时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许芳华三年都没看过春晚了，到底还是想看看，就让宋星河推她去客厅看春晚。
季阿姨先前准备年夜饭累了，就将洗碗的事情交给了两个女孩子，季爸爸呢，则是吃完饭就回书房去了。
厨房里，季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对宋攸宁说：“没办法，我妈就觉得我三十岁之前没嫁出去，就找不到好男人了。”
其实想想季阿姨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她本身就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一辈子相夫教子，她觉得自己最大的成就就是在怀了季微之后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带孩子照顾老公。
所以她觉得季微也应该像她一样结婚生子照顾家庭。
不是说这种想法就是错的，但将这种想法安插在季微身上，就是不对的。
“那其实也有很多过了三十岁，照样过得非常洒脱的女人的，还是那句话，不将就。”宋攸宁道，“我知道阿姨是为了你好，觉得结了婚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但如果你真的妥协了，结婚那天，所有人都很会很高兴，除了你自己。”
季微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哪天她扛不住压力，随便和一个什么男人相亲结婚。
那么在婚礼上，别人在笑，她心里会哭。
“再说吧，等年后花店的事儿稳定下来，再说相亲结婚的事情。”季微现在本着能拖就拖的想法。
宋攸宁也不好说以后季微遇到的男人一定会比萧启程优秀，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但是，宋攸宁能说的是：“加油姐妹儿，稳住！”
“你刚才一直看时间，怎么了，和你老公约了见面啊？”季微换了话题，倒也不想一直围绕在自己结不结婚这个问题上。
“嗯啊……他说待会儿来找我。”宋攸宁没敢太放肆。
“行吧，我待会儿帮你打掩护。”
那在这种年三十的晚上，大家都在客厅里面看春晚，宋攸宁有什么借口可以走呢？还得季微帮忙打掩护。
这不，她们两的话刚刚说完，宋攸宁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攸宁擦干净手，将手机拿了出来。
一看，秦遇时发来的消息。
秦遇时：在你家楼下，但你家灯没亮？
可不就是么，宋攸宁家里灯没亮，那他们去哪儿吃年夜饭了？
宋攸宁：在微微家里，我马上下去。
回了消息之后，宋攸宁刚抬头，就接收到季微打的OK的手势。
就见着季微将洗洁精放在柜子里面，气定神闲地和宋攸宁走出厨房，对季妈妈说：“妈，家里洗洁精没了，我和攸宁出去买点。”
“嗯。”季妈妈刚刚应下，马上又说道：“大过年的，哪家店开着啊？我记着洗洁精还有啊……”
“我跟攸宁去看看，没有就算了。”季微道。
许芳华倒是有些不放心，说：“让星河去吧，你们两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男孩子就不怕。”
宋星河不依了，“妈，现在一个男孩子在外面，也很危险的！”
并没有人理会宋星河说的一个人在外面也很危险到底有多危险，不过那时候，宋攸宁和季微已经快速地拿上各自的外套，从家里出去。
两人到楼下的时候，宋攸宁想着自己和秦遇时估计聊天没那么快结束，就对季微说：“微微，你先上去吧，咱们也不是真来买洗洁精的。”
“没事，我正好也到楼下来透透气，不想那么早上去。”季微想着上去还是听母亲叨叨结婚的事情，虽然外面冷，但自由自在啊。
季微看了眼将车子停在不远处的秦遇时，说道：“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宋攸宁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欢快地往秦遇时那边跑去。
看着宋攸宁的背影，季微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倒是想着什么时候甜甜的恋爱才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
宋攸宁欢快地跑到了秦遇时车上，本来以为秦遇时也该高高兴兴的，毕竟各自从家里偷偷跑出来这件事，想想还是很刺激的。
但是宋攸宁意外地发现秦遇时兴致不高。
“给你带的吃的，还都是热的，要不要现在吃点？”秦遇时从将餐盒从后座上拿了过来，问宋攸宁。
其实宋攸宁晚上吃了不少东西，现在并不饿，她借着车内并不明亮的灯光看着秦遇时像是蒙着一层阴影的表情。
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秦遇时挑眉，“我看起来像是不高兴吗？”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隐藏得都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被宋攸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最好别惹我’这几个字。”宋攸宁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而且，你还抽烟了吧？”
的确，来之前抽过。
“没什么事，就几个人喊着要分家，在背后搞了些小动作。”秦遇时道，“也亏得你没去家里吃年夜饭，估计你去了得消化不良。”
“这么可怕的吗？”宋攸宁有些心疼秦遇时，“你是不是没吃饱啊？”
秦遇时点头，晚上的确没怎么吃东西，看着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哪儿还有胃口吃东西。
宋攸宁拿过餐盒打开，她不饿，但是不想让秦遇时饿着，“那你现在多少吃点，你要是一直吃饭不规律的话，胃会受不了的。”
其实宋攸宁现在不太关心秦家争家产分家这些事儿，就只想着秦遇时现在饿着肚子，要是饿肚子了，身体就不好。
宋攸宁拿了看起来比较填肚子的点心，不管什么，先把肚子填满再说。
盛情难却。
宋攸宁都被吃的怼到秦遇时嘴边，要是他不吃的话，秦遇时觉得宋攸宁得掰开他的嘴巴给塞进去。
于是，秦遇时就“被迫”吃了，但其实一点被强迫的感觉都没有。
说起来，秦遇时之前就算再忙，也不会委屈自己在车里吃东西，总觉得既不尊重车子，也不尊重胃。
但是现在，当宋攸宁将吃的递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抗拒不了。
甚至还有点高兴。
“分不分家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身体不好了，我肯定知道的。”宋攸宁又给秦遇时夹了点心，“不得有个强健的身体，才能更好地去和他们斗智斗勇吗？”
这话，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