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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甜甜打了个哈欠。
“甜甜，终于来了？怎么今个起床起这么晚？”林老太太看到方甜甜，忙拉着她坐到自己手边。
“没事奶奶。”方甜甜不想让林老太太担心。
“都累成这样了，跟奶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熬夜工作了？”
方甜甜还没来得及编造借口，一旁林余世，声音低沉悦耳的开口说：
“奶奶，甜甜是给我按摩给辛苦的。”
知道林余世是在给她解围，方甜甜感激涕零的看了林余世一眼：谢谢。
林余世唇角动了动，无声说了句：“以后早点睡。”
“孩子，余世的腿重要，你的身体更重要。”林老太太知道，方甜甜学了中医按摩，在给林余世治疗腿的事，欣慰又心疼：“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着了，余世好了，你累垮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嗯。”方甜甜抿了一口豆浆，含在嘴里。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艰难的做了吞咽的动作后，说：“医生说，余世的腿坚持按摩就会好的，只要余世能好起来，我不觉得辛苦。”
不敢对上林老太太关心的眼神，怕自己会露馅。
林老太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好孩子……”
……
杂志社，午休时间。
方甜甜一上午都呵欠连连，猛灌咖啡也不奏效。
苏落找到方甜甜，拿了一袋茶叶，给了方甜甜，让她拿去泡开喝，提提神。
方甜甜刚想说谢谢，一个同事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声：“甜甜，有人找你，是位老太太！”
老太太？方甜甜第一反应就是林老富人大驾光临了，忙起身：“落落，谢谢你的茶，我等会喝，我先走了。”
“是林先生的奶奶来了？”
“嗯。”
方甜甜来到杂志社门口，果然看到了被护工搀扶着的林老太太：“奶奶，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
“没事，奶奶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多晒晒太阳促进新陈代谢走。走，陪奶奶吃午餐去。”林老太太很爽朗，带方甜甜去了一家粤式餐厅。
“这家的煲汤很好喝。”
林老太太是常客了，菜上来后，林老太太不急着动勺子，而是先进入主题的问了句：“甜甜，我也年逾古稀了，我们这岁数，就指望抱上个孙子了……我想问问你，孩子，愿不愿意给我孙子生个小宝宝？”
方甜甜第一反应就是惊诧，心底也升起了一抹恐惧。
林老太太发现了她的事？要不然怎么问这种无解的问题？
抬头看，林老太太脸上没有异常。
松了口气，吞咽下汤后，问：“奶奶，这……怎么生？”
林余世不举，就算她愿意，要怎么生？
“我就余世这么一个疼爱的亲孙子，林家不能无后，早在几年前，余世做了冷冻精子，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听到林老太太这么说，方甜甜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林余世会提前做冷冻精子。
难怪奶奶对林余世腿的事情不着急，原来早有准备。
还不等方甜甜开口说些什么，林老太太呷了口茶，润润嗓子，笑看着方甜甜，说：“孩子，如果你愿意，你还是可以给我们余世生个猴子的。老人家我年纪大了，在临走之前，能见上曾孙子一面，此生也无憾了。”
“奶奶，别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方甜甜握住了林老太太的手。
方甜甜还没有完全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
何况这段时间出了太多事，她还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奶奶，我还没考虑清楚，我想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在给您答复吧。”
“好好好，不着急，慢慢来。”林老太太也不强求方甜甜立刻给答复，毕竟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要有一个缓冲期，“快吃饭吧，等会该凉了。”
方甜甜和林老太太聊起了养老院的一些事，用餐气氛很欢乐。
快要吃完午餐的时候，林老太太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结完账，一边离开餐厅一边叮嘱甜甜：“对了，这事可千万不能被余世知道，这是属于咱俩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嗯！”方甜甜重重点头：“奶奶，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林老夫人伸出一根小拇指：“拉勾勾。”
方甜甜噗的一笑。
这样的奶奶真是太可爱了。
也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勾住了林老夫人的小拇指，“嗯，拉勾。”
……
林老夫人身体硬朗，到底年纪大了，天气越来越热了，安城的中午足有三十度直奔四十度。
怕林老太太中暑，吃完午餐从粤菜馆出来，直接被护工搀回车上了。
回到杂志社，苏落从员工餐厅吃晚饭回来，刚巧遇到了回来的方甜甜。
两人进了茶水间。
关上门，苏落将热水倒入茶杯里。
等茶泡开的时间里，方甜甜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苏落商量下：“奶奶找我说，余世几年前曾冷冻过精子。”
苏落做出一个吃惊的眼神：“她要你给你们家林先生生猴子？”
想了想，觉得挺正常的：“也是，毕竟老人家，怎么会不急着抱孙子？”
观察方甜甜的神情，“你呢？怎么想的？答应老太太了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方甜甜垂眸看着杯子。
杯底的干茶叶，因为水的灌入，如蝴蝶般翩浮而起，在水心打着转。
“我和余世本来就是契约结婚，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对我很好，我一直拿他当恩人，而不是……而不是情人。”
不知道为什么，说最后那句话时，有点犹豫。
想到了什么，方甜甜顿了顿又说：“何况……”
苏落皱眉，“什么？”
干茶杯被热水彻底浸润后，舒展泡发，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方甜甜的心情也像是那些茶叶一样，一点点的往下沉。
叹了口气，说：“何况，发生了银色面具男人的那件事，现在这么脏的我，有什么资格，为这么好的余世，孕育一个可爱的宝宝呢？”
“甜甜，你太妄自菲薄了，那个男人的出现，是一场意外，他主动找上门，不是你去招惹，不是你的错。”